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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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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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首,只说是奉了上头之命,率两千人马来攻。本以为手到擒来,没想到落了个如此下场。再问其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下更加疑惑。    “怎么处置这些人?”张庆来到身边,低声问道。    徐卫略一思索,说道:“暂时看管着,把那人带过来。”说的正是不愿下跪那贼人。不多时,两名士卒押着那贼过来,二十多岁年纪,个头不高,也不壮实,四方大脸,浓眉吊眼,一脸的戾气。见了徐卫,仍旧将头上扬,松松垮垮的站着。    “为何不跪?”张庆目视那贼问道。    那贼瞪了张庆一眼,冷哼道:“我为何要跪?”    “你等贼人,目无王法,祸害百姓。我等奉命来剿,如今你们兵败投降,你还拒不下跪,不怕死么?”张庆将手中戟刀一顿,大声问道。    那贼不屑一顾,笑道:“我等拿刀劫掠,是为活命,你们拿刀剿贼,只为吃饭。都是一路人,我岂能跪你?至于死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由它去吧。只是可恨,王善网罗万余人,尽是些草包板桶,两千人马被你数百人打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便是半数敢战,也不至如此!”    张庆听他将自己与贼寇等同,心头震怒,挺起戟刀就欲刺死。徐卫拦住,盯着那贼问道:“想死想活?”    贼人看了徐卫一眼,语气稍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如今我是死是活,都在你一句话。但你若想借此羞辱于我,劝你早早死了这条心!”    徐卫听罢,点头道:“算条汉子,你走吧。”    那贼一愣,就这么放我走?有这等好事?但见徐卫模样,不似说笑,更不似藏奸,心中惊疑不定,便向旁走去。走出五六丈距离,不见后头来追,更不见有箭射来,停住脚,回头看了一阵,突然大步奔回。    “我跟你干!只要有口饭吃,我就替你效死!”那贼奔到徐卫面前站定,朗声说道。    徐卫却没答应:“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我徐九不养闲人,不收废物。”    “大人要想剿灭王善,我对他军中情形十分清楚,或可助大人一臂之力。”那贼认真说道。“只是,降贼中有我弟兄十余人,请大人……”    徐卫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跟我讲条件?”    那贼一时语塞,片刻之后,单膝着地跪下,拱手道:“求大人网开一面!我等情愿为先锋,为大人讨贼出力!”    徐卫这才允诺,问其姓名,乃青州人士,姓杜名飞虎,世代为农,因被人强占了土地,怒杀对方全家,知县遣吏逮捕,又率众杀衙役十数人,因此逃亡江湖。王善起事,他率众投奔,却不得重用,仅为骑卒。    又问王善军中情形,答说王善确实拥众万余,俱驻扎在离此二十里之外的大野泽。但其士卒,俱为失地农民,泼皮无赖,甚至裹挟强迫入伙者,皆不熟军务,不懂阵法。每遇官军围剿,王善则遣其妻弟邓成并大将侯猛拒敌,其余乌合之众集结于后,大声发喊,作势欲冲,这才数败军官,声威大振。然济南知府张叔夜不久前领军来剿,王善故伎重施,不料张知府所部有些能耐,打了一阵,互有死伤。王善惧怕,才退到此处。昨日突然传下令来,命邓成侯猛率步骑两千,精锐尽出,截击自大名而来的土军。又声言,大名来敌不过是土军弓手,不堪一击,两千人马必然全歼。再后来的结果,就摆在眼前了。起先那跪于徐卫面前的汉子,便是王善妻弟邓成,另有勇将侯猛,生得豹头环眼,使一柄厚背大砍刀,剽悍异常,不知去向。徐卫立即命人抬来被自己斩首贼人的尸体,让杜飞虎辨认,果是侯猛不假!    徐卫听了杜飞虎所言,心头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那王善虽然拥众万余,但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自己何不……但这只是杜飞虎一家之言,是真是假,自己无从知晓。从方才这一仗来看,王善所部战斗力的确不高,一旦受阻,便全线溃退,几乎没有像样的反击。而且据杜飞虎所说,这还他的精锐。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行军打仗,一靠脑袋,二靠胆气,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    想到此处,便褒奖了杜飞虎几句,又让他从降贼从领出自己弟兄,暂编马泰部下。又命清点战果,此战,斩级五百余,俘虏一百三十多人,夺得朴刀,长枪等兵器七八百件,最要紧的是,获得可供驱驰的战马一百六十多匹!若杜飞虎所言不假,这便是王善全部骑兵家当!    靖绥营方面,阵亡四十余人,伤七十余,九人下落不明,想是敌骑来袭时失散。徐卫命暂时就地掩埋阵亡士卒,救治伤者,全营驻扎。同时,命人找来李贯,便是日前从高唐投奔而来的那使双刀的短小汉子。    。。。。。。。。。。。。。。。。。。。。。。。。。。。。    第三更到!若是兄弟们推荐,收藏,打赏来得猛烈,默然抵挡不住,还有第四更!另外,本书书友群:33701828,欢迎关注本书的书友加入!

