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不扫家门前的雪的么”他西宁王府的雪每日有人清扫,出门极是容易啊。
“武府的下人本就不多。现在天气这般寒冷,武老爷子心疼他们,令他们在府中烤火,说什么那些雪开春后自然会化掉,何必废这个人力。”
听着姜涞的解释,龙奕真郁闷了,抖着信坐下,狠狠的拍着桌子道:“等到雪化的时候,那个小胖子只怕就成公主了,给公主下挑战信,就算她应战,但我也不能下太狠的手。这可如何是好。”
闻言,那个妙手神偷盗得林府
那个妙手神偷盗得林府仆众衣物的、最是机灵的狐朋狗友诶了一声,道:“我倒有个好主意,你愿不愿意听。”
龙奕真眼睛一亮,道:“莫不是你想偷偷的溜进武府,然后将那小胖子偷了出来,逼得她不得不应战。”
龙奕真一迳说,那个最是机灵的朋友便一迳的笑着摇头,最后等龙奕真的话落地,他这才说道:“那样就不合东傲律了。”
一样的,听闻龙奕真和阴无邪是倒霉在不懂东傲律才全然被武念亭拿住后,拜武念亭所赐,这群平时只知斗鸡走狗溜鸟赛蛐蛐的纨绔们都认真的学习了一下东傲律的知识,知道进府劫人可是大罪。就算后期有武念亭的应战,便算他们将武念亭伤得再狠也受不了东傲律的制裁。但前期入府截人的罪却是不可免。
听着那个最是机灵的朋友的一番解释,龙奕真又懊恼的摸了摸脑袋,道:“小卓,那你的意思是”
原来,那个最是机灵的朋友名唤李小卓,拿手的功夫活便是偷鸡摸狗于无形。
“我的意思是帮武府一个忙,将他们门前的雪都铲了。”
武府。
明天就是正月十五了,梅山寺有梅花节,听说很是热闹。小孙女一迳的吵嚷着要去梅山寺赏灯赛诗看热闹。可是,这个雪下个不停,武老爷子很为明天马车的出行担忧。
如果说前些时他还令家仆们铲铲门前的雪,但后来那雪下个不停,家仆人力有限,武老爷子便随了大雪去了,只令家仆们在屋中取暖烤火。幸亏过年前皇宫、逍遥王府、林府、西宁王府等送了许多年货,便是再在府中窝个把月,都可以不用出门采买。
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武念亭仍旧不死心道:“姥爷,我们的马车出不了府,那我们走出府,然后在路上租个马车去赏灯。”
“走出府的话,那深的雪,靴子灌了雪会湿的,到时候脚会冻坏的。”
“那我们再另带双鞋袜,等走出去后换了便成。”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武老爷子正欲点头同意,便见老管家武伯从游廊那头一迳跑了过来,最后停在他和武念亭面前,气喘吁吁道:“老爷,你快去看,快去看看。”
武伯随了武老爷子一辈子,什么时候有这么惊魂未定的时候。武老爷子觉得奇怪,道:“什么事这么惊慌”
一迳指着府外,武伯一迳说道:“老爷,你去看了便知道了。”
这武府的前后院皆有游廊,便算园子中积了半腰身的雪,但只要沿着游廊绕,仍旧可以脚不沾雪的走至府门口。
当武老爷子和武念亭走到府门时,看着府外忙碌的身影,一时间,祖孙二人皆微翕着唇,说不出话来。
以龙奕真、阴无邪为首的一帮纨绔们正在帮武府门前清理积雪。
原来,那日在东颜酒楼商量过后,龙奕真觉得李小卓的计策可行且是唯一可行的好方法。但他们都是半大不小的毛头小子,没有什么俸禄收入。虽然府中有月银,但他们平时摆阔摆得厉害,长期是入不敷支。这个铲雪计划虽然可行,但却无钱请得动劳力。虽说可以吩咐家中下人前来完事,但想着若让下人们知道他们是帮武念亭干活也实在是丢脸。是以各方权衡之下,他们只好亲自上阵,一大早的便来替武府铲雪。
