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猖狂,世子爷请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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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猖狂,世子爷请绕道-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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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明达与顾府的女人们听到锦王和王妃的谈话,霎时噤声,战战兢兢的看了过来。

    顾明达本想过来请罪,无奈锦王将他们当空气,冷冷扫他一眼便让他的双腿如灌了铅,丝毫也动弹不得。

    他不由得呼吸发紧,胆战心惊,吓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顾青薇额头淌汗,脊背生寒,冰火两重天里受尽煎熬,拼命的想着待会如果被发现了该如何脱身。

    大夫人轻轻扯了扯顾青薇的衣角,顾青薇微微偏头看向她,待看到她眸子里的肯定和从容时,心中扯的她肝胆俱裂的恐惧便渐渐消弭了。

    对,她们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的,怎么会被人轻易查出?!

    徐世义赶到前厅的时候,顾青弱已经被放到了一个软榻上。

    匆匆对锦王王妃行了礼,徐世义便迅速查看顾青弱的情况,在她腕间探了须臾,不禁惊呼一声。

    “如何?”王妃心中一沉,压低嗓音问他,唯恐会听到不好的消息。

    徐世义脸色凝重,恭敬的向锦王王妃回禀道,“二小姐中了两种毒,一种是情毒‘绝世欢’,另一种是从毒蜘蛛体内提炼出来的剧毒,若非这两种毒性相克,怕是其中任何一种都能让二小姐……”

    会让顾青弱如何,徐世义没有接着说下去。

    不过,即便他不说,众人也能意会他的意思。

    绝世欢既然是情毒,当然会让顾青弱做出为世俗所不齿的羞耻行为,而另一种剧毒,则会要了她的性命。

    每一种毒都歹毒阴损至极,耸人听闻,可见,下毒之人定是对顾青弱恨之入骨,到了欲生啖其肉的地步。

    王妃一听还有情毒,气的说不出话来,美眸闪着冷厉扫向顾府那些女人,一时恨到了极点。

    “可有解救之法?”锦王毕竟是战场杀伐里走出的王者,神色丝毫未动,只语气平静中带着冷凝。

    徐世义点头,“徐某要为二小姐施针,还请王爷和王妃暂时回避一下。”

    言外之意,便是让闲杂人等都回避。

    锦王当即允准,带着王妃大步先行,离开前厅。

    其余众人,即便身为顾府的主人家,却丝毫不敢多做停留,一溜烟的全部跟着王府中人的步伐离开。

    有眼色的仆人,还不忘轻声将厅门一一关闭。

    方才还拥挤嘈杂的大厅,顿时如被暴风雨席卷过的荒原,冷冷清清,只剩下徐世义,二蔓,还有躺在软榻上气息奄奄的顾青弱。

    蔓菁方才进来,一看到顾青弱的样子便差点嚎啕大哭,若不是蔓林狠狠掐了她一把,又提前给她透露了实情打了预防针,她恐怕定是要抱着顾青弱大哭一场的。

    此时众人一走,她便再也忍不住,泪珠断线似的往下掉。

    蔓林蹙眉,“别哭了,救活小姐才是最要紧的。”

    徐世义让二蔓扶住顾青弱的头,然后从顾青弱给的锦囊中拿出一粒药丸,喂到顾青弱嘴里,见她尚能吞咽,便大大松了一口气。

    “你家小姐真是用毒高手,毒蜘蛛是至毒之物,而她从其体内提炼出的毒药更是歹毒百倍,她竟然都敢往自己身上用,真是胆略过人。不过,她若是往自己身上再多用一丝一毫的药量,现在就已经就是死人了。”

    蔓菁和蔓林被他说的心惊肉跳,小姐竟然是自己给自己下的毒?!

    徐世义见两个丫头小脸一瞬灰白,忙笑着安抚道,“不用担心,你家小姐这个锦囊里装着的就是解药,她定会无碍的,现在棘手的是她身上的绝世欢,我没有现成的解药,现配也来不及,只能用银针给她将毒导出体外,否则,等会她醒转过来,若是身上的绝世欢还没有解除,那后果也不堪设想。”

    徐世义说的隐晦,蔓林和蔓菁却心中清楚,绝世欢是情毒,若是顾青弱醒来还没有解毒,怕是要将……他扑倒在地吧?

