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崛起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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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崛起1857-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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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够如期去那些庙里走一趟。

    朱敬伦这次痛快的答应了,他突然觉得,这些繁琐的程序也不那么让人讨厌了。

    拜见神仙,奉上牺牲,供奉香烛,焚烧祭文,人家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皇帝吗,就要学会把自己当成一个木偶,这是基本素养之一。

    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这一切,再次回到高家,按照定好的程序,迎出了高媛,她是在两个粗壮的妇女的背上走出家门坐上轿子的,脚自始至终都没有沾地,头上的大红盖头自始至终也没有掀开,朱敬伦还是没见到自己的妻子,但是他并不觉得遗憾。

    在船上过了一夜,这一夜中,明明未婚妻就在隔壁的船舱,朱敬伦也没有像昨天那么冲动,没有一丝一毫逾矩的念头。

    这几年海关在珠江上建造了大大小小数百座灯塔,极大程度的方便了运输,即便是夜晚也能畅通无阻,天亮的时候,广州城已经在望。

    一直将未婚妻送入皇宫,送走了来祝贺的,人数更多,地位更高的京官群体,朱敬伦的时间才真正的属于自己,皇宫才真正的是他的家,他的妃子才真正的是他的小老婆,现在他可以合理合法的对她为所欲为了。

    他进了为高媛准备的新房间,三座大瓦房中靠右的一间,原来是用作厨房的,现在装修成了贵妃的卧室。左边的上房,则是张柔的房间,中间那间依然是客厅,至于朱敬伦,他没有自己的房间,他以后轮流在两个妃子房中过夜。

    只是他们的厨房搬到了花园对面,也就是朱敬伦开出的十亩地对面的一间屋子,高家陪嫁了许多丫头,而且是经过礼部和刑部联合调查过的,身家清白,背景可靠,都是高家从小养大的丫头,才放心让她们进宫,这些丫头的住所就在厨房那边的一排联排五六间屋子中,而今后的做饭等事也变成这些丫头的工作。

    真的洞房要来了,朱敬伦反而没有太多的期待了,不仅仅是昨夜全都在高黄氏身上释放掉了,更重要的是兴致扫光了。

    掀开盖头,高媛真的是一个美人坯子,说真心话,她比张柔美了太多,甚至朱敬伦毫不夸张的认为,这个女人美到让他有种心惊动魄的程度。

    一张吹弹可破的皮肤,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会说话一样的眼睛,随便一瞥那柔媚几乎就打在人的脸上。

    这样的女人,绝对不是轻易能养出来的,朱敬伦相信,这样一张看似从无忧愁的脸,一定是别人付出了数百倍的努力,才得以让这张脸的主人不用关心这人间的俗事,才能让这张美丽的脸庞不沾染一丝一毫的人间烟火。

    但即便如此,朱敬伦却更没有慾望了,这个美丽的不真实的女人,竟然让他毫无兴致,而且越是看到高媛的美丽,他就越是觉得这背后有高黄氏的付出。

    朱敬伦赫然发现高黄氏竟然成了他心中一道抹之不去的阴影,这叫什么事啊!

    这一夜朱敬伦真的竟然未曾做过什么,就那么轻轻的抱着高媛在床上躺了一夜。

    这一夜朱敬伦没睡着,高媛其实也没睡着。

    另一间屋子里,张柔同样没睡着,已经很长时间她不是在朱敬伦的怀抱中独自睡觉了,她不是不习惯,而是觉得失落,深深的失落,而且还有深深的恐慌,从此之后,这个男人就不在独属于她一个人了。

    高媛第二日起的很早,伺候朱敬伦穿衣之后,连忙表示要去给大姐请安。

    这也不是皇家礼仪,但却是她嫂子交代过的,说了进了皇宫,一定不能跟张柔起冲突,一定要把张柔当作大姐,礼数一定要做的周到。

    高黄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却不懂得宫里的规矩,她就是按照普通大户的旧规矩来教自己的小姑子。

