《姽婳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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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婳仙-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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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儿,那日在场之人众多,你知晓彦尘因何不威胁你掌门师傅,抑或是我等老朽,再不济――那陆鸢容名义上也是子佩的徒儿,虽说跟过你一些时日,但彦尘初入观中,怎就知晓你同陆鸢容有过一段师徒名分?”

    方子配听了清玄话,反倒比清风更好奇,他也正纳闷儿,明明那日该被彦尘警告的是他,最后竟成了清风来背负罪责。

    清风听了清玄的启发,并无触动,只闷声答道:

    “师傅们终归是道观的长老,彦尘他虽有过人的资本不将几位师傅放在眼里,却也不能不给几位师傅留些颜面。而子佩――机智又心系黎落的安危,搭救及时。至于我――一无所成,何事都做不了。”

    清玄听了清风自以为的道理,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在空旷又安静的大殿中显得过于突兀,好不容易让清风抬眸,疑惑的看了清玄一眼。

    清玄清了清嗓子,才眼含笑意的一一驳斥清风的观点:

    “若按照你的说法来细思,完全经不起推敲的。你道彦尘顾忌为师和你其他几位师傅的颜面,故而没有出言警示。难道你忘了你掌门师傅被上神教训过――无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若你掌门师傅也似你一般压力颇大,还能成就大事麽?”

    清风抬眸凝着清玄认真的面色,对清玄的反驳无言以对。

    清玄见状抿唇笑笑,又道:

    “其二,你说子佩机智不假,他明白唯有黎落能阻止彦尘,所以先行搭救黎落。可你要知晓――黎落正是被子佩的徒儿打伤的,看那日彦尘非让鸢容灰飞烟灭的阵仗,你觉得上神心中存在功过相抵的说法吗?”

    清风依旧无力辩驳,只能闷头听着清玄的看法。

    “至于上神因何单单针对你,你可知最准确的原因?”

    清风直白的摇摇头,表示除却他所理解的那些,但也都被清玄否决掉了,故而实在揣摩不出来。

    清玄抚须紧凝清风,目光中满是慈爱和期望。

    “只因――你对黎落百般体恤,上神定从黎落口中听到过。所以黎落出事,他首先会认为――黎落看重你,你却未能保护好黎落,是你的不是。这第二嘛――我同你众位师傅年事已高,无龄的未来还要靠你们这一辈撑起来,以彦尘的本事,如何能看不出你是无龄众望所归的继承者,他不威胁你,难不成要去威胁一个守门的门童?你亦知晓黎落于他何其重要,他当然得挑有分量的东西当作砝码。”

    清风听完清玄细细道来的阐述,觉得有些意外――他在彦尘眼里,当真有分量吗?

    而方子配很是认同清玄的看法,便应和道:

    “师兄,我觉得师傅说得有理。彦尘跟你接触不多,以他那冷傲的性子,不可能无端端的针对谁人。你若能听进去师傅的话,将这种压力看作是一种动力,才算没有白白浪费师傅一顿苦心解说。”(未完待续。)
………………………………

第二八三章:误会

    清玄望了方子配一眼,眸色欣许,表示方子配终于知道在什么样的场合说什么样的话了。

    方子配见清玄目光赞许,使坏的兴致又起,便挑起了清玄的毛病:

    “可是,师傅啊——您把彦尘的脾气秉性说的同那三岁孩童一般,确实很难让师兄信服啊——”

    方子配话音未落,就遭到莫逆一个瞪眼,方子配嬉皮笑脸摊摊手道:

    “老头儿你瞧你又开始凶巴巴的,我这不是为了逗师兄开怀嘛!”

