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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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之正道-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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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情,就看运气了,”陈姐轻松的说,“别想那么多了,只要努力过了,成不成看老天了。”

    陈姐没再说卖楼的事,而是拿着电视遥控器,一遍一遍调着电视台,说道:“你说说,现在的电视台播放广告,像驴拉磨似的,不让在电视剧中间插播广告了,他们就一个广告在中间反复的播,播一遍就行了呗,整那么多遍烦不烦?还有的演员,好多年也看不到演啥角色了,广告却天天见,丢不丢人。”

    王洪山老婆随口应道:“那叫今晚播放广告,中间插播电视剧。”

    这单生意最后还真谈成了,只不过在老男人老伴的猛烈攻势下,每套房子又让了两个百分点,才交款签合同,售楼处经理专门在周会上表扬了王洪山老婆,大家也都对她有了好脸色,有的售楼员和她还亲近起来。

    王洪山老婆看着这些变色龙,切肤的体会到,这里真是个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圈子啊,人格品质在这里一文不值,莫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把楼房卖出去,就能赢得大家的重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和售楼员们走得近了,就隐隐约约听到大家说陈姐的闲话,有的说陈姐很神秘,凡是来个新售楼员,她就主动贴上去,处个像亲姐妹似的,过些日子,陈姐就领着出门了,等陈姐回来的时候,却只有她一个人,那个人就失踪了。还有人说,陈姐是开怡红院的,在这里踅摸年轻漂亮的女人,然后再送到怡红院,做皮肉生意。

    王洪山老婆听到这些,并没在意,心道,我都多大岁数了,就算送到怡红院,也只是个端茶倒水的,谁能看上过了不惑之年的老娘们啊,如果真去了那里,也不错,省得在售楼处成天紧张兮兮的,卖楼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的。

    就在最近几天,陈姐像变了个人似的,回到家里,长吁短叹,王洪山老婆就开导陈姐,有啥难事说出来,别憋在心里。问了几次,陈姐才说:“老公来电话了,说是要和我离婚,让我回去把手续办了。”

    王洪山老婆也不知怎么劝陈姐,都说劝合不劝离,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但是,陈姐的婚姻眼看着木已成舟,明眼人都知道已是回天无力,真是没法下口。

    后来陈姐对王洪山老婆说,她的老家在贵州毕节的织金县,求她陪着回去和老公打官司,老公是开磷矿的,很有钱,不能便宜了这两个混蛋,等拿到钱,就表示分给王洪山老婆一些,到时候她们住到一起,共享美好的未来生活。

    王洪山老婆迟疑的对陈姐说道:“这个忙,我肯定帮,可是我身份证丢失了,也没时间回去补办,没法买车票啊,现在出门没有身份证,那真是寸步难行啊。”

    陈姐想了想,说道:“没事,你和我家一个亲属长得有点像,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从来也不出远门,先让她寄过来,给你用。身份证上的照片是大头像,照得都很难看,你换个头型,大致差不多就行,买个车票,没人深究是不是你,我现在就打电话联系她。”

    没几天,身份证就到了,王洪山老婆看着身份证上的大头像,还真有点像,名字叫李小花,看样子,她以后就是李小花了,也算是个有身份证的人了。

    身份证已经到了,陈姐就忙着找售楼处经理为她俩请假,又和王洪山老婆回家收拾衣物。陈姐让王洪山老婆能带上的东西,都带着,打官司时间久,怕在那边生活不方便,王洪山老婆笑着说:“还不回来了咋地,带那么多东西干嘛,路上也不方便啊。”

    陈姐略微紧张的说:“那个地方不像大连,很多日用品不好买,听我的,你都带上吧,这个官司说不定要打多久呐,如果咱们有钱了,还不一定回来呐。”

    王洪山老婆猛地想起,有人说陈姐把人带出去,就失踪了,最后都是只身一人回到这里,心里也有点害怕,就试探着问:“咱们这次出去,租的房子退不退啊。”