    高媛也听话,她并不想跟大姐争风吃醋,那是不守妇道。她很愿意按照嫂子的要求来做,因为嫂子在她眼中,就是一座高不可攀的标杆。

    高家不知道宫里的规矩,朱敬伦的宫里其实就没规矩,礼部倒是想给朱敬伦的皇宫制定规矩,早就被他挡在了高墙之外,对朱敬伦来说,所谓皇宫,就应该是皇帝的家,而他是皇帝,那这里就是他的家,他家里他更愿意自由自在一些,他不愿意让那些条条框框限制了他的自由,更不想约束的家人跟木偶一般。

    因为这里没规矩,所以就只能由着高家的规矩,朱敬伦没阻拦高媛早早去给张柔请安,然后斟茶倒水奉茶,叫一声姐姐,结果反倒把张柔闹了一个大红脸。她没有想过这一出,因此她根本就没给准备红包。情急之下,解下自己头顶一根金质发簪,送给高媛当作见面礼。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新女婿第二日的回门也没去。

    第二天晚上,朱敬伦直接就住进了张柔的房中,在高媛哪里,实在是太有阴影了,他到现在依然很难接受自己竟然会碰上这么离奇的倒霉事,至于跟高黄氏睡了一觉,他自己是没什么所谓的,关键是他觉得很晦气,一看见高媛就想起高黄氏。

    谁想到在张柔这里,朱敬伦竟然也没有半分性致,只是搂着大老婆睡了一觉。一连五天都是如此,终于在第六天,才在张柔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的挑逗下,朱敬伦雄风大涨,狠狠刺杀了一下怀中不老实的婆娘。

    这天过后,朱敬伦才发现,那道阴影消失了,这是心理问题,人心问题复杂的计算机都算不清,可确实没有了顾虑,于是当夜就将枯守空房的新娘子给办了,在不办,新娘子该有阴影了。

    朱敬伦总结自己的心理,他觉得魔障的根源,其实并不在于接亲的时候睡错了人,最根本的原因其实在于,突然间自己要接受两个不同的女人跟自己一起生活,在于他一个早就接受了一夫一妻制的现代人对多妻制度的潜意识的排斥。

    同样其他奇奇怪怪的症结,估计也是出自于这些,他能接受士大夫们给他安排的登基的大礼仪,但当时却在接亲问题上,非要按照老百姓的方式来,恐怕也是因为这点,他总是试图在改变之前,固守一些他本来的习惯,不知道是否是出自于对改变的恐慌。

    推及其他方面,他始终在家里刻意保持普通家庭的温馨,不让皇家复杂的制度进入他的皇宫,恐怕也是这样。

    明白了这些之后,朱敬伦依然不决定改变,他依然想保持一个温馨的家庭氛围,不愿意那些封建礼仪破坏了他的家庭,只是现在的家庭突然从一夫一妻,变成了一夫两妻,仅仅是多了一个女人,就让他折腾这样,他一想古代的皇帝,马上就明白,他们为什么需要那么多规范性的制度了,没有那些制度,恐怕真的玩不转一个后宫,光是家庭的事情,就能让皇帝费劲心神,更不用说治国了,皇帝要将精力全部用来治国,那么对待女人上,就只能表现的无情了。

    又将自己的感触推及到他人,他自己接受一下改变都这么难,让那些在旧时代生活了一辈子的士大夫改变当然不容易,在放大到整个时代,中国几千年旧有的传统生活需要改变,当然就更加困难。(未完待续。)
………………………………

第四百零八节 宰相找事

    明白这个道理后,作为君王,往往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充分尊重那些旧传统,给他们时间让他们转变,一个是彻底的打碎那些旧的东西,在废墟上重建一个新的世界。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朱敬伦选择前者,他之前也是一直采取保守方式,以温和的手段在改变这个国家,尽量不去触碰那些根深蒂固的传统,而是在这个传统许可的范围之内,不断的装入新的东西。如同在一个看似老旧但还很坚固的老水缸之中,不断的装入新鲜的活水,总有一天水缸里的水都换了一遍,至于装水的水缸是不是旧的,其实就不重要了。

