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傲世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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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谋:傲世皇子妃-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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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二小姐明示!”

    “这就要张管事,在你自身和我二娘之间,做一个取舍了!”林傲梅妙眸凝慧,循循善诱,唇畔浅笑犹如春水映梨花,带着别样的柔然清幽。

    “二小姐,这……”张管事张口结舌,林傲梅的话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就是把事情兜到杜柳清头上。之所以犹豫,并非张管事将杜柳清这个主子看得和他自己同等重要。若是要拿他自己的命,去换杜柳清的命,那张管事是决然不愿意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取谁舍谁,根本用不着考虑。这个做法若是真能够让自己全身而退的话,那张管事觉得,何乐而不为?只不过,他担心的是,如果自己拿杜柳清当了挡箭牌,那事后,他还能有活路吗?

    似乎看出了张管事的顾虑,林傲梅笑着道:“张管事觉得,此事一出,相府那么多女人,还会让一个失职至此的杜柳清握着掌家之权吗?”

    张管事猛的抬起头,又缓缓的垂下头,心中焦急的权衡着利弊。他是继夫人的人,按理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夫人失了权柄,对他绝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但是如今这个情况,如果不把罪责都兜到夫人身上,那他假公济私,中饱私囊,轻则挨板子驱逐出府,重则送官查办,怕是连性命也堪忧。左右比较,谁都懂得两害取其轻,所以,不过稍许,张管事便立定了心思。只是,担心的仍是那个问题。他这样做,就等于直接面对面和杜柳清撕破脸皮,杜柳清事后必定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啃骨饮血。而即便杜柳清到时已然失了权柄,那也是实实在在的主子,若真想在府中不动声色要了他的命,也绝非是什么难事。

    权衡,迟疑,徘徊,犹豫,张管事直觉有千万匹宝马良驹在心里奔过,痛苦难以言喻。

    林傲梅将杯中的茶水浅酌饮尽,这才悠悠开口道:“张管事大可不必担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问题,也不必担心二娘会秋后算账。张管事也算是府中的老前辈了,事后,傲梅自当给你足够的体面,护你周全。”

    “二小姐,此话当真?”张管事闻言就差感激涕零了,只要林傲梅回答肯定,那他心中最后的一丝顾虑,也会消失殆尽。

    “那是自然。”林傲梅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张管事黝黑浊眸萤火乍现,磕着头,偷眼瞥着林傲梅道:“奴才愿为二小姐效犬马之劳,敢问二小姐,奴才该怎么做?”

    既然他注定要和杜柳清撕破脸皮了,那此时不趁机投靠二小姐,更待何时?况且,夫人那么精明的人,这么久了,在二小姐面前也不曾吃过好果子,那他除了二小姐可以投靠,还能有谁?虽然心里大致有了主意,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把罪责往杜柳清身上兜,但张管事还是下意识的请示林傲梅。毕竟,杜柳清有哪些可攻之处,张管事一清二楚。所以,比起摸不清任何弱处的林傲梅,显然往杜柳清身上泼脏水要容易多了。

    林傲梅勾唇莞尔,压低声音吩咐道:“到时,你便先发制人,就说这些银子,都是杜柳清派贴身丫鬟出面支走的,你觉得不妥,多加阻拦,奈何……”

    越到后面,三姨娘听得渐不明朗,只得见林傲梅粉唇微动,张管事一个劲的信服点头。

    “奴才明白了,谢二小姐指点,大恩大德,奴才定当衔环相报!”掩下眸中的光亮,张管事负手额间,磕头道:“那,奴才告退了!”

    看着张管事离去,三姨娘怔怔的望了一眼上首的林傲梅。这个二小姐,三言两语便反客为主,心思当真精明到近乎可怖的地步!

    所谓旁观者清,张管事设计杜柳清,按理说,应是他为主,二小姐为客才是。而现在,竟是他反过来对二小姐感激涕零了!敢情这张管事是被二小姐卖了,还帮着二小姐数钱……其中道行,三姨娘从头至尾,都是看得透透彻彻的!而越是如此,三姨娘便越是心惊,心思也越发坚定了!

