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手臂哐当一下的垂了下去,一通通话结束,他仍然没弄清楚男人现在在哪里,是什么情况。
而厉北聿闭着眼睛安然的躺在车里,睫毛安静,似是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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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聿,北聿,你写不写。”女人一脸的撒娇之色,在他的面前放了一支笔一张彩色的纸。
“那么幼稚,我才不写。”他别过头,双手抱臂,看着前面。
女人撅着嘴,一脸的不愿意。
许久,见男人还是没有动静,女人伸手挎上他的胳膊,然后脑袋在他的肩膀处蹭了蹭。
“你就写嘛,你想想,五十年后我们一起再过来,再看里面的东西多有意义啊。”
男人还是不动,女孩的脸色有些气馁。
随即又软下声来。
“你看,我都写好了,我都也装好了,你送我的胸针我都放进去了,好你了,你就写呗,我发誓,我绝对不问你写的什么。”
厉北聿侧眸,突然就笑了。
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啊,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还是提起笔,往里
面坐了坐,一只手捂着纸条,一只手快速的写着。
女孩在旁边笑的一脸开心。
“那北聿,你想往里面放什么?”
厉北聿把写好的纸条折了折,然后放进了沈络拿来的夸张的大瓶子中。
他想了想。
“手套。”
“啥?”沈络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一脸的不愿意。
“怎么了?”男人挑眉,有些不理解。
“那手套那么丑,你确定要往里面放?你该不会是想嘲笑我吧。”她撅着嘴,样子甚是好看。
“我觉得不丑。”厉北聿一把拉过站着的沈络,然后抱在怀里。
她亲手织的手套,他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嫌丑。
那瓶子所埋得地方就是西樵。
第三棵红杉树。
树是沈络选的,原因是她觉得三是一个幸运的数字。
两人拿着铲子,但是男人挖了两把就不干了,坐在那里看着她一下一下的挖坑。
等到瓶子埋了进去后,沈络拽住厉北聿的手臂,一脸的好奇。
“北聿北聿,你在纸条上写了什么啊?”
反正现在瓶子已经埋下去了,他怎么也不可能挖出来吧,反悔已经没用了。
再说了,厉北聿那么疼她,一定会告诉她的。
可是男人却一反常态的摇了摇头。
“你不是说,你坚决不问的么?”
“可是我好奇。”女孩的面上一脸的狡黠之色,看得男人眉眼温柔,缱绻的笑着。
“以后,一起来,我们交换。”
“那得多久啊。”沈络捏了捏厉北聿的鼻子,娇嗔道。
“久不好吗?”男人眼色清澈,带着浓情的笑意。
如果五十可以一起来,那该有多好。
“当然好啊,要是五十年,那么就说明我们要在一起过一辈子了,北聿,你会对我好的吧。”
“我会的,”他眸中是挥之不去的浓情。
他亲手放进去的纸条中,只写了一行字。
小小的一行字,却代表着他年少时轻许的所有的心愿。
沈络坐在沙发上,拿出那天厉北聿交给她的小纸条,她缓慢的打开。
里面是一行好看的小字。
‘我一辈子只会对你一个女人好,希望我们可以永远的幸福,我爱你。’
眼泪,哗的留下,她坐在那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17147+88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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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渐渐地看着,渐渐地想着,有些失神。
车子缓慢的停在权谊门口,路面上湿漉漉的,雨后清新的夜晚。
空气十分的好。
男人下了车,然后猛地关上车门。
他的步伐稳健,绕进旋转门然后走了进去。
那人正是从私园回来的厉北聿歧。
“厉总。”
裴岩接到他回来的电-话之后,便从楼上跑了下来,看到厉北聿安然无恙后,心里的疙瘩总算放下了骜。
“公司有什么事情吗?”他把外套扔给裴岩,裴岩接过,却发现衣服上有些潮湿。
再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他蹙眉,该不会是淋雨了吧。
“没有,只是沈小姐打电-话来找过你。”
厉北聿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
“嗯,以后她的电-话一定要及时接,一旦有什么事情也好处理。”
“好的,厉总。”
裴岩点头,说白了厉北聿还是放心不下沈络的。
半晌,坐上电梯的两人,裴岩看了一眼电梯光滑的壁上映出的男人的身影,问道:“不回家吗?”
厉北聿听到后,伸手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然后摇了摇头,笑道:“回不去了。”
“厉总,恕我说一句话。”
“你说。”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两人走了出去。
“为什么非要赶她走,现在……”裴岩还未等说完,男人的声音便幽幽的传来。
“我现在的情况,没资格留住她。”说完,继续缓着步子向前走。
裴岩抿唇,他知道这个男人此时是怎么想的。
非要杜绝了一切希望的源头。
到了办公室后,厉北聿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发现裴岩还在。
“怎么,要跟我一起睡啊?”
