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组走了,两辆小车扬起一路尘土,看得范宝发和赖顺贵很眼馋。
“啥时咱村里也弄辆小车,出去也风光风光!”赖顺贵咋着嘴说。
范宝发看了赖顺贵一眼,转了话题,“这下可好了,年底乡里的工作总结大会不会被点名批评了。”
赖顺贵点头称是,把目光投向了马小乐,“小乐,这次你对咱小南庄村有功,几个标语帮了大忙,刚才捅马蜂窝又负了伤,等会让范支书批个条子,让刘长喜多给你几块钱。”
“就多给几块啊?”马小乐心里虽然很高兴,但脸上却装出很无奈的样子,“你看我这额头和手背给蛰的,就这样还蹿到果园里给你弄瓜果,不容易啊!”
想到上次去果园里弄苹果也没给钱,范宝发扬了扬手,“赖村长原来说给你多少的,再多给你二十块,瓜果的钱也算在内了啊。”
马小乐假装勉强地点了点头,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行了,这阵子大家都忙得不轻,地里的庄稼都撂了,从现在开始都回家多帮帮忙,别累坏了婆娘!”范宝发像大领导一样,手臂一挥,“各自散去!唉,不过如果村里有啥事招呼一声,可都要分秒不差地赶过来!”
马小乐不着急回家,跟在刘长喜屁股后头,直到拿了钱才撇开他,气得刘长喜骂他是钱迷罐子。马小乐可不管,低头数着钱高兴还来不及呢。
走到村部院外,马小乐看了看旁边的卫生室,金朵还没下班呢,得过去看看。
金朵对马小乐的到来似乎并不诧异。这让马小乐摸不着脉络,不知道这金朵到底抱的是啥心态。
“给钱了,刚才那小瓶紫药水!”马小乐故意靠金朵很近,使劲嗅了嗅鼻子,“你身上怎么嗅都是股药水味,咋没有肥皂香味的?”
“你天天在药水屋里,身上会没药水味?”金朵翻了一眼,“那肥皂味只有回家洗完澡后才有。”
“我能闻闻么?”马小乐忽闪着眼。
金朵看出了他的狡黠,“马小乐你找揍了是不?”
“怎么搞的,动不动就要揍我,我可是你未来的男人,这像啥话?”马小乐边说边朝外走,他估计金朵会追过来。
不过这次失算了,金朵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冷笑一声说:“马小乐你可别嘴大了,刚才那话你在外面可不许乱说,否则坏了我的名声,就跟你就没完!”
“不说就不说,你以为我爱说。”马小乐见讨不到什么便宜,直接走了出去,准备回家。
“回来!”金朵对马小乐喊了一声,声音虽不大,但对马小乐很有威力,他乖乖地折回了头。“今晚山口子村有电影,你去不?”金朵眼带秋波面含甜笑。
马小乐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咬了下舌头,是真的,“金朵姐,你听谁说山口子村有电影?”
“刚才听桂枝说的,她晚上要和她对象去。”金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行行行,晚上我到你家门口喊你。”马小乐乐滋滋地说。
“不行,你不能喊我,你在村南桥头上等我就行了。”
马小乐不住地点着头,“好,啥时间你说了算!”
带着无比的喜悦,马小乐一蹦一跳地往家走。刚到街中心,看到赵如意骑着自行车匆匆赶了过来。“赵老师,这半下午的要到哪儿啊?”马小乐问。
“回学校。”赵如意懒得回答。
“哎哟,那小康逮的虾子不是吃不到了么。”马小乐一副幸灾落祸的表情。
“长这么没吃过虾子啊?”赵如意瞪了马小乐一眼,“不像某些人,没吃过旱鳝鱼,都那么大岁数了,还哄一个小孩子!”说完这话,他高昂着头走了。
马小乐知道赵如意在说他干爹马长根跟二愣子要旱鳝鱼的事,其实那事根本就不是什么哄骗,可赵如意非要那么认为实在也没办法。这事让马小乐很不高兴,他觉得赵如意不厚道,本来因为柳淑英的事他还有些过意不去,这下倒觉得心安理得了,还忍不住淬了口唾沫,自语道:“我睡你个女人!”
