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值得她庆幸的是,魏缕的长相有七分似魏缘。
她一点也不担心魏缕得宠之后会恃宠而娇,她相当清楚魏缕那胆小懦弱的性子。只要予魏缕稍许好处,她就可以将魏缕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她知道老天最讲公平,前世魏缘害了魏缕的命,那总有一世会还。所以,今世,她决定努力的保下魏缕的命。保不准什么时候,魏缕就能为她效命。
同时,她也想起了她为人的第一世,那个北极国的短命公主魏缕。
她为巴格寻来环肥燕瘦的各种美人,大量充实巴格的后宫,让巴格能少到她这儿就少到她这儿。
于是,她在刻意奉承着巴格的同时,开始为自己找退路。
另外一方面,她又实在不喜欢巴格的亲近。
一方面,她需要这个皇后的身份,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受苦。
奈何她清楚的知道,她的九条命来之不易,而自寻短见的话按规矩是再也不能重生。于是她只好忍,只好苟且偷生。
当事时,她哭得惊天动地,恨不能一头撞死算了,好再重生一次,用第四条命再去寻上官澜。
如果说初时巴格对她的抗拒当做是害怕,还怜惜她新妇害羞且时时对她忍让好言安慰的话,但后来干脆就给了她一个耳光,然后毫不客气的占有了她。
巴格长得酷似巴扎尔,体格雄伟,气宇轩昂,是南越国中许多女人眼中的如意夫郎。但她龙咏萱心中有人,当然便不将巴格放在眼中。便是嫁到南越,她亦放不下上官澜,放不下那个恋了三世的人。她觉得只要自己守身如玉,今世就总有和上官澜花好月圆的一天。
就这样,在靖安二十二年的春天,她和亲到了南越,嫁予了南越的大太子,如今的南越新帝巴格。
她哭过、闹过,但都无济于事,因为圣旨已下,无法改变。
更想不到的是,紧接着而来的是朝庭颁布了要她和亲到南越的圣旨。
想当年,她广布武念亭和东方六六男女授受不清的言论,希望将武念亭远嫁到大业去,最好是一辈子都别再回来了。最不济,和东方六六有了男女授受不清的武念亭出家为尼,常伴青灯古佛。但万不想,那些男女授受不清的言论只流传了小小的一段时日后,便随着东方六六高调感谢上官澜的救命之恩而终止。
东方六六他那般高调,不就是希望和武念亭划清界线吗?
可是,五年前,如果他们二人真有奸情的话,东方六六为何要高调的感谢上官澜的救命之恩呢?
要说他们二人没奸情,她龙咏萱都不信。
怎么总是这么巧?
现在,东方六六救武念亭于崴脚之时。
五年前,武念亭救东方六六出御湖。
这个东方六六和武念亭似乎颇有缘啊。
可以说,东方六六是一个非常美的男人,其美不下上官澜,较之上官澜的温润如玉,东方六六又多了层看不透的诡谲之感。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得到东方六六和上官澜一样,都是那种不能只看表面的人物,都是那种不好掌控的男人。
如果她记得不错,前世根本就没这一号人物,再或者有这号人物但他并不重要,是以她没记住。
于是,龙咏萱缓缓的看向东方六六。
一想到大业国,龙咏萱脑中一个激灵,她突地想起那一年武念亭救东方六六出御湖后的那男女授受不清的行为……
她好恨啊,为什么当初没成功的将武念亭踢到大业国和亲再或者赶到佛寺出家为尼?