    徐世义不知二人心中的猜测,紧接着吩咐她们道,“将你家小姐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趴在塌上,然后把她上身的衣物脱掉,我须为她行针。”

    “脱衣服?都脱掉吗?”蔓林红通通的眼睛霎时瞪圆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蔓菁更是目瞪口呆,肉嘟嘟的嘴巴大大的圆张着。

    现在才明白了,徐世义为何让众人回避。

    可是,谁能拒绝?

    现在千钧一发,多耽搁一秒,顾青弱便会多一分危险,她一会醒来,若是绝世欢的药性没有祛除,那……

    蔓林抹了抹眼角的泪,扯了一把吓傻的蔓菁,便开始解顾青弱身上的衣物。

    蔓菁也回过神来,虽然女儿家的身子是绝对不能被外人看到的,但是,这是为了救命,将来世子一定不会怪罪的吧?

    蔓林将顾青弱脱的仅剩下贴身的白色中衣,让蔓菁帮忙一起将顾青弱翻过身,让她趴卧在踏上,修长柔软的十指谨慎的将她的秀发全部拨到一侧,然后抓住她的衣领小心翼翼的往下扯,露出她优美欣长如天鹅般的颈项……

    徐世义早将银针等一应事项全部准备好,本来他想蒙住眼睛,但那样的话他就只能摸着她的身子扎针,那……岂不是比看到还要罪过大!

    而且这危急时刻,丝毫差错都不能出,万一他蒙着眼睛扎错了一针,那可是要命的事。

    蔓林蔓菁咬着牙将顾青弱的衣服脱下来。

    徐世义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但他别无他法,如若世子怪罪,不,世子肯定会怪罪的,那他也只能接受惩罚了。

    “徐大夫,好了。”蔓林回头一看徐世义正背对着她们,急忙提醒了一声。

    徐世义身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听到蔓林的话,“嗯”了一声,扭过头来。

    只是他的头刚侧了一半,突然,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将方才落针可闻的安静大厅震的晃了晃。

    三人吓了一大跳。

    大厅的一扇木门四分五裂,三人目光看过去时只见木屑纷飞,遮天蔽日的四处飞舞,把门外那道颀长高大的身影映衬的恍若暴怒中的幽灵鬼魅。

    周身环绕着烈烈怒焰。

    “世子?!”蔓菁和蔓林同时惊呼。

    徐世义则双腿一软,差点跪坐到地上,胸膛里如被塞进一只锣鼓,大力鼓荡不休。

    他嘴刚张了张,身体就被一股阴冷的气息撞飞了出去,砸落在大厅后面临时摆放的屏风上。

    霎时,木板“咔嚓咔嚓”的碎裂声瞬间将大厅的气氛渲染成了一种阴森的肃杀。

    徐世义只觉胸口如巨石撞击到一般,只闷闷的痛哼了一声,便匍匐在地上,疼的差点晕迷过去。

    “你若是看到她的身子,本世子会直接毁了你的双眼。”

    徐世义双眼蒙着一层黑雾,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却不得不忍着剧痛,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颤声道,“世子恕罪,徐某是一时性急才犯了世子的大忌。”

    蔓林和蔓菁看着徐世义痛的脸色惨白如雪,心中俱都不忍。

    蔓菁大着胆子替他求情,“世子,徐大夫是着急救小姐才如此做的,并非有心要冒犯小姐,世子不要……”

    “本世子教训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插嘴了?”