这帮纨绔子弟一副认真铲雪的样子惹得经过武府门前的人时不时的回头指指点点。
其一道:这群闹药终于有个人样了啊。
其二说:莫不是也敬畏于武老爷子的名声
其三感叹:武老爷子真是敢石啊,便是这群纨绔也有改邪归正的时候。
其四总结:孩子终究是孩子,哪有坏得无可救药的道理。这个时候便看出来了,浪子回头金不换
终究,这群纨绔在城中还是相当出名的,几乎无人不知。
那些指指点点的话都落入龙奕真、阴无邪等人的耳中,听着这些很是夸奖他们的言语,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居然有点沾沾自喜,越发的卖力干活了。
武老爷子久居京中,对这群少年再是熟悉不过。看着他们干得红透的脸,武老爷子很是感动的说道:“奕真、姜涞、小卓,来来来,你们都休息会子,进来喝杯热茶再说。”
可是,龙奕真、阴无邪等人仍旧卖力的铲着雪。
武念亭默默的接过俏俏递过来的暖炉抱在胸口,默默的盯着龙奕真等人。接着,她那黑若曜石的眼睛亮了起来,脸上又浮现着小老鼠般机灵的笑容。
这群傲娇的娃子。武必老爷子叹气中摇着头,他决定不再劝这帮干得热情洋溢的娃娃们进来喝茶了。于是想牵着小孙女回府中去,毕竟这雪越来越大且风也越来越大了,可别冻坏了小孙女。
“姥爷,您先进去,我再看看。”
“不要站太长时间。”
“是,姥爷。”
打了个寒噤,武必裹了裹斗篷,迈步进府而去。独留武念亭、俏俏、老管家在外看着龙奕真、阴无邪等人。
终于,武府门前的雪被龙奕真等人扫净,一条容马车通过的道路直通到对面的街道上去。
看着杰作,龙奕真说不出的自豪,然后撇了撇嘴,阴无邪会意的从怀中又摸出一封信,来到武念亭面前。
知道肯定又是挑战书,武念亭接过信后,笑
过信后,笑眯眯说道:“明天,晚些时候,你们来取回信罢。”
明天晚些时候
虽然他非常想现在就拽了武念亭出去决战,但看了眼那个站在武念亭身边的独臂老管家,阴无邪吞了吞口水,瞄了眼龙奕真,见龙奕真点了点头。于是阴无邪说道:“好,就明天。明天一定要有个准信。”
“好的。”武念亭将信揣入怀中,抱着暖炉进府而去。
也许老天都被龙奕真等人那改邪归正的行为所感动,那接连下了半个月的雪居然就那般停了。
翌日,武念亭小有失落的随着武老爷子乘着马车前往梅山寺。
原来武念亭和龙今朝父子约好赏梅的,奈何今日宫中事务繁忙,龙今朝要为那些过了节后便要前往边陲守关、守镇的西宁王父子、东平王父子等人送行。还要为各国的使臣大开国宴,所以,梅山寺之约不能成行。
空等了一天,武念亭当然便有了小小的失望。
武必牵着武念亭的手步入梅山寺的时候,已是酉时时分。
梅山寺,早已人山不海,那处最被世人传为吉祥之地的梅林中,万梅开遍,雪压枝头,红的似火,白的赛雪。这里本来便是东傲的福地,来这里祈福的人相当的多,再加上今日梅花节的原因,那更是一个人头攒动。
最难得的是所有的梅树下都挂着一个红红的灯笼,而且树于树之间牵着绳索,绳索上挂着许多条符,色彩斑斓。在条符之间,还挂逐步形成许多的谜面。
武念亭一进梅山寺,便被那寺中的热闹所吸引,更从进进出出的人口中听闻谜语比赛的事。于是,她一天的小失望不翼而飞。似一只百灵鸟般的扑进了梅林中,不一时手上便拽着数张字谜谜面,提着一盏小巧的梅花灯另带腋下还挟着几枝开得正旺的梅枝来到了武必面前。
看着小孙女红扑扑兴奋的小脸蛋,看着她满满一怀抱的东西抱着很是吃力,武必替她接过梅花灯,接着又接过梅枝,道:“这可是山寺的梅花,你就这般摘了,那些守梅的僧人没打烂你的屁股”
“这是那些小和尚给我的,不是我摘的。”
