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听话,别逼着我找人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唐七七却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别墅。
她知道,如果唐牧川执意不让自己离岛,她便用尽方法也是不可能离开的,停机坪上的确停有飞机,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唐牧川为了防备自己,竟然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全部起飞离开,唐七七望着渐渐远走的飞机,发出一声冷笑:
“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一家飞机啊。”
唐七七拿出电话打给杰森,电话很快被接通,里面传出杰森爽朗的声音:
“我亲爱的女王,你已经很久没给我打电话了。”
唐七七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的这一通电话,在不久之后为忘忧岛带来了一场血雨腥风,秦瑟也差点为此而丧命。
这天上午,秦瑟小睡起来未曾见到唐牧川的人,这让她感觉到有些奇怪,毕竟自从唐七七来忘忧岛之后,唐牧川还从未离开过自己身边。
说是保护也好,故意也罢,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让秦瑟产生了类似习惯的东西,所以才在未曾见到这人的第第一刻有了疑惑。
但秦瑟很快释然,也并未去寻找,浑身都散发出慵懒的气息,秦瑟觉得自己变了,越来越像一头猪了。除了早晨的运动之外,她几乎一整天的时间里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房间里能有什么事情可做,无非就是睡觉。
她现在甚至能做到在不困的情况下也可以很快睡去,着实有些佩服自己。
今天秦瑟决定不再放纵自己。
可是要做什么,这是一个让秦瑟开始感到发愁的问题,只是她并未困扰太长的时间,因为下一秒就有人来解决她的难题。
房间门被推开的时候,秦瑟联想到了唐七七,原因很简单,唐牧川不会如此大力,佣人不会如此没有礼貌。
秦瑟神色淡淡的看过去,目光触及到唐七七一脸不屑的脸,然后便笑了,这人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明明那么讨厌自己却还是主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找不自在,还是贵的不太明显。
唐七七大概是没料到这个时间秦瑟居然还能在床上躺着,不屑的发出一个哼声:
“你倒是睡的安稳。”
秦瑟起床并不因为她的冷嘲热讽,而是她不太喜欢以一种仰视别人的姿态谈话,尤其是对象是唐七七的时候,她更不会如此。
头发有些凌乱,秦瑟随意用手整理着走向梳妆台,语气没有客气,但也绝对不热情:
“唐小姐找我来有事吗?”
唐七七走进卧室,随手关上了门,那一刻说实在的,秦瑟有些害怕,此时唐牧川不在,唐七七即便对自己做什么都是个未知数,如果她想要自己的命,或者是痛扁自己一顿,那么她多半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乖乖认命。
这并非是秦瑟多想,而是的确有这个可能性的存在,即便唐七七估计唐牧川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但话说回来,她若真对自己怎么样了,唐牧川又会如何对她?毕竟是亲生妹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总不至于赶尽杀绝。
唐七七似乎感觉到了秦瑟情绪上的变化,不屑的冷哼一声: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也不会动你,那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秦瑟没有掩饰什么,听到唐七七如此说松了一口气:
“证明你还不是愚蠢的无可救药。”
唐七七难得没有将自己的火爆脾气漏出来,走过去坐在了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姿态随意,视线眨也不眨的盯着秦瑟,那视线并未有任何的敌意,只是打量着,上上下下的打量,秦瑟有一种被扫描的感觉。
终是不自在,她停下理头发的动作,转身看她:
“唐小姐在看什么?”
唐七七微微一笑:
“你真的很像展颜。”
这句话秦瑟感觉自己都快听的免疫了,虽不是原句,但表达的意思终归还是一样,她轻笑一声:“这句话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唐小姐已经说过了。”
“你们会不会是孪生姐妹?”
秦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机率未免有些微乎其微,一个自小在美国生活,一个从未离开过T市,如何是孪生姐妹?但也并非不可能,当初母亲的情况可算得上没有明天,或许她是生下了一对姐妹,却无力养活才送了人。
当然,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想,如今母亲已经不在,展颜也离开了人世,这个问题的答案,注定解不开。
秦瑟并不在意这个答案,因为是不是孪生姐妹于她而言,于唐牧川而言都是没有任何改变的,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展颜的姐妹就放过自己,秦瑟的结局已经是注定了的,她抗拒过,挣扎过,如今已经接受了。
“唐小姐如果对这个感兴趣,不妨去查一查。”
“你除了外表和展颜一样,其余的地方倒是真的一点都不像。”
秦瑟淡笑一下,没有回答,起身向浴室走去。
等她再出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时候,却不想唐七七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海平面,原来褪去了强势的外衣,她竟然也可以坐在如此安静,让秦瑟稍感意外,但唐七七的表现并不能在秦瑟这里得到任何的加分。
她是个记仇的人,唐七七加诸在南笙身上的伤痛,她忘不了。
察觉到秦瑟的视线,唐七七眨了几下眼睛,看了过来:
“你愿意在我哥身边待着吗?”