    清玄听了方子配的质问,倒不像莫逆那般责怪方子配就爱瞎掺和,反而很是笃定的回道:

    “你小子其实问到了重点!那上神连我无龄更新换任都不知,定然避世已久。越是像他那样不愿涉世的人,思想便越简单,性格也一目了然,根本无需往复杂了揣度。然——简单确非幼稚,他已经活了多少岁我们都不知,你敢和他玩心眼吗?我估摸着——正是见得多了,经历的多了,产生了厌烦心理,他才会将人往单纯的方向引领。”

    不得不说,清玄确实下了工夫去研究彦尘的心理,如若彦尘在此,怕也会对清玄犹如读心术一般的观察能力刮目相看。

    方子配听完清玄的话,由衷的朝清玄竖起大拇指,而后看向清风道:

    “师兄,你看师傅分析的头头是道,相信定会不会有错的,以前的清风可不会像现在一样受不得一点挫折和打击,如何?决定振作起来吗?”

    清风瞥了方子配一眼,又凝向清玄,决意摒除杂念,或许过得充实一些,便不会觉得心烦意乱。

    “徒儿多谢师傅悉心教导,徒儿不会再因为一些挫败而自暴自弃!”

    清玄欣慰的回视着清风渐渐明朗起来的双目,含笑答道:

    “好孩子……”

    清风也望着清玄淡淡的一笑,那笑中,有一丝不易被发掘的苦涩,但更多的是坦然和开朗。

    或许,清风已经想开了,无论彦尘是否瞧得起他,他内心对黎落的那份爱慕都是存在的,既不能忽视,也不能占据生命的全部。

    无龄还需要他,众位师傅还需要他,同门兄弟姐妹还需要他一往无前的带领着大家将无龄一门发扬光大,广传道义。

    至于黎落,他又为何不能像方子配一样,泰然面对这种不同的情愫,顺遂自己的心意,且不违背自己的本心。

    当然,清风知道——以他的个性,或许很难将心里的打算付诸实践,但只要他稳住心神,不被影响,哪怕强大如彦尘,都不要去在意对方的看法,他就能找到当初的自己,只不过——心里多了一个牵挂的人罢了……

    ——日兆

    嫪升平这几日总是一脸焦心的朝门外张望,哪怕伸出店铺,也知道送信的人不会寻到此处,也改不了这几天因惯性而使然的动作。

    嫪菁菁恳请嫪升平给黎落写信的事宜,两人当然是避开了姜雯的,以姜雯那火急火燎的性格,若知晓了嫪菁菁在夫家的出境,和昭王心中早有心仪女子,还不知该爆发出多大的脾气。

    这日,嫪菁菁带着浩浩荡荡一行下人出府采办,途径嫪升平的茶楼,便告诉下人等在店口,她得进茶楼同嫪升平小叙片刻。

    见嫪菁菁到来,嫪升平忙把嫪菁菁领到了包间,还不等嫪升平坐下,嫪菁菁就望着正在掩门的嫪升平,急切的催问说:

    “爹,有回信了麽?”

    嫪升平转过头来,无奈的摆摆手,嫪菁菁见状心里“咯噔”一下,她立即觉得——黎落并不想答应嫪升平的请求,且完全不往其他的方向猜测。

    瞧着嫪菁菁眉眼间既丧气又怨怒,嫪升平忙宽慰说:

    “大约是山高路远的,过几日才能送到也未可知。”

    嫪菁菁听了嫪升平的话冷哼一声,并不能认同嫪升平为黎落找的借口。嫪升平也知晓最大的可能便是黎落将锦书视而不见,若非如此——断然不会至今还未收到回信。

    可,嫪菁菁曾与黎落乃闺中密友,嫪菁菁同昭王的姻缘又是嫪升平强行安排的,说起来——嫪菁菁算是无意中插足了昭王跟黎落之间,写信之时,嫪升平已然愧疚难当,黎落拒绝的话,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嫪菁菁双目无神的凝着桌面,脑中回想起自己和黎落过往的亲密画面,可顷刻后,她便目光幽怨的念道:

    “好姐妹的情谊,也架不住一颗真心的考验……”

    嫪升平闻言,面色不自然的走近桌案,为嫪菁菁沏了杯热茶,推到嫪菁菁跟前,关切的叮嘱道:

    “天寒地冻的,你又出来为他的那点产业忙活,何苦呢?他也许压根都瞧不上……”

    嫪升平口中的“他”是谁,父女二人心知肚明,之所以没再恭敬的用敬语称呼,一是由于眼下也无外人,二是由于——昭王对嫪菁菁的冷漠,任哪家父母都看不过眼的,即便一开始有过约法三章,也难敌心疼女儿的私心。

