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傲世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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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谋:傲世皇子妃-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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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心思各异间,只听得守门婆子禀报,三姨娘已经在外院候着。孟氏抬头示意了下,守门婆子赶忙掀起湘竹帘,请三姨娘入内。

    “婢妾给老爷请安,给老夫人请安。见过二小姐!”见杜柳清和林芙蓉跪着,三姨娘也不好向她们行礼,索性同张管事之前一般,只朝坐着的三人见礼。

    “起身吧!”对于三姨娘,林箭澜的态度向来不错。

    “敢问老爷老夫人,传唤婢妾前来,可是有何吩咐?”三姨娘倩身问道。

    “有件事要问问你,你如实回答便是!”林箭澜眉头微锁,朝着三姨娘道。

    清明水眸适时的闪过一丝疑惑,三姨娘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却仍是点点头应道:“婢妾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问你,张管事日前可曾找过你,给你看了夫人手底下掌管那些产业的帐册?”林箭澜眸底云波诡谲,声音却平静如昔。

    三姨娘垂首沉吟,似乎是在回想,稍许道:“回老爷,张管事确实在婢妾接任从协之权的当天找过婢妾。不过,张管事给婢妾看的那些帐册,婢妾也只翻阅了几页,便不敢随意翻看了。”顿了顿,三姨娘惶恐跪下道:“老爷老夫人明鉴,婢妾不过是半个奴才,实在难以接任这从协之权,更不敢左右夫人。唯恐辜负老爷信任错爱,还请老爷,收回成命!”

    “不必如此,说清楚,张管事当时,还跟你说什么了?”林箭澜耐心问道。

    “回老爷,张管事见婢妾不敢插手帐册的事,便苦口婆心央求婢妾,说是婢妾有了从协之权,想让婢妾帮着劝阻夫人,不要再随意支银子了。但是,婢妾、婢妾如何做得到啊?”

    三姨娘会如此说,早已在杜柳清预料之中。但是,在亲耳听到后,仍是让杜柳清有些失措。如今,是事实据在了。但是,她如果认了,就真的完了。况且,她真的没有做,如何能莫名其妙就顶下这个冤大头?

    不能认,死也不能认!

    杜柳清咬了咬牙,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赌一把了!

    泪水犹如掉了线的珍珠般滚滚滴落,杜柳清抽泣着膝行到林箭澜身边,央求道:“箭澜,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没有这么做!”

    林箭澜眸底挣扎无限,没有推开杜柳清,也没有出言表态。林傲梅愣愣的看着,好半天才感伤的垂下头,朝着杜柳清嚅声道:“二娘,对不起,梅儿……二娘,梅儿相信你是有苦衷的,你只要说,你支走那么多银子去做什么,爹爹和祖母,或许会谅解的。”

    杜柳清木讷的抬眸望向林傲梅,苦衷?她该如何说?说她没有支走银两,此时已经无人相信。而她也确实有支走一些银两,但是绝对没有这么多。而且,支走的银两,都是添置芙蓉苑和秾华院砸碎的瓷器了,这叫她怎么说?如何说?从何说起?

    “我没有!我没有支走银两,不是我,我没有!是她们陷害我,是秦玉茗和张继德陷害我!”杜柳清怒声咆哮道,声音已经近乎歇斯底里。她不能认,说不得,解释不得,那就唯有咬死秦玉茗和张继德,死死咬住!“箭澜,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

    “砰!”一个青花白底莲瓣茶盅摔碎在杜柳清脚边,孟氏消弥不久的怒火又被杜柳清的不知悔改惹得重新点燃,拍案而起厉叱道:“杜柳清!你够了!事实据在,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你、你简直是执迷不悟!”

    杜柳清原本就被张管事和三姨娘的无中生有气得稍稍失去了理智,此时这茶盏的破碎声彻底激怒了她,听了孟氏的话,更是火冒三丈,下意识便大声反驳道:“什么事实据在!根本就是她们沆瀣一气串通好来污蔑陷害我!老夫人,你居然连亲儿媳都不信,反而相信一个妾室和一个狗奴才在这里乱吠!这出戏码,她们是不是早跟你报备过了!所以你才如此颠倒黑白!”