    “退啥啊,那是我买的房子,”陈姐镇定的答道,“咱们回来还得继续住呐,赶紧收拾吧,说不定几天就回来了。”

    看着陈姐轻松的表情,王洪山老婆悬着的心才落地,心道,就算把我卖到怡红院,也无所谓了,起码现在有了身份证,在哪还不是一样,也不能让我个黄脸婆子去接客,有啥怕的。

    大家听说王洪山老婆要和陈姐出远门,都纷纷把她拉过去,悄悄地嘱咐她多个心眼,别让陈姐把她给卖了。王洪山老婆每次都是微微一笑,说道:“没事的,我这么大岁数了,卖给谁啊,也不值钱啊,没啥担心的,过段时间还回来和大家朝夕相处,一起卖楼。”

    没几天,王洪山老婆和陈姐动身,一起踏上贵州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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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王洪山在审判前喊冤

    眼看着审判日期临近,王洪山已经对自己的老婆近乎绝望,一门心思等着那位神秘人物出手相救。

    王洪山老婆跟着陈姐,一路周折,差不多走了三天,才到贵州毕节的织金县。到了县里,陈姐说先不回家,找个小旅店住下,休整休整,理理头绪,再去乡下的磷矿找老公理论,如果能和平解决最好,万不得已再去法院起诉。

    住下之后,就看陈姐电话开始忙起来,来个电话,陈姐就出门去接,似乎很怕王洪山老婆听到通话内容。王洪山老婆觉得都是陈姐的家事,背着她也可以理解,并没多想。

    第二天清晨,陈姐把王洪山老婆叫醒,说是路远,早点走,她已经在乡下磷矿附近联系好一家亲属,现在就出发,到那里落脚。

    王洪山老婆赶紧起床,收拾利索了,和陈姐赶到了长途汽车站,摇摇晃晃颠簸了3个多小时,下了客运汽车,又走了近两个小时山路,才看到一个村落的影子。

    王洪山老婆纳闷的问陈姐:“磷矿没有进出的路,怎么往外运磷啊?”

    陈姐一愣,然后说道:“磷矿在山那边自己修了路,不给客运车使用,客运车要走那条路就得交钱,本来这趟车也没几个人,都是政府补贴跑着的,哪来的钱给磷矿啊。”

    王洪山老婆心里这才释然。

    进了村子,陈姐领着王洪山老婆来到一家农户门前,喊了几嗓子,里面出来个土里土气的中年男人,看样子也得有四十多岁了,就听陈姐问道:“你是王大哥吧?”

    “我是,我是,”王大哥应声道,“你是小陈吧,咱们通了几次话,听着声音就像。”

    陈姐答应着,跟着王大哥进了院子。三间小砖房倒是很规整,窗户镶嵌着铁栅栏,院子两边是菜地,过道用整齐的窄木板隔着,上方架着葡萄秧子,东侧房山头有个用木头架起的楼子,里面整齐摆放着金黄色的玉米,真是个典型的农家小院。

    进了屋子,两边是起居室,中间是灶房,虽然陈设简陋,但干净利索,王洪山老婆特意看了看灶台,锅盖擦的锃亮,一看就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家。

    王洪山老婆偷着问陈姐:“你家亲戚,你也不认识啊?”

    “多年都没走动了,”陈姐低声答道,“小时候见过几面,后来就很少联系了,没有离婚这个事,这辈子也不会登门认亲啊。”

    王大哥把西屋简单拾掇了一下,就让她们俩把随身的行李放进去,先休息一下,他给弄午饭。

    陈姐上炕就四仰八叉的躺下了,嘴上叨咕着累死了。王洪山老婆不好意思让王大哥独自在灶房忙乎,就出来帮忙,麻利地切起菜来。王大哥面含微笑看着王洪山老婆,不住的点着头,心道,真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

