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折克行还是肯帮他的,薛刚连忙给折克行倒了一杯茶,眼巴巴地问道:“将军,请直言,是什么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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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七章:招安
“唯有招安一途。”折克行也没有去碰那杯茶,而是缓缓地说道。
“招安?!”
折克行很肯定地说道:“不错,这些马匪不似先前的马匪,先前的马匪,只懂得劫掠我大顺的商贾,而这些马匪却只劫掠契丹商贾……”
薛刚不懂里面的窍门,一头雾水地问道:“这有何不同?”
“区别大了!这两伙马匪里面,肯定是有一股假马匪,专门为了破坏榷场的;而另一股真马匪,则是草原上那些活不下去的人……”
薛刚一惊:“有人敢破坏私榷?”
“有何不敢?何为私榷?私下开办的榷场,朝廷虽然派人来征税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这并不意味着私榷就是合乎律法的。若是真的起了战事,云内州城只会瞬息间变成敌方的城池!”
折克行有着清醒的认识,毫不留情地揭穿了现实:“城中百姓太过复杂,有女真人、契丹人、高丽人、室韦人、奚人、渤海人、萌古人……鱼龙混杂,若是真的打起仗来,谁敢保证,城中没有奸细?到了那时候,恐怕州牧不撤也得撤了。”
薛刚虽然不懂兵事,可他懂得官场啊!用间,不仅仅是在战场而已。他只要稍加思索,便已经明白了过来。
“将军,那如何是好?”
折克行看着簌簌发抖的薛刚,心中没有鄙夷,只有怜悯。也是陆承启心软,如此蛀米大虫,居然只是贬官了事,还不如一刀宰了,一了百了。
“有人破坏私榷,甚至檀州那边,先前也闹过马匪,肯定是处心积虑挑拨顺辽关系的。如此用心险恶之人,肯定隐藏颇深,谁能揪得出来?就算是监察司,至今也尚未有任何头绪!”
薛刚听了这话,差点没被背后的阴谋吓瘫:“居然有人想挑起战事?”
“很正常,顺辽本就是世仇,断不会化干戈为玉帛的。只要时机合适,借口合适,两国再起纷争,不过是举手投足间的事。而榷场,则是维系两国现状的扣子,衣裳的扣子断了,那会怎样?”
薛刚吓得魂不附体:“裂开来?”
“不错,我大顺和辽国的盟约,不过三年之期,早已作废。再者,退一万步讲,就算盟约在,也不过一张废纸罢了。辽国这几年来之所以隐忍,不过是元气未恢复,再加上女真这个死敌,才无暇分身。而榷场,也成了辽国倚重的,获取茶叶瓷器布匹的渠道。一旦怀有异心的人稍加挑拨,两国之间,肯定互相提防。到那时,莫说榷场了,就是辽国大军南下,也不是甚么稀奇事!”
折克行的分析条条入理,薛刚没有办法不相信。
“将军,既然那是别有用心之人挑拨离间,那又如何招安?”薛刚忧心忡忡地问道,“如能将马匪招安了,那是再好不过,可就怕他们不应允啊!”
折克行笑道:“这只是先前的马匪,但如今的马匪,大部分不一样,他们几乎都是异族之人,据契丹商贾说,他们中间,就没有一个汉人。州牧可知,这是为何?”
“为何?”
“草原人天生能骑射,汉人则不同……”
薛刚听了这话,立时明白了:“所以这股马匪是真马匪,先前的马匪,是假马匪!”
“不错!汉人能有如此骑术,定然不会是泛泛之辈。这伙人处心积虑,扮作马匪,跳动顺辽两国关系,用心险恶啊!”折克行沉声说道,“不瞒州牧,这封折子,我已经上递给内阁了,不日即将呈给陛下,让陛下酌情定夺。”
“那招安一事?”
“唯有等圣旨传下,我等方能行事!”
“可马匪日益猖獗,私榷已无契丹商贾到来,岂不是……”
折克行冷笑道:“我手中握有五千兵马,维护一两条商道,不过举手之劳!先前不察,被马匪钻了空子罢了。”
这话说得没错,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你再厉害,别人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下手,你又不是神仙,怎么能料到?这几年,在折克行的剿匪骑兵日益壮大之下,旧的那股马匪,早就销声匿迹了。这也让折克行放松了警惕,直到最近,马匪又多了起来,他才重拾警觉心。
“再这般下去,云内州就要回到先前荒凉之地了,将军,你可得救一救我啊!”
薛刚不想再贬官,只能抱紧折克行的大腿了。
折克行说道:“州牧不如自救!”
薛刚一愣:“如何自救?”
