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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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婳仙-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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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为儿臣劳心劳神了。”

    见昭王态度这般倔强和执拗,蓝妃不好再说什么,因为人确实是她让昭王去娶的,昭王为了孝道没有违背她,已属敦厚。可……蓝妃担心嫪菁菁在昭王那里受了气,嫪升平会不答应。

    原是为了报恩,而今这般倒有些造化弄人,更像是以怨报德了。

    瞧着蓝妃的面上依旧忧愁,昭王安抚蓝妃道:

    “母妃是在担心,儿臣同菁菁有名无实,不好向岳丈大人家交代?”

    蓝妃无奈的抿抿唇,斜了昭王一眼,似乎在她眼里——昭王始终是个任性的孩子,凡事总有自己的主张,她哪怕操碎了一颗心,也是白搭。

    “你说呢?”

    昭王闻言淡淡一笑,上前讨好般宽慰道:

    “母妃放心,岳丈大人将菁菁嫁过来之前就知道儿臣不会将婚事坐实。是以——母妃不要再杞人忧天了。母妃应当多笑笑,当心愁眉苦脸的样子被父王瞧见,可就要失了专宠了——”

    蓝妃瞪起水润润的眼珠,一巴掌拍在昭王的心口,轻声斥责道: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母妃都未寻你的不是,你倒嬉皮笑脸的拿母妃寻开心!你父王才不会像你一般,优柔寡断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母妃瞧的出来你并不讨厌菁菁,就怕你伤了人家好女儿家的心!”

    昭王含笑不语,蓝妃无奈,她也没招了,至于嫪菁菁是否能在王府站稳脚跟,全凭嫪菁菁自己肯不肯花心思了。

    既然昭王不让她管,她也管不了,莫不如当作不知道的好,只要嫪升平那边儿昭王不理亏,她便放心了。

    说了大半天的话,想着嫪菁菁已经在等待昭王多时,蓝妃便打算撵昭王走人:

    “好啦好啦,你们小儿女的事,母妃犯不着操心,母妃相信你能处理好自己的感情,不要负了谁人才好……”

    说到最后一句时,蓝妃仿佛想起了何事,眼神有些飘离。

    昭王没有察觉到蓝妃心神恍惚的样子,只盯住蓝妃照顾好沐阳君。

    “儿臣谨遵母妃教诲。母妃——近些日子,大夏国发生了大的变动,我朝中一些奸佞小人蠢蠢欲动,父王为此忧心不已,还请母妃多劝慰父王注意龙体。”

    蓝妃猛的回过神来,只因她捕捉到了昭王话中的重点——

    大夏国发生大的变动。

    蓝妃不由得思及齐胜与她重逢后的那段誓词——先夺回大夏,在设计吐蕃,后来日兆灭她一家。

    蓝妃的脸蛋发白,手脚开始泛凉,她还得若无其事的同昭王打听大夏究竟发生了何事:

    “蓝妃,政事母妃过问不多,可若想你父王少操劳些,母妃总得插得上话不是?你可能细说一下大夏究竟发生了何事,使得你父王寝食难安的?”

    昭王闻言面色凝重的点头,接着便眼神凌厉的看向无人处:

    “十余年前,大夏国本是慕姓,后被笑面虎吴起拿下皇位,谁成想风云变幻多年,大夏新主又回归慕姓,此人正是大夏先王慕离休之子!”

    蓝妃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好在她觉得头晕目眩之际,撑在了昭王的胸膛上。

    昭王见状忙将蓝妃扶稳,神情急切的问道:

    “母妃,怎么了?”

    蓝妃的耳边一直萦绕着“大夏新王乃是慕离休之子”这句话,迷迷糊糊中听到昭王的关切问询,蓝妃才强撑起精神,有气无力的回道:

    “无碍,适才眼前陡然一黑,许是天气太冷,血气不足的原因。”

    昭王闻声拧眉唤道:

    “来人!”

    一行婢子听闻号令,立马陆陆续续走近屋中。

    “将母妃送进房中休息!好生伺候!”

    “是!”