    蔓菁浑身猛的一震,吓的腿都软了,前几次见墨御白,他都是一副淡漠出尘的样子,又带着一抹羸弱病态,还以为他脾气温和,不如其他主子那般暴虐,肆意折杀下人,却没想到,自己竟彻底的误会了。

    此刻的他,眸中含怒,浑身弥漫着森寒的黑暗气息,仿佛自己的珍宝被人玷污了般,下一刻就要毁天灭地的癫狂大怒起来。

    “请世子恕罪,我家小姐情况危急,命在旦夕,实在不能再耽搁了。”蔓林跪到地上,言辞恳切的乞求道。

    墨御白神色瞬间归于平静,垂着眼皮冷冷扫她一眼,长长的睫毛垂落盖住一双深眸。

    默了默,嗓音似凝着万千冰雪的深寒,“她咎由自取,这点痛苦是她该受的。”

    三人齐齐吸了一口气,心中震惊纳罕。

    这墨御白到底是心疼顾青弱呢,还是来说风凉话的?

    可是他方才那样的怒火,任谁看也是太过在意而掀起的狂澜,难道他们都看错了?

    不过,他们没有多余时间去思考墨御白的善变,头顶那如泰山压顶般向他们砸下来的冷厉声音让他们瞬间动作了起来,不敢有丝毫迟疑拖延。

    “徐世义蒙住眼睛,口述穴位,你们两个护住不要让她动弹,我来行针。”

    “是。”

    …☆…

    顾青薇再次看到了令她魂牵梦萦的那抹身影,只是令她冒出幸福泡沫的那个男人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便径直踢飞了她家的门。

    雷霆震怒,只为了屋里面那个该死的贱女人!

    连她追随着他背影的目光,也被他的手下挡在门口,遮了个彻彻底底。

    顾青薇紧攥着的粉拳因为不断的用力不停的颤抖着,仿佛要将全身的痛苦都倾注到手心里,捏烂捏碎。

    也将墨御白对那女人的关注全部粉碎消除,让那神仙似的人而从屋里出来,将她抱到怀里,从此小心呵护。

    大夫人看着女儿痛苦的神色,心疼不已,便试探着对王妃小心说道,“青弱是女儿家,她现在正病着,还是中了那种毒,世子虽是她的未来夫婿,可是如果青弱……世子在里面恐有不便。”

    顾青薇听母亲如此说,眼中的痛苦顿时消减许多,期冀的目光望向王妃,希望她能让人将墨御白喊出来。

    王妃心冷面冷,看不出表情,双眸深幽地凝视着大夫人,如审判似的,嗓音似从冰水里捞出来的,“有什么不便?徐世义虽是大夫,但也是男人,御白来的正好,如果徐世义有什么不便之处,正好御白可以帮忙。”

    大夫人撞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嗓子顿时梗住,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顾青薇见王妃如此维护顾青弱,心中如被塞了一个蜂窝,蜜蜂乱嗡嗡的飞出来,搅得她心神麻痹,五脏六腑被蛰的肿胀变形。

    锦王眉头蹙起,精眸微冷的看向王妃,低声道,“御白方才是有些鲁莽了,这毕竟是顾府。”

    王妃脸上因大夫人的话而激起的冷厉顿时消散,点了点头,“御白对什么都是一副可有可无的性子,这次却为青弱发了如此大的怒火,可见御白对她的看重。还请王爷怜惜他一片痴心,莫要怪罪他,回王府后,臣妾会与他说,让他注意身份和待人的分寸的。”

    锦王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停在顾明达的脸上。

    顾明达被他威冷的眸子一盯,差点魂飞魄散,喉结不安的上下滑动,缓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的道,“王爷,一扇门而已,世子就是把顾府拆了也无半分错处。”

    顾明达的话非但没有令锦王的脸色缓和,相反,锦王脸色更阴沉的道,“本王说过青弱是在大厅中遭人暗算,方才大厅里接触过她的人里里外外也就那几个,但本王相信你的夫人和小姐断不会有这种蛇蝎心肠,那定是那些个不知死活的奴才干的,明达,你不打算追查一下吗?”