    刚迈出了傲梅阁,张管事便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浊气。怎么说,他都在右相府这种高门宅邸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怎么会真的身在瓮中而不自知呢?若说一开始他没想通,那到后来,他是都想通了。

    怕是老爷之所以会突发奇想,要在夫人管理的产业中移交几家店面给大小姐打理,且还如此巧合的看中了翡翠楼,这其中种种,都少不了二小姐的手笔。一步一步,环环相扣,就算他对个中道行都已看得清清楚楚,却也无计可施。这分明就是一个死局,唯一的活路,就是朝着二小姐的设计走下去。

    张管事现在,已经不止一次的庆幸,庆幸自己没有真正得罪过林傲梅,庆幸自己能够及时的弃暗投明,急流勇退。否则,以二小姐的手段,他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抬头仰视着蔚蓝如海的天,现在,便是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吧!所幸,他会站在胜者的一方!
………………………………

第112章 怒火开端

    夜里的林傲梅素来浅眠,孟氏年迈也须午休,所以,渐渐的,用完午膳后,林傲梅便都习惯小憩一会,再到常青院帮孟氏煮茶。

    微凉的春风透过半掩的窗棂,吹拂着美人榻上闭眸睡去的人儿。蚕丝薄被盖住她窈窕曼妙的身躯,散落在软枕边畔的青丝被风撩起,有些凌乱的轻抚上脸颊,莹白如玉的雪肤,墨色乌亮的青丝,更显分明。纤浓长睫覆着闭瞌的眼睑,因掩下了眸中的幽深沉凝,而少了寻时的疏冷,整个人显得越发柔和。在这静谧祥和的周遭环境中,这份清逸灵秀更显得如梦似幻。

    从不会在林傲梅休息时间打扰的笋香碧泉二人,此时却在屋外徘徊了。看着眼前神色焦急苦恼,目露恳求的绍棠,二人迟疑了下,终是轻推开房门,掂脚而入。

    只见美人榻上,那似九玄天女无意间坠落凡尘的人儿睡得正熟,碧泉笋香只觉呼吸陡然间清浅起来。二人对望一眼,却任是谁,也不忍出言打搅。

    调整了下心绪,还是笋香先行开口,声音轻柔的唤道:“小姐,小姐醒醒……”

    林傲梅也并非睡得多酣熟,听到笋香的声音,便立马被扰醒了。

    似黛长眉浅蹙,刚刚醒来,有些模糊的景象让林傲梅觉得有些不舒服,一边伸手揉了揉双眼,一边轻声嘟囔问道:“怎么了?”

    “小姐,老夫人现在,正在常青院内大发雷霆呢!连袁嬷嬷都束手无策了。绍棠姐姐赶过来,说是请您过去照应下,也好帮着劝解一二。”笋香掺扶林傲梅,帮着她将蚕丝薄被折叠好放在榻尾,开口答道。

    “祖母大发雷霆?绍棠可有说,祖母是因何事发火?”孟氏在府中虽然独具威严,但却极少见她发什么大的脾气,更不用说怒得连袁嬷嬷都束手无策了。个中缘由,林傲梅稍一想便有了大概,只不过再谨慎的多问一次而已。

    如林傲梅所想,笋香压低了声音道:“绍棠姐姐说,中午老爷去常青院陪老夫人用膳。本来还好好的,但是待老爷走后,老夫人便让袁嬷嬷去门房调了几本帐册,然后不知怎的,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噢?”林傲梅接过碧泉递过来的湿脸巾,不疾不徐净着脸。看来,林箭澜对林芙蓉这个女儿果然够上心,速度竟如此之快!不过,这也只是加快杜柳清遭殃的步伐罢了。敛了敛心神,林傲梅吩咐道:“替我梳妆更衣,去常青院!”

    简单的挽好发鬓,林傲梅披上宽袖轻纱外衣走出闺房,兜头便迎上绍棠那如见到救世主的目光,林傲梅心中失笑,想来孟氏这次,是果真发了不小的脾气。

    刚跨进院门,就见一干丫鬟婆子都耷拉着头,屏息立在门边,不敢随意走动,生怕发出声响,撞上了枪口。整个院子较之往常,肃静得大有针毡落地声也清晰可闻的模样。直到林傲梅走近,众人才尽量压低声音行礼道:“奴婢给嫡二小姐请安!”