    饭好了,王大哥在灶房支起小木桌,招呼着她们俩吃午饭,虽然不是很丰盛,但都是农家菜,看着就有食欲。王大哥话不多,憨厚的笑着,不住地给她们俩夹着菜。

    吃完饭,陈姐把先前给王洪山老婆买票的李小花身份证要了回来,又让王大哥找出一张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冯桂兰,就对王洪山老婆说:“王大哥的老婆几年前得癌症走了,农村也没那么多的说道,就送到山里埋了,户口也没注销,你以后就用这个身份证吧。”

    王洪山老婆端详着身份证上的照片,冯桂兰的眼睛比她的要大一点,脸庞稍窄些,再就是模样土气了些,除了这些,还真有点相像之处,加上年头有点久了,模模糊糊的,不仔细看,很难辨别出真伪。王洪山老婆把身份证放进包里,心道,短短几天,已经换两个名字了,不管那么多了,现在好歹有个合法的身份,也不怕冯桂兰来要。

    下午,王洪山老婆感觉有些累了,就上炕睡了一会,迷迷糊糊的听到陈姐和王大哥在东屋低声吵着什么,好像是在谈论着钱多钱少的问题,以为是陈姐和王大哥商量跟老公打官司,分家产的事,也没留意。但是隐隐约约又听到陈姐提到自己的名字,心里有点慌了,就悄悄地起身在西屋门边偷听着,那边似乎已经谈完了,就听王大哥说了句:“那就这样吧。”

    王洪山老婆赶紧爬上炕,装作还在睡觉。陈姐回到西屋,看着还在沉睡的王洪山老婆,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随手把从东屋拿过来的纸袋子塞进行李箱里,上炕睡着了。

    县棚改办常务副主任郭明志接到秘书小赵的电话,让他马上到程思远办公室谈话。郭明志愁容满面,知道肯定没啥好事,凡是无缘无故被找到县委书记办公室谈话的干部,不是鸿运当头要提拔重用,就是要挪窝,自己主抓的棚改工作出了大案,肯定要承担连带的领导责任,接完电话,就拖着比铅还重的双腿,来到了县委。

    进门就看到市纪委工作组长也在,心里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心道,今天凶多吉少啊。

    程思远并不像要谈晦气事的表情,笑呵呵让他坐到沙发上,亲自给泡了杯茶,郭明志连忙站起来,双手捧着杯,连说谢谢。

    “今天,市纪委工作组长要找你谈谈话,请你端正态度,深刻领会谈话意图,别有什么想法啊。”程思远先是问了问郭明志,县棚改办最近的工作情况,才进入了正题。

    郭明志点头应道:“请书记放心,我会摆正自己的态度的,诚恳接受组织上的谈话。”

    这时,组长才开口言道:“郭主任,我今天是代表市纪委和你谈话,有些话可能会说的很重,请别介意,要多理解才是。我也知道,你在棚改工作中做了大量的实际工作,但是功不抵过啊,手下犯了大案,你也是有责任的,这一点,能理解吗?”

    郭明志忙点头应道:“能理解,能理解,我负有领导责任,这一点,我早就考虑到了。”

    “那就好,”组长口气稍稍变缓,“郭主任,王洪山作为县棚改办副主任,在你直接的领导下,以权谋私,受贿**,给国家造成巨大损失,他爱人携款潜逃,到现在还没抓到,在群众中影响很坏。为了稳定大局,老百姓多占的面积也没法收回。王洪山的**行为,你当时难道一点也不知情吗?”

    郭明志低下头,嗫嚅着说:“我们县棚改办分工很明确,各干各的,当时真的不知道王洪山在这里面整事,否则就不会闹出大案了。”

    听到郭明志为自己辩白,组长严厉的说:“郭主任,你是县棚改办的实际负责人,尽管分工明确,但是你主抓全面,对整个棚改工作负总责,怎么还推脱责任?往严重里说,你这就是失职渎职,愧对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和培养。”

    程思远在旁边也说道:“明志啊,要认真剖析自己的错误,拿出敢于担当的态度,说你不知道是不现实的,县委把你派到棚改办,不是让你干好自己的活就行,而是掌控大局,负责全面的,王洪山出事了,你想想看,与你的放纵有没有关系。”