龙咏萱疑惑中,看向武念亭。她清楚的知道那黑泥涂抹之下隐藏的是怎样一张绝世容颜。
奇怪了,前世,这魏缘恨不能食武念亭的肉、喝武念亭的血。而武念亭对魏缘也是冷嘲热讽,从来不留情面。二人是一见面就眼红的怨家对手啊,怎么今世她们二人的感情似乎不错啊。
不远处,武念亭正焦急的握着魏缘的手,不停的拍着魏缘的脸,叫着‘缘缘,醒来,醒来’的话。
如今,这种感觉再度袭来。
每每念及此,龙咏萱都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不得不承认,武念亭很美。便是在她们妖界,也少有妖的美能出武念亭其右者。
后来,龙咏萱想着是不是第二世是俏俏的原因,总和武念亭一处,是以对武念亭长相的美丑可以做到无视。而今世少有交集,乍一见,当然就心惊肉颤了。
前世明明没这感觉啊,怎么今世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呢?
可以说,就算她是女人,但见着武念亭的那一瞬,她仍旧有些止不住的心惊肉颤。
龙咏萱并不是第一次看到长大后的武念亭。龙世怀、武念亭从合州归来的那一日,靖安帝摆宴御花园,那天晚上她便见识了武念亭的惊天美貌。
本一直在打量巴顿的龙咏萱,突地见巴顿莫名其妙的笑了,于是她顺着巴顿的眼光看去,正好看到武念亭。
念及此,巴顿抬眼看向武念亭方向,见她脸上七七八八涂着的泥巴,不知不觉便笑了。
若是情不知所起……
若只是巧遇救援,这事就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了。
是情不知所起还是巧遇下的施手救援?
如果他记得不错,一路同行,从言语中他就可以分析得出来这个东方六六对武念亭明明很排斥。可是,依今日这情形来看,似乎原来的认知有错。一个对任何女人总是有礼有节、保持距离的人为何偏偏独独亲近武念亭且是那般慌慌张张、不顾影响的抱着武念亭进了猎苑?
巴顿,煞有介事的看向仍旧在怔忡中的东方六六。
见着皇帝和公主过来了,围着的御医、宫人们急忙让了些地儿出来让他们两个进去。
“小心点,慢着些。”靖安帝一边说一边急忙上前扶着武念亭。
不待靖安帝语毕,武念亭“啊”的一声,急忙挣扎着从东方六六怀中溜下来,一跛一跛的往人群围着的屏榻方向蹦去。
“是啊,屏榻那里躺着的……。”
“缘缘?”
“缘儿不知被什么东西咬了,中毒了。”
“父皇,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问话间,武念亭东张西望。
见小妮子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靖安帝这才想起小妮子受着伤呢。现在不是责怪的时候。于是急忙再度叫着‘传御医、传御医’的话。
武念亭无语的看着靖安帝。
明明先前被林家的人拽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个时候一个人崴着脚回来了?念及此,他的声音不自觉的便拨高了许多,一迭声连着问:“脚怎么崴了?瑾儿呢,璇儿呢,她们是怎么照顾你的?还有奕真、胡杨、念之呢?他们又是怎么照顾你的?还有你大哥镜之呢,他跑哪去了,他不是信誓旦旦会保你无虞的吗?说了不让你去你还偏要跟着他们跑,这下好了,吃亏了吧。”
可是,紧接着,靖安帝仍旧是怒了。
闻得武念亭的回答,靖安帝长吁一口气:只要不是中毒就好。
因知道武念亭受过伤且差点就丢了命后,靖安帝极是护着她,总是将她保护在身边,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是以就算林家的人几次三番希望武念亭住到林府的狩猎院子中去,但都被靖安帝拒绝了,就算武念亭在他面前撒娇卖萌也没用。如果今天不是林瑾、林璇二人拽了她便跑,靖安帝是必不让她出去狩猎的。
虽然不明白猎苑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发生的事肯定让她父皇很是忧心。武念亭急忙道:“父皇,别急。天珠没事。就是脚崴了。”
对魏缘一直颇是喜爱,眼见外甥女正遭着罪,靖安帝能不心痛?可是倏地一回头,又回来了一个,而且也是被人抱回来的,他当然便以为武念亭是不是也中毒了。
原来,御医们给魏缘集体会诊后的结果就是中了剧毒。但是哪种毒,他们暂时检察不出来,自然也就不知该如何解毒,这也是魏缘一直口吐鲜血的原因。
突地看到东方六六抱着武念亭,靖安帝吓得几近是蹦了起来,直冲到二人面前,连声惊问:“天珠,你怎么了?也中毒了吗?被咬哪里了?”