“要睡谁的女人啊,这么有劲啊?”曹二魁不知啥时冒了出来,“你能行么?”
马小乐瞅见曹二魁就眼烦,根本不想理会他,可他偏偏要招惹人。“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前阵子我不是当着乡亲们的面说了嘛,就睡你女人,而且你也答应了,说只要不帮筷子就给的,是不是?”马小乐不阴不阳地说。
这件事一直让曹二魁耿耿于怀,可说出去的话收不会来,有刺得自己憋着。“马小乐,跟你商量件事,以后你不许再说这事,只要你答应,以后到我家的台球桌闲着了,随你玩,咋样?”
听到这话,马小乐抱着膀子琢磨了一下没有立即答应,说得想想再决定。
曹二魁家挺赶时髦,在外面打工时看到人家城里玩台球,回来后请木匠做了一张台子,整天朝大街上一支,一毛钱一杆,两毛钱三杆,一年下来也能弄个几百块钱,撵上种两亩田地了。平常看管球台的就是曹二魁的媳妇田小娥,她可是村里有名的爱打扮,平时涂脂抹米分的就不说了,一旦村里有人进城她就会追过去,好歹得让人带件衣服,起码也得带个发卡什么的,回来后给钱丝毫不含糊,在女人中算是够大气的。
“你还想啥,不花钱白捣球这样的好事哪里找,趁着我现在能答应你赶快决定,要不等会我可不干了。”曹二魁想拿马小乐一把。
“这话啥意思,感情是你还不情愿了?”马小乐已经看透了曹二魁,“那就算,我也不稀罕你家的球台,你瞅那洞门,多大啊,并排三个球都进去了,闭着眼都能一杆清,没意思!”说完,转身就走。
曹二魁失望了,本想拿马小乐一把的,反倒被他将了一军,“小乐,慢点,我不是不情愿,只是办事不想拖沓而已,你别再想了,就这么定了吧。”
马小乐望着曹二魁近乎乞求的眼神,很大度地点了点头,“行吧,看在你的诚意上,就这么的了。”
“好!”曹二魁拍着手,“马小乐,以后你要是再提睡我媳妇的话茬,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
“放心吧,我马小乐不是那种人,不说就不说了,就是做了也不会说的,你就别担心了。”马小乐嘿嘿笑着走了。
曹二魁琢磨着马小乐的话,半天才回过神来,忍不住骂了一通,不过想想他一个软蛋有啥能耐,也就嘴上过过干瘾而已。
马小乐往家走路过柳淑英家门口,想起刚才赵如意的态度,一种带有报复心理的冲动刺激着他的大脑,不由地抬脚进了她家。
“阿婶,今天中午的好事被搅和了,心有不甘,晚上我再来啊,给我留个门儿?”马小乐靠近柳淑英,在她耳边轻语。
“小乐,你可千万别来,村里人来回走动的,要是看到了还不要命,不行。”柳淑英很坚决,“而且我说过了,就一次的,没第二次。”
“没事的,我半夜过来,天不知地不觉。”马小乐挤着眼说,“我来时拿块小石头扔进你窗户前,你听到了就起来给我开门,那鹅也不会叫,很保险,绝对没人会知道。”
“绝对不行,你就是来了,我也不给你开门儿。”柳淑英还是直摇头。
“别不行,就这么定了,夜里我一准过来!”马小乐也不管柳淑英再说什么,拔腿跑了。他急着回家还有事,得给干妈做个帮手,快点把晚饭做好,早点吃了好到村头的小桥上去等金朵。
想起金朵,马小乐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兴奋劲儿,不由得使劲搓了搓手,咬着牙根洋洋自得地自语道:“今天我马小乐真是交了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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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背过河
晚饭马小乐吃了三块大饼,搁在平时马长根准得说他吃得太多,不过今天他从村里又挣了几十块钱,马长根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说吃得太多,反而还连番问他够不够。
马小乐吃得肚子发胀,他心里有数,晚上可能得出大气力,吃不饱可不行。
放下碗筷,马小乐一抹嘴就走,径直来到赖顺贵家的小商店买烟。张秀花不在,回家吃饭了,赖顺贵来顶她。马小乐一看心里就盘算开了,这下可省不了钱了,平时张秀花在的时候,他买烟都是批发价,有时甚至连批发价还不到。
买完了烟,马小乐拆开散了一根给赖顺贵。
赖顺贵一看就笑了,“你小子,做事到位。”说完从钱匣子里拿出一毛钱,“给,今个收你个批发价!”
