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我继续上学,继续上学。”
听你的妥协,我相当的疑惑,你语气中透露着一种被人捏住把柄的感觉。
可能也感觉到了你对他的排斥,若飞适时的出现。为了消除你们二人第一天就不对盘的状况,我故意问若飞:“若飞,你和镜儿初次见面,对她感觉如何?”
“初次见面的感觉呀……映像深刻,一辈子都忘不了。”
呃,好吧,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当时我就汗了。可仔细想了想,感觉你们在课堂上似乎也没什么互动啊。是以我疑惑问:“一辈子都忘不了?”
“如果我告诉你们,因了第一次的见面,我再也不想帮衙门作笔录了,你们信么?”
“什么意思?”
上官若飞一笑说道:“林镜……镜,天资聪慧,只怕以后会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若不抽出全部的时间来教导她,就是憾事一桩了……所以说,笔录这事,我可不想再沾染了,务必抽出更多的时间来教导她。”
“原来如此。”
你在听了上官若飞的一席话后,似乎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也同意去上课了。但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等若飞一下了课,我就拽了他,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镜儿是不是认识?她到底有什么把柄掌在了你的手中?怎么一见你就怕成这样?我不许你捏着她的把柄欺负她。”
上官若飞‘啧啧’数声,道:“人道相府有个小顽劣,当朝太子是她的大树。起初我以为是夸张之词,万不想今天……唉,果然、果然。”
“别走题。镜儿她到底有什么把柄捏在了你手上?”
“还别说,你还真是了解她。”
“快说,是什么?”
若飞举起两根手指头,“我和她见过两次面了。”
“啊?”
“第一次,她出现在府台衙门,和那个叶问一起出现的。”
叶问是左相叶硕的儿子,叶问和你的双生兄弟漠楼的关系极好。那和你的关系自然差不到哪里去。问题是,你们怎么到了衙门去了?什么时候的事?到底闯了什么祸得去衙门解决?
“告诉我具体情况。”
原来,你和叶问在逛街的时候,对一个猴戏中的猴子起了怜悯之心,对那猴主人虐猴行为很是不满,你用词独特的羞辱了那猴戏主人,猴戏主人愤怒间大打出手,叶问为了护你,自然也加入混战,这一战都进了衙门。
当事时,若飞闲来无事,正好经过衙门,衙门正好缺个师爷做笔录,于是若飞便出面帮忙。
也因了此,他认识了你。
当事时,你和叶问都极力的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若飞便向府台大人出主意说是要将你们两个拉到最热闹的大街处,让过往的行人认认你们。
一个左相的公子,一个右相的千金……
呵呵,真要脚镣手铐的站在那里让人认,这个脸就丢大了。
因了此,你和若飞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但是,若飞也掌了你一个不大不小的进了衙门的秘密。可以说,这是若飞掌你的第一个秘密。
“你说镜儿当时居然瞒了她的名姓,自称叫林镜儿?”
“是。正因了此,我从来就没有将她和相府的千金对上号。当然,不但她,便是叶问,名字都叫……叶不问。”
“哈”的一声,我笑了,道:“叶问那愣头青,也有灵活应变的时候。居然叫不问……呵呵,镜儿到底用词独特在什么地方,惹得你都做不了笔录了?”
“她说那猴主人长得不如那只猴子。”
闻言,我‘扑’的一声,口中的水都喷了。只听若飞又道:“她还说那猴主人长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惨不忍睹。是她就无语恨苍天,只待来世了。”
我笑得趴在了桌子上,道:“不说了,不说了,是镜儿的性格,我知道。哈哈,我都能想像那猴主人的长相了。”
“估计是见叶问打不过人家了,为了不挨打,她讨好人家说人家长得有特点,有个性,我见犹怜。”
我抬头,看着若飞,道:“如何,应该是可教之材吧,这么小,用词这么独特且词汇量这么大。”
若飞无语的瞟了我一眼,“你真的很宠着她。”
“那是当然。我看好的,我不宠着谁宠着。不光现在,便是以后,我都要宠着她。我要许她一世恩宠,我要纵容她一辈子。”
“成成成。恋童癖的人伤不起。你还想不想听我和林镜镜第二次见面是怎么回事?”
“是啊。难不成她又落了个把柄到你的手中?”
“第二次,她和长亭、叶问等人在百花楼……”
“停停停。”我用手制止若飞继续讲下去,拨高声音,问:“百花楼?”
百花楼,那是逍遥王府的财产,里面各色美人应有尽有。说白了,是风月之地。你小小年纪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一时间,我怒了,“肯定是长亭、叶问他们的原因。太过分了,这是要带坏我的镜儿吗?不成,我得和漠轻、漠寒、漠楼说一声,要镜儿离长亭、叶问远一些。”
若飞冷冷的瞟了我一眼,无视我的愤怒,继续道:“那一日正好是我选花魁的日子,林镜镜的两首菊花诗做得不错,颇有……”
“别说了,别说了。”难怪你一见若飞就不想上学,难怪见着若飞就躲。搞半天,一次衙门、一次百花楼,那都不是小孩子该去的地方。唉……
“若飞,你看看,还有救吗?教得好吗?”