赵公公的这一声惊叫,惊得所有关注魏缘的人都回了头,靖安帝也回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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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野种
话说,狩猎过程中大多出现的应该是什么缺胳膊断腿、骨折骨裂之事,少有出现什么中毒的事。所以,来的御医多属正骨之辈,对毒理真的不擅长。
刘御医正忐忑不安派不上用场,担心被靖安帝责怪,上官澜就给了一个台阶下。是以他一边相当感激的说着‘哦,好的,好的’之话,一边请示武念亭道:“请公主移驾,容微臣替公主疗伤。”
“不必,就在这里。我还要看着缘缘醒过来。”便是说话,武念亭都没有回过头,而是紧张的看着魏缘。
刘御医闻言,做不得声,看向靖安帝,请靖安帝示下。
靖安帝见武念亭眼中满是对魏缘的关心,知道这个时候就算送她回她的寝宫她也不会安心,于是点了点头,示意刘御医就在此处替她疗伤。
知道小徒弟要在这里疗伤,上官澜正替魏缘做着检查的人说道:“人太多,都散了吧。”
闻言,靖安帝一摆手,围在屏榻前的十数御医、宫人都散了去。只有东方兄弟、龙咏萱、靖安帝仍旧围在屏榻前。
靖安帝是担心魏缘和武念亭,当然不愿意离开。
东方二二那就更不用说,如今谁要敢将他拉离魏缘身边半步他肯定一拳头将那人揍死。
东方六六从众人几句简短的对话再加上上官澜的到来便分析出魏缘如今的情形应该是命悬一线,那他得陪着宝贝幼弟,免得魏缘一个不治,宝贝幼弟发了疯。另外,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他也很担心武念亭,想看到武念亭的脚伤能够快些治愈。是以,他也留在了屏榻边。
至于站在屏榻边并未退下的龙咏萱,其实她的本意是站在离上官澜最近的地方,但她站在这里看在一众人眼中,感觉却是在关心魏缘的病情也在关心武念亭的脚伤似的。
不说众人关注不一,也不说上官澜如何替魏缘诊断,只说刘御医,他小心翼翼的脱了武念亭的鞋袜检查,时不时按着揉着武念亭的脚并问着‘是不是这里,这里痛不痛’的话。
要说这刘御医在正骨方面确实是行家,他只脱了武念亭的鞋袜便知武念亭的脚伤大体是个什么行情了。但武念亭是一国公主,是靖安帝宠在心尖上的人,是以他不敢大意,想先确定了再说,于是便沿着武念亭受伤的外围处按揉且问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以减少武念亭的紧张感。
其实,武念亭此时的心神都放在魏缘身上去了,哪有什么紧张,再加上脚痛得早就麻木了,是以无论刘御医怎么按揉,她都摇头说‘不痛’。
“那这里呢?”
说话间,刘御医稍稍用了点力压向武念亭脚踝最是红肿处。如果他估计不错,真正的原因在这里。
一如刘御医所料,武念亭早就麻木的脚便传来刺心的痛,果然‘嘶’了一声。
武念亭一‘嘶’,靖安帝的心便一揪,急忙问:“怎样?”
“禀陛下,公主她这不是崴了脚,而是脱了臼。”
脱臼比崴脚更好治,只要矫正过来就成。上官澜虽然在检察魏缘的伤势,但仍旧有些分心。思绪间瞅了眼刘御医。
偏偏此时,刘御医也看向上官澜。上官澜眼光下移,睨了小徒弟的脚一眼,然后再抬眼看向刘御医,接着轻微的点了个头。
刘御医会意,说着‘公主……’之话后却是没有下文。
只当刘御医有重要的事要交待,偏偏后面的话没听清,武念亭将放在魏缘身上的心收回一二,回头看向刘御医,问:“刘御医,你说什么?”
