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马小乐、吴仪红以及老王三人碰头后來到二楼自助餐厅,一通山吃之后,心满意足地离开,坐着那辆有点寒酸的黑色桑塔纳,打道回府。
“其实今天还可以再找个人的。”马小乐打了个饱嗝,点上一根烟。
“谁啊,”老王似乎玩得意犹未尽。
“俺们村的。”马小乐晃着脚板,“俺们村支书家的女儿,在通港日报社呢,”
“哦,知道了,范宝发家的。”吴仪红接过话去,“那印象可深呢,有次他到乡里开会,那头抬的,鼻孔都朝上了。”
三人一阵哈哈大笑,马小乐道:“所以啊,这个人是不能找的,要不到时她回去和范宝发一说,那他还不在我们面前把那点尾巴骨也翘出來了么,”
又是一阵大笑,和着汽车那四个欢快的轮子,直往回奔去。
通港市离榆宁县的路好走,两个小时也就到了。
“吴主任,你看我们是不是在县里吃点再回去,”老王先开了口。
“嗯,我看也是,刚好找个熟人请客。”马小乐立即附和,“出來一趟也不容易,刚好这次事情办得还算是妥当,就在这里吃点吧。”
吴仪红当然愿意,她也不想那么早回去,那乡政府大院都呆十几年了,洠毒⑼罚銮艺獯稳ナ欣镒急富ǖ那蓟箾'花出去呢。“找啥熟人呐,不行咱们请吧,反正可报销的钱还很多呢。”她说。
“不用。”马小乐呵呵一笑,“就是咱们要请,我小弟可能也不让啊,那不是扫他的面子嘛。”
“你小弟,”吴仪红和老王都很纳闷。
“金柱啊,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吧,”
吴仪红和老王一听,缩了下脖子。
“我看还是我们请客吧。”吴仪红小声道。
“到时再说吧,最近也不知怎样了,如果他混得还可以就让他请,不行就咱请。”马小乐也不清楚现在金柱是个啥情况。
找了个公共电话,马小乐照着金柱给过的号码拨了过去,洠私印
吴仪红和老王看了看马小乐,异口同声:“找不着就算了,咱们自己吃吧。”
“自己啥时不能吃啊,我也好长时间洠Ъ潘耍蘸谜馐歉龌帷!甭硇±值溃跋日宜妹媒鸲淙ィ业剿湍苷业浇鹬!
榆宁县第一人民医院始终都是忙碌的,这里无疑成了全县老百姓心目中的救世盛所,大病小灾的,只要有那么点门路和能力,全都到这里來看。
老王小心翼翼地避着行人,将车开到大门口,冷不丁一个汉子蹿了过來,穿着一身保安服装,“啪”地一巴掌打在车前头盖上,“谁让你进來的,里面这么人洠Э吹矫矗
老王吓了一个哆嗦,吴仪红睁着个大眼瞧着马小乐也不知所措。
马小乐愣了个神也不晓得该怎么办,不过他仔细看了看保安,有点面熟,再仔细一看,竟然是金柱,于是,他“呼”地一声推开车门蹿下來,指着金柱大喊一声:“金柱你干啥啊,”
金柱一看是马小乐,保安帽子差点甩掉了,“哎呀,马大,怎么会是你啊,”说着笑嘻嘻地迎上前,掏出香烟來。
马小乐觉得毕竟是个误会,不能计较,而且又看到金柱竟然做了保安,一时还为他慨叹起來,“金柱,咋搞成这样了,”
金柱听了嘿嘿笑着,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啥啊,一两句说不清,刚好中午了,吃个饭慢慢说吧。”
马小乐也不多说了,带上金柱离开了医院。
吃饭的地方还是第一次來卖菜时金柱请客的小饭店,老板娘还是那样风骚,对金柱也还是热情的很,估计他的钱大多都进了她的腰包。
“马大,过年时你跟我说的那事啥时办啊,”金柱一坐下來就陪着笑脸问。
“啥事啊,”马小乐实在记不起來说过什么。
“不是说要我去找乡政府大院那个破人么,我说要卸他一条胳膊腿的,你说不用,狠狠教训一下就可以了,”金柱的话说到一半马小乐就明白了,虽然他向金柱使了眼色,可金柱洠ё⒁獾剑故且豢谄低炅耍顾档囊槐菊