    眼见娇弱无力的蓝妃被搀扶进卧房,昭王适才叮嘱候在一旁的小丫鬟他不便打扰蓝妃入寝,先走一步。

    昭王走后,蓝妃将身边的下人全都打发了出去,剩下她一人侧卧在软塌上,两行清泪悄然流下。

    许久,只闻蓝妃幽幽叹道:

    “蓝儿,你始终不能放下仇恨,一定要和为娘走到恩断义绝的地步麽?”(未完待续。)
………………………………

第二七六章:孤独

    齐胜狠戾的眼神和一往无前的行事风格让蓝妃感到恐慌,她害怕齐胜当真不会放过昭王同沐阳君。她若死了——权当赎罪,然则昭王和沐阳君并未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大夏的事。

    漪莲轩今夜注定无眠,蓝妃寝室里的烛火,直至后半夜也未曾熄灭。

    而当昭王离去和嫪菁菁一同出宫之时,嫪菁菁冥冥中感觉到蓝妃或许质问了昭王一些让她难以启齿的事。

    虽说,她并未对蓝妃透露只言片语,可就是怕昭王误解她,让她可能在昭王心中存留的那一点点好感,也消失殆尽。

    坐上撵轿后,轿子里仅有她们两人,四目虽不相对,可说些体己话,总比当着外人要方便的多。

    “我……我没有向母妃告状,是……”

    嫪菁菁支支吾吾话未言毕,昭王便打断了她:

    “本王明白,无需解释。”

    极其冷淡的态度,让嫪菁菁不免露出苦笑:他这是不愿听我解释,还是根本不在乎我是否是个两面三刀的女子。

    思及在漪莲轩同蓝妃寒暄过的话,嫪菁菁开始思虑——是否要跟昭王讨个孩子,起码——她能有个念想和盼头,即便看在孩子的份上,想来昭王也不会遗忘王府中海油这么一位被冷落的侧妃。

    可是,昭王肯定不会答应同她行房,难不成——得用些巧妙的计策来使昭王就范……

    漆黑的夜里,昏暗的撵轿中,貌合神离的两夫妻一个在思念伊人,一个则不知为何露出企盼的神秘笑容……

    ——无龄

    苏锦云挑拨离间,使得孙妙仪相信无龄欺她辱她以后,苏锦云便在思量——不出一月,逍遥门主定会亲自上山,不仅要为自己的爱女主持公道,更有可能要借机打压无龄。

    那些门派掌门的心思,苏锦云自认看得很透,说起来——苏锦云本是顺水推舟,见不得黎落好罢了,但既然牵扯上无龄的声望,她不如就跟想要打击无龄的逍遥门来个里应外合。

    苏锦云才不会认为——那逍遥门门主得知自家爱女在无龄颜面无存一事,会侧重于帮孙妙仪挽回脸面。苏锦云觉得——无龄树大招风,逍遥门决计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假借以无龄并非名门正派的名头来出一口一直被无龄压在脚下的恶气。

    然则,若真要坐实了明空收取了彦尘的修炼秘籍一事,就须得凭空编撰这么个东出来,且得让彦尘和明空辩驳无门。

    这并非一件容易的事,苏锦云认为自己得好好寻思一番,如何去栽赃陷害,诟病无龄掌门的为人处事……

    黎落这厢,在那天被清风冷眼相待以后,便有些无精打采的,更加的不爱出门,不爱交际,避免与任何人亲近——这是彦尘最喜闻乐见的,黎落只属于他一人,便好。

    可黎落的孤独和无法言说的委屈,又能向何人诉说呢,彦尘并不觉得将自己封闭起来的黎落不快乐,可真实的心理感受,只有黎落知晓。

    自她进入无龄,就多番被人寻衅,不外乎无龄众位长老厚爱她的关系。她自己当然感激无龄对她的这份恩情,又因为不知其中有何猫腻,无端端被迫和全门派的同门对立,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问题。

    苏锦云同她真心交往了不足一月,便莫名其妙的远离她,她以为苏锦云是因为听了某些疯言疯语,所以才这般,她亦尊重苏锦云为了求一份安生的心态,疏远便疏远罢。

    黎落时常觉得失落,只因来到无龄后——她好似只能把自己的机位师傅当成朋友,说说话,逗逗乐,来一解修炼的烦闷。除却一个年级尚小的振鹭将她看作自己的亲姐姐,便再无其他人愿意亲近她。