“先前州牧,奉行‘无为而治’,但云内州城仍然欣欣向荣,固然是好事。但如今,城中三万多户百姓,除却私榷,再无其他营生,如何能生存?州牧若是真心为民着想,则应当从中原引进技术,或开垦荒地,或放牧牛羊,或缝制皮袄……只有给百姓一条生路,云内州城才能继续存在下去。若非这般,百姓找不到营生,只能弃了云内州城,或往中原,或入长城,或远走大漠了……”
折克行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如果云内州城没了商贾,没有百姓,空有一座城池,那能顶什么事?到了那时,吏部、监察司的考评,肯定是差等了,薛刚就算不想贬官,也得贬官了。云内州城已经是边陲之地,若是再贬,岂不是得去交趾了?
薛刚想到这,打了个激灵:“多谢将军提点,我知道该怎样做了!”
看着匆匆而去的薛刚,折克行摇了摇头:“若是不虚度韶华,何至现在如此?靠商贾,终究是无根浮萍!”
也不能怪折克行,这不过是这个时代所有人对商业的看法罢了。特别是在边境,一旦打起仗来,别说商贾了,百姓都保不住性命!甚至还会被裹进大军之中,老弱妇孺皆成攻城利器。有仁义道德的大顺士卒,又怎忍心对这些无辜百姓刀箭相加?
这也是为何辽国气势汹汹的缘故,他们自认为找到了汉人的弱点,就是太过仁慈。
仁慈并非一种错,但残忍,绝对是泯灭人性的。折克行在大同府多年,见惯了凶残的契丹人,打心里认为契丹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全都残忍得不似一个人,就像野兽一样。
人性,在生存面前,荡然无存,只剩下了兽性。
但折克行不会明白,因为他对契丹人,眼中只有仇恨。(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七章: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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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九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至于厢军,早就撤销了番号,多数充入捕快之中,负责地方防卫事务;边军也鸟枪换炮,再也不是后娘养的了,也有小半火枪队,神臂弩更是敞开了供应。
虽说装备不能决定胜负,可传承自皇家军校的“科学”训练方法,加上合理的膳食,大顺士卒的战力,早已不能同日而语。
如果契丹人还以为汉军是十年前的汉军,那辽国绝对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别说边军不惧野战了,就是禁军,野战也根本不怵!
战阵上,摒弃了华而不实的战阵,采用的是伙军制。一伙军队,有三名弓弩手,三名火枪手,两名刀盾手,两名长枪手。如此攻守兼备,远近皆宜,甚至连辅兵,都只是用来押运辎重粮草而已。骑兵更不用说了,作为最机动的力量,冲锋陷阵,更是无人可挡。
陆承启不惜血本,为所有骑兵打制的都是锁子甲,连战马都披了锁子甲。大顺的锁子甲分两层,比一半甲胄更为轻便,防御弓箭最为适合。只要不是正中头部,几乎都死不了。
如此不惧弓弩的骑兵,不就是重骑兵吗!
陆承启有信心,哪怕是对上辽国最为精锐的御帐亲骑,禁军的骑兵也不会落了下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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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章:密谋起事
“他要战,朕应战便是!”
手中有精兵,腰杆才硬。如果像十年前那样的禁军,陆承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底气。
当然,有精兵还不够,还得有粮、有棉衣才行。
汉人是很不耐寒的,一旦到了冬日,战斗力就大幅下降了。陆承启也考虑到了这点,这些年来,皇庄发动百姓在幽云十六州内遍植棉花,虽然只是亚洲细绒棉,但缝制进麻布里面,也颇为保暖。
有如此后勤保障,又有精兵百万,何惧辽国?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文官对契丹人还有一种心理上的惧怕。这也难怪,自小耐寒吃肉的契丹人,在身高上普遍比南方汉人高,就算是北方汉人,也要高那么点。孔武有力的样子,汉人文官嘴上说“蛮子”而已,但心中却是惧怕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文官除了在嘴皮子上占便宜,在武力上是绝对处于下风的。
再加上近几十年来,大顺与辽国打仗,大多是败多胜少,已经让文官丧失了信心,一听到契丹人南犯,就吓得浑身酥软,比《西游记》里面的唐僧都不如。有这样的臣子在后面拼命想投降,前方怎么能打胜仗?
直到交趾纳入了大顺的版图后,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但交趾一直是“南蛮之地”,怎么和北方夷蛮相提并论呢?说白了,文官就是贱,贱人就是矫情。一方面既想恢复汉朝雄风,一方面又惧怕武人抢了他们的风头。既然契丹人都打不过长城,那还是不要惹事了,得过且过吧。
可以说,陆承启出征的最大压力,就是来自于朝堂。
不过,大顺是军政分开,要是陆承启想用兵的话,是可以直接绕过文官的。
见陆承启踌躇满志,许景淳也知道,现在的陆承启是春秋鼎盛,正直意气风发的年纪,最容易上头,好大喜功,连忙劝说道:“陛下,此事须得从长计议才是啊!”
陆承启皱眉道:“怎么你也学那些个文官,像个小娘子一样,婆婆妈妈了?兵贵神速,既然契丹人要来攻打我大顺,朕就要让他们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许景淳苦笑道:“臣不敢,只是兵者,国之大事也,不可不防也。”
“行了行了,朕只知道,有备无患。你且退下吧,给朕好好盯着辽国。女真那边,还有暗探的话,再渗透进去,知道了吗?”