    “二娘!”

    “娘!”

    “放肆!”三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林箭澜怒发冲冠的甩开杜柳清喝道。

    “你、你……”孟氏双手气得颤抖,指着杜柳清喘着粗气,却是许久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好,好一个杜柳清,好一个亲儿媳!你这样的儿媳,我,我右相府高攀不起,我……”孟氏似乎是用尽全力在说话,单手用力抓着胸前的衣襟,身子摇摇欲坠。一个支撑不住,两眼一翻,整个人竟直直向后倒去。

    “祖母!”林傲梅最先察觉到不对,在孟氏后倾的一瞬间,赶忙眼明手快的掺住她,见孟氏晕厥过去,滔天的恐惧瞬间袭上脑海,全身血液凝固,就连掺着孟氏的双手也止不住颤抖起来。

    林箭澜一个箭步赶上前,伸手帮忙挽住孟氏的双肩,转过头厉声吩咐道:“快把府医先叫过来!再到太医院请御医过来,快!”

    “是!”海棠绍棠步伐生风的跑出去,整个里屋一时间乱做一团。

    林箭澜正要将晕厥过去的孟氏送到内间躺着,却被杜柳清抓住了衣袍:“箭澜,老夫人她……”杜柳清此时的理智已经完全回归了,但是弥留下的,却是深深的后悔。

    林箭澜毫不犹豫的扯回衣袍,头也不回的道:“掌家之权暂且全权交给三姨娘。你给我回秾华院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箭澜!箭澜!”失去支点,杜柳清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却只见林箭澜匆匆忙忙赶进里间的背影。

    林芙蓉目光呆滞,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是真的,一时间如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仔细看,却又真实的颤抖着。

    张管事也跪着不敢起身,但因知道自己是占了上风的,倒也没觉得多害怕。

    见丫鬟婆子环着林箭澜和林傲梅通通都跑进里间去了,三姨娘转移视线望了望狼狈的杜柳清,清澈的眸中难得一见的染上了嗤笑,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要火上浇油一把,红唇微动朝着张管事道:“张管事先委屈一下,二小姐会帮你的。”声音很轻,却已足够让杜柳清听得清楚了。

    张管事可不管那么多,只一个劲的点头应道:“不委屈,不委屈!”

    三姨娘清浅一笑,随而也跟着踱步进了里屋。徒留下怒火焚烧的杜柳清和林芙蓉,还有老实跪着的张管事……
………………………………

第116章 信任崩塌

    在孟氏晕厥的一刹那,林傲梅就已经完全顾不上杜柳清和林芙蓉有多狼狈了。心头脑海,都只剩下前所未有的担忧和恐惧,在不停的萦绕盘旋。

    目光有些涣散的看林箭澜将孟氏放到里间的福寿八宝檀木锦床上。孟氏就那样一动不动,静静的躺着,原本浑黑却透着精明的双眼,此时紧紧的闭着,脸上一片祥和,完全看不出适才的怒容满面,却显得那样苍白。

    犹记得上辈子,孟氏油尽灯枯之时,也是这样,就像一片枯萎的残叶,毫无生气……

    光是忆起当时的场面,林傲梅心口便是一阵揪痛。不敢再继续想下去,颤巍巍的半跪在床头,紧紧抓着孟氏的手,压下心间的恐惧喃喃道:“祖母,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似乎是在跟孟氏说,又像是在跟自己说。

    见林傲梅神色不对,林箭澜拍拍她的肩,柔声劝慰道:“别担心,祖母她会醒过来的。”

    林傲梅泪眼婆娑,抬眸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吗?”

    那双平时凝慧璀璨的妙眸,此时犹如陷进了无边的漆黑冰冷之中,就像一叶孤舟迷失在无尽的大海上,满是彷徨无助。怔住了身边的林箭澜,忍不住用力点头道:“傻孩子,当然是真的。”

    林箭澜不知道孟氏的病因有多严重,只道孟氏是气极了才会晕过去,所以林傲梅的恐惧从何而来,林箭澜自然不懂,只觉林傲梅是太过紧张孟氏,才导致一向冷静沉凝的她,会变得如此关心则乱。满是感叹,却也满是欣慰:终究,只是个纯真的孩子!