他幽幽的开口,裴岩此时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了。
“早上,我和康律一起吃饭。”
“嗯。”他拿起水杯,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裴岩,一杯自己拿着,然后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身子倚在椅背上,看起来很是闲适。
“康律问我五年前案发现场发生的事情,厉总,你不该承下所有的事情。”
裴岩也是担心他,就算这病不好治,也万不该的承下这个事情,虽然北浩的事情比较难办,但是他总觉得如果厉正南担下担子的话,总是比厉北聿担下是要好的。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他的声音很平静,嗓子内有点干,拿起杯子喝了点水。
“我觉得……”
哐当的一声,门被打开,裴岩诧异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而厉北聿则慢慢的转过头。
而后轻笑。
“你怎么来了?”厉北聿淡淡道,面无表情。
“你,沈……”裴岩已经说不出话了。
沈络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而且家里好几个人看着,她怎么就来了。
身后还有两个人也走了进来。
“对不起,厉总,我们也没办法。”
裴岩看到,沈络手里是一把水果刀。
厉北聿只是淡淡的低着头,眸色闪了一下。
“厉北聿,你什么意思。”沈络眼神也很平静,只是攥着刀的手掌有些抖。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漠的抬眸。
“手续还没办完,你安心的在家再呆几天。”
往昔的浓情都不在,他的眼中只有一大片浓凉的淡漠。
他起身,慢慢的向着沈络走过去。
伸手把她手里的水果刀拿了出来,然后递给裴岩。
沈络也没办法,厉北聿后来根本就不接她的电-话了。
她又出不来,只能想这种办法。
“时间不会太长的,最多五天。”
“……”
“你放心,我不会反悔的。”厉北聿笑了笑,然后伸手到她的头顶,许久之后,他把手放了下来。
没有像往常一样揉她的头发。
“我不要你的东西,财产分割一点都不必要,我不要你的钱。”沈络很沉静的说出这话,厉北聿有些失神。
许久,他恢复冷静的脸色,摇了摇头。
“我有别的东西要给你。”
他转身,背对着沈络。
“回去吧,我明天回家。”
从沈络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看不到厉北聿的表情,所以她不知道那个男人现在是什么样的神情,究竟是解脱还是释怀。
还是,有些不舍呢?
她不像来时一样,走的时候倒是很温顺。
厉北聿坐在沙发上,淡淡的闭着眼睛,而裴岩站在一边。
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沈络,对于他来说,她就如空气一样平常却必要的存在着,
就算是要让她走,他终究是无法释怀的。
彻底放下,谈何容易。
裴岩站在厉北聿的侧面,低眸望着,刚刚沈络走的时候,他站在窗边看了她的背影良久,脸上是无奈的神情,而有些浓情,仿佛转瞬即逝般的只出现一瞬间。
这样的厉北聿,带着无奈,让人失神。
“你说,离别礼物送什么好呢?”
男人磁性的嗓音在没开灯的暗色黄昏中,带着一些感性,和一丝性感。
裴岩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可是他没法应答,离别……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到的存在。
太过悲伤以致于他现在开始可以忽略厉北聿的病情,强迫性的把那种不舍感藏在心底。
男人没有听到应答,轻轻地笑了一声,这三十几年就像是一场梦。
他渐渐地看着,渐渐地想着,有些失神。
****************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天气差的不像话。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深蓝色的七分牛仔裤,手里拿着一把伞,风吹的她拿着伞的手颤颤悠悠。
“好冷。”她瑟缩了两下。
大她一届的部门学长给她发信息让她到阶梯教室去拿素质学分要求的资料。
谁知道好好地天气居然刮起风来了,厉北聿这个时候应该在校外和康律他们在一起,因为这个事情,她连聚会都推了。
老教学楼门口,她把伞收起,搓了搓手臂。
早知道这么冷就多穿点了,沈络蹙了蹙眉。
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现在这个时间,大多数的学生都在上课。
可是这个楼似乎没什么学生。
阶梯教室在二层拐角处,十分的偏僻。
沈络看了一下四周,打了个哆嗦,不是她胆子小,是实在这的气氛不是很好。
终于走到阶梯教室门口,她顺着窗户往里面看了看,整个教室空旷旷的,好像没人,但是最前面的桌上,是有一个本子样的东西。
她推开门,吱呀的一声,顺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自从来到这个学校起,她们专业的就没在这个楼上过课。
外面的风呼啦呼啦的,吹得窗户吱吱的响,沈络手指紧握着雨伞,快步的走向桌前。
她伸手拿起本子,页面三开,全都是白纸。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门砰的被关上,伴随这一阵脚步声,很快整个楼层都恢复了安静。