原来,因雪太大,压断了许多梅枝,是以梅山寺的僧人将它们都收集起来,一并送给进来的游人。
解释完,武念亭举着谜面到武必面前,道:“姥爷,瞧。听说每解开一个谜面就得一个礼物,我抓了这么多。”
呵呵一笑,武必揪着小孙女的鼻子,道:“这么多啊,我的小乖孙居然猜出了这么多。”在武必的认知中,他认为小孙女肯定是看过谜面并且解得了才从那绳索上将它摘下来的。
不想武念亭一摇头,道:“没有啊,我还没看它们呢。只是觉得人太多,再不下手抢几个的话就都被人抢走解了怎么办。”
武必啊了一声,道:“你抓了这么多,猜不中可就丢脸了。”
“丢脸怕什么呢,大不了再将那些猜不出谜底的谜面挂回去。如今,这谜面我抓得多便有赢得多的机会。”说话间,武念亭瞟眼间咦了一声,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对面的印月阁一晃。
武念亭眼睛一转,抓着手中的谜面,指着印月阁方向道:“姥爷,师傅好像在那里,我去瞅瞅。”
其实,在小孙女在梅林中转悠的时候,武老爷子就发现上官澜了。只是担心小孙女挤不过那一众抢谜面、抢花灯的人,是以才站在这处等着小孙女,就没有上去和上官澜打招呼。如今小孙女看到上官澜且要去找他,想着这是增加他们感情的机会,武必很是和蔼可亲道:“去罢去罢,姥爷我去找法正讨杯茶喝。”
知道老爷和这里的法正住持是好友,武念亭答应了声好的后便如飞向印月阁而去。
当武念亭迈着她的小短腿登上印月阁的时候,更大的惊喜还等着她,她惊叫了声“方平。”
席方平年未过完便回到东傲城,除了三不五时的去军中兄弟们家中慰问一二外,更多的时间便是陪着上官澜在逍遥王府接待各府相互拜年的宾客。这些宾客不再是官场中人了,因为官场中的人几乎在上官二少、三少、四少等人在王府的期间便都已宴请完毕。余下宴请的皆是商场中人,席方平本出生于巨贾之家,虽然不喜从商,但言及商务的话还是相当的有见解的,和那些宾客也有话谈,更在这段时日替上官澜挡了不少的酒。令上官澜诧异于席方平的酒量。
这席方平虽然是一介武夫,但自从住进逍遥王府后,也许受上官澜的影响,倒也努力的往文人身上靠拢,如今更是发展到要论梅品茶的雅致境地。
今日上官澜就是应席方平之邀,前往梅山寺论梅、品茶、下棋的。
一来想着席方平近段时日的挡酒、周旋之恩,二来知道小徒弟早有来梅山寺的计划,是以上官澜推却了皇宫宴会的邀请,来梅山寺想碰碰自己的小徒弟。还别说,小徒弟长期在他身边晃的时候他有些奈不住她的好动、好问,但一段时日不见又有些想念了。
只是他想念小徒弟是一回事,可看眼前小徒弟看到席方平后那闪闪发亮的眼睛,上官澜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近段时日似乎忘却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席方平可是小徒弟那少年壮士图中的主角。
“方平,你什么时候回的东傲城席武年前送礼物予
前送礼物予我的时候不是说你要过段时日再回京吗你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去找我我的小天马如何了还有”
笑得灿烂的看着武念亭,席方平直待武念亭所有的问题问完,这才豪爽的笑道:“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呢”
“算了,只要回来了就好。咦,你和师傅在做什么下棋”接着,武念亭像发现新大陆般的看着席方平,道:“方平,你会下棋”