马小乐接过钱,“村长,好人呐!”说完笑嘻嘻地走出了商店,刚走没几步,碰上了在家吃完饭赶来换赖顺贵的张秀花。
张秀花的脑袋转了个圈,没看到其他人,一把将马小乐拉到巷子角的小草垛后面,“小乐,今晚搓灰不?”
马小乐想想晚上的事实在太多,但也不能直接拒绝,“秀花婶,今晚不行,我这肚子不太利索,提不起精神来,要不明天吧。”
“明天的话加到一起就三次。”
“中,别说三次,就是三十次也没问题。”马小乐道,“帮你洗澡搓灰,就是种享受。”
“真的么?”张秀花骄傲了起来。
“那还能有假?”马小乐边说边寻思着,可不能比金朵晚到,于是一捂肚子,“哎唷,不好,又要拉屎。”
“走吧走吧,赶紧找地方,别屙到裤裆里去。”张秀花笑着走开了。
马小乐赶紧往桥头上跑去。金朵还没来,他便坐在桥头点了支烟。
渠道里的水在流动,近几日排水灌溉后还剩下点余水。水流声不大,只是在狭窄的渠沟处或碰到大石头跌落时发出“哗哗”的声音,这听起来很有生机,尤其是在寂静的夏夜,水流声似乎传递着一股涌动的活力。
马小乐附身吹了吹桥栏边沿,将灰土弄干净,然后很舒服地躺了下来。
乡野的清风就像催眠曲一样,马小乐翘着二郎腿,迷迷糊糊地竟然要睡着了。“金朵不会耍我,让我干等吧?”马小乐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一下翻坐起来,瞪起了眼在黑暗中不断搜寻着,他希望金朵马上就出现在眼前。
很失望!马小乐很失望,眼睛瞪得发涩,依旧没有金朵的影子。“日不死的金朵!”马小乐骂着,把烟屁股使劲摔在桥下,拍了拍屁股向果园走去,既然金朵不来,那就先回去睡会,半夜还要到柳淑英家呢。
“小臭流氓,谁是日不死的?!”霍地一个声音传来,几乎将马小乐吓倒!
“金……金朵姐,真的是你啊!”马小乐连忙转身,快步迎了上去。
“还说呢,我爹不给我出来,费了好大的劲才偷溜出来,赶紧走吧,再晚就赶不上看电影开头了。”金朵跑得一身热汗,马小乐尖着鼻子凑了上去,“金朵姐,你洗过澡了吧,一股香肥皂味,好闻。”
“洗不洗澡关你啥事,赶紧走吧。”金朵快步走了,马小乐嘿嘿笑了笑,掂着脚紧紧跟在后面,生怕离得远一厘米,闻不到那股肥皂的香味。
山口子村在小南庄村的东南方向,走北面的大路有桥,不用湿脚,但是路程远,起码要走一个钟头。走南面的小路没有桥,但路程短,最多二十分钟就到了,不过要脱鞋下水。水不深,最深的地方也就到大人的膝盖上面,平时只要不是冬天,两个村里的人走动都走小路,脱鞋下水不是小事一桩嘛,能省下不少时间呢。
金朵和马小乐走的就是小路。本来金朵已经做好了脱鞋下水的准备,可马小乐起了坏主意,吓得她不敢淌水。
“金朵姐,听说前天山口子村个人,晚上过河时被蛇咬了吗?”马小乐一本正经地说。
“啊,蛇啊,河里还有蛇?”金朵非常惊讶。
“河里怎么可能会没蛇?”马小乐很肯定地说。
“不是,我是说人们常过往的水道里还会有蛇?”金朵显然是害怕了。
“常走人的水道里一般不会有,不过晚上安静,那可就难说了。”马小乐一板一眼地说。
“哎呀,这可怎么办?”金朵急得直跺脚,“我们回头走大路去吧。”
“回头走大路?到那儿电影估计已经演完一个了!”马小乐道,“金朵姐,要不这样,我背你过河就是,大不了我累点。”
金朵没说话,过了半天说了一句,“到河里你要是把我扔下来,我就拿针头把你的屁股扎烂!”