    茫然望着毫无醒来迹象的孟氏,林傲梅的心头一片杂乱无章。

    上辈子,她辜负了祖母一番苦心,甚至在回府之时,就被林芙蓉拉离了轨道,不晓得到常青院请安探望。刚刚回府,在这个拜高踩低的高门宅第,生母已逝,她却不懂得要先找寻依靠,震慑众人,还大摇大摆的去观赏相府。当时,祖母是不是对那个无知的自己失望透顶了呢?

    但是,她知道,即便是对自己失望,祖母也仍然在暗中照拂着她,否则,上辈子那种懦弱无能的自己,如何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相府中,安逸的生活了一年,才嫁入二皇子府呢?

    直到这辈子,她看清了身边的种种伪善,也终于看清,在这相府之中,还有一个人,在真心真意的关怀自己。这份真心,太过珍贵,她恨不得用尽生命,去永远的维护。所以,在祖母面前,她可以变得如上辈子一般娇憨单纯。即使知道了杜柳清的佛口蛇心,她为了自保复仇而不择手段的陷害,却也不愿在祖母面前暴露半分,生怕祖母对如今心狠手辣的自己心生芥蒂。

    她这辈子,尽心尽力想要去维护这份真心,想要好好的孝顺祖母,她不敢想象,如果祖母不再给她机会去弥补,她该怎么办?

    早知道祖母会被气得晕厥,她就是再被陷害一千次一万次,也绝对绝对不会设计这一局。仇,什么时候都可以报,但是她的祖母,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她不要,不要……

    紧紧握住孟氏的手,不住的磨砂着,似乎这样,便能够减轻心上的恐惧。林傲梅终于还是忍不住,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平时的冷静,机敏,临危不乱,此时已淡然无存,只剩下纯粹的担忧慌乱,看得林箭澜心中疼惜,一个劲的柔声劝慰。

    孟氏年迈,近年来又时常头疼,所以一直有府医无时不刻的在右相府中,以备晚上或者太医院休沐之日的不时之需。而林傲梅回府后,一直暗中在帮孟氏调养,加之现在又非深秋严冬两季,孟氏的头疼毛病不会时常发作,所以,已经极少唤府医前来了。

    即便如此,但半刻钟都不到,府医背着药箱,风尘仆仆的身影依旧赶到了常青院。识趣的忽略掉正屋还在跪着的几人,径直进了里间替孟氏看诊。

    “陈大夫,我祖母她怎么样了?”刚把完脉,林傲梅便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二小姐不必担忧,老夫人会没事的。”陈大夫恭敬的说着,继而伸手按压孟氏的人中,拿出针灸刺了她额间的几处穴位,提笔写了一张药方子,交代一旁的丫鬟去抓药,待会给孟氏煎服,这才朝林箭澜禀道:“相爷,老夫人这是怒火攻心,才会一时气血不畅,导致晕厥的。在下已经替老夫人施了针,快则三四个时辰,慢则六七个时辰,定会醒来。只是,老夫人已经年迈,实不宜再让她动这么大的怒火了,否则次数一多,怕是气血两亏,恐有性命之忧。”

    林箭澜会意的点点头,深知孟氏是因为方才气极了才会晕厥过去,所以林箭澜在担心之余也较为冷静。此时亲耳听到府医说孟氏没事,还是不免更放心了些:“有劳陈大夫了,老夫人的身子近几年来是越发大不如前了,还要烦劳你多加照料才是。”

    “相爷放心,在下定会竭尽所能!依据老夫人的病情状况,在下已经查阅了许多古医书,前些日子刚研制出一剂药方,可以缓解老夫人的头疼毛病。待在下再谨慎调改一番,便能够让老夫人服用了。”陈大夫恭声道。

    林箭澜点头道:“嗯。记住,要好生帮老夫人调理,需要什么药物,就到门房报备一声,让总管出府采买。”见陈大夫尽心尽力的模样,林箭澜也极为信任,吩咐一旁的丫鬟道:“老夫人已经没事了,去太医院说一声,不必麻烦钟太医再跑一趟了!”