“你不是说要将她宠坏些吗?”
“若飞,拜托、拜托。”
“成,我尽量。”
随着这一学期结束,可以说,虽然你将若飞的课堂闹得鸡飞狗跳、风声水起,但是,你的成绩却是出来了。门门位列第一,可以连升三级。
我不得不感叹真是名师出高徒,“若飞,什么时候有空,‘东颜酒楼’摆一桌,谢师宴!”
若飞谦恭的说,“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林镜镜天资聪慧,终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一天。”
“第一圣儒、金牌夫子,好,父皇当初的封号果是没错,你就耐心些,一直教导镜儿直至太学学业完成吧。”
随着你在若飞手上的第一个假期来临,天德十八年的元霄佳节随之来临。满十八的我将第一次参与选妃。
按规定,你年岁不到。于是,我传来户部尚书,命他将你的名字添加到名册上。
“殿下,按规定,林相的千金年岁不到。”
“这册子上的人哪一个年岁是到了的?再说我又不急在这一二年,总不是要等她们长大?还有,本殿问你,规定中有没有说年岁不到的就不能选的?”
“这……这倒是没说。”
“成了,既然没说,按我的意思去办。将镜儿的名字添加进去。”
“是。”
“这件事,暂时不要让我父皇知道。”到时候,选也选了,定也定了,天子一言九鼎,哪能反悔。
我期望着那一天的到来。并且叮嘱你‘元霄节,到皇宫来,到时,凡三品以上大员的女儿都要来皇宫游玩,还有我的几个兄弟都要从各番处回来,我带你认识他们,带你玩通霄。’
虽然说是带你玩,其实却是准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选中你、定下你。
担心你小不懂,是以这事没和你说,我只和你大哥说了这事。并叮嘱你大哥务必一定要将你带到宫中。
元霄节那一日,高高的天台上,户部的名册一页页的翻下去,随着一些女孩子听到名字后就一一从我面前走过,我仍旧没有挑中一个,便是范娟娟我也没有吱声。
其实,这是第一次,就算选不出来也不要紧。她们都小,反正选了也是个等而已。见我不吱声,我父皇也不好吱声。
当名字念到‘林镜镜’三字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得到父皇投向我的诧异的目光,还能听到文武百官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传来。有说‘搞错了吧’的,有说‘年岁都不到’的,总而言之,各种言论都有。
所有的一切我都无视。心中有些紧张的期待着你快些现身。
可是,你没有。
照说,我选不选得中,是我的意思。
但是,念了名字的话,却不在我面前走个过场就是你的不是了。
再念了几遍。你仍旧没有出现。
你没有出现倒也罢了,我怎么听到了你的‘救命’之声。一时间,我大急,飞身下了天台,直扑传来你的声音方向。
寻到你的时候是在御湖。
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你的小手在湖面招了招,然后没了踪影。
顾不了许多,我跳进御湖,奋力向你游去。接近了,接近了。
你是不知当时的我有多恐惧。浑身颤抖着。
担心晚了,晚了。
终于,我抓住了你,托起了你,带你回到岸边。但是你脸色惨白,早已无了知觉。
漠轻替你裹上大氅,我则急急的挤压着你的胸膛。
我在军中多有训练救溺水者的功课。见你毫无反应,我将最后一招渡气救人用上了。
这种渡气救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事关男女授受不清。
可是,我管不了那许多了。我只要你活着。再说,你是我要钦定的太子妃,以后是我的人,就算男女授受不清了又如何?
我虽然不管不顾,但现场有许多文武百官,还有父皇。父皇更是直接下旨,道:“朕下旨,此事不能泄露半句,否则,杀无赦!灭九族!”
我知道,父皇此举是看在林相的面子上,也是为了你的清白。
在我反复的为你渡气然后挤压胸膛之后,你终于吐了一口水,小嘴嘀吐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该死的青蛙,不会游泳”后再次不醒人世。
溺水时间过长会伤及大脑……
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你回林府。我抱着你急忙回了东宫。我要亲眼看你醒来,亲眼看你仍旧窝在我怀中吵着闹着要我当你的大树,要我去为你挡刀挡箭、挡风遮雨。
因了你溺水之事,我的第一次选妃无疾而终。父皇只好下旨,选妃事件就此作罢,推迟到翌年的元霄再说。
什么选妃不选妃,我要选的人还在晕迷中,我什么都不关心。
在我的焦躁中,所幸你很快醒来。
认得我,记得我,精神体力都非常的好,看来你的大脑未受溺水事件的影响,一切正常。我感谢上苍。
可以说,因了这件事,我才真正明白你在我心中到底是个什么位置了。
你大体向我讲了落水的过程,是因‘调戏’若飞的男妃之首不成而落的水。虽然,那天御湖中有两个人,但我一直就没注意那个人,万不想居然是若飞的男妃。你当然认识那个男妃,因为若飞给你上课的时候,他那些男妃、女妃的偶尔也会去课堂听课。听说,你们的互动非常的多。可能因那个男妃喜欢穿一身绿衣的原因,你给人家取外号‘呱呱’。难怪,你在溺水醒来的第一句话说的是‘该死的青蛙,不会游泳’之句。
“为什么要调戏人家?”
