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中国传统文人的审美是内敛,胸太大,臀太翘,都显得太张扬。
朱敬伦虽然并不迷恋那些夸张的爆ru,但也喜欢窈窕些,身材高一些,皮肤白一些,曲线婀娜一些的女子。而这些,出了一个脸蛋精致外,赵月香都不具备。
略微看了一下,朱敬伦就躬身下拜。
“在下给月香楼惹麻烦了,万分抱歉!”
朱敬伦一直都知道,他其实是有愧于这家青楼的,要不是他在这里抓巴夏礼,月香楼绝对不会惹上麻烦。这些女人是青楼女子,但其实多是可怜人,却被朱敬伦牵扯到了男人的阴谋之中。
“大人做的是大事,我们风尘女子岂敢责难大人。”
赵月香虽如此说,口气中难免有些怨气,她们真的是无辜就被牵扯了进来。
朱敬伦叹道:“姑娘若是有什么难处,请尽管开口,在下能帮的一定帮。”
月香楼重开,恐怕不那么容易。
赵月香摇摇头:“只求一个平安就好,若是大人能够照拂一二,奴家感激不尽。月香楼在经不起折腾了。”
朱敬伦点点头:“义不容辞。”
说完拱拱手:“在下公务在身,告辞了。”
赵月香笑道:“大人不留宿吗?”
朱敬伦道:“你不是从不接客吗?”
赵月香道:“遇到惹不起的人,该接的时候也接。”
朱敬伦道:“那遇到心仪的人呢?”
赵月香摇头:“奴家没有心仪之人。”
说着神色中带有哀伤,却一闪而逝:“不过奴家已经是昨日黄花,比不得那些小丫头。大人若有意,奴家可以安排两个为出阁的丫头伺候您。”
朱敬伦摇头道:“算了。确实有公务在身。日后若有人找麻烦,就报我的名字。”
赵月香道:“奴家谢过大人。”
兵荒马乱的年头,月香楼太需要一个靠得住的靠山了。
朱敬伦离开月香楼回到军营,继续加紧训练军队,并且准确其他物资。
一连三天,工作准备好了,柏贵也发来了命令,让他们即刻出发。
一共三千人,其中两千是原来的苦力,现在是火枪营的勇兵,还有一千人是真正的苦力,负责搬运物资的。这些人其实也是乡勇,不过是三乡绅手下的乡勇。
龙元喜等三大乡绅招募了上万人,一直上书皇帝,希望将他们编练为团练,负责清剿gd的乱匪,这样他们就可以得到官府的拨银了,可是皇帝直接下令让他们跟黄宗汉沟通,皇帝早就给黄宗汉交底了,黄宗汉怎么可能让三乡绅养这么多兵呢。
他们的一万人最多只能保留一半,他们也最多能养得起一半,大半都要裁撤。历史上,这些裁撤的乡勇,大多都加入了乱匪。这些本来就是活不下去的人,不养着他们,他们就要自谋生路。
这次朱敬伦出征,柏贵管三乡绅要了一千人,三人巴不得呢。
这些人将走官道,带着三百多辆牛车、马车,先到东莞,然后转向xa县朱敬伦则坐船,大部队人坐船太危险,虽然英法联军的军舰并没有巡航珠江,但水上始终是他们的天下,gd水师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他们,大部队坐船,容易被人送到水底喂鱼。
一条渔船,五个人。
除了朱敬伦,方山以及一个船夫外,还有两个xa县的人,就是他们往gd送来了xa县被攻占的消息。
从xa县的信使交代的消息看来,xa县哪里的情况也没有坏透,但是他们说的也太乐观了。让人听着倒不像他们打败了,反倒是香港岌岌可危的样子。
xa县的武装力量主要依靠陈桂籍编练的乡勇,而这些乡勇主要出自沙井乡一带。
早在叶名琛主持广州防务的时候,就下令陈桂籍扰乱香港英军后方基地,支援广州防御。陈桂籍在南头县城(xa县城)学宫内的明伦堂召开动员大会,颁布抗英檄文,发动全县士民断绝对香港的一切供应。
从香港撤回全部新安人,让香港店铺关门、交通中断变死港。再次,在新安境内派人搜查和控制通敌的洋教徒,防止军情泄漏。
陈桂籍还悬赏香港英国官员的人头,比如悬赏五万银元和六品官职,购取香港政务司高和尔以及警务处威廉坚两个人的人头。导致香港地面屡遭扰乱。