    听到孟氏会醒过来,林傲梅心头的一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听了府医的一番话,也顿时心中了然。

    前世孟氏的身子,也都是由这位陈大夫在调理,他医术精湛,却极为古板,太过依赖医书,遵循古方,缺少实际。以孟氏的年岁,时常头疼,古医书上,确实没有记载这是什么大病。所以,有医术还算精湛的陈大夫在帮着孟氏调理,便也没有特意去请御医来看诊了。

    而这次,因为孟氏晕厥过去,所以林箭澜便吩咐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因为之前觉着,离孟氏病发的时间还有些久,所以林傲梅也只想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再想办法让林箭澜请御医过来替孟氏看诊。但是这会,又何尝不是个不可多得的契机?

    适才因无措恐慌而失去慧黠的灵动双眸,此时又恢复了往常的淡然冷静。听到林箭澜吩咐丫鬟的话,林傲梅赶忙出言阻拦道:“爹,祖母这不还没醒过来呢!虽说有陈大夫看诊,梅儿也放心得下,但是,钟太医此时,定然也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何不就让钟太医也顺便帮祖母看一看,也可保证万无一失啊!”

    林傲梅虽说要让钟太医过来看诊,保证万无一失,却也完全没有让陈大夫听着不舒服。再说,那是太医院的太医,医术自然比自己高明,虽说孟氏的头疼绝非什么大病,但是能和太医院的太医诊出同样的结果,他也与有荣焉。所以,陈大夫想了想,便也赞成的道:“二小姐说的是,老夫人身子金贵,多个人看诊,多分保障才是好的。”

    见张大夫本人并没有表现出不悦的神色,林箭澜便也不迟疑的同意了。

    虽然陈大夫拘泥于医书,没有诊断出孟氏头疼的真实病因,但是他的医术精湛,却是毋庸置疑的,否则也不会成为右相府的府医。所以,陈大夫说孟氏会醒来,林傲梅倒也没有不相信。

    趁着陈大夫退下煎药,林傲梅这才记起了杜柳清,出了这种事,以杜柳清的性子,定是不会离去的。想了想,便朝着林箭澜道:“爹,二娘还在外面跪着呢,已经够久了,先让她起来吧!祖母突然晕厥,二娘定然也是十分担忧的,还是差人告诉她一声祖母无碍,不要让她太过担忧了。”

    林箭澜冷哼一声道:“我已经让她回秾华院闭门思过了,既然她要跪,就让她跪着长长记性,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杜柳清支走银两一事,且不说林箭澜信不信,疑不疑。单杜柳清顶撞气晕孟氏,就已经够让林箭澜恼怒了。更别提,事实据在,林箭澜就是想相信杜柳清没有支走银两,也无从信起了。所以这件事,林箭澜和孟氏一样,同样觉得是杜柳清不明觉悟,心中难免更添恼意。

    若非想留在孟氏身边照料,林傲梅真想出去好好奚落杜柳清一番。沉吟了稍许道:“爹,女儿知道您现在正在气头上,不过,还是先好好问问,二娘支走那么多银两,到底是去做什么了,才好下定论啊。”

    “她要是想说早就说了,还用如此狡辩不承认?”林箭澜有些气愤的道,他就想不明白了,柳清支走那么多银两,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爹,二娘不说,难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怕是再怎么问,二娘也会闭口不言。但是,张管事不见得没有头绪啊!女儿想,如果张管事说的是实话,那二娘每次派丫鬟去支走银子后都去做什么,或许张管事会暗中查探查探也说不定啊。”林傲梅劝着道,字里行间,不难听出还是在尽力的帮助杜柳清。

    林箭澜叹了口气问道:“梅儿,你相信是你二娘支走银子的吗?”即使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是杜柳清支走的银子,但是,这么多年对杜柳清的信任,已经快养成林箭澜的一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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