    所谓渐进式的革新和推倒式的革命,差别也就在这里,区别在于是用旧瓶装新酒还是用新瓶装旧酒罢了。

    陈芝廷绝对是一个旧时代的代表,他是官宦人家,哥哥当过满清的高官,家族是当地的望族,自己也中过满清的举人,文化上他旧学水平不低,背景上他旧时代印迹清晰,推动这样的人进入新时代当然不容易,可换句话说,只要这种人都能够进入新时代,整个国家也就进入了新时代,因此陈芝廷绝对有一种象征意义,同时他的身份,也能得到旧势力的支持,有他在尚书令的位置上,旧势力就会安心。

    朱敬伦已经将陈芝廷推到了一个相当前卫的地步,他安排陈芝廷去周游列国,从打造新安根基开始,就将陈芝廷带在身边,言传身教的给陈芝廷讲解各种现代的执政理念,到现在为止,陈芝廷早就不反对各种新式的东西了,比如新式的税收制度,财政制度等。

    但陈芝廷自己知道,他的内心还没有改变,这么多年过去,尤其是随着大明军队攻占过北京之后,他早就对北亰那个王朝没有什么忠诚的感情了,但是每每摸到自己的发根,他还是会为剪掉了辫子而感到不舒服。

    这是习惯问题,他不习惯这些东西,他连辫子都不习惯,更不用说习惯那些新式的规章制度,那些建立在数学逻辑上的精细化管理,那些尽可能摒弃人为因素的严密程序,他也只是不反对而已,就好像理性上他知道剪辫子是对的,但身体上就是不习惯一样。

    他这种生在旧时代,活在新时代的人,注定是矛盾的,焦虑的,不适应的。

    但更让他恐慌的是,他还位居高位,而他所在高位,却跟之前同样位置的人都不一样,他在史书中找不到任何参考,因为即便是古代的权臣,好像也没有他现在的权力来得大,他几乎可以主持这个国家的一切事物,除了军权之外。

    秦始皇时代的宰相修建了长城,隋炀帝时代的丞相修建了大运河,但是陈芝廷很清楚,修长城和建运河这种重大的事情,当时的皇帝绝对知道,甚至是亲手去抓,至少也是在丞相级别的官员跟皇帝商量,甚至是请示得到同意之后才会进行。

    可陈芝廷发现,朱皇帝真的是完全放手,他陈芝廷现在即便是要在大明的国土上修建一道长城,他也不需要跟皇帝商量,他的笔只要落下,就有无数人为此操劳,为此他感觉到这支笔格外的沉重,重的他都要举不起来。

    这还是不习惯,不习惯皇权放弃独断专行的权力,让相权自由发挥。

    他不习惯,潜意识也好,有意识也罢,他总想着给皇帝找点事做。

    可是他发现上书已经不管用了,皇帝说了不管事那真的是不管事,不管多大的事情,过去他认为自己决定不了递给皇帝,皇帝都会御批下来,可现在交给皇帝的,要么被皇帝原封不动的打回来,要么封皮上写上“着尚书令酌情办理”几个字,似乎连封面都没翻开过。

    上书不管用,陈芝廷必须当面请示,好在皇帝躲进了皇宫,没有也不敢真的不跟任何人见面,至少他们这些大臣们,只要有合理的理由,皇帝还是会见的。

    而当面请示,就必须找到真正的自己难以决断的难题,否则找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会让皇帝看轻了自己。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作为宰相,他每天都会遇到太多的难事了。

    所以这些天隔三差五的,陈芝廷就跑去向皇帝请示,尽管大多数时候皇帝都会说让尚书省公议决断之类的敷衍之辞,但只要能见到皇帝,陈芝廷就心安了,因为他传达到了他的意思。

    最近这几天陈芝廷跑得格外殷勤了,过去是三天五天,这几天是没两天就来一次。

    朱敬伦认真的听着陈芝廷的汇报,好像这两天的麻烦事格外多。

    “兵工厂发来消息说,在越南国的广宁发现了大煤矿,在太原发现了大铁矿。微臣派人去跟越南国交涉希望能开挖矿产,可越南国说不能妄动地脉,不与允准。”

