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好,太子妃已经有人选了。而女儿以龙世怀侧妃的身份在东宫也住了这长时间了,龙世怀女人的身份早已诏告天下了,不管生米有没有煮成熟饭,他们倒不好再说什么要将于长月带出宫的话了。
偏偏早期并没有传出林珺是太子妃的话,女儿虽然被钦定为侧妃,那也是四个女子中地位最高的。再努努力,生个儿子的话,不愁太子妃的位子。也正是因为这样想,是以在女儿被钦定为侧妃后他们只闹了一阵子后便没有再闹了。
如果说前期太子妃的人选早定林珺的话,她必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东宫凑这趟子浑水。女儿是贵女中的贵女,再怎么地也不会去给人当妾,便是皇室的妃子也不可能。
为这事,于杨氏相当的恼。
但,万不想寒门五姓的林家插了一杠子,生生将女儿太子妃的尊贵命格给夺了去。
于杨氏出生于世族七贵中的杨氏一门,嫡出的身份,七贵的权势,嫁的又是七贵中的领头军于氏一族。生的女儿本来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一切的一切,都再美好不过。
于长月如今坐的软轿上,并不只她一人,还有一个四十出头、面容姣好的妇人,正是她的娘于杨氏。
她们四人谢过恩后,便各自去了自家的停轿处。
今日龙世怀归京,靖安帝亲迎至城门外,一众文武大臣自然也便相随出迎。便是龙世怀东宫中的两位侧妃、两位贵人们也都随着靖安帝出城迎接。靖安帝看她们自从入宫后少有和家人团聚,于是就着这次机会,命她们不必拘谨,好生和家人去唠唠家常。
在这群议论的人群之前,有一顶比较豪华的软轿。轿子中坐着一位小脸、小鼻子、小眼睛、小嘴的美人。虽然她的五官都小,单看并不出色,但组合在一处的话,却是极出色的。她正是太尉府的千金于长月,龙世怀的侧妃之一。
“啊,过继了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如果真过继了的话,反正林家老三的女儿过继给林家老大当女儿也不是不成,这样一来,倒也真说得过去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听说,我们未来的太子妃早就过继给兵部尚书大人了。真算起来,这位太子妃就是兵部尚书的嫡女儿,如今她当选太子妃,又怎么可能是违反惯例呢?”
先前说话的人立马回道:“我朝惯例,太子妃首出兵部尚书府,其次是太尉府。今兵部尚书府无女,那便该是太尉府的千金于长月当选太子妃才是。太子殿下此番却钦定吏部尚书的女儿为太子妃,不是有违惯例是什么?”
马上有人接口道:“怎么就违反惯例了?”
当然,人们最希望看到的是他们的太子殿下和未来的太子妃,还有他们的公主和未来的驸马爷的到来。人群中议论的也都是些‘不想林府的大姑娘居然当上了太子妃’的话,还有的说‘亲上加亲、不错不错’的人,也有说‘可就是有些违反东傲的惯例了’之话的人。
一看这场面,便让人心里碜得慌。围观的人有说‘杀恶匪、扬国威’的话,也有的说‘恶有恶报’的话,还有的说‘看谁还敢犯国法’的话。
那处地,早搭起了高台,高台有三层,最上层也就是第三层高台上捆绑着的四个人,正是杀人狂魔吴鬼七、私盐匪首杨碱地、采花大盗夜静深、千面郎君孟秋迟,等待着他们的将是腰斩。第二层,捆绑着男男女女约二十号人,正是此番在路上准备劫走杨碱地的盐匪和盐匪们请的杀手,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斩首。最底层,站着十数个穿着红衣、额头系着红锦带的刽子手。
和这一处热闹的场面相比,另外的一处地方则严肃、萧瑟了许多。
再离这些软轿又有二十步远的地方,是前来围观的普通百姓。可以说,得知他们的太子殿下归来,人们倾巢而出,东傲城如今已是万人空巷。于是,为了维持秩序,御林军们手挽着手组成了一道屏障,令这些百姓们不能越前一步。
更有文武百官们的家眷,为了一睹太子殿下归京的风采前来凑热闹。只不过她们没有随在靖安帝身后,而是被安排在了地毯两侧,乍一眼看去,地毯两侧一里有余,停满了一溜排的或大、或小的软轿,气势也不弱。
皇帝亲自出城迎接,身后文武百官相随,气势磅礴。
金黄的地毯,一直延伸到一里开外。
靖安帝亲迎至城外。
随着魏缘的伤势日渐看好,进京的步伐也便加快了许多,终于在一个百花盛开的日子,龙世怀、上官澜一行人抵达了东傲城。
“哦。”
“阿三,奉劝你一句。主子的事不是你我能够揣测的。我们只走着看便是。”
是公主送给东方二二的还是东方二二巧取豪夺?
话说,那一天,当东方二二抱着他们的公主下山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被雷劈的感觉了。万不想,被公主视为生命的龙纹佩居然会在东方二二的手上。闻言,阿三又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我方才亲眼见东方二二举着龙纹佩对着光线看来着。”
“啊?”
“东方二二那里。”
“哪里?”