今天的唐七七实在和往日里的那个咄咄逼人的她不太一样,秦瑟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来了大姨妈,但想想这种可能性又觉得有些好笑,大多数女人在特殊期间都会使情绪更加的暴躁易怒,她却倒好,完全相反。
秦瑟在床沿坐下,距离唐七七不远不近,对她这个不做回答。
不是没有答案,而是不能对唐七七说,不是怕她告诉唐牧川,而是她觉得唐七七这个人无缘无故就来找自己谈心,她的谈心必定别有用心。
对于秦瑟的沉默,唐七七显得有些鄙视:
“你用得着这么防备我吗?我能把你吃了不成?”
“我和唐小姐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好到谈心的地步。”
“一个问题而已,我也没想过和你谈心。”
秦瑟微微的笑:
“答案如何,
有那么重要吗?”
“我可以带你离开。”
秦瑟微怔,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不过也只是几秒钟,她淡淡的笑了笑:
“不需要。”
实话是,秦瑟信不过眼前的这个人。心狠手辣,毒如蛇蝎。
“怕我设局陷害你?”
“的确有这个可能。”
“所以宁愿继续在我哥身边做一个替身,也不愿意试着离开?秦瑟,你应该不会这么傻吧?”
秦瑟想离开,但绝对不会是借助唐七七的帮助离开,唐七七的人情她欠不起,也不想欠,更何况走了又如何?依着唐牧川的能力怕是他们前脚刚出忘忧岛,后脚就被逮回去了,到时她不但走不成,又会把和唐牧川好不容易维系好的关系打回原点。
这笔买卖,无论怎么看都是不能成行的。
“我为什么要害你?”
“反过来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自有我的理由。”
秦瑟轻笑:“一定不会是什么好的理由。”
唐七七本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着实没有再继续绕下去的必要,毕竟秦瑟不同于展颜,不会那么好骗,也不会忌惮于自己的手段对自己客客气气,眼前的秦瑟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聪明的多。
“我想离开忘忧岛,我哥不同意,所以想带上你走,这样他即使对我发火,我还有个垫背的。”
秦瑟淡淡的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唐牧川是希望你离开的,如果你不是做出了什么荒唐的决定,也不会惹怒他对你禁足,所以你的这个提议我就更不能和你合作了,更何况,我对于唐牧川而言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重要。”
唐七七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有办法证明我哥究竟把你看作秦瑟,还是当成了展颜的替身。”
秦瑟没有问具体是什么办法就已经摇头拒绝:
“我没那个兴趣。”
“你不想知道?”
“不想,答案于我而已不会有任何改变,我只想过好这半年的日子,半年之后我会离开。”
唐七七轻笑:
“你以为我哥真的会放你走?”
“他应该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否则也不会爬到现在的位置,所有人都甘愿对他俯首称臣。
“他的确不是。”唐七七笑看着她:“不过你还是不太了解他这个人的手段,他有一万种方式可以让你主动留下来。”
秦瑟没有说话,这个可能性她的确想过,存在的可能性还很大,但她不能因为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将自己如今安逸的日子断送,更何况,最糟的情况她早已预想到了,应该不会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她的离开。
唐七七对于秦瑟的反应并不意外,但她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她笃定了秦瑟会跟随自己一起走。
“南笙对你而言很重要?”
提及南笙,秦瑟的警惕性又上升了一个等级,于是同时她大概也猜测到了唐牧川不肯放她离岛的原因:“你要去T市?”
唐七七挑眉:
“有问题吗?”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顾琛不会同意。
“你一定会和我一起去的。”
秦瑟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冷冷的看着唐七七,果不其然,唐七七出口的话让秦瑟的心瞬间便沉入了谷底,她想过顾琛对于南笙的靠近存有目的,也曾试探性的和他谈过这个问题,但结局却被他一带而过。
后来因为唐牧川的事情,她将这个问题也暂时搁置了下来,却不想答案竟是这样的。
秦瑟知道,唐七七很有可能会编一个问题来骗自己同意她离岛的计划,但这一次竟莫名的对唐七七的话没有产生任何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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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如此靠近【9000+】
因为唐七七的话,秦瑟一整天都在极度的不安中度过,她想给南笙打通电话,可是她不能,先不说她有没有可以联系外界的手机和电话,就算是她可以和南笙取得联系,又该和南笙说些什么犬?
慕言曾告诉自己当初南笙在岛上生病时他发现的秘密,不难推断,两人是已经和好了。'燃^文^书库'''。'774''buy'。''。
所以,她又该如何去说?千里之外的她,又该如何让南笙信服?信服了又该如何安慰?