    第四十九章 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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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扫完战场,掩埋好尸首后,靖绥营就地驻扎。士卒们支起军帐,埋锅造饭,行军大半日又经历一场大战,是该好好歇息一阵了。那最先追随徐卫的,已经摆出一副老兵油子的模样,该干嘛干嘛。只有那头一次经历战斗的生瓜蛋子,才会聚在一起,兴奋地谈论着方才的战斗。    徐卫安排好警哨巡逻后,回到帐中,将大刀还入皮鞘,放于桌上。坐下来静静思考着今天战斗的得失教训。事情虽发生得突然,但部队反应还算迅速,只是部队训练不够,士卒军事素养不高,有待进一步加强。器械的缺乏仍旧是目前最困扰他的问题,今天这场战斗,不需要强兵重铠,哪怕有一批弓弩,战果也会扩大至少一倍以上。但强弓硬弩是大宋朝廷管制得最严的武器,对靖绥营来说,仍旧是摇不可及。    “徐副使,李贯到。”帐外,侍卫士卒大声禀报道。    徐卫命其进来,那李贯一伙人自打投奔徐卫,就被编入周熊部下。徐卫知道李贯有些本事,决不甘心当个普通士卒,有意的压他一压。果然,李贯一进来,满脸晦气相,对指挥使行礼后,立在一旁,屁也不放一个。    徐卫也不搭理他,自顾倒上一碗水,大大喝了一口。便拿出徐胜所写的行军布阵之法研读起来。李贯一见,瞪起本就不大的小眼睛瞧了瞧,拱手问道:“不知副使召小人来,有何差遣?”    徐卫继续看着书,随口问道:“今日斩获如何?”    李贯一听,颇有些得意的说道:“手刃三贼,夺马两匹。”    “嗯,还行。”徐卫不冷不热的说完这句后,再不搭话,仍旧专心看书。李贯进退不得,见他这副姿态,又捉摸不定,遂小心翼翼试探道:“副使召小人来,只问斩获?”    徐卫这才将书折了一页,放在桌上叹道:“有件要紧的事,本想交给你去办,又怕你……”    话没说完,李贯赶紧抢道:“副使一句话,小人水里也去得,火里也钻得!”    徐卫直视着他,郑重道:“还真是水深火热,刀山火海。这件事要办成了,我保你位置不在都头之下,可要是办砸了,你自己性命不保,还得连累全营。怎样,有胆量么?”    李贯听他这么说,一时没有回应。看得出来,这件事情必然有极大的风险,搞不好还是性命攸关。但富贵险中求,这世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去拼一拼,难道一直作这没前途的小兵?    一念至此,慷慨激昂道:“请副使吩咐!”    “好!”徐卫拍案而起,“我没看错人!你听好,入夜之后,我会放走那伙降贼。其中大部分人必然重回王善处,你挑选精干得力之人混在其中,去王善贼营刺探消息。记住,首要任务就是探明其布防格局,兵力,装备,粮草位置,尤其注意匪首王善所在之地。探明之后,你只身回来,剩下的人留作内应。”    李贯面色一紧,失声道:“副使想去劫营?”靖绥营不过六百余众,而对方拥众万余,这兵力也委实相差太过悬殊!    徐卫一声冷笑:“那贼寇的战力你想必心中有数,他今日打我一个伏击,大败而回,士气必然受挫。肯定不会料到我今夜就去劫营,只要你探明情况,到时我靖绥营内应外合,他便有十万人马又怎地?”    李贯暗思,若以数百之兵,击溃一万之众,这功劳委实不小!若能成功,自己便是首功之人,一来得到升迁,二来必受重用!干了!当即拜领任务,徐卫再三嘱咐,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大意,李贯应下后,便辞别徐卫,前去挑选人手。    