    林傲梅恍若未觉,只莲步款款走向里屋。绍棠赶忙上前几步,伸手轻掀开湘竹帘,恭身立在一旁。

    孟氏半靠在放着白玉瓷枕的香木长榻上,身边站着不停劝慰的袁嬷嬷。不过,劝慰的效果显然并不可观,铁青冷沉的脸色仍昭示着孟氏此时的怒火中烧。

    “祖母。”没有行礼,只微微倩了倩身轻唤道。袁嬷嬷也知道,这时不是在意虚礼的时候,仅对林傲梅点头示意了一番,便不再言语。

    “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见是林傲梅,孟氏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只是冷沉的脸色仍然没好到哪里去。

    “因为听闻祖母生气,梅儿就赶紧过来了。就算只是来当当出气筒,也是好的啊!”没有如其他人一样被孟氏铁青的脸色惊得颤颤巍巍,低声细语。林傲梅似乎并未察觉到孟氏的怒气,依然浅笑安然的趣声道。

    没想到林傲梅会说得这么直接,孟氏一时也有些怔住了,随而嗔剜了一眼林傲梅道:“知道会被当作出气筒还敢赶过来?真是越养越傻气了!”虽是诘责的语气,神态却明显柔和了许多。

    林傲梅也不在意孟氏的笑骂,径自上前挽着她的臂弯,嚅声俏然道:“究竟是何人,居然敢把我慈祥可亲的祖母气得如此大发雷霆了?”

    听着林傲梅明显的灌耳汤,孟氏只觉啼笑皆非,火气也消了一些,指着长榻另一头道:“你自己看看吧!”

    林傲梅循迹望去,只见绣着福寿双全的织锦榻垫上,正凌乱的铺成着几本簿子,看样子,似乎是被人直接扔过去的。

    心中有数,林傲梅信手拿起一本翻看着。其实刚一开口让林傲梅自己看,孟氏便觉自己是气得有些糊涂了。这是帐册,不是书籍,梅儿虽聪明伶俐,但却从未打理接触过这种事,怎么会看得懂?更别提发现其中端倪了。

    林傲梅秀眉渐蹙,放下手中的帐册,又拿起另外一本接着翻看。孟氏正想说什么,便听林傲梅沉声道:“祖母,是手下人打理得不好,惹您生气了吗?”

    “哼!要是手下人,我便直接仗责赶出府去了!”孟氏愤愤道。

    “那是……”林傲梅明知内情,却仍故作疑惑的道。

    “是你那个好二娘!”孟氏语气不佳,“这三本,是翡翠楼,月明斋,诗雅楼一年来的帐册。这三家店面,都是你二娘在掌管着。我原本以为,她出身杜府,名门千金,要打理这些琐事,定然不再话下,便也从不曾去查看过。若非你父亲说,要我在你二娘手底下拨几家店面,让你大姐姐掌着练练手,我也不会去掺活她手底下这些产业。”

    孟氏似阐述,似抱怨,似后悔的继续道:“原本打算拨这三家店面拨给你大姐姐,孰料,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其它两本还好,虽也有出入,但左右超不过五千两银子。最过分的,就是翡翠楼的账册,区区一年,居然就出入了将近两万两银子!”

    “两万两!”林傲梅掩嘴惊呼,拿起翡翠楼的那本帐册,细细比对着。

    越往后看,林傲梅脸上的诧异便越是真实。想来,张管事也是被她逼得急了,才会迫不得已在这么明面的地方上做手脚。也难为他了,居然到现在都没有被杜柳清察觉到。不过由此可见,对于张管事,杜柳清是抱以绝对信任的,否则,也不会被张管事这么简单的蒙混过去。

    越信任,一旦张管事反咬上她,杜柳清的表情便定然越精彩。林傲梅是越来越期待了!