她有些害怕,跑到门口,使劲儿的拽门,可是门上好像被人从外面动了什么手脚,紧紧的,根本打不开。
“有人吗?谁在外面。”哐当哐当的声音,门就是打不开。
沈络有些心急。
看了一眼外面狂风的天气。
掏出手机,想给别人打电-话,可是根本就没有信号,后来沈络才知道,这座楼就在一个星期前是一座废楼了,根本就不会有专业来这里来上课。
随着猛烈的风声,骤雨疾下。
她不敢站在窗户边上,窗户边上是树的影子,看起来怪渗人的。
这一等,就是晚上七点了,期间再也没有来过人。
她又饿又害怕,这个教室的灯还是坏的,她就蹲在门口的位置上,手里紧紧的握着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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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络呢?”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t恤,手里拿着一把彩虹色的雨伞,干净的模样,阳光又好看。
同寝室的女生被迷得七荤八素的,但是沈络自从下午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
“不知道,没在寝室。”
厉北聿皱了皱眉,打电-话也打不通,他下午叫她出来一起聚会,她说有事情,所以他就和康律出去了。
“知不知道她去哪了?”
现在这个时间还没回来,他能不担心么,雨这么大,即使打着雨伞,都可以感受到沉沉的雨势打下来的力气。
“她说去阶梯教室拿什么资料,可是两点多的时候就走了……”
厉北聿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跑。
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跑去。
夜晚,新建的教学楼不少上自习的学生。
新建的教学楼后面就是有点阴森的老教学楼。
阶梯教室,只有老教学楼才有阶梯教室,那丫头那么胆小,这天气又这么差。
不敢多想,他跑到老教学楼前,可是门口已经上了锁。
“沈络,沈络,你在不在。”他仰头,喊了几声。
二楼拐角处的教室内,沈络蹲着,似乎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猛地起身,细细的听着,然后跑到窗前,可是声音似乎又没了。
“这有人,外面有人吗?”《
/p》
混杂着雨声,外面根本就什么也听不见。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离开门前,看了一眼一层窗户的高度。
厉北聿扔了手中的雨伞,一手扶着窗户檐,使劲的一跃,但是有窗户在,怎么也不好上去。
他干脆下来,想去找雨伞,好砸玻璃,但是风太大,雨伞已经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
思虑间,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他的眸光一沉。
“该死的。”咒骂了一声,他猛地向上一跃,手握成拳,哗啦一声,玻璃处便应声而碎,伴随而来的还有手骨节处清晰地刺痛感。
他再次向上一跃,手掌扒住窗户檐,一下子就爬进去了。
一层的窗户不算高,但是也不算矮,这栋楼和别的楼不一样,一楼底下是一个大大的横层,普遍的地下室和学校放置一些旧雕塑之类的地方。
所以一楼的窗户,比厉北聿的身高还要多出五十厘米。
进入到里面,才感觉到雨声小了些。
“沈络,沈络,听到说话。”
但是没人应,厉北聿咬了咬牙,打开门走到走廊处,刚才的声音不似从一楼传出来的,但是楼层应该也不会超过四层,否则这样的天气,她喊他是绝对听不见的。
等等,他顿住脚步,刚才一着急忘了,阶梯教室……
他想了想,这里的阶梯教室,二楼一个,六楼一个,显而易见,在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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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窗边退回门口,这天色更不好了,天啦噜。
心里哆嗦的。
许久,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竖耳,然后起身,躲在第一个桌子后,说实话,突然来人了,她还有些害怕。
“沈络,在不在里面。”
但是让人放心的是,门外传来的是他焦急的声音。
她从桌子处跑了出来,然后跑到门口,趴到门上。
外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在里面,可是太黑了,我害怕。”
“为什么不开灯,把灯打开。”他听见她的声音之后才放下心来。
“灯坏了。”似是无奈,她皱了皱眉。
“外面被锁上了,你离门远点,等走的够远后告诉我一声。”厉北聿低头看了一眼长长的锁链和上面坚固的锁,黑眸沉沉。
到底是谁搞这种恶作剧。
要是他不来找,她根本就会被困死在这里,一座废楼,谁没事会到这里来。
她点头,然后跑远了些。
“我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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