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还拉着张鸿飞去看电影,听演唱会,忙得不亦乐乎。
还没到下一个约会日,张鸿飞收到了一张汇款单,汇款人是个陌生的名字,回家就问父母,是不是家里的亲戚汇来的。父母一听,都惊讶的合不拢嘴,却都摇头矢口否认,让张鸿飞疑惑不解,心头不由得感觉这张汇款单与杜晓辉有关,也没多问,心中有了主张。
第二天,张鸿飞直接去了杜晓辉家。杜晓辉正在家中复习,没想到张鸿飞这个时候扑到她家来,顿时就愣住了,心里又喜又悲,想起张鸿飞父母说的话,只好板起脸来,不理张鸿飞。
张鸿飞看着憔悴的恋人,开口问道:“晓辉,到底是我哪里做错了,让你伤心了?”
“我就觉得咱们不合适,”杜晓辉抬头咬着嘴唇说,“你是县委领导,我是个待业青年,你家父母是大学教授,我的爸妈是农民,你说说看,能相配吗?”
这话听着怎么耳熟呐,张鸿飞吸了口凉气,心道,我的怀疑是对的,爸妈肯定来找过杜晓辉了,很有可能留下钱了,让杜晓辉自尊心受不了了。
原来,张鸿飞父母看到儿子和杜晓辉感情与日俱增,非常着急,拗不过儿子,就千方百计从儿子口中探听出杜晓辉的住址,打算从杜晓辉身上打开缺口。
来到杜晓辉家,杜晓辉没在家,两家父母先见了面。张鸿飞爸妈根本就没进屋子里去,在院子里开始了谈判。
张鸿飞母亲先开了口:“我们是张鸿飞父母,也就是你们女儿男朋友的父母,听明白了吗?”
张鸿飞母亲看着眼前这两位老实巴交的老夫妻,生怕她说的话,让他们听不懂。
杜晓辉父母点点头,算是回答她了。
张鸿飞母亲接着说:“你知道我儿子多大的官吗?那就相当于副县长,是你们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大官。”
杜晓辉父母还是木然的点点头。
“我儿子将来能当多大的官,知道吗?”张鸿飞母亲的嘴,像连珠炮似的,“当上市长省长都是可能的。”
看到杜晓辉父母没说话,又接着问:“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吗?我们是大学教授,是高级知识分子,是国家的栋梁,知道吗?我们是传道授业解惑的先生,你们是刨地讨食的老农,能高攀的起吗?”
杜晓辉的母亲这才说道:“这死丫头,没和我说这些啊,听你这么一说,我们真的高攀不起啊。”
张鸿飞的妈妈终于把石板翘起了个角,穷追不舍的问道:“你家女儿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和我儿子能相配吗?我儿子现在是钻石王老五,必须找个门当户对的当官家的孩子当我儿媳妇,这叫强强联合,你们懂吗?”
杜晓辉的父亲木讷寡言,活了大半辈子,和老婆一天也说不上说十句话,从杜晓辉记事起,父亲就像个哑巴,最常见的场景,就是蹲在地上抽旱烟,也就是杜晓辉考上大学,拿到通知书的那天,父亲才清清楚楚的说句“我姑娘有出息”。今天,张鸿飞父母的到来,说的这些话,让这位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农民实在忍不住了,回应了一句:“大学教授和当官的都不吃粮食吗?”