    “祖母,二娘手底下,掌管了那么多家店面,兴许只是这三家出了纰漏也说不定啊!”林傲梅沉吟了会,复道:“不若再拿其它店面的帐册过来看看,也好清楚,是不是只有这三家出了问题。”

    林傲梅敢这样说,自然就知道其他的账册也一定都有问题。林芙蓉的芙蓉苑,满屋子的瓷器物件,就算仅更换一次,也至少四五千两。虽说这比起那一万七千两银子根本不足一提,但所谓积少成多,就林傲梅所知道的,芙蓉苑就更换过三次瓷器,而林傲梅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而这些银子,自然是不可能到门房报备,动用府里公银去买的。所以,每一次添置瓷器摆件的银子,定都是从杜柳清手底下这些产业收入得来的。多少年了,孟氏都不曾过问这些,杜柳清挪用起来,也越发的有恃无恐。这样一来,不难想出,杜柳清手底下这些产业中,会出现多少“纰漏”。

    “你啊,就别再帮她说好话了!小问题那叫纰漏,将近两万两,算小问题吗?”其实这会,孟氏早已遣海棠去门房,把杜柳清手底下那些产业的所有账本一并都调过来常青院了。当然,要说孟氏是觉得只有这三家店面有问题,所以想查看的话,那是决计不可能的。她只是想看看,到底杜柳清出的“纰漏”,能离谱到哪里去。

    见孟氏虽仍语气愤懑,但明显没了之前的滔天怒火,袁嬷嬷一颗心也总算放了下来,不由再次高看了林傲梅几眼。

    正想退出去上些茶水茶点,刚一掀开湘竹帘,便见海棠双手捧着一大摞帐册艰难的移步着,赶忙上前帮她把东西一同搬进里屋。

    看着眼前叠得几尺多高,新旧不一的帐册,孟氏只觉头昏眼花,无意间瞥到正翻看着翡翠楼帐册的林傲梅,便开口问道:“梅儿看得懂帐册?”

    林傲梅抬眸望着孟氏,点了点头道:“以前在邯珥村,刘家也算有几亩薄田,每年的收入支出,也都有帐册记载。所以,梅儿也算看得懂其中一二。”

    孟氏不疑有他,突发奇想道:“那正好,帮着查看查看这些账本,凡是有出入超过一千两的,都找出来!”店面营业的收入支出情况,难以避免会有些出入,一千两之内是常见的情况,但若出了一千两,便有待详查了。毫无疑问,孟氏之前看的翡翠楼,月明斋,诗雅楼三家店面的账本,其出入皆是超过一千两的。所以孟氏才会怒然至此。

    “祖母,梅儿……”林傲梅还未说完,便被孟氏打断:“不用推辞什么,否则这么多,我不知道得看到什么时候。”

    林傲梅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妥之处,便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梅儿帮祖母一起看。”

    越是翻看,孟氏的脸色便越是难看,就连林傲梅,也不时抬眸担忧的望向孟氏。

    就连林傲梅也没想到,除了翡翠楼之外,其它店面的账本,竟也都有不小的问题,虽说没有再荒唐得超过了上万两,却也都远超出一千两的预计。也难怪,孟氏的脸色会变得难看至此了。

    似乎感觉看不下去了,孟氏将手中的帐册狠狠拍在榻壁上,胸口急剧起伏,怒声道:“这个孽障!”

    林傲梅一惊,赶忙上前帮她顺着气:“祖母息怒。切莫动气,还是先把二娘唤来问问清楚才好。”

    “还有什么好问的!事实摆在眼前,她还能说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不成!”孟氏甩开林傲梅的手,怒叱道。这会,林傲梅是当真被当做出气筒了。

    林傲梅也不在意,柔声劝道:“祖母,二娘好歹是府里的当家主母,再怎么着,您也总得给她个辩解的机会,不能一拍定案啊!”

    “袁嬷嬷,去,去请老爷过来!海棠,你去秾华院,把杜柳清也给我唤过来!”似乎是听进去林傲梅的话了,孟氏索性把林箭澜也请过来。

    袁嬷嬷和海棠见孟氏正在气头上,不由瞥眼看了一眼林傲梅。见林傲梅点头,二人才转身退了出去。

    “梅儿替祖母更衣吧!爹爹和二娘应该马上就过来了。”林傲梅也不再纠结帐册的问题,因为这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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