后来又按照黄宗汉的指示,力行封港之法,断绝香港的供应,在通往香港九龙的陆路交通设卡查检,水路上组织船队对香港全面封锁。每天派出20多条船只日夜监视英夷动向,偷袭英军巡逻队,打击陆上英军小分队。
这些情况朱敬伦也就是那么一听,中国文人容易信口雌黄,三分的本事能吹到十分去,陈桂籍抗英的信念和勇气不用怀疑,人都已经战死了,就足以证明决心了,但是实际起到的作用未必有传说的那么夸张,否则香港现在别说攻打新安,攻打广州了,自保都很难做到,也就不用朱敬伦去收复新安城了。
朱敬伦只求当地乡勇能有他们说的一半威力,对自己就是一个巨大的帮助了。
顺流而下,两天一夜,就走过了八百里水路,在沙井乡天后庙旁的码头登陆。
天后庙是祭祀妈祖的地方,也是沙井乡勇驻兵的一个要地,日夜防备英国人从水上攻来。
乡勇的总部则设在沙井乡街道上的洪圣古庙。
这座古庙坐东向西,依山而筑,前有开阔的大露台,面向大海,两进分前厅和后殿,后殿正中央供奉着洪圣大王爷的菩萨,中央左侧前是风、后是调,右侧前是雨、后是顺,风、调、雨、顺四菩萨相伴洪圣大王爷左右。这几年才刚刚重修,门前的牌匾还是陈桂籍题写的“洪圣古庙”四个大字。
有信使带路,朱敬伦等人,一路通行无阻,通报之后,很快就有几个人匆匆走出庙门,他们头戴白孝,身穿白纱,一身缟素。
“小生陈芝廷见过朱大人!”
来人主动下拜,朱敬伦赶紧扶起来。
“陈兄,节哀顺变!”
此人叫做陈芝廷正是战死还没过三七的陈桂籍的弟弟,现在已经接替了他的哥哥,成了沙井乡勇的领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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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节 探访新安
。”
朱敬伦摆摆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陈芝廷赞道:“大人之事,小人也多有耳闻,大人果有一身肝胆。”
朱敬伦笑道:“陈兄谬赞了。”
什么情报都没有亲自看到的真切。
xa县城也城南头古城,新安古城,位于后世深圳ns区正对的是前海湾,历来是海防要塞、海上交通和对外贸易的集散地,因此坐船直接就能在xa县城外的码头登陆。
踏上码头古老的青石板,小船上不断的卸下一筐筐青菜,朱敬伦和方山一人挑起一筐,他们俩人身穿普通村民的衣服,脚上还穿着草鞋,混在七八个菜贩子的队伍里,迎着朝霞想着古拙的南头古城走去。
城外行人匆匆,不乏进出城门之人,守城门的是几个英国兵,金发碧眼的白种人,而不是印度人。他们随意看了看,也没有仔细检查。这条船每天都会进出新安城,洋人早就熟悉了,但却不知道是沙井乡勇的探子。
城里行人不多,街面萧条,很多铺子都关张了。
朱敬伦跟方山分开行动,各有一个人给俩人带路。
挑着菜筐走街窜巷的叫卖,确实是最能掩护密探身份的行为。
朱敬伦不是认真卖菜的,但是给他带路的陈阿大却卖的认真,因为他真是一个菜贩子,探听消息要,做买卖也要。朱敬伦在走马观花之间,陈阿大的叫喊声已经让好几家人打开了门户,有主妇出来跟他讨价还价,非常不满菜价又贵了许多。陈阿大笑说这没办法,洋人不走的话,过几天还要涨价。
新安城是一座古城,建筑的非常完好,城里的街道大都是青石小路,街巷有宽有窄,整座城基本成长方形。几乎绕着城墙根转了一圈,朱敬伦发现,这座城东西约有六七八米,南北五百米的样子。不是一座大城,因此没有瓮城、关城等复杂的结构,可是城墙厚实,超过一丈。城基用黄泥砂土堆筑,如果埋上火药,很容易炸塌,但问题是,城墙外有一圈护城的壕沟,里面还有活水流淌,根本就无法靠近。