“怎么会,我马小乐可不是那种人!”黑暗中马小乐心花怒放,其实心里暗道:你让我放我还舍不得呢!
来到河边,马小乐一个马步蹲了下来,“金朵姐,上来吧。”金朵犹豫了一下,探身趴在了他的背上。
一股绵延的热流悄悄侵入了马小乐的体内,血在升温,他很躁动。但是,他必须一本正经,至少现在得一本正经,等到了河中心,那可就不一定了。
马小乐慢慢挪动着步子,河水被搅动起来,“啵啵”的声音像是在划船。金朵还是担心,两只膀子紧紧扣住马小乐的肩膀。
“金朵姐,别抠我肩膀,两手绕到前面扣住,那才结实呢。”
其实金朵何尝不想,可那样的话她自己也感到不妥,因为前面紧贴着他的背,很不自在。
见金朵没动静,马小乐故意晃了下身子,吓得金朵“啊”地一声,紧紧勒住了他。
马小乐结结实实地触到了金朵的质感,又是一股热流蹿上了脑门,“金朵姐,你已经是我准媳妇了,给我摸一下咋样?”
“你……”金朵举起拳头捶了一下马小乐的肩膀,“小臭流氓,别想了!”
“嘿嘿。”马小乐奸笑起来,“你不让我动手,难道还不让我想啊。”
“闭上嘴,谁能让你不想,但你别说出来。”金朵的膀子渐渐松了,马小乐又是一个趔趄,金朵又抱紧了。
“金朵姐,抱紧喽,别松啊!”马小乐沉稳地朝前走去。金朵老老实实地伏在马小乐背上,抱紧了他,她怕他再晃身子。
终于过了河。
金朵一下地就揪住马小乐的耳朵,“马小乐,小流氓!”
“哎哟,金朵姐,别啊,你可是我的大恩人,要不是你,我这一辈子就不是男人了!”马小乐抓住金朵的手,不住地揉搓着,“金朵姐,别忘了咱俩的约定,哪天我做了村长,你就是我媳妇,快放手啊。”
金朵放开了手,一路小跑起来,马小乐跟在后头,半步也不落下。
电影已经开始了,放的是《梅花档案》。马小乐拉着金朵在人群里挤了个空,让金朵站在前面。电影的情节听吸引人,搁在平时马小乐肯定是专心致志,不过如今金朵在前面,他心里痒痒的。
电影放到反派男主角戴着手套、脚套走进一个女人的房间,男主角抱着女人,慢慢压了下去,女人说,“轻点,轻点……”
马小乐看得愣了神,下面肃然起立,一下顶到了金朵。“马小乐,把你手拿开!”金朵回头小声说。
由于靠得太近,金朵说话的气息扑在马小乐的脸上,简直都痒痒到心头上去了。
“我……我的手咋了?”马小乐把两手举在了金朵的眼前晃了晃。
金朵皱起了眉头,疑惑伸手向后抓去。
这一抓,让金朵呆掉了,刹那间被“电”得神魂出壳!
马小乐很享受被紧握着,情不自禁地动了一下。金朵被惊醒了回来,下意识地甩开了他那东西,就像爆破手在关键时刻扔出爆破筒一样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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