    顾明达心神一凛,这才知道锦王气从何来,心中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看来方才自己和家中那些女人干的蠢事,锦王并没有怪罪,慌忙表态道,“王爷所言甚是,我这就将今日所有进出过大厅的下人全部叫来,听凭王爷发落。”

    “父王,您和母亲出来许久,一定累了,这件事就交给儿子吧。”

    两名黑甲侍卫以身为墙,挡在大厅缺失的门前。

    墨御白的声音一响起,两人便立刻闪到一旁,露出门口一袭尊贵月白锦袍。

    墨御白精致的容颜上浮现寒梅般的淡漠傲远,蔷薇色唇角勾染着冰雪般的冷凝。

    冷冷一笑,霎时如梅雪纷飞。

    众人被他目光淡淡一扫,俱都冻成了冰雕。

    锦王站了半天,加上先前那一场闹剧,确实有些累了,便想将事情留给墨御白。

    只是王妃担心墨御白的身体,不忍心他一人呆在这乌烟瘴气之中。

    墨御白冰冷的目光落到王妃脸上时,顿时柔软了几分,嗓音也带上了三春才有的暖意,“母亲,青弱还没有醒,等她醒了儿子就回去,您放心和父王回府吧。”

    王妃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锦王打断,“不要任性,不许伤及无辜。”

    这是顾府,发生任何事都是顾府的家事,即便他贵为王爷,也不能利用身份随便介入。

    否则,难免不会被世人诟病,说他仗势压人。

    但,这些人必须要教训一下,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欺辱未来的世子妃,将王府置于何地?

    墨御白主动提出要处理此事,再好不过,他的身份和地位都无可挑剔,既能替王府打压一下这些蠢女人的嚣张气焰,也能为他心爱之人讨个公道。

    王妃没想到锦王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墨御白,怔愣了一下。

    等她回过神来,就见锦王身影已被扶疏花木遮住,心中的犹豫顿时不见,匆匆叮嘱了墨御白一句,便赶紧跟了过去。

    ……

    顾青弱只觉得自己一会儿身处烈火焚烧的火炉中,一会儿又身在风雪肆虐的山崖顶。

    全身的骨头都因为冷热的折磨而疼痛难忍。

    不知煎熬了多久,她隐约感觉到有一只手很痛很痛,好像掌心被什么东西穿透了,那坚硬的东西还留在她的血肉里,让她只想大声的嘶喊出来。

    发泄出全身的痛苦。

    隐隐约约的,似有人轻轻摆弄她那只手,沁凉的药膏涂在手心里,冰冰凉的感觉似冰淇淋,缓解了手心里的灼痛。

    随后,有什么东西扎向她的后背,在她背上不疾不徐的钻了一个又一个孔。

    但是奇怪的是,却一点也不疼,好像还将她心底灼烧着五脏六腑的那股火全部疏导了出去。

    再之后,又有簌簌的响动响起,有柔软的布料贴到了她的身上,身上那种漂泊浮萍般的痛楚渐渐远离。

    慢慢的,她感觉不到那种折磨他的痛苦了,疲惫袭来,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黑暗仿佛一闪而过,她却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

    意识渐渐聚拢,在她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拼凑着昏迷前的记忆。

    她中了情毒,药性发作,十分凶猛,她为了不在众人面前出丑,便用了剧毒克制那种毒性,后来用前世学到的催眠术,利用一个子虚乌有的杜撰故事,骗得那些女人将注意力高度集中,将她们进行催眠。

    之后,她便用言语引导,挑起那些女人的激烈情绪,让她们和顾明达上演一场千年难遇的家族混战。

    哼,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对付她,不就是为了自己能进王府么?

    这下,看她们谁和进得了!

    经此一事,锦王和王妃定会对顾府的女儿们大失所望,必不会让这样脾气暴戾,行为恶劣之人进了王府的门。

    本来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受不了了,但是她却十分想让这难得一见的‘盛况’上演的长一些,再长一些。

    否则,她日后定会将肠子悔青。

    于是,她便咬牙撑到了最后一刻,她不担心自己身上的毒,她既然敢对自己狠心使用,就定会有把握能最后化险为夷。

    她可是很惜命的!

    混乱之中,她将解药交给了蔓林,也低声告诉了她该如何做。

    她早就猜到今日定会生事,那些女人前段日子都太安静了,太不符合她们的性子。

    女人能用的手段大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用毒害人便是最寻常也最狠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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