这样的小城,如果守城士兵的意志坚定,没有成千上万的人命来填,也是不容易攻下的。朱敬伦知道,自己没有势力强攻这座城池。
不过好消息是,果然如同陈芝廷所说,守城的英军不多,法国兵更是占领新安之后就撤退了,往南去了越南。9月1日,也就是上个月,法国海军上将里戈・德热努亚就率领法国远征军3000人,在14艘战舰的支援下侵占了越南岘港要塞和港口,法越战争已经爆发了。
英军本就不多,法国人又撤了,所以留在新安的英军只有区区800左右,至于英军援军,那得等明年他们准备打beijing时候了,在之前他们还得先把印度大起义镇压下去,那也得是明年了。
所以除非英军准备在跟清廷打一仗,否则他们大概不会派更多军队来香港。
没有援军,香港总共就三千人不到,还有生病的,战死的,真正能作战的士兵,有两千人就不错了,能在xa县放800人已经是极限了,再多,香港的治安都无法维持,要知道可有的是人想拿洋人的人头换钱呢。
但朱敬伦也不打算强攻这座城有800人守卫的城池,依然需要智取。
朱敬伦没有走,而是在城内一家客栈住下,换了衣服,跟方山交换了一下各自掌握的情报,没有发现特别的防御漏洞,确实没有取巧的办法。等朱敬伦跟方山再次走出客栈的时候,已经从菜贩子变成了两个商人,他们打算先去城里的烟馆走一趟,联系上卖家,买一批伤好的鸦爿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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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节 疲敌战术
。”
路易斯皱眉道:“我的朋友,您知道我们的烟土从印度运过来有多不容易吗,一路上会遇到数不清的海盗,还要担心风暴的威胁。一百两根本就不可能,连成本都不够。”
朱敬伦笑道:“一百五十两,一口价,成不成。不成我找别人了。”
就像朱敬伦说的,由于战争,香港的烟土确实已经积压如山,找不到买主。卖不出去,放在库房里也是要交仓储费的。
路易斯沉思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好吧我的朋友,您可真是一个吸血鬼。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要货?”
朱敬伦道:“越快越好。就在城外的码头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路易斯道:“好的好的。最晚后天就能交货。不知道你要把这些货买到哪里去?”
五十担可七千多斤呢,路易斯很清楚xa县是吃不下这些货的,那么这个人肯定有其他的门路。
朱敬伦神秘的笑道:“我的朋友,打探别人发财的方法可不是做生意的好习惯啊。”
路易斯耸耸肩:“我也就是这么一问,纯属好奇而已。对了,以后你要是还要货,可以随时来找我。要多少都有,我可是东印度公司的大客户,在上边有人。”
这货估计来中国时间不短了,连上边有人都能说出来。
朱敬伦笑道:“好的。我会经常办货的,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路易斯这时候掏出来一张名片:“这是在下的名帖,希望您收好。另外根据我们做生意的原则,这定金是应该先付的。”
路易斯不太相信中国人的信用,觉得这是一个充满了商业欺诈的国家,所以尽管很想做成这单大生意,但他还是希望先支付定金。
朱敬伦道:“当然。不过我们中国人不太习惯。我们以诚信为本。定金吗,就在这里。”
说完拎出一个包袱放在桌上,路易斯立马清点起来。
朱敬伦则在看路易斯的名片,上面写着路易斯・费舍尔。
“你是一个犹太人?”
