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着自己做错了这么点米粒大小的事,就能这样被侮辱吗?
雷震究竟算哪根葱,他凭什么这样说这样嫌弃自己?这是自己的身体,谁都没资格嫌弃!
容勉怒气冲冲地转过来,没看到旁边石头惊悚的目光以及如玉胆怯后退之色,“雷震,此事不准你再提,以后都不准!”
雷震被打了巴掌,嘴角隐隐溢血。
他伸出小舌,妖娆地舔拭嘴角的腥血味道,转过那张妖冷的脸却露出笑纹来,“容勉,你自己做了这种事,却不准别人介意。你觉得可能么。”
容勉觉得雷震这坏小子钻死胡同去了,今次就扒着他这点破事儿不放了。
“你究竟把我当什么?”容勉最后问。相处了那么久,不论当初是有意还是无意,容勉承认,自己对雷震有了感情。这小子今天不地道,但是今天之前,他每回做事都很地道儿。也许还能拥有相处的余地。俗话说得好,宁多个朋友,不多个敌人。容勉也看出来,雷震是个人才。
“我的救命恩人。”
雷震勾唇,面容潋滟晴波,“既然苏御没变成太监,那么我也可以看你穿女装了。”
“你以后别来容府了。”
容勉失望地看着面前这张妖娆的俊脸,养了这么久,这坏小子长了大半截高,吃了自己不少好吃的。
可是养歪了。
容勉叹息一声,打算割袍断义,“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石头,我们走。”
容勉耷拉着脑袋,无比灰心地朝楼下走去。
他走了一半,身后传来雷震奚落的声音,“容勉,我已不欠你救命之恩。但是你还欠我很多……”
“想要什么,让人送信来拿。你别来。”
容勉头也不回地说道,接着与石头离开了春风渡。
人一走,如玉也让楼内的公子们都散了去。他走上前小心地望着雷震,“殿下,好像容三公子不让您去容府了。”
刚才那句话说得很明白,让人送信到府上,也不让殿下去。这是表明了不想再看到殿下啊。
如玉没看过殿下发怒时的样子,像沉在海底的寒玉一般,幽寒而危险,但刚才容勉打那一巴掌时。如玉真怕殿下会一掌结果了行凶者。
还好殿下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像薄烟一样,被微风一吹,散了。
“莫废话。桃花宴快要开了,好生准备。我们还有任务。”雷震抚着被打通的脸颊,朝容勉离去的方向沉沉望去。
容勉没精打彩地出了门,在街头散漫地走着,不时朝石头望一两眼,他的心里面觉得很不自在。
在手下面前出问题,才是最要面子的大事。
刚才的丑相都被石头给发现,肯定会被轻视的。以后这个主子还怎么当。
“石头啊你看,做人总是要起起伏伏的。现在咱们运气不好,等下一次一定会好的。”
石头听着少爷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他努力思索了半天,也没思索出头绪来。只能回道,“少爷,小人认为雷震很介意少爷您啊!”
“介意?”容勉提高声音,眉心拧成死结,圆白的小脸黑沉下:雷震这个坏小子,专门来搞破坏的!
跟苏御发生的那点破事儿!整个容府都没人知道,连石头跟盼香都不知道。
现在好了,经雷震一宣传,连石头这个笨蛋都知道了!
盼香那丫头又是个好打听事的。石头知道这事,盼香一准儿也会晓得;之后是院子,再之后是吴师父……
容勉脸烧得慌,步伐也不禁加快。一路琢磨着怎么把石头的嘴堵上。这个老实人,见着盼香那叽叽喳喳的丫头,最是藏不住话!
“少爷!等等我!”石头在后面叫,容勉略停了停,石头赶上来,露出奇异的表情,“少爷,您跟御尘王真的发生了那个……”
看吧,真问出来了。
容勉停下步伐,转头看他。
石头见少爷面色正经,也不由地停下来,恭敬地等候少爷的回答。
容勉摸着下巴,斜眼望天,“石头你还记得我大哥吗?就上次我大哥打你那一回。那回疼不疼?”
石头打了个哆嗦,眼中露出惧与愤恨的寒光。
容勉走上前,俯在他耻边轻声道,“关于‘苏御与你家少爷’的这个问题,若是你透露出半个字。我把你送给大哥,让他再打你一遍。诶,你嘴巴现在说话很利索了哦?那很好,等下次让大哥打到不利索,怎么养都养不回来,你说好不好?”
石头的脸拉得老长,苦哈哈地垂下头,半晌憋屈地挤出一个字,“是。”
见他答应,容勉满意地点点头,现在至少石头是“可以信任”了。
内心虽然怪怨苏御。但是回想雷震那番话,容勉还是心下有点打鼓。
莫非做那啥,还真的能把毒传染到对方的身体上?
不过这事可能是真的。
毒有很多传播途径。而那个啥也是传播途径之一。
在春风渡找不到解药,容勉比对着自己是为苏御好的心态又来到了他的府邸。心中算计着,把事实告诉苏御,然后让他直接给自己解药得了。
这样折腾下去,谁也没好处。
刚到了府门口,宝义正在守卫。看着那脸比之前要黑乎了一点,似乎是今天太阳烈,把他给晒黑了。
见容勉来,宝义不情不愿地哼了声。倒是旁边那位护卫说了句客气话,“轩辕小姐在府内,容三公子若是要见爷,属下通报一声。”
“不用!”