许景淳点点头,说道:“臣遵旨!”
“行了,朕要召见枢密使、军事参谋部了。”
“臣恭请圣安!”
许景淳退出来后,脸色有点阴郁。
“许司长,陛下没怎么吧?”
守在垂拱殿的内侍,轻声问了一句。
“没什么,陛下是仁君,知道分寸的。”
“那就好,那就好……”
……
太原府,吕梁山上。
“方小哥,你说那人是什么个意思?让我们偃旗息鼓了三四年,现在又要我们再赴云内州,这不是在折腾人嘛!”
已经三十岁年纪的方腊,在吕梁山上生活艰苦,脸上已经满是风霜。
“恐怕那人知道,现如今草原上马匪层出不穷,想让我们也去分一杯羹吧?”
方腊到底是枭雄,一下子就看到了问题所在。
“可云内州已经备有青壮,还有一支神出鬼没的剿匪军,我们撞上去,要人仰马翻啊!”王昰淡淡地说道,他已经四十多岁了,蹉跎半生,一事无成,现在有点心灰意冷,只想着在吕梁山上,好好渡过下半身便是了。
方腊恨恨地说道:“那人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最近还威胁我等,若是不孝敬钱银,他就到那狗皇帝面前揭发我等。”
一旁的王虎听了,冷笑道:“他就不怕我们反咬一口,他自己惹祸上身?”
“嘿,你这是想得太简单了,你说那狗皇帝,是信他还是信我等?狗皇帝打第一眼就认为我们在使离间计,怎么可能将那人拿下?”王昰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王虎脸上怒气乍现,很快又隐没下去。现在他的武功打不过方腊,又没有什么智谋,只能做一只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了。
方腊淡淡地说道:“他这招‘养寇自重’,用得顶好啊!”
王昰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养寇自重,终有一日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现在,我们还是惹不起他的。不过他要的只是钱银,我们去抢些回来便是。”方腊淡淡地说道。
听了这话,王虎顿时来了精神:“去哪里抢?”
“当然是夏州了,难道还要去云内州?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王昰冷冷地说道。
方腊点了点头,说道:“夏州的私榷,确实繁盛。我们需要那人确切的消息,不然剿匪军一到,我们这几百人马,绝无幸理……”
“你说那狗皇帝为何运气这般好?七年前的大水,没让朝廷伤及一条毛发,那次黄河决口太小,姑且不论;可四年前那次大决口,还是及时堵住了,难道真有老天爷庇佑不成?”王昰说这话的时候,方腊的脸上一红,七年前,正是他的筹划,却被朝廷剿得一干二净,差点连自己都落在朝廷手里。逃到吕梁山上,勾结了朝中某个大官,才保得住一条性命。
但从此他们就走上了不归路,装扮成马匪、灾民、百姓……只要那人有吩咐,他们只能听令。仰仗人家鼻息讨生活,就是这么憋屈。
要是这样也就罢了,那人还贪得无厌,每月都要奉上钱银,动不动就是威胁他们,要揭发他们。
七年来,方腊、王昰和王虎受尽了鸟气。
“你说我们大闹一场,朝廷会不会招安呢?”
王虎实在气不过,这样的日子,都要淡出鸟来了,他实在是受不住了。他原先是王家义子,生活奢华,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银珠宝,吃的那是山珍海味……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若不是为了保住小命,王虎早就下山快活去了。
“浑话,朝廷要是招安,那人难道会放过我们?如今唯有一条路走下去,等待时机。今年这鬼天气这么冷,肯定冻死不少人。大雪融不了,那庄稼就种不活;庄稼种不活,肯定有灾民。我们瞅准时机,一举起事,还在意那人作甚?当他是屁啊!”
“哈哈哈哈……对,当他是个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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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一章:女真服软
辽咸雍十年,也就是大顺的洪祥十二年,女真遣使入临潢府。
递国书,愿交世代之好,女真岁岁来贡,附庸辽国。
辽帝耶律洪基听着官员念着女真来使恭恭敬敬送上的国书,心中一阵畅快。
契丹和女真的恩怨,由来已久。最初的原因,任何人都猜不到,居然是因为一种鸟!
这种鸟叫海东青,生活在混同江(松、花江)、黑水(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流域。海东青是一种大小如鹊、疾飞如矢、天性凶猛、可捕杀天鹅、帮助人狩猎的猛禽。前朝大诗人李白曾有诗:“翩翩舞广袖,似鸟海东来。”时人有云:“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
海东青以其极强的爆发力,堪称古代北国世界的空中霸王。海东青不易捕捉和驯化,民间常有“九死一生,难得一名鹰”的说法。游牧民族里面的贵族、王公贵戚,由于喜欢狩猎的民族传统,都不惜重金购买海东青,谁能捕捉并呈献上来,还可抵罪,驯养海东青成为当时的一种时尚。
辽朝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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