张鸿飞的母亲感到莫大的侮辱,拉着老伴就往外走。张鸿飞的父亲赶忙从包里掏出两万块钱,扔进屋子里,就跟着老伴往外跑。杜晓辉的父亲赶紧进屋去找钱,母亲跟在他们后面去送,嘴里还说着:“老头子不会说话,你们别理他。”
张鸿飞的母亲走在前面,对老伴小声说了一句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一字不落的传进了杜晓辉母亲的耳朵里。
等杜晓辉父亲把钱送出来,他们早就坐车走了。
等杜晓辉回来,母亲流着眼泪把张鸿飞父母的到来,前前后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而把张鸿飞母亲临走时说的那句话生生地咽了下去,怕女儿接受不了。母亲最后说:“算了吧,姑娘,咱们真的高攀不起啊。”
杜晓辉并没有哭天抢地,平平静静的听完,洗洗手,然后去复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并把那两万块钱当天就给张鸿飞汇了回去。
张鸿飞望着杜晓辉,知道父母肯定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伤到了杜晓辉,就解释道:“晓辉,是我要和你厮守一生的,不是我父母,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是真心实意的和你相处,与他们没有关系,希望你别把他们的意志,强加到我的身上。”
“你说错了,”从得知张鸿飞父母到家来,没流过一滴眼泪的杜晓辉,此刻却泪如泉涌,说道,“不是我把你父母的意志强加到你的身上,而是你父母侮辱了我们全家,我们祖祖辈辈是农民,但我们很自豪,没有觉得卑微,我们用粮食喂养了大腹便便的官员,还有那些彬彬有礼的知识分子,我们的手很脏,但我们的心里却干干净净。”
杜晓辉又把父母拉了过来,说道:“我们没有钱,我们也没高楼大厦,你看看我爸妈饱经沧桑的脸,看看天天翻弄着粪土的手,却没有攒下万贯家财,而我以有这样的父母引以为豪,因为他们甘愿在社会的最底层,撑起了你们丰盛的人生。”
望着这个倔强的女子,这个深爱着的女孩,这句话真是振聋发聩。多少人吃着珍馐美味,喝着琼浆玉液,却不知道饮水思源,却不知道盘中之餐,粒粒皆辛苦。
张鸿飞羞愧万分,为自己父母的草率恼怒着,低头说到:“晓辉,我们都一样,不靠父母的树荫乘凉,只要我们在一起,用我们的双手去创造未来,好吗?”
杜晓辉流着泪水,摇摇头,说道:“鸿飞,你父母只有你一个儿子,别为了我,伤了你父母的心,我就是一棵寒风中的野草,自生自灭,别管我了,这只是我自己的悲伤。”
听完这句话,张鸿飞想起著名作家方方写的《涂自强的个人悲伤》,讲述了一个“蚁族”艰辛奋斗的悲剧故事。山沟里的涂自强是家乡头一个考上大学的贫寒农家子弟,带着村民们盼他“当大官”光宗耀祖的殷切期望,带着乡亲们用零钱帮助凑上的部分学费,他一路徒步打工来到武汉读书。大学四年,涂自强一方面勤工俭学,一方面为节省用度不敢回家。正在他拼命苦读想要考研时候,家乡传来噩耗:涂自强父亲因为村子在上面“没人”,遭遇祖坟被修路破坏的变故,气急而亡;母亲因老屋被暴雪压塌,屋毁受伤急需照料。涂自强只得放弃考研,将母亲接到武汉同住,面对毕业即失业的窘境,他四处奔走谋职,艰难度日,过着典型的“蚁族”生活。由于母亲无法适应城市生活,谋生又历尽艰辛,涂自强积劳成疾,在安顿好母亲之后默默死去。特别是小说的结尾,让张鸿飞流了泪。
“三天后,涂自强离开了武汉。他肩上挎着一个包,包里装着一尊观音菩萨像,腰里扎了一根肮脏的布腰带。他在一个加油站下了车。他记起这个加油站曾是他打过工的地方。站里的老人甚至认出了他。他在那里吃了一顿饭,然后信步朝他老家的方向走去。他走的正是他来时的那条路。他想起挖塘的小村子,想起他避雨的土地庙,想起襄樊的洗车店和牛肉面馆,想起镇上盖房子的工地,还想起山里他帮着拖柴的大嫂,那是多么值得回味的时光。他想他就像这样往回走吧。就当是他回过头去拾回自己的脚印哩,拾到哪,就算哪吧。
这个人,这个叫涂自强的人,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出这个世界的视线。