徐卫立即命全营都头以上军官进帐,商议劫营之事。杨彦马泰今日杀得痛快,那贼寇来袭时,他二人还有些畏惧,毕竟对方以两千之众围攻,数倍于我。然一旦开战,贼骑居然直冲中阵,连个迂回也不来一下,攻势受阻后,乱成一团,活生生被包了饺子。那后头的步卒更是不堪,让九哥领着不到一百人马并马泰所部骑卒,硬是将一千余贼打得狼狈逃窜。就这嘴脸,还来扛刀混饭吃?所以两人极力支持劫营!    那张洪程方二都头,都是原西军的老兵油子,打的仗不在少数,审慎分析敌我态势后,也表示支持。毕竟这个诱惑实在太大,试想,若能以六百人马,击溃万余贼寇,这将是何等大功?周熊周基两兄弟素来唯徐卫马首是瞻,徐卫让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绝无二话。    张庆向来稳重谨慎,在通盘考虑后,也表示了支持。目前靖绥营处境尴尬,需要一场大胜,来引起上头足够的重视,这样才有出头的机会。当下计议已定,徐卫作了安排,只等天黑便开始动手。    今天是八月十四,按说应该圆月高挂。不知为何,白天还艳阳高照,晚上却是漆黑一片。靖绥营里,既不见掌灯,也不见点火,只有那警戒巡逻的士卒来回走动。其余人都钻进军帐睡下。    那郑成并一班降卒,被二十来个汉子看守,全部坐在地上。今天一战,他实在被吓破了胆,至今没弄明白,两千多人,怎么会打不过几百人?而且咱还是打的突击,按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应该一击即中才是,没想到落了个兵败俘。看来,那徐九当真不是寻常之辈。    降卒们被严令不许说话,但个别人还是趁着守卒分神的空当,窃窃私语。    “兄弟哪里人?”    “祖籍青州,这几年在江湖上厮混,听说山东起事赶来投奔,结果……”    “是啊,真晦气!还不知道是死是死。哎,要不咱趁着天黑……”    “噤声!你想害死我?!”    这边正说着,便听一人高声叫道:“你们过来!指挥使有事要你等去办!”那二十来个守卒一听,便向发声之处靠去。降贼中有精明的,趁着夜色,大着胆子,伏在地上悄悄往前爬去偷听。    “指挥使有令……该死的贼人……留不得……久必生乱……”    。。。。。。。。。。。。。。。。。。。。。。。    虽然票票依旧不多,但默然想了又想,既然话说出来了,总得兑现才行。这不,第四更来了。

    第五十章 率部归来

    那贼听到此处,骇得魂飞天下,赶紧原路缩回去,四周同伙凑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却不得要领。郑成一见,一巴掌抽过去,低声喝道:“到底怎么回事!说!”    那贼被一耳光打回神来,失声道:“这番休矣!那头正商量着处决我等!”    降贼一片死寂,完了,本想讨口饭吃,还没吃几顿,就得命丧此地,怎么生是好?那郑成也骇得魂飞天外,但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抬头看去,夜色之中,那头守卒正围在一处商量,四周没有其他把守。不趁这时逃跑,迟了片刻,性命不保!打定主意,便对众喽罗吩咐道:“事已至此,不如搏一搏,或有一线生机!”    “一切但听哥哥吩咐!”众贼小声附和道。    “稍后听我命令行事,一旦叫逃,我等便四散逃窜。这伙撮鸟,人马不过数百,顾得头顾不了腚,总要逃出去一些。”郑成说道。群贼听了,心思也没其他法子,总比坐以待毙好,便都应承下来。正商量着,那头二十来个守卒似乎商议完毕,开始返回。    “跑!”