冲着上官澜一笑,席方平这才回头看着武念亭道:“才学不久,你师傅教我的。”
“师傅教的”武念亭很是感兴趣的来到棋案前,仔细的看了会子后,道:“这个黑子是你的罢。好像前景不乐观。不过,才学就能和师傅抗衡到这个地步,也相当的不容易了。”
武念亭是知道上官澜的棋艺水平的,反正她从来就不是她师傅的对手。所以,这番话倒不是贬低席方平。
其实,这个席方平真的就是一人才。别人全当他武夫,不想他要是认真的想学文艺范类的东西,他接手也相当的快。比如说这围棋,上官澜不过教授了他几次而已,如今虽不至于到能和上官澜相抗衡的地步,但也比一般学了数年围棋的人要强上许多。令上官澜都大叹神奇,更叹席方平是个人才,这才越发的和席方平走得近了。并不介意将自己掌握的琴棋书画之类但凡席方平想学的他都教授一二。
“只是要想赢你师傅,还得下苦功才行。”语及此,席方平横刀立马般的坐在石凳上,看向上官澜道:“阿澜,我这棋艺要想提升,以后还得有劳你了。”
上官澜素喜结交奇才,如今席方平在他眼中便是个奇才,他正待点头答好之际,他的小徒弟却是说道:“别和师傅学了,师傅老赢的话会打消你的积极性的。不如和我学罢。看这棋局,你我二人的棋艺应该差不了多少,正好可以互有输赢,也不至于总败得凄惨。”
闻言,上官澜冷冷的看着小徒弟,她的心中打的什么主意他哪有不清楚的。曾经在一个故事中他对她讲过男主便是以棋会友夺得女主芳心的。小徒弟如今不过是举一反三,是想以棋艺之事多和席方平相处罢了。
在上官澜磨牙间,席方平却是哈哈一笑,道:“我生平最怕不输不赢的场面。我的人生要么讲究输、要么讲究赢。相对来说我更喜欢输,也只有输我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败在什么地方,然后会吃一堑长一智。所以,天珠,你无需担心我在你师傅面前长输不赢。”
“这样啊,那这样吧,你以后和师傅学了什么好招的话便来教我如何”
“天珠,为师一样可以传授你围棋博弈知识。”上官澜有些不甘心的提醒。
“可我的棋艺在师傅面前一直没什么长进啊,也许有了方平的教导,能够异军突起也说不定。”
好吧,小徒弟这个异军突起用得不甚合宜,但他这个师傅却是懂她另辟蹊径的意思。上官澜轻咳了咳,道:“天珠,你不要忘了,再过几日便要开学了,你哪有时间还和方平学棋艺”
为师傅老是打断她和席方平的交谈有些翻白眼,武念亭道:“徒儿不是有休息的时间吗,休息的时间请教方平。”语及此,她生怕她的师傅打断她的好事,急忙将手中抓着的几副谜面塞到上官澜手中,道:“师傅,你快将这些谜底写出来,到时候徒儿好去领奖品。至于这局棋,我便替师傅和方平下完。”
不待上官澜答应,武念亭急忙伸手入棋篓抓了枚白子下在了棋局中并道了声劫。
席方平看了眼上官澜,见上官澜脸上似乎露出无奈苦笑之神,他不觉也笑了起来。他知道上官澜是极宠武念亭的,武念亭既然抢了棋局,只怕上官澜会低头。
果然,上官澜顺势抱着小徒弟坐在腿上,并不理会小徒弟塞在他手上的谜面,而是抱着小徒弟的小肥腰,看着小徒弟下棋。
于是,上官澜和席方平二人的棋局变马了武念亭和席方平的棋局。而上官澜呢,时不时的便替小徒弟整整她的帽子,再递点茶她喝,时不时的还塞一块糕点到小徒弟嘴中。
初时,武念亭因初见席方平的兴奋倒不觉得有什么,只一门心事想着和席方平下棋可以多些相处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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