此后,再也没有人见到涂自强。他的消失甚至也没被人注意到。这样的一个人该有多么的孤单。他生活的这个世道,根本不知他的在与不在。或者说,他渺小到人们根本不可能去记得他。
只有他的母亲偶尔会跟人说,我儿在美国哩,不晓得他怎么吃得下那里的洋饭。
忽有一天,赵同学突然收到涂自强的一封信。信中的涂自强如实告知了他的病况和他母亲的去向。并拜托他,如果方便,望能照应一下他的母亲。如不方便,则罢。涂自强的文字一如他往常的平静,并不像一个赴死的人在作最后留言。只是最后一段,他写了一句:这只是我的个人悲伤。”
今天的这一幕,如此的相似,张鸿飞绝不能让杜晓辉把悲伤留给自己,他要和杜晓辉共同承受生命之重,然后上前用手把杜晓辉脸上的泪水抹去,毅然的说道:“你是野草,我就是你身边的枯藤,让我们在寒风中岁岁枯荣,生生不息。”
“走吧,快走吧。”杜晓辉推着张鸿飞,内心挣扎着,张鸿飞再说下去,她可能就坚持不住了。
张鸿飞死都不会放弃,继续说道:“晓辉,如果你觉得我现在的职位阻碍了我们,我可以全部放下,和你一起考国家公务员,重新开始我们的人生;如果你觉得我的家庭玷污了我们的爱情,那我可以搬出来住;如果你是真心爱我,那就生死相随,不离不弃,无论悲喜,都相濡以沫。”
说完,单腿跪地,伸出右手,说道:“今天,我正式向我深爱的杜晓辉求婚,愿春风为媒,让天地作证。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杜晓辉知道,这是她最喜欢的仓央嘉措的诗,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上前就把张鸿飞抱住,喃喃说道:“你为啥这么傻啊,我会耽误你前途的,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杜晓辉也用仓央嘉措的诗表达着自己的无奈。
父母在旁边也流着泪,一个劲地擦着脸。
张鸿飞和杜晓辉悲情相拥,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还是杜晓辉理智的推开了张鸿飞,表情凄然的说道:“鸿飞,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这一生也是非你不嫁,你已经在我心里留下了一滴眼泪。但是,我们都需要冷静,等我考上国家公务员,体体面面的站在你父母的面前,到那时,希望你踏着七色云彩来娶我。”
张鸿飞此刻也深知,杜晓辉只有考上国家公务员,才有自信和他在一起,临走的时候,他串改了一下《大话西游》的经典台词,对杜晓辉深情说道:“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必须珍惜,我绝不能让这份感情即将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后悔,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我不需要上天给我重新来过的机会,我现在就要对那个女孩子说,我爱你,如果非要给这个爱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正如紫霞仙子说的那样,张鸿飞猜到了开头,却想不到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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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文淮山着手清理门户
县委办主任高升出了车祸,开始大家并没有往文淮山身上联想,但是他的司机突然辞职,机关上下都开动脑筋,没事就凑到一起,讨论着高升和文淮山的是非因果。
文淮山并非像大家所说的那样,聪明反被聪明误,而是有自己的想法。文淮山也知道,这个时候把自己的司机辞退,并让他远走高飞,必定会引起大家的猜疑,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与大家的猜疑相比较,总比把司机留在身边,一旦被查到,要强似许多,就算与文淮山没有半点关系,但无法不令人更加想入非非,有口莫辩。