    嫪菁菁闻言捧起热茶,想到了昭王请她帮着打理一些店铺时调笑的话语和神情,便目光沉醉的回道:

    “他太忙,女儿帮一点算一点,再者——拉拢人脉这些,都是需要金银的,以前跟爹学过不少,便宜倒让他占了。”

    以为嫪菁菁暂且将黎落不曾回信的事放在一边,嫪升平自然接过了话茬儿,免得嫪菁菁再胡思乱想,徒添伤心。

    “需要钱财,你向爹开口便是,哪有女子抛头露面帮着夫君经营生意的道理,他不心疼,爹可心疼!”

    嫪菁菁抿唇笑笑,望着嫪升平,可她的面色依旧是没有朝气的,丝毫看不出高兴的样子:

    “爹,你辛苦赚来的,是你的。我既然嫁给了他,就不能再朝你伸手。凭自己的本事打理家业,赚多少算多少,别有用心之人也不能拿这个做文章,您就别为女儿操心了。”

    嫪升平闻声无奈苦笑,盯着嫪菁菁日渐消瘦的面庞,叹道:

    “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哦——就不能挑剔他一点不好?”

    嫪菁菁娇羞的垂头,不曾答话,想起府中下人还在外等候,嫪菁菁打算起身走人。

    嫪升平忙跟着起身,不停地嘱咐嫪菁菁在外走动注意避寒,不要受凉才好。

    嫪菁菁连连说好,将出门时,忽然来了句:

    “再等三日,若无音讯,就当我没有求过她,但我们姐妹间的恩情——也就此断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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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四章:最美的情话

    言毕,嫪菁菁目视前方,即便身后传来嫪升平着急忙慌的劝慰,说是也许因为何事耽搁了,所以没有答复,嫪菁菁也不管不顾的大步向前。

    坐上撵轿,嫪菁菁的泪悄然落下,但她很快用软帕抹掉,面色变得冷厉。

    嫪升平站在茶楼门口,目送嫪菁菁的撵轿远去,沉默了半晌,才自言自语道:

    “若是误会,只怕也难以解开了……”

    ——无龄

    次日,彦尘几乎大半日的时间都花费在了督导黎落练气上,直至黎落问及他——何时才去指点苏锦云,彦尘好似才想起这茬儿事。

    黎落见彦尘完全没有把苏锦云也是他徒弟的这件事放在心上,有些哭笑不得,然而心中却升起一种别样的,她自己难以接受的情绪——如若彦尘心里最看重的弟子,一直是她,始终是他,也是极好。

    可当黎落觉得这种情绪乃是一种非常狭隘又自私的想法时,便出声催促彦尘,莫冷落了苏锦云才好。

    彦尘离去后,黎落独自留在沉静、幽暗的竹林中发了会儿呆,心中有些说不出的空洞。

    也许,黎落还未能正视彦尘与她而言,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又何其重要。两人隔着师徒这道关系,让黎落无法跳脱出来思考,才会暗自埋怨了自己的小气之后,又兀自失落。

    彦尘教习苏锦云的地方,十分随意的选在了后山,因着清风同方子配也常带弟子在后山修炼,故而后山已经不能算是一处绝佳的清修场所了。

    苏锦云空等了大半日,眼见夕阳西下,都等不来彦尘哪怕一声推迟时间的说辞。所以当彦尘亲自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有些大喜过望的激动和兴奋。

    当然,在她等待的期间,她会不断的揣测彦尘不来是否因为黎落的牵制,不免对黎落的厌恶又更深了些。好在彦尘到来时黎落不曾随行在侧,否则——那妒恨便数不清了。

    彦尘同苏瑾运行至后山时,方子配同清风带着陆鸢容等人正要往回走,该是修炼完了,一起去斋堂用些饭食。

    陆菀青一眼瞧见跟在彦尘身后的人竟然是苏锦云而非黎落,心中难免狐疑,便俏生生的朝彦尘唤了句:

    “彦尘师伯——”