    郭明志这才心有所动,满含愧疚的说道:“我承认,王洪山的所作所为也有所耳闻,但是总觉得都是副主任,也没法多管,其中也有怕得罪人的心理,以为自己洁身自好就行了,王洪山自己做的梦,自己去圆吧,和我也没啥利害关系,这就是我真实的想法,请组织上批评。”

    “这才是正确的态度嘛,”组长看到郭明志有所醒悟,口气也平和了许多,“哪有人不犯错误的,但是拿着错误还当成是对的,那就很危险了,作为棚改办的实际一把手,谁出了事,你都有责任的,能逃得掉吗?”

    组长接着说道:“省委对这个案子追得很紧,要求尽快结案,王洪山马上就要宣判了,所以今天找你谈话,对你也要给予行政处分,这也是惯例,不要思想负担太重。”

    郭明志低着头,没言语。心道,还要给处分?赶紧说给个什么处分吧,这些大道理谁不懂啊。组织上处分你,只有接受的份,哪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啊,宋朝抗金名将岳飞给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勒死在风波亭,当时也是百口莫辩,过了好多年才平反昭雪。可悲的是岳飞第21世嫡孙岳钟琪以军功在康乾盛世先后任川陕总督、甘肃提督及甘肃巡抚,以汉人承当川、陕、甘三省军政大权,自易招来忌恨。始发难者是“成都讹言钟琪将反”,钟琪疏闻,上谕曰:“数年以来,谗钟琪者不止谤书一箧,甚且谓钟琪为岳飞后裔,欲报宋、金之仇。钟琪懋著勋著,朕故任以要地,付之重兵,川陕军民尊君亲上,众共闻之。今此造谣之人,不但谤大臣,并诬川陕军民以大逆。命巡抚黄炳、提督黄廷桂严加查访。”结果查明,此谣言系湖广人卢宗寄居四川,因私事造蜚语。谁知一波刚平,一波又起,雍正六年,靖州有个秀才叫曾静,派遣其徒弟张熙授书岳钟琪,劝其反,岳钟琪坚决不反。雍正褒奖岳钟琪忠,并出于军事需要,仍委以重任,封他以宁远大将军、加少保,责令进击准噶尔部的叛乱,但在内心已开始萌发疑心。终于在三年后,借口进击准噶尔部的某些失利,以“误国负恩”加以免官拘禁。

    郭明志想着这些陈年旧事,总觉得自己有些冤,毕竟为全县的棚改工作付出了辛苦,到头来还要挨个处分,心里不免忿忿不平。

    程思远开口说道:“明志,对你的处分可能要重些,希望你越挫越勇,别背着包袱负重前行,认真反省自己的失误,抬头往前看,毕竟你的路还很长。”

    郭明志抬头看看程思远,面色凄然的说道:“没事的,请领导放心,我能接受,不过确实有点寒心啊,任劳任怨这么多年,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心里真的很难受。”

    程思远笑笑,眼睛看着郭明志,心里也不好受,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挨处分了,程思远都是心如刀绞,特别是像郭明志这样老实肯干的好干部。一个高明的领导,总想着把部下都提起来,离职之后,左右逢源,就算手下的干部带病工作,谁也不想把他们弄翻车了,自己的良心上也过不去,这也是滋生**的源头吧,风起于青萍之末。

    绕来绕去,市纪委工作组长向郭明志宣读对他的处分决定是行政撤职,调离现工作岗位,等待重新安置。郭明志只觉一股寒气,从头贯穿脚底,心想,这辈子算完了,自己已经过了四十岁这道坎,再想东山再起,也没那个机会了,行政撤职就是降到副科级使用,处级后备干部也随之取消,真正是万念俱灰。

    郭明志对这个处分决定一言不发,市纪委工作组长临走前,嘱咐程思远道:“你们县里还要组织棚改办召开支部会议,在会上通过一下,然后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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