车祸的风险已经排除,下一步就该着手解决郝桂琴的问题了。
郝桂琴要比司机更加棘手,她的目标很明确,胃口比天都大,要的是文淮山的全部,而不是几个钱就能打发的。
昨天在酒桌上,市交通局长梁东超说了个段子:“一老板玩小三玩腻了,而小三渐渐大龄,逼婚不成索要千万赔偿。老板冥思苦想,计上心来,他以提高小三文化水平为由,花十万元让她上了mba班。班上老板如云,小三一下迷倒了全班男生。没两个月,小三就不理老板了。”
文淮山思忖着,如果让郝桂琴直接去念mba,有点过于唐突,不如先探探她的口风。
郝桂琴这些日子很内疚,表哥高升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总觉得是她闯下的祸事,每天替嫂子在医院护理着,顾不上文淮山这头了,晚上很少回到文淮山的家中。
郝桂琴不急,文淮山可是急不可耐,想把事情早一天解决掉,也就静心了,就拿起电话,让郝桂琴晚上回来,有事和她商量。
文淮山看着从医院回来的郝桂琴,完全失去了刚见面时的风采,面色憔悴不堪,身上的衣物皱皱巴巴,中年妇女的身形神态,毕露无疑。文淮山这才后悔不迭,当初怎么能看上她,给自己找个大麻烦不说,自己这棵嫩草竟甘心喂了这头老母牛。
郝桂琴洗完澡出来,身上裹着浴巾,用毛巾揉搓着头发,对文淮山说道:“今晚咱们就别上床了,没心情。”
文淮山装作去拿电视遥控器,嘴角讥讽地翘了一下,又赶紧回头说道:“那就算了,我今天也累得够呛,也怕上不去床了。”
说着,郝桂琴把睡衣换上,一身白花花还未松弛的肉在文淮山面前晃来晃去,文淮山下面又要蠢蠢欲动,只好抬手拍了下面一下,心道,真没他妈的不争气。
看郝桂琴忙乎完,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文淮山笑着说:“美女作家,你现在是什么学历啊?”
“还是大专。学历当饭吃啊,”郝桂琴不屑的答道,“你没看非你莫属节目吗?现在不重学历重能力,学历至上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不少高中生在非你莫属节目上都找到了好工作。”
文淮山笑笑,接着引导郝桂琴:“那倒是。学历高未必能力就强,但是有机会还是应该去深造深造,将来和你的粉丝说,你是mba毕业的,面子上也有光啊,那就是美女加才女了。”
郝桂琴想了想,说道:“也真是这么回事啊,如果念了mba,我就要求网站给我提高稿酬分配比例,粉丝也要上档次,以后高中毕业的小孩子,我就犯不上和他们墨迹了,再也不用和这些人陪着笑脸了。”
郝桂琴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转念一想,去哪念mba啊,钱谁出啊,就问道:“念个mba得花多少钱啊,哪有时间写作了,谁养我啊?”
“我出钱让你去读,”文淮山看郝桂琴上套了,赶紧把套收紧,接话道,“还给你出生活费,我文淮山的女人必须要模样有模样,要学历有学历。”
郝桂琴还是不相信文淮山有这副好心肠,只是看着文淮山,没说话。
文淮山接着说:“放心吧,对你来说,这是好事,别瞎琢磨,我是为了你好,谁爱把钱扔到水里,不如扔块石头听个响。”
郝桂琴猛然想起了网上流传的那个段子,笑嘻嘻的说道:“文哥,你在蒙我吧,想把我清理门户,就直说,还诓我去读mba,哈哈哈,那个段子我看过,当我是猪啊。”
文淮山心道,你比猪强不了多少,让你去找高升要录像,还把自己的裸照搭了进去,把表哥也弄到了医院,至今人事不省,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猪,如今倒好,你表哥天天在梦里回味着你身上的那点物件,倒也不寂寞。
男人一旦对一个女人丧失了兴趣,怎么看都不顺眼,这可能也是天下女人共有的悲哀。卫子夫出身卑微,原来只是一个歌女,后来跻身于一朝皇后之列,成为虎威皇帝汉武帝的第二位皇后。卫子夫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