    如今,连清风也开始讨厌她,她自嘲又不知所措的问自己——这和在黎家的出境,有何区别,无论她到哪里,哪里都不欢迎她。立命军营时,甚至有同僚想要杀了她。

    她好像真的是被上天抛弃的那个人,那个想要合群、想要付出心扉却总是被拒绝的流浪者。

    心里空虚的时候,鄙夷自己的时候,不知以后该何去何从的时候,期望自己能永远保住同方子配和彦尘的情谊的时候。黎落难免会想念嫪菁菁、昭王、齐胜,这三个曾经对她如亲人的好友。

    昭王与齐胜的音讯,她不得而知,传讯的小新兵按理说早该到都城校场了,可是连一封回信她都得不到。昭王和齐胜——果真已经将她淡忘了吗。

    还好,她心中还能住着那个大大咧咧、敢爱敢恨的嫪菁菁,那个爱笑、爱闹的女子,她们是闺中密友,是最真心相待的姐妹,有嫪菁菁聊以慰藉,她总算能感受到苍天吝啬赐予她的,一团温暖。

    这一日,黎落站在窗前看着前庭中的寂寞花草,孤单单的开放在凛冽寒冬,似乎想为苍白的背景增添一丝春意,却显得那么徒劳无功和让人心疼……

    窗前一闪而过的身影,妩媚的眉眼,红色的披风,好似是陆鸢容——

    黎落觉得自己可笑,任谁人都可能来这里找她,最不可能的便是那陆鸢容。

    “黎落——”

    黎落站在偏厅,听到前厅大门处的呼唤声,确实是陆鸢容的嗓音,有些好奇和疑惑的她,快步来到前厅打开门,便看到瑟缩着身子,一脸恐惧躲在柱子后探着脑袋的陆鸢容。

    “陆师姐——进来说话吧,外面冷。”

    黎落热切的打着招呼,那陆鸢容却不敢吱声,黎落循着陆鸢容胆怯的目光找过去,原是不知何时站在前庭对面的彦尘,冷冷的盯着陆鸢容的一举一动。

    “噗……你怕我师傅?”

    难得看到无龄女霸王也有犯怵的时刻,黎落嗤笑出声,依旧热情的朝陆鸢容招手。

    见黎落对着自己笑,陆鸢容有些没面子,却依旧不敢挪动半步,便红透了一张脸暗自恼怒自己过不去彦尘那道坎儿。

    黎落见状看出那陆鸢容是真的忌惮彦尘,便朝彦尘那厢唤道:

    “师傅——没事的,你回屋吧,陆师姐上次是失手,她其实心眼不坏!”

    听到黎落大声的为自己保证着,陆鸢容羞愧的垂下眼睑,而后开始迷惑——黎落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未完待续。)
………………………………

第二七七章:陆黎和解

    正在思考,陆鸢容猛然察觉到——方才一直震慑着她的那种压力消失了,打眼儿瞧去——彦尘还真听黎落的话,施施然进了屋中。

    难怪压迫感消失了——陆鸢容拍了拍心口,鼓起勇气被黎落拥进屋中。

    进屋后,两人倒不如先前放得开了,气氛有些尴尬,房中的炉火煨得整个屋子暖烘烘的,却暂时还拉不拢彼此的距离。

    黎落见陆鸢容的衣服上沾了雪花,且忘记脱下来晾一下,便出声提醒陆鸢容:

    “陆师姐,你这披风怕有些湿了,我帮你挂起来吧?”

    陆鸢容木讷的抬头,神色有些不自然,迟钝了片刻,才木木的答道:“哦!”