“他长得好看。”
“好看就能调戏?”
你嘟着嘴看着我。
这一次,我不能由着你了,事关你居然去调戏别的男人。呃,好吧,也不能全算男人。毕竟是若飞的男妃,“下一次,不许了。”
“哦。”
“要调戏的话只能……”那句‘调戏我’我没说出口,转而成了“等及笄之后再说,明白了没?”
“哦。”
仔细观察了你两天,见你并无大碍,我这才放你出了皇宫,让你回了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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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番外2 缘浅
通过小刀不断的传话,我知道你和若飞之间的关系不再似一开始你防着我、我防着你的浓浓的火药味了。更听小刀说,一直飘飘若谪仙的若飞因了你似乎也带了点子人间烟火的味道了,不再似原来那闻风而动、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了,偶尔因了你的调皮他开始带着些咬牙切齿的神色了。而若飞的那些个被你封为‘二十四妃’的美男、美女,似乎和你都混得不错。
你大哥仍旧是兵部的侍郎,你二哥在今年科考中夺了个文状元,进了工部,成了史上最年轻的工部侍郎。你二哥的铁哥们武长亭那厮亦不示弱,夺了个武状元,到太尉府中做事去了。
时光悄然而过,转眼又是一年。
当然,因为我公务繁忙,所以再没多少时间陪你,但我每天会让小刀去打听打听你的消息。
是以,在自我安慰下,我放下了一颗本是忐忑不安的心。
话虽然如此说,但我的心不知为什么会跳得厉害。后来我想,也许是因关心则乱的原因。我是太子、未来的皇帝,若你真有事,我哪有搞不定的?
我立马捂着你的嘴说道:“童言无忌,又说什么疯话呢,上次是因为我不在你的身边,若这次你进宫了,我天天陪着你,怎么可能出事?”
“第一次进皇宫我差点就没命了,若再进一次,怕是只能横着出来的。”
“这是什么话?”我的心忐忑不安之极。
果然,有一天,我再度邀你进宫的时候,你直摆手道:“罢了罢了,皇宫与我相克。”
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看得懂,你眼中有着对未来的不确定,还有着对‘宫门一入深似海’的忌惮。
你只是瞥了我一眼。
知道你这是委婉的说出你好闯祸,我好笑的提醒:“你现在惹的祸似乎也不少,我不是你的大树么,谁敢动你?”
“我的……好奇心重。”
“为什么?”
“只怕,到时候,太子哥哥赶我走都来不及呢。”
“真的?”
“好哇!”
于是,趁着一次狩猎的功夫,我问你:“镜儿,以后,一直在太子哥哥的身边,好不好?”
当然,因第一次选你之事未成功,我的心多少有些忐忑不安,毕竟我不想遵循祖制。担心会不会是老天故意的惩罚。再或者,老天是警告我,我和你无缘。
为了躲避父皇的再度催婚,不待父皇回答,我跑得当然比兔子还要快。
眼见父皇被我哽得吹胡子瞪眼,我道:“父皇若再无什么其它的事,儿臣就告退了。”
父皇的意思相当的明显,我却装着糊涂大义凛然道:“孩儿以后代表着一国的形象,如何能将时间浪费在儿女私情上,更不能亵渎了未来的太子妃,所以,待太子妃选定了再说吧。”
“这个……嗯……这个选妃虽说推到明年,但纳一侧妃还是可以的,皇儿,你看……”
“父皇可还有别的什么事?”
“这样啊!”父皇将信将疑的看着我。
早知这一天会到来,我妥妥的答道:“这件事,父皇只怕得问户部或礼部的人,毕竟册子是他们造的,儿臣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还正打算就此事问父皇呢。”
因大哥、二哥都没有成婚的打算。父皇就将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这一日,他宣我入御书房。直接了当的问:“今朝,说说看,为什么这名册上会有林镜镜的名字,按惯例,她还未满十岁呀。”
可能因了大哥、二哥、四弟他们都回了京城的原因,又触动了父皇想抱孙子的心思。
“是。”
我拄着下巴想了半天,道:“成,继续盯着,他们有什么动静立马告诉我。一定要记住一条,千万不许他们吓唬我的镜儿。”
是啊,渡气,是惊世骇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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