也就在武念亭问话的功夫,刘御医使了个巧劲,握着武念亭小脚的手一个旋转,只听‘咔嚓’一声,接着就是武念亭‘啊’的一声,再然后就是数声‘啊’的声音响起。
原来武念亭受不住脱臼的矫正之痛,居然晕倒了。
那紧随着武念亭的尖叫声后的数声惊叫便是靖安帝、东方六六、上官澜发出来的。
虽然一直在替魏缘疗伤,但上官澜一直也分心关注着小徒弟,在小徒弟晕倒的瞬间,上官澜出手极快的抱住了她。
东方六六的手停在了半空。
由于所有的人都关注武念亭去了,当然便没有人发现他的举动。半晌,东方六六自己都有点笑自己的紧张,然后讪讪的收回了手。
“怎么回事?”靖安帝怒问之声将一室宁静打破。
照说这种痛不应该令人晕倒才是,但明镜公主晕倒了是事实。在靖安帝要吃人的眼光中,刘御医长跪于地,战战兢兢不停说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以刘御医的医术应该不至小徒弟晕倒,再说矫正也是他默许了的,上官澜一手抱着小徒弟,一手从腰包中掏出一个药瓶递到东方二二手中,道:“给魏缘服下一粒。先观察一柱香时间再说。”
待东方二二接过药瓶后,上官澜急忙把上小徒弟的脉,过了一会子后,他颇是不置信的神情,略偏了头,再度把了把脉。接着,他失魂落魄般的看向刘御医道:“刘御医,你替小徒把脉看看。”
莫不是真有什么大事?
靖安帝一个心慌下已是扑了上来。将一直长跪在一旁的刘御医撞得几乎倒在地上。
刘御医吓得一个迳的说着‘微臣该死、微臣该死’的话的同时趴伏于地磕着头。靖安帝一把拽起他,大怒道:“没用的东西,要你看你就看。”
“是是是。”
还有让金牌御医都拿不准的病症吗?
如果金牌御医都拿不准的话,他不更拿不准?
想着不治北极公主的中毒之症在前,又有将明镜公主正骨弄晕在后,条条死罪啊。看着靖安帝骇人的目光,刘御医一边汗如雨下,一边道着‘微臣给公主请脉’的话后,伸手,颤颤微微的把上武念亭的脉。
半晌,刘御医的手一僵。
上官澜很是期待的看着刘御医,问:“如何?”
靖安帝很是紧张的看着刘御医,问:“如何?”
刘御医道了声‘陛下勿急,容臣再确定确定’后,再度把上武念亭的脉,半晌,放手,长吁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晕倒就可以解释了。
上官澜再度很是期待的看着刘御医,问:“刘御医,如何?”
靖安帝仍旧紧张的看着刘御医。
“恭喜陛下,恭喜郡王,公主是喜脉。”
随着刘御医的话出口,猎苑大厅中,各人的神色不一。便是方方步进大厅的龙世怀、林珺等人神色亦是不一。
上官澜的神情似大悲又似大喜,又似失了魂再或者是落了魄。看在龙咏萱眼中就是上官澜正经历着一种天大的耻辱,而这份耻辱就是他的未婚妻有了身孕,而他居然不知。
“呵呵、呵呵”的笑了两声,龙咏萱很是解气道:“野种。”
这‘野种’二字不啻一声惊雷将神色不一的人都震醒,上官澜冷冷的看向龙咏萱,问:“你说什么?”
“野种。哈哈,堂堂一朝公主未婚先孕,不是野……”
龙咏萱的话还未说完,一声响亮的‘啪’的声音响在了大厅之中,紧接着便见上官澜收回了手,再度冷冷的看着龙咏萱,阴森道:“再说一遍。”
上官澜这一巴掌又快又狠,龙咏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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