“咳咳,”马小乐打了打嗓子,使劲瞪了几眼。
金柱这才有点感觉,看了看老王和吴仪红,问马小乐道:“马大,这两位是,”
“都是乡政府的,”马小乐斜了金柱一眼,“领导,”
“哦,领导好领导好,”金柱自知刚才说冒了话, 呵呵笑着打招呼。
吴仪红和老王对金柱早闻大名了,虽然现在他看上去有点落魄,可心理上的影响还在,所以对金柱的招呼也是相当客气。
吃喝完后,在马小乐的示意下吴仪红结了帐。金柱也洠Э推兰剖强诖餂'啥货了。
出门说话的空儿,金柱对马小乐悄悄说:“马大,我正要找你呢,”
“啥事啊,”
“还不是金朵的事,”
“金朵怎么了,”马小乐皱了下眉头,“陆军那小子又怎么折腾了,实在不行想个法子整了他啊,能由着他对金朵乱搞么,”
“整啥啊整。”金柱摇头呲出一鼻孔冷气,“陆军那小子已经完了,躺床上就跟个死人似的,活死人,”
“活死人,”
“对,”金柱吸出牙缝里的一根韭菜丝,“嘙”地一声淬在地上,“他不是那玩意儿不行么,本來打算出国治治的,可他等不及,照着偏方吃了啥土鳖和蝎子米分,结果差点见了阎罗王,要不是发现得早抢救及时,那小命就撂了。后來虽然人救了过來,但整个人算是洠в昧耍院壤鋈恢溃土礁鲎郑旱人馈!
马小乐听了,想起阿黄狗鞭,有说不出的感觉,好半天才问道:“那金朵呢,咋办,”
“她还咋办,你也不是不了解她。”金柱叹了口气,“就她那心肠,再被陆军父母一哭求,就答应照顾陆军一辈子了,”说完,顿了顿,又道:“不过陆军也活不了几年,瞧他那样能熬三年就算烧了高香。”
“哎,”马小乐也叹了气,“你说金朵的命咋那么不顺的呢,”
说到命,金柱不支声了,当初要不是他强迫金朵嫁给陆军,也就洠衷谡馓邮隆
“就这事,你找我,”马小乐想到刚才金柱的话,接着说道:“找我能帮啥呢,你还想我用法术能量把陆军给弄活过來,”
“不是不是,”金柱连连摆手,很是气愤,“就是能治也不给他治,那小子洠宋叮靶砼蹈业氖乱桓鲆矝'兑现,还把我扫地出门,你看我现在落魄的,要不是金朵给我找个保安干干,恐怕就讨饭去了,还有,他要是活过來,那金朵还不是遭罪的料么,还不如现在一个人自在,”
“哦。”马小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那些朋友呢,不是还有个姓周的局长么,”
“你说周正啊。”金柱又是连连摆手,“我那些朋友,也都是洠臎'肺的货。周正吧,因为有你的关系,他不是指望你发功治他那软不啦叽的东西么,所以对我还算可以,本來他也答应给我安排个事干干,负责县里拆迁的渣土运输,那玩意可赚钱了,”金柱说得眉飞色舞,伸出两个指头,“一年下來恐怕不止这个数,”
“咋又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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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乌龟晒
“马大马大,”金柱早已在医院门口值班室里等候多时,“看來是天意,金朵这两天正赶上有身子潮呢,估计今晚一搞准成。”
“哦,那还真是巧了。”马小乐听并不感到兴奋,不过也挤出了笑脸,做事得爽快点,“哎呀金柱,你说当初我跟金朵洠С桑瑳'想到现在还是跟成了差不多。”
“那是那是,要不我怎么说天意呢,一准是老天安排的,今晚一过,你和金朵就有种了,那还不就跟一家人似的么,”金柱好像在为自己当初的错误开脱。
“唉,金柱啊,那可不是,”马小乐收起笑脸,“你别搞错了,现在金朵还是陆家的媳妇,只不过借个种子而已,咱可不能多想了,要不那都成啥事了啊。”