    方子配和清风闻言向前看去,也礼貌的寒暄道:

    “见过师兄。”

    彦尘略一点头,算作对所有人的回敬,便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走。

    那陆鸢容对彦尘的忌惮并非一日两日就能消退的,所以她不自觉的往方子配的方向靠了靠,方子配见状知道陆鸢容心里还怕着彦尘,就走在了陆鸢容的外侧,将陆鸢容放在了

    他与清风的中间。

    方子配这个细心的小动作,让陆鸢容痴痴凝着方子配的侧颜好一阵儿,眼神里既有感动,又有仰慕和爱恋。

    陆菀青瞧着彦尘态度淡薄,便想从看起来很是老实的苏锦云口中探知一二:

    “锦云师妹,怎么今日不见黎落师姐随彦尘师伯修炼,反而换成了你?”

    苏锦云一听这话,就闻到了一股子醋味,便装作乖巧又怜人的,怯生生的停下步子回道:

    “回师姐——我现在是师傅的入室弟子,师傅教导完师姐,自然就要指教我了。”

    苏锦云的眸中没有流露出得意,可心里却快活的不得了,那陆菀青乃是名门闺秀,如今对着心动之人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却不可像她一般近距离接触,这是多么讽刺又大块人心的事。

    果不其然,苏锦云回答完陆菀青的疑问,方子配、清风和陆菀青同时一愣,倒是那惧怕彦尘的陆鸢容并未觉得有何不对,目光依然离不开方子配。

    清风和方子配对视一眼,觉得疑惑和古怪:像彦尘那般的人,怎会任意收徒,并且——彦尘最珍视的人不是黎落吗,如今却能分出心思照顾旁的人?

    如若苏锦云是男子,方子配和清风又对黎落无意的话,他们师兄弟便不会作此猜度。可偏偏那苏锦云一副小女儿的幸福姿态,仿佛彦尘许过她什么一般,才不得不使人浮想联翩。

    “彦尘师伯,我记得——师祖曾说过:您不是不再收入室弟子了麽?且容我说一句无意贬低锦云师妹的话,她资质平平,师伯莫不是押错了宝?”

    陆菀青很是直白的表达着她的看法——苏锦云不配做彦尘的弟子。

    苏锦云听了陆菀青的讥讽,压着心头的气恼和狠戾,佯作傻笑的模样,似乎听不懂陆菀青的话一般。

    陆菀青见苏锦云连嘲讽都听不出,更加觉得自己的质问毫无问题。

    可清风和方子配乃是吃过亏的,不要过问彦尘的行事原因是最好的,所以方子配便朝陆菀青瞪了一眼,示意陆菀青赶快闭嘴。

    “是不欲再收,奈何黎落再三请求,我又拗不过她。”

    彦尘此语一出,苏锦云的脸色煞白,她抬头仰视着彦尘,瞧见彦尘眼中的宠溺,更觉得刺眼、心痛、无地自容。

    起初众人都觉得彦尘不会作出解答,因为彦尘的性子着实太冷太倨傲。不料彦尘居然意味深长的告知乃是黎落央求他,他才收下了苏锦云,方子配和清风才放心许多,只要知道彦尘心中最重要的人依旧是黎落,不会横生枝节,他俩便踏实了。

    陆菀青虽也不喜黎落,但比起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丫头片子苏锦云,陆菀青宁愿是后者专霸着彦尘一人,也不愿何种莺莺燕燕都能凑到彦尘身边。

    女人心最是复杂,陆菀青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她容忍不了情敌是个逊色于她的女子,说白了便是不甘心。

    是故,陆菀青扬起唇角望着已经笑不出来的苏锦云,眼神不屑的说道:

    “原是如此,那师伯忙罢,我等先走了——”

    彦尘微微颔首,转身继续前行,苏锦云怔了一会儿,才咬唇跟上。

    去斋堂的路上,陆菀青显得很是高兴,方子配猜出了缘由,知道陆菀青多半儿是觉得自己打压了苏锦云的威风,才如此摇头晃脑神气得很。

    可陆鸢容一事,方子配即便为了清风着想,也不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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