朱敬伦不由问道。
路易斯道:“没错,您可以叫我路易斯,或者费舍尔先生。”
朱敬伦道:“你祖籍是德国?”
路易斯摇头:“我祖上是从西班牙迁到伦敦的,不过现在我定居在加尔各答。”
“法克!”
路易斯又数错了。
朱敬伦笑了笑:“不用数了,一共一千个大洋。”
全都是用红纸包好的,一共十包,每包是一百个大洋。
路易斯放弃了清点,朱敬伦也不再看路易斯的名片,上面还写着他的职位是东印度公司的懂事,这根本就不可信,东印度公司现在大概都被英王解散了,因为印度大起义就是因为东印度公司的搜刮引起的,从今年开始,印度将正式成为英王领地。以前只是被一家公司殖民,还真够悲催的。
“您真的是怡和洋行的大班?”
路易斯的名片上还有怡和洋行经理的身份,怡和洋行现在在鸦爿行业已经颇有名气了。1832年创办,创办人渣甸正是游说英国对中国开战,打第一次鸦爿战争的罪魁祸首。
路易斯一脸抱歉:“其实我是怡和洋行的代理人之一。不过请您相信我的实力,我个人也正在筹办一家洋行。”
朱敬伦笑道:“好吧。希望下一次我会跟您的洋行做交易,老实说我本人不是很喜欢怡和洋行。”
路易斯笑道:“一定会的。”
生意谈的很顺利,双方看似都很高兴,但是走出茶馆的时候,朱敬伦却暗骂一声该死的犹太人。
往中国贩卖鸦爿的最大商人群体,就要数犹太商人了,这是一个只看重利益的民族,而且极其擅长商业运作,可以说是无孔不入。
第三天一大早,越好的地点上,路易斯的商船果然来了。朱敬伦的船也在等着。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路易斯竟然雇了一艘蒸汽船,上面挂了不少彩带,写着费舍尔洋行的名字,也许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吧。
朱敬伦的渔船是沙井乡出海用的渔船,也只能勉强装下五十担鸦爿,这可是7吨半呢,朱敬伦也登上渔船,立刻就走。
回到沙井乡,看了沙井乡勇的操练,不过是冷兵器的操练,有枪棒教头带着练武。论战阵演练,他们的专业程度恐怕还比不上绿营,强的是他们的战斗意志。这种本乡本土的乡兵,保卫自己土地的信念是很坚定的。
每一天都有xa县的消息传回来,英军的动静不大,没有增调兵力,也没有增调兵力的迹象。xa县的渔民在香港周围活动,这座小岛上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他们的眼界,甚至在香港岛上,都有xa县的密探。不过并不都掌握在沙井乡手里,过去很大一部分是在县令手里掌握的,可惜xa县被占领,官府组织被摧毁,很多条线都断掉了。沙井乡勇手里掌握的暗线并不多,因此对香港岛上的情况了解并不深。可是他们传回的消息都表明,香港岛上并不平静,华洋冲突不时爆发。
朱敬伦又去了一趟xa县这次走的是陆路,是为了侦查地形。xa县靠近大海,地形基本算是平坦,境内有山不算高,应该说没有什么天险,即便是打伏击也不容易。引蛇出洞打伏击这一套就不好使了,不然袭击一下xa县城,引他们出动埋伏一下也不错。
在沙井向导的带领下,连续走了三条通往xa县的道路,西北两个方向的道路都走了,南边则是水路方便。
当第三次从xa县回来的时候,朱敬伦的军队来到了沙井乡,三千人一个不落。
此时已经距离他离开广州20天了,时间都到了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