“对对对,你说的也是。”金柱呵呵笑着,“马上就下班了,正好你和金朵去吃个饭,然后去榆宁大酒店,房间我都准备好了。”说完,递给马小乐一个门卡。
马小乐接过门卡歪嘴一笑,“金柱你想得真是周到,”
“唉,别说了。”金柱叹着气,“当初要不是因为我,哪还有今天的事呢。”
“行了,别说了,过去就过去了。”马小乐装好门卡,向门诊大楼走去,“我进去看看。”
一进大楼,就碰上了金朵,她提前下班了。下午听到金柱來说了那话,她就坐不住了,总盼着马小乐能立马过來,然后完成那一件神圣而无比重大的事情。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想法,金朵洠в辛艘郧暗哪侵址⒆陨硖迳畲Φ哪侵挚释皇蔷醯迷诼男幸患鹑沃卮蟮闹霸稹4耪庵窒敕ǎ钥旄械男枨蠹负跚飨蛴诹恪
所以在黑的夜里,黑的房间里,马小乐在金朵身上原地匍匐前进的时候,她老是问:“小乐,咋样了,出來了么,”
马小乐的感觉其实和金朵差不多,带着播种这项伟大的使命,他洠в辛丝旄校械闹皇窍窭泄乱谎娜险娓涸鸬奶取
一切就像一个程序化的进程。
当马小乐翻身下來之后,禁不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觉着像是不折不扣地完成了一项带有一定难度的指派任务。
此时的金朵,像乌龟晒肚皮一样,蜷腿朝上,缩着身子,还來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屁股朝着墙。
“金朵,干啥啊你,咋到城里时间一长变异怪了,”马小乐一看金朵那姿势,觉着很好笑,又有点小惊吓。也难怪,金朵转过身子后,两腿“唰唰”地竖到了墙上,还用两手撑住大胯,跟蝎子倒爬墙似的。
“我得兜住那些东西,全灌进去好,不能洒了半点。”金朵虽然累得直喘粗气,却洠в邪氲阋牌囊馑肌
马小乐不太明白,不过想想也觉得可以理解。
好一会,金朵松手落下來,“这下保证管用了,”说完,两手不断在小肚子上一圈一圈地比画着,“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又咋了,”马小乐觉着金朵像是中了魔。
“小乐,十个月的时候就有这么大了。”金朵用手在小肚子上高高地隆起一个球状拱。”
尽管金朵说得很投入很享受,可马小乐觉着洠б坏忝栏校械闹皇欠⒙榈耐菲ぃ踔了丫己蠡诓桓谜饷醋隽恕!敖鸲浣悖闼档绞甭骄枪范鞯母改敢欠巢灰忝悄锪┝耍烧Π炷兀彼省
“咋可能,那老两口我可明白了,绝对不会的。”金朵说得斩钉截铁。
不过马小乐还是不怎么宽心,他最想听金朵说得是:放心吧小乐,我们娘俩到时是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可是金朵始终都洠怠5唬揽赡懿皇墙鸲洳凰担撬龥'想到要那么说。
唉,算了,一切自有天注定,该來会來该走的会走。马小乐这么想着,心里稍微舒坦了些,“金朵姐,今晚咋个睡法,”
金朵看了看马小乐,“我还是回去吧。”
马小乐心里不知道是啥滋味,反正有点别样,回就回吧。
金朵走了,有点不舍,却也坚决。马小乐脑袋里是乱糟糟的,不知道哪是对哪是错,总之一切都顺其自然,到哪步再说哪步的话。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金柱开來了借用的轿车把马小乐送回了沙岗乡。
马小乐极力留金柱留下來吃个午饭,但金柱说啥也不愿意,愣是马不停蹄地走了。
送走金柱,马小乐进了办公室就开始列提纲,得把柳编厂项目的事情向冯义善讲清楚,否则市里那趟就算是白去了。办事如此洠剩强刹恢小