阿四抛了个眼色予阿三,阿三聪明的闭嘴。待房间只剩下阿三、阿四二人的时候,阿四悄声道:“我知道那龙纹佩丢在了哪里?”
“丢了就丢了,罗嗦个什么?”魏缘少有的对侍卫发怒了。
“丢了?丢哪儿了?天啊,那是陛下予公主的啊,还叮嘱过公主,命在玉在啊。公主,快,想想,有可能是丢在哪里,我们去找找。”
魏缘只是磨了磨牙,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丢了。”
再比如说,阿三有一天在为魏缘梳洗的时候,突地发觉有什么不一样了。她左看、右看后终于失声大叫,“公主,你的龙纹佩呢?”
比如说,魏缘这个铁腕公主有个致命的弱点━━惧蛇。然后,东方二二将他的新宝贝萌宠小青送予了上官煜,和肉圆子正好凑一对。
比如说,上官澜不必再烦恼该如何避开魏缘了。因为不待魏缘靠近他十步距离,东方二二必会出现,然后拽了魏缘离开。
自从那夜本应一人独自泡温泉的魏缘居然被东方二二抱下山后,更大的诡谲便充溢着这支进京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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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最美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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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无论她怎么变,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长大了,都是最美的那一个。”
东方六六‘呃’了一声,诧异的看着巴顿,道:“你说什么?”
‘哈哈’一笑,巴顿道:“无论她怎么变,永远都是最美的那一个。”
想着武念亭幼时那丑极的容貌,东方六六不自觉说道:“人说女大十八变,也不知这位明镜公主长大后是否长变了个样子。”最好是变一点,变得起码有个看相也好。要不然,他都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上官澜,总觉得上官澜是在替他收拾乱摊子。
但即便龙世怀等人归来了,狩猎之期却不能更改。是以,靖安帝决定狩猎继续。只是命钦天监选了个黄道吉日,也便是下月初八日,太子大婚,公主大婚。
原来,靖安帝想着魏缘伤势颇重,龙世怀等人在路上只怕还得耽搁一些时日,是以便定下了狩猎之期以欢迎南越、北极、大业的一帮年青才俊。不想龙世怀等人提前归京。
东方六六思绪间,巴顿又道:“听闻日子都定好了,就在狩猎后。”
此番踏上这块大陆,他是心有戚戚的。他担心踏上东傲后当年之事会被人旧事重提也许会搞得他再也脱不了身。于是便先去了北极国,然后去了南越国。在南越国,铺天盖地都是东傲太子将大婚以及上官澜将在同日迎娶猪头的消息。致此,他才彻底的放下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和巴顿结伴,前来东傲。
正因了这个梦中精灵的到来,从此他的恶梦不再。
在他大哥那里聆听了两年佛音后,这种情形才好转。梦中的猪头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长得极美的精灵模样,披荆斩棘、踏水破浪的向他游来,而且她的额间有颗梅花痣。
但是,从此以后他总是从恶梦中惊醒。从此无心政事。不得不辞官静养。
呃,好吧,那种时刻,时急从全,也不能算初吻。
想当初,人人信誓旦旦说是武念亭救的他,他虽然感激,但一想到那猪头夺走了他的初吻,他就总是恨不能气得跳脚。也因了此,他做足了两年的恶梦,梦中的他沉在湖底,然后那个猪头游过来了,血盆大口向他压来……
一听武念亭要成上官澜的妻子,东方六六长吁了一口气。似乎感觉那压在他心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也不多。只知道她是天赐予武老爷子的孙女,又得靖安帝的喜爱御封为明镜公主,偏偏得逍遥王府的郡王爷上官澜的青睐,成为上官澜唯一的徒弟。如今更要成为上官澜的妻子了。”
“你们同在这一片大陆中,来往颇多,对她的事应该颇是了解才是。”
巴顿道:“不提就不提。我也只是想多知道这位明镜公主的事而已。”
‘望远’是巴顿的字。说话间,东方六六仍旧接了酒,笑着入座,一饮而尽。
“望远,你这是强人所难啊。”
“哈哈”一笑,巴顿撩袍坐在石凳上,道:“有故事啊。东方兄若不嫌弃,为弟倒想洗耳恭听。”语毕,他亲斟了杯清酒递到石桌对面,示意东方六六入座。
“嫌恶倒不至于。只是……不想再提而已。”
“瞧东方兄这语气,似乎极嫌恶这位明镜公主似的。”
“确实有过一面之缘。”语及此,东方六六觉得自己当年被武念亭咬的腿也有点痛了。眼睛再度抽搐了一下,挥了挥手道:“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东方兄,听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你见过这位明镜公主?”问话的是巴顿。
当看到武念亭扑倒靖安帝的一幕时,东方六六的眼差点便被震瞎了。脑中不自觉的回放着当年和武念亭第一次见面,御花园中,他被武念亭扑倒还被武念亭狂揍的一幕,眼角不自觉的一抽,道:“这位公主有扑人的习惯。”