郑成一个挺身窜起来,撒丫子狂奔,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他一带头,一百多名降贼群起响应,四散逃开。那靖绥营守卒在外头大呼追赶,就在此时,营中窜出一群人影,身形极其敏捷,跟在贼寇后面奔跑。几个跑得快的,立即混杂其中。贼寇们只顾逃命,根本无暇他顾,个别人甚至闭上眼睛,挺胸抬头,方向都不看,没命似的狂奔!    “追!杀!站住!”身后,喊杀声大作。群贼暗暗叫苦,早知如此,何必落草?这还不算完,还没跑上山坡,又听后头蹄声急促。完了,官军骑兵追来了!    “娘的!你跟着我作甚?分开跑!”郑成百忙之中扭头一看,立时破口大骂。这群吃货,蠢货!早说了分开跑,怎么全朝一个方向!    徐卫从营帐中钻出来,望着逃去的群贼,重重呼出一口气。但愿李贯一行人此去顺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九哥!我们怎么干!”杨彦马泰二人手提兵器,大步过来。    “马泰,将营中骑术娴熟者全部召集起来,把今天缴获的战马全部用上,以备冲营!”徐卫沉声令道。马二大声应下,立即着手准备。    “杨彦,你跟我一路,率步卒随骑卒之后,今晚,咱们干票大的!”徐卫一拍杨彦肩膀,大声说道。杨彦一口唾沫吐在手心,连搓几把,扛了大枪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不多时,那起先还一片漆黑的靖绥营灯火通明,士卒们往来繁忙,都为稍后的大买声作着准备。    徐卫抬头望着无边的黑幕,暗暗祈祷,月亮千万别出来,月黑风高才是杀人夜!    大野泽在山东境内,名为泽,实为湖。太平盛世,这里便是鱼米之乡,湖中水产丰富,不少人家靠水吃水,渔船不分昼夜出动,一片繁荣。可现在,辽阔的湖中不见一艘渔船。可岸上却是一片杂乱。    王善自与张叔夜接手后,心生恐惧,接连流窜。至大野泽方才停下,命部众离湖驻扎,徐图进取。自早上派出自己的妻弟郑成和勇将侯猛截击从大名而来的徐九所部后,他一直焦急的等待消息。    谁料,刚过晌午,便有喽罗逃回。声言遇上一伙人,不到一千人马,与所述相符。郑成立即亲率两百余骑兵冲击,侯猛带大队步卒在后,发起突袭。可郑成的骑兵刚一冲阵,攻势就受阻,还被前后夹击,包围起来,施展不开。    王善忙问步卒如何?逃回来的喽罗满脸晦气,哀声说道,一千余步卒本欲救援。却被一身长七尺,身着铠甲,使一口长刀的后生领着不到一百步卒和数十骑兵,杀得人仰马翻,四散逃窜。侯猛被那后生一刀将头斩作两块,至于郑成,怕是……    王善大惊失色!再三询问对方到底多少人马,逃卒十分肯定,绝对不满千人。这不由得让他心生怀疑,若真不到一千人马,怎会将自己最精锐的人马打得落花流水?不是说大名来的徐九,率领的不过是些自行招募的乡兵吗?难不成比官军还强?    装着满脑袋糨糊,他又等来了陆续逃回的喽罗。从这些人口中得知,郑成被围得铁桶一般,无可奈何,只能向徐九投降,所部骑兵战马,俱为徐九所得。王善大怒,立即叫嚣着点齐所有人马,誓要将徐卫一伙斩尽杀绝!    当时一个部下就质疑,郑成侯猛二人率精锐两千,尚且被杀得人仰马翻,一死一降,咱们是不是中了朝廷圈套了?王善一惊!立即命人带来向他禀报大名来敌一事之人,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不由分说,推出帐外乱刀砍死!    那部下又进言,徐九所部如此剽悍,咱是不是先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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