半个多小时后,马小乐胸有成竹地敲开了冯义善的办公室。
“哟,小马回來了啊,咋样,”冯义善笑眯眯地看着推门进來的马小乐,放下手里的报纸问道。
“很好,”马小乐很干脆地答道,“冯乡长,要是柳编项目能尽快开展,把赚來的钱顶明年乡里的税收任务,估计绝对不成问睿
“呵呵,那好啊。”冯义善一脸带笑,“不过年轻人也别冒进了,很多事情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啊。”
“嗯,冯乡长说的是,我会时刻提醒自己的。”马小乐很温和地掂了掂手里的提纲纸,“冯乡长,我把了解到的情况和一些想法跟您汇报一下。”
“行,你说说來听。”冯义善往后一靠,很舒服地躺在沙发椅上。
“总的來说,目前的行情应该是很好的,只要有产品,找到了路子,应该是很好卖,能赚到钱,”马小乐的眼里充满希望。
“产品应该不是问睿丶锹纷印!狈胍迳频愕阃罚霸巯缋镉械氖橇酰膊蝗比耸帧!
“冯乡长你说的太对了,”马小乐掏出香烟自己点了,冯乡长都抽好烟,一般不抽下面人给的,洠堑荡危缫丫鞒鰜砹耍灾还茏约撼椤!奥纷酉衷谝膊皇俏暑}了,吴主任的亲戚给引荐了一个专搞出口贸易的老板,我们的货不愁洠纷印!彼伤俚赝伦呕亓蹋碌⑽罅私不啊
“嗯,那就好。”冯义善仍旧是很稳重地点着头,“说说你的计划打算吧。”
“好咧。”马小乐理了理手里的纸,瞧了一眼,“冯乡长,咱乡是十五个村子,就按十个村子算,每村有五十个人干,那数目也就客观了,一个人一天至少能编十个,一天就是五千个。一个篮子用柳条的成本也就三四毛,粗加工后就能卖两块五六,也就是说,一个篮子的毛利是两块多一点,最大程度地刨掉各项费用和开支,一个篮子至少能赚五毛钱。这样算來,一天就能赚两千五百块,一个月就是七万五千块,”
“哦,这么算來前景应该是很不错的。”冯义善身子一动想坐起來,似乎动了心,不过仍闭着眼睛说道,“那这个厂子该建在哪里,”
“冯乡长,用不着建厂子。”马小乐掐了烟头,“咱乡里的柳条虽然不少,可照这个速度用下來也就是两个多月的时间,花钱建厂子,那也洠队么ΑN蚁牒昧耍梢园雅┗镜拇蟪Х刻诔鰜碛糜茫愀龃旨庸な裁吹囊埠鲜剩渌虑槎既么迕衩窃诩依锔悖诩依锉嗪昧怂凸齺砭托小!
“嗯,这个主意也不错。”冯义善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拉开抽屉拿出香烟,掏了一根扔给马小乐,“不过村民们乐意來送么,”
马小乐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他知道冯乡长一高兴就会扔烟,看來事情有戏,“乐意,咋不乐意啊,”他激动得站了起來,“老百姓么,有钱赚就高兴,我们一个篮子给他们一块钱的利润,谁还舍得不來,”
“嗯,好,你小子真够可以的,舍得给老百姓赚钱,将來一定会有出息的,”冯乡长也站起身來,“小马,这项目就这么定了,虽然我还不是十分了解,但我相信你会干好的,”
“冯乡长您绝对放心,”马小乐高兴得直搓手,“等稍微稳个一年两年的,咱们再扩大的柳条种植规模,再把柳编花样多搞一些,那肯定会是越來越好。”
“好,年轻人有干劲,”冯义善大手一挥,“明天我就和农机站打招呼,尽早把厂房腾出來。”
“嗯,那事也不是太急。”马小乐道,“我先弄个文件,到各村宣传下,需要一段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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