    陆鸢容解下披风,黎落顺手就接了过来,细心的黎落怕晾不干,就拖着衣摆站在炉火边烤着。

    见状,陆鸢容更加无所适从——被她打成重伤的黎落是当真不记仇,还是故意演给她看的呢。

    陆鸢容有时的确傻傻的,笨笨的,虽然长着一张精明又妖娆的脸蛋儿,却全然没有什么心眼儿。她认定了一个人是好人,且能合得来,便会无条件的支持她心中的朋友。

    若认定了一个人是坏人,哪怕其实她自己根本没有特别明显的感触,也会因为好友的影响而排斥彼人。

    这就是陆鸢容、孙妙仪、黎落三人的关系,黎落走不进以孙妙仪为尊的小圈子里,陆鸢容常见孙妙仪因黎落而暗自神伤,自然的把黎落归为敌人之伍,便说过许多不尊重人的话,做过许多不经大脑的事。

    哪怕这一刻,陆鸢容怀着歉疚,想来同黎落说声对不起,也因着孙妙仪的关系而迟迟不能出口。且在黎落表示大度的一刻,心里还在揣摩对方是否有其他想法。

    若把黎落换成孙妙仪,想来陆鸢容就不会有这许多顾忌和犹豫罢……

    沉默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黎落捏了捏衣角,觉得既干燥又暖和,才将陆鸢容的火红披风挂到了一旁,随后走到陆鸢容对面坐下,询问陆鸢容的来意:

    “不怕陆师姐笑话,我这里倒是鲜有同门拜访,师姐一来——这屋子便显得不那么冷清了,只是不知师姐来此处有何事?”

    黎落客客气气的打开话匣子,听上去有些冠冕堂皇,确实实实在在的情况。

    陆鸢容知晓黎落所言不虚,见黎落依旧挂着笑容,不免有些同情黎落在无龄不受喜爱的出境。

    思忖了片刻,陆鸢容终究抬眸,对上黎落清朗的瞳仁,吞吞吐吐的说道:

    “上回是……我太莽撞,出手太重……对……对不起……”

    黎落的眼神里写满了意外,不想这陆鸢容竟是前来致歉的,她的态度便比之前更加平易近人。

    “其实,师姐不必说这些话。尽管我同师姐相处不多,但师姐的性格很明朗,我亦明白,若不是因为一心想要维护自己的朋友,师姐是断然不会如此的。师姐敢做敢当,又讲义气,这一点——黎落很是佩服。”

    陆鸢容认认真真聆听着黎落答复,似乎想知道黎落只是做做样子,还是出自真心的原谅了她,便不确定般的回道:

    “你当真原谅我了?”

    黎落闻言嫣然一笑,而后面色肯定的点点头:

    “说起来,那日的事情,很多细节我都想不起来了,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但我记得——你打伤我是真,我假如记恨的话,又怎会迎你进门,大可置之不理,不接受你的道歉,你说呢?”

    黎落言毕,陆鸢容的脸颊有些泛红,不知是屋中温度太高,还是因为面对黎落的坦白,她却仍有疑虑而为此羞愧。

    “那一天我出手伤人,的确是我的不对,你不曾记仇,证明你很大度——我也很佩服你。如果是我的话,肯定要闹个不休的!呵呵!”

    两人互相谦让着,不时能笑一笑,这气氛就和谐的多了。

    黎落是越和陆鸢容相对,便越想嫪菁菁,看着陆鸢容的眼神,也格外温柔。

    此时,看见黎落满眼的清婉和爽直,陆鸢容不禁回想起自己娘亲的一句话——若你认不清一个人是真心或是假意,便去观察对方的眼睛,言谈会撒谎,表情可以伪装,只有眼神,不会骗人。

    陆鸢容几乎可以确定——黎落并非她想象的那种不可一世,娇纵跋扈之人。也并非爱挑事的主。

    “你不过是为了朋友出头罢了,我养伤间隙曾经反复自省过——发现我完全可以不去激怒孙妙仪,我总是得理不饶人,亦是有错的!”

    黎落的目光很诚恳,说的也是心里话——从来,她都改不了不去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这个弊病,在黎家是,在军营也是,在无龄更是。每每她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时候,旁人却记在了心上,报复便随之而来。

    黎落渐渐明悟——祸从口出,退一步海阔天空不知要身体力行,更要做到闭口不谈。

    陆鸢容听了黎落的话,觉得黎落的思维很是有趣,但即便她欣赏黎落看待事情的观点,也不适合在此时去表达赞同。毕竟——

    过错方乃是她,黎落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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