容勉下意识拒绝,目光扫了眼门口的俩人,想了想问道,“能不通报,就这么让我进去么?”
“当然可以!”
“自然不行!”
两名护卫说着截然相反的话,说不行的自然是宝义。
容勉望着宝义,寻问答案。宝义哼了声,“爷跟轩辕小姐在谈情说爱,容三公子就这么闯进去,怕是不妥吧!”
好容易爷愿意见轩辕小小姐,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把容勉给放进去乱套。
容勉笑了,“其实这个时候进去,不正好么。很有利呢。宝义护卫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是进去捉奸的?
如果被他给捉住爷跟轩辕小小姐热情说话,是不是就可以断了容勉的妄想?
宝义狐疑地望着容勉,有点怀疑他的想法是不是真的跟自己一样?
毕竟在山湖那一次,容勉的做法实在是太逊了,差点害死爷!
“如果谁进去通报的话,正好打断了王爷,这样也不太好吧?”容勉又说。
宝义想罢点头,“行,你进去吧!”
石头留在外面,容勉根据宝义的话直步朝着内宅而去。方向与自己之前的地方不同,而是在侧院的一处书房里。
躲在月亮门之后,容勉心跳加速,露着脑袋往里面瞧看,希望能够看到轩辕蝉的倩影。可是心里却在有另一个声音在摇头在否决。
院子外面花红柳绿,没有看到人影。容勉细听了听,发现屋子里面有声音。
“莫非已经热络到可以同处一室的程度了?”容勉寻思着。古代人不都很保守吗,没嫁娶的女子男子,怎么能在一个房间里面说话,至少得有个丫头什么的吧?
容勉扫荡了圈,没看到轩辕蝉的丫头在,当场肯定那丫头可能也在房间里面。
蹑手蹑脚来到房间的外窗前,容勉倚着窗子往里面听。
就听到女子芳菲娇语嘤言,像是念诗的声音,还是念的一首情诗。
倒是没听到苏御的声音,莫非是那女人在唱独角戏?
正在容勉觉得没趣想离开时,苏御的声音传来,“轩辕小姐,本王不想参加桃花宴。身子不好,无法强求。”
“王爷伤在了哪里,何不让我看看,你知道我也是略懂医术……”女子娇盈的声音传来。
容勉趴在窗口,看不见里面,却好像能听得到里面的那种情影儿,那种香气儿和缠绵的感觉,只是轩辕蝉如此说话,实在是不知羞耻!苏御那地方能给女人看吗!何况她还没嫁人,怎么看!
内心正自鸣愤懑,忽地又听到苏御的声音传来,“既然小姐如此真心,那本王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容勉靠在窗前的身子陡然僵住,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骂那个无耻的男人:女孩子主动,难道男人就要顺从吗?苏御他究竟还有没有一点男人的原则!这种事不一定吃亏的全是女人,有时侯吃亏的是男人好不好!
接着是宽衣解带的声音。
容勉听到自己身体里面血液奔腾的声音,没有想到苏御这么快就从了,他从了……
郁闷地,容勉从小院往回走,到了府门前宝义望过来,看到他耷拉着脑袋,一脸苦闷样子。宝义心里乐开了花,高声请他慢走,便继续守着府门。
谁知道容勉前脚刚走,后面府中跑出来一道矫健身影,宝义望去竟然是爷,“他走了?什么表情?有说什么?”
………………………………
第103章
“谁?谁走了?”宝义反应不过来,爷不是跟轩辕蝉在书房读书吗,怎么会突然跑出来,还问这番话。
苏御穿戴整齐,沉着脸朝宝义看去。
这回宝义立即回过神来,无所不说,老实地将事实全部禀报。
苏御遥望着街头容勉那渐渐消失的背影,当场开怀大笑!
转回身他往书房走去。宝义望着他笑的样子,觉得他是真的很开心。可是这又有什么好开心的,容勉是那副如丧考妣的样子,为什么爷会笑得那么开心?莫非又有了新的嗜好:喜欢以折磨人为乐?就像是对待自己一样,直接扔到府门口来了。
想着苏御跟轩辕蝉的肌肤亲近,容勉满心里面隔硬。
可是回头又觉得这是件好事,但为什么自己心里怎么都不舒服呢?
厨子做好了精致的饭菜,两人份的。可是雷震没回来,容勉自己包揽了。回头吃饱后消化完食,再打一套拳。
不一会儿盼香急急跑过来,一脸神秘不解,那副好事的样子。容勉不由朝石头望去。
石头也是一脸的莫名,并且胆怯摇头,证明自己什么都没说。
“少爷,您的亵裤不见了一件!”盼香跑来大惊小怪地嚷道。
那亵裤倒是很健康,松松的,穿起来很舒服。容勉穿得惯了,也没什么反感。反正现代那种子弹裤之类的,最讨厌了,总之会影响血脉游走,严重了还会阻碍前列腺发展。总之他不喜欢。
不过,“内…裤不见,就不见。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女人,难道还有偷窥狂…魔,专门盗男人的内…裤?