从龙世怀牵着武念亭走上地毯之初,虽然站得远看不清他们的相貌,但聪明的东方六六从他们进场的先后就已经清楚的分辨出他们谁是谁了。
不看则已,一看惊人。
今日靖安帝率着一众文武大臣摆驾东傲城外,作为使臣的他们也决定来凑个热闹。只是万不想太子和公主的归来会引得东傲城万人空巷,他们两个又不想被挤在那乱糟糟的人群中,于是便寻了个比较远的亭子坐下来,远远看一看。
一路同行,二人倒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戴着面具的男子正是南越国的太尉巴顿,而雪袍紫襟男子正是来自大业国的东方六六。
另外的一名男子,一袭雪袍紫襟,披着件紫色的大氅,皮肤白得毫无瑕疵,黑得赛漆的头发并未如寻常人束起,只是在齐腰处系了根银丝带,乍一看去,眉如远黛、眸若墨潭,还以为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但细看就会发现他长着相当有男子气概的剑眉。特别是他那微微上扬的唇角,怎么看都有一种邪佞的气质。让人清楚的认识到他是一名不能令人忽视的男子,且是危险的男子。虽然明知道这男子是个危险人物,但偏偏就想令人亲近,一如罂粟般,是致命的也是美丽的。
其中的一名男子穿着一袭青墨色的衣袍,披着一件绣有云海翻龙的大氅。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脸上戴着半张面具,将他的整个左半边脸尽皆掩去。面具图饰为龙,霸气张扬,一切都显示着这名男子是王者。仅凭他只露出的那右半边脸来看,俊眉朗目,微睇绵藐,便是那嘴角微微的笑,亦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王者之尊之感。
离斩首高台有百步距离之远的一个亭子中,站着两位身材挺拔的男子。
很快,从合州押来京中的那四名重案犯以及在半路上想劫人反被抓获的劫匪们腰斩的腰斩、斩首的斩首,高台之上,血流成河。
另一边,随着上官澜、龙世怀等人的到来,随着靖安帝在御辇上一摆手,‘弘国法、扬国威’的斩首行动也相继进行。
好不热闹。
一时间,人群中都是议论这位明镜公主的传奇之言,以议论天赐的孙女、靖安帝最宠爱的公主、金牌御医的爱徒之言居多,然后话题便都议论到了师傅结缘之上。
被御林军死死拦住的百姓们虽然看不清武念亭的样貌,但她成功扑倒靖安帝的一幕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如今她居然又随着靖安帝上了御辇……
龙世怀再度不自在的伸手摸着鼻子。
紧接着,一直随在靖安帝身后的权贵们都有些傻眼,知道靖安帝宠爱这明镜公主,但也不至于宠成这般地步,居然上了御辇?
龙世怀磨了磨牙,颇是郁闷的移动了脚步,紧随在了靖安帝身后。
好笑于龙世怀时不时的吃武念亭的醋的孩子举动,却又不能如原来毫无顾忌的提醒龙世怀。于是,上官澜在乜斜了龙世怀一眼后,不着痕迹的将脚伸出,拐了龙世怀一下,提醒他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不要失了太子殿下的身份和大度情怀。
看着前面亲亲热热的父女,龙世怀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接着只手拄着下巴,很是恶狠狠的盯着前面一动不动。
话说,今天这大的阵仗到底是不是来接他归京的?
龙世怀彻底的被靖安帝无视了。
于是,靖安帝一边答应着‘好’、‘喜欢’的话,一边笑容可掬的牵着武念亭的手,往不远处的御辇方向走去。
武念亭却是一点也没觉得她出了多大一个糗,而是从腰包中一一掏出她为靖安帝准备的许多宝贝献宝似的递到靖安帝面前,问靖安帝‘这个好不好’,又问靖安帝‘喜不喜欢这个’的话。
龙世怀、上官澜、林珺三人急忙上前,拉武念亭的拉武念亭,扶靖安帝的扶靖安帝。直待靖安帝、武念亭二人站定,靖安帝这才刮着武念亭的鼻子,道:“朕的公主长大了,再也抱不动喽。”
倒是靖安帝,“哈哈哈哈……”抱着武念亭大笑起来。
一众宫人吓得面容失色、面面相觑,不敢上前。那些紧随在靖安帝身后的文武大臣们亦目瞪口呆,也不知再该如何。
武念亭这一扑,靖安帝没准备,往后倒退几步,最后还是阻不住那力道而跌倒在了地上。而武念亭呢,由于去势很猛且快,也收势不住,扑在了靖安帝身上。
“平身,平身。”靖安帝欣喜之极的示意众人起来的功夫,出其不意,武念亭突地跳了起来,扑向他怀中,道了声‘父皇,想死天珠了。’
“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于长月母女说话的功夫,龙世怀、武念亭、林珺、上官澜等人已行至靖安帝面前。
于杨氏很快也想明白了,连声道着“好,好主意”的话。
龙世怀时有监国,处理政务忙之又忙,身体的调理只怕并不是那么讲究。只要她替他考虑、替他讲究,守得云开见月明,是石头也有被捂热的那一天,不怕他的眼中没有她。
“母亲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放心,方秋文在我手里翻不起大浪。我除了要用她逆转母亲的失势之局外,其次我还要用她那一手药粥的本领好好的为太子殿下调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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