    派兵工厂的地质专家去越南找矿是早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还没跟英国开始谈判,但是主要的内容已经私下议定。朱敬伦知道,一旦放开英国钢铁进口,兵工厂的炼钢产品基本上就没什么市场了。

    兵工厂炼钢的成本就要100两银子一吨,而英国人出口到中国的钢材,只要80两银子一吨,就这他们还有钱赚,英国国内的优质钢材成本不超过50两一吨,加上运费30两,在80两的价格上,英国可以随便出口。

    朱敬伦不担心廉价钢材进口导致的贸易不平衡,他担心的是由于英国钢材的冲击,会导致大明失去钢铁冶炼的能力。兵工厂还可以大肆补贴维持,可是民间的铁工场却绝对要倒闭了,数以万计的佛山铁厂关门,影响的不仅仅是几万人的生计,而是一种技艺。

    所以他派工程师去越南找矿,他是记得越南北方既有煤炭也有钢铁的,兵工厂中的冶炼专家中,很多都懂矿产,这时代矿产跟冶炼很多都是一门课,他们用了几个月就找到了几个大矿。

    之所以选择越南,而不是去东北找铁矿,去山西找煤矿,是因为即便找到了,也未必能改善大明产业的弱势,因为距离太远。而越南则不一样,鸿基煤矿就在海边,修建一个码头就能运输。太原省的铁矿,也可以通过水路,走红河航道运输,在价格上应该足够低廉。

    到时候这些低廉的原材料进入大明,兵工厂再向手工作坊推广炼钢技术,不但能够有效的扭转英国钢铁的冲击,还能够大范围推广开现代炼钢技术。

    现在矿是找到了,但越南人却不让开采,朱敬伦叹口气,这个国家如果不是被法国侵略,当真是跟清政府一样,不挨揍就不知道改变。

    越南跟朝鲜一样,紧靠中国,他们始终被中原王朝看作是一等番国,按照历史,他们甚至比朝鲜跟中原王朝还要亲密,朝鲜毕竟在大多数历史上是独立自主的,而越南历史上,绝大多数时候其实是被中原王朝直接统治的,知道宋代之后才开始长时间的独立。

    从文化上看,越南被中原化的程度,一点也不输给朝鲜。越南的文字是汉字书写的,越南的服饰是借鉴中国的,跟中国一样,也是以左祍为原则,把右祍的服饰看作蛮夷。

    可因为跟朝鲜不一样的历史,主要是长久以来被中原王朝直接统治的历史,让越南人在面对中国朝代的时候,总有一种恐惧感,有一种受害者心理,他们跟朝鲜不同,他们潜意识中将中原大国看作威胁,看作侵略者。

    正是这种奇怪的心态,当朱敬伦在北京登基的时候,越南都没派使节庆贺,只是在朱敬伦回到广州之后,他们才秘密派人来表示恭贺,愿意跟大明和平共处,但决口不提臣服之类的话题,有意识的规避了宗藩体系。

    关于这次采矿,其实朱敬伦一直都很友好,派人去面见越南国王,跟他解释大明需要这些资源,同样告诉他们,越南通过出口这些矿产,能够得到大量的好处。可是历史上,对中原王朝的抗拒,让他们很难接受大明向越南伸出的任何步伐,说不好听一点,他们宁可接受洋人在他们国内的开采,恐怕都难以接受大明去越南开矿。

    “派人把当地的地先买下来。我们的商人去越南买地,他们应该不会拒绝吧。”

    朱敬伦询问道。

    陈芝廷点点头,越南对中原王朝的一举一动都盯得很紧,但只局限在官方层面,民间的交往是极为密切的,中国人在越南买地,越南官府根本就不关心,说不好听点,在边境地区,两国居民的分界在这个时代是很模糊的,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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