“可是,少爷的亵裤才穿多久。每一件都是奴婢亲自浆洗。整理放起来的,这突然不见了一件,感觉很奇怪。少爷。要不奴婢去找找。咱们院子里面没养狗,莫非是被小鸟叼走了?”
盼香搔着小脑袋,一脸不解地往外走。
不过是条内…裤,这也值得找?
容勉随她去,也没去劝她。
练了一个时辰的轻功,吴驰在旁边指导,不论是从高处往下跳还是从低入往上跳,容勉都能做到在一米之内达标。可是吴师父却道,至少要一丈之距才算合格。
一丈?那岂不是要三米多?
容勉回头望望不远处的屋顶,这高度应该有一丈了吧,可掉下来会摔断腿。
“少爷,少爷,亵裤找到啦!”盼香献宝似地把那条玄银色的亵裤送到面前,还展开来,像是挖到了绝世宝贝。
容勉摸了摸鼻子,朝吴驰看去一眼。
吴驰微笑起来,只道,“三公子长大啦,老夫还有事先告退。”
他一走,容勉把盼香提溜过来,“香儿,这种内裤不能随便拿出来……”
“呀,破了个洞!”盼香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那副认真程度让容勉脸红。这是男人的内…裤,她用得着看那么细吗。
“好像这个洞是……”
只是不经意间朝看去,容勉散漫的神色一收,露出一抹严峻之意,“给我看看。”
只看到布料并不是被烧烫或者是撕坏,而是刻意被做出撕扯坏的样子,但却有着切割的痕迹,显然是被剪过的。
“少爷,是谁这么贱手贱脚,把这个拿走,还给弄坏了,真是贱蹄子!”盼香说罢朝着不远处那间曾经住过宫婢的屋子盯去,显然是把这件事情赖到了宫婢的身上。
可惜那宫婢早已经离开了,盼香这骂的却是没了道理。
容勉的注意点并不在此,他抚了抚那坏掉的褶皱处,猛然间笑了,“我明白了!”
说罢他抬步朝着屋内疾奔而去。
盼香以为少爷想到了什么,也跟着进去,进了屋却发现少爷在换衣,“少爷您这是做甚?”
容勉换上了夜行衣把脸给捂上了,“去萧大将军府见见萧远!”
“可是少爷,这么晚了。将军公子得歇息了。”盼香在后面跟上。
容勉一回身按住她肩,“香儿,你看守着荷院。别让他们知道我离府了。就这样,等我回来!”
荷院之外,容绍祺刚才进府,扬名将事情俱禀报了,他哈哈一笑,“很好。办得很好。他可察觉了?”
“没有。他还在院子内跟丫头戏耍呢!”扬名得意道。
说着他把锦盒奉上,容绍祺打开之后仅看了一眼,淡淡头,“把这东西送进宫里。”
“那里有轩辕世子的人,交给他的人便可。”
“是。”扬名应声而去。
“绍祺!”不意这话刚说完,就传来容开霁的声音。容绍祺闻声眉头冷皱,让扬名快点出门!
“大哥,你怎么来了,也叫人通知一声。”容绍祺把容开霁往自己院子的房间领,一边笑吟吟地说道,一边回头打量着大哥。
“绍祺,这几日我一直忙事。未曾来看你,你可还好。”
容开霁进了屋座下,并不看他处,只望着容绍祺。
但看到二弟面色如常,只是眼睑微黯,脸上的笑意能不能多不由衷,隐隐的带着几分杀色。
这尤其令容开霁担心,当即又道,“我刚才听到你提轩辕世子?可是轩辕墨?你何时与他交情如此好了?”
自从在母亲的屋子一别,容开霁给容绍祺留足了空间。只派人远远地瞧着人了,不惹事生非便好。若是遇到吃亏的事,只要不过份,便也不去拦着。让他吃一番苦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但是容绍祺近来与轩辕墨走得极近,这一点容开霁想忽略都做不到。
“大哥何来此言。不过是上一次在水粉铺里面碰着了。我正巧要与凝儿买些胭脂,而世子也为自家妹子挑选,这才聊了几句。不信大哥可以问三弟,三弟也清楚此事。”容绍祺不慌不忙地说道。
这话却再次令容开霁的脸上蒙了层阴郁之色,半晌容开霁没有说话,之后他沉沉叹息一记,“绍祺,你变了。”
变得不肯说实话。变得不那么真性情!
当初在自己面前,容绍祺何时说过“三弟”这二字,他只会骂容勉是庶子,是小畜生。除此之外何曾有过半个字的好话。
但现在容绍祺的话,只显示出了他们兄弟之间的疏离。
看容开霁这样,容绍祺也后悔自己失言。
在大哥面前,他贯常是什么表情,如今再是这样一番表情,一定会被他给瞧出来。现在果真穿帮了。
“其实也没什么,便是想玩玩!大哥你别管!”容绍祺一耸间,解开心防,大声回道。
“想也玩不能与轩辕墨掺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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