更何况南笙的父亲现在正处在非常时期,她不能妄自拆穿一切,将南笙最后的一根稻草都抽离,否则她一旦出现什么意外,秦瑟不敢想象。
晚上九点钟,秦瑟依然没有见到唐牧川的身影,按照唐七七的说法他是临时有事离岛了,秦瑟觉得今天会是一个离岛的好日子,却被唐七七拒绝了,理由很简单,唐牧川带走了所有的直升飞机,她们除非有那个体力和毅力游到彼岸,否则也只能等人来接。
来接应的人是谁唐七七没有说,秦瑟也没有问,因为此时此刻对她而言,唯有见到南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要能见到她,怎样都是好的,即便是被唐七七设计。
她自然知道唐七七带自己离岛的理由是假的,自己还没有傻到连那么蹩脚的理由都相信,可是当她说出南笙现在的处境,她便无法拒绝,即便唐七七真的会对自己不利,她也无从选择。
南笙对秦瑟而言,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她连性命都可以不顾。
答案是:很重要。
南笙曾给予了秦瑟一个短暂而温暖的家,那个家在秦瑟的生命里生根发芽,直至现在还保留。
她记得初见南笙时她还是一个穿着粉红连衣裙的洋娃娃,七八岁的年纪,扎着两个小辫子,粉雕玉琢的很可爱,与衣衫破烂,脏兮兮的她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踺。
南笙当时坐在车后坐,她坐在春末有些微凉的地面上,两个之间隔着一扇窗户,平静的对看着。
秦瑟的视线里没有羡慕,南笙的眼神里亦没有同情。
秦瑟没有羡慕是因为她懂得那样的一个世界不是自己可以羡慕来的,羡慕只会让自己生活的更累,所以她不要。那时的她以为和南笙的遇见不过萍水相逢,但就在她低下头对一个路人扔在面前的一毛钱而低头感谢的时候,南笙推开车门下了车。
那时的秦瑟,有很多对南笙的自以为,但没有一件成真。
比如现在,她以为这个洋娃娃可能会给自己一些钱,不会多,但绝对也不会少。可她没有,她只是在自己的面前蹲下来,与自己平视着。她以为南笙及时眼神里没有同情,但此刻也应该会问自己一些让她难堪的问题,可她没有。
她只是将视线错开视线,飘向了她身后因为饥饿已经没有半分力气的母亲,径自看了一会儿,就在秦瑟觉得她这样做很没有礼貌张口想要让她离开的时候,她竟然主动起了身,走回了车子,然后不知道与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便有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下了车。
秦瑟并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父女,因为他们长的一点都不像。
“姐姐,阿姨需要帮助,我们送她去医院好不好?”
这是南笙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没有高高在上的炫耀,只有语气里深深的关心。
大多数人为了所谓的自尊或者骨气,可以拒绝他人的帮助,但在这大多人中的绝大数都不可能不顾自己最为亲近的人而保留骨气,秦瑟想拒绝,但她知道她没有资本,于是最后她也只是说了声:
“谢谢。”
那一刻,南笙笑了,那笑犹如头顶的骄阳,照耀了秦瑟整个童年。
秦妈妈的病情并不乐观,不致命,但也无法痊愈,只能靠药物维持生命,秦瑟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平静,倒是南笙有些担心的牵住了她微凉的小手,秦瑟瑟缩了一下,想要收回,她没忘记自己的手上此刻还沾满泥土,但南笙很坚持,一直握着,很久都没有松开。
两个人都不是善于表达的人,但好在南笙那个时候用行动一点点暖化了一个正逐渐被冰冻的心。
南永信或许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也或许是真的想要帮助,又或许是看南笙难得对一个陌生人有如此的心意,便提议将她们母女接回去住,南笙听后没有立刻点头,她只是将秦瑟拉到了医院转角的角落:
“姐姐,我是希望你答应的。”
秦瑟看着她,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南笙的意思。
长大后她每每想到这一幕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当时只有8岁的她,心思怎么会那般通透,将她的感受和自尊都考虑在内,可是在那个当下,秦瑟只看到一张正期待她点头说好的娇小面容。
许久之后,秦瑟开口:
“我不会白住的,我会做家务,我给你们当保姆。”
南笙看着她没有说话,眉心微蹙,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但秦瑟终究无法窥探到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只记得在许久之后,她终是点了头:
/p》
“如果这样姐姐会好受一点的话。”
而约定是一回事,事实却是另外一回事,秦瑟进入南家后才发现这个家里已经有了保姆,根本不需要一个小小的她,但她已经拒绝不了,她不可能放任时间慢慢磨掉母亲的生命而置之不理。
秦瑟知道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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