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夜静深虽然是采花大盗,但最懂察颜观色,上官澜这次露出马脚就是因太过保护武念亭所至。他敢赌,上官澜不敢和他硬碰硬,因为上官澜不得不保护那个手无寸功的丫头。
往左,必中药物之毒。往右,上官澜,你在保护这个丫头的情形下势必不能使出十成的功力。否则,这丫头必将震死在你我二人的罡气之中。
只要你不使出十成的功力,我夜静深还是有胜算的。
是伤你自己还是伤丫头,看你如何选择了。
夜静深在短短的出招间便算死了对手所有的出路。
高手过招,从来就是一招一招的肉搏,看似缓慢,但内里乾坤早就转了不知多少弯。
上官澜仍旧死死的扣着小徒弟的腰,将她紧紧的护在怀中。转身,单手劈掌而出迎接夜静深的杀招。
只听得轰的一声,双掌相击,二人四周的桌椅皆被罡气震飞。夜静深不可思议的被震得倒飞而出十丈开外最后颇是狼狈的落至船上,口中狂吐一口鲜血。
上官澜呢,仍旧紧紧的抱着小徒弟,只是后退了数步而已。
看着眼前一手抱着武念亭,一手负手而立的逆风而站的男子,身姿便似那冬日的雪松,挺直沉静,夜静深猛地醒悟,上官澜的功力较之去岁又有了进益。
眼前这个知府大人到底是谁真只是一个知府这么简单
如果他记得不错,去岁在湖州的时候,上官澜的武功根本不似今日如此精猛。
今日,他是使出了十成功力,也笃定上官澜不可能使出十成功力。但上官澜不但自我泄出功力分出罡气保护了怀中的那个丫头,更是用余下的功力成功的将他夜静深十成掌力击得灰飞烟灭。
如果,如果上官澜没有分出罡气保护那个丫头。也许只需这一掌,他夜静深应该心脉俱碎了吧。
这到底是何种霸道武功
看着眼前男子冷冽的赛过御香湖的冰的寒意的眸,夜静深问:“上官澜,你到底是谁”
“本府上官澜,合州知府。”
“不可能,官场中人的武功修为不可能有这个造化。”
“那是因为你所谓的你们江湖中的后辈不济、修为不昌。”语及此,上官澜明显感觉天猛的身子抖了抖,上官澜又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总得轮流转。江湖落拓也该是时候了。”
天猛闻言,身子又抖了抖。
只听夜静深道:“上官澜,好猖狂。敢和我打赌么”
“赌”
“给我三天时间,我去请个救兵,一定能灭了你。”
“你还有帮手啊。”
“未央城。”
闻言,上官澜仍旧紧紧的抱着小徒弟,颇带戏谑的挑起了眉,问:“什么是未央城”
“你们官场中人又如何知道未央城。未央城是我们江湖中的老大。你不是说我们江湖后辈不济、修为不昌么。只需三日,我请来未央城城主,定能将你打败。要你将方才的狂言好好的收回去。”
似乎在斟酌似的,半晌,上官澜道:“本府为什么要和你赌。若你和那未央城城主果然关系铁得狠,他自然会来救你。何需你去请他。天猛。”
“在。”
“拿下。”
“是。”
夜静深被上官澜的那一掌震得心脉不齐,短时间内不能再动用功力。只是恨恨的看着上官澜道:“你怕了,怕未央城的城主了”
“天猛,将夜静深关在一个比较透明的牢房中,时刻让所有的人看得见他的一举一动,也让那个未央城的城主看得见他的一举一动。本府倒要看看他所言的那个什么未央城城主到底来不来救他,本府也很期待那个城主来救他,正好,给本府当陪练。”
闻言,夜静深气得想吐血。他之所以打出未央城城主的名号,不过是希望能够借机逃跑而已。不想上官澜不但不为激将法所动,而且现在口放的狂言比方才的还要狂十倍。
因了方才两大高手的过招,龙奕真只觉得耳膜都震痛了,一直用手捂着耳朵。只到此时他才将手放下,小心翼翼的来到武念亭身边,问:“天珠,你没事吧。”他耳朵都痛成这样了,小妮子完全没功力,离上官澜又近,肯定更痛。
上官澜冷冷的看着龙奕真,道:“她没事。”方才和夜静深交手的时候,他除却分出部分罡气保护住小徒弟外,更将部分内力传至小徒弟腰穴处,将在小徒弟体内乱窜的内力均衡,从而让小徒弟免受两大高手的罡气之害也免受内力流窜之苦。
“天珠。”龙奕真伸手,欲拍仍旧不作声的小妮子的脸颊,虽然上官澜说没事那肯定没事,但他仍旧担心她是不是吓傻了。
上官澜微侧一步,避开龙奕真的手,道:“她没事,只是体内气息还未稳,稳了自然会回过神。”
“哦。”
见保镖们相继赶到绑了夜静深,上官澜再度冷冷的看向龙奕真,道:“你们方才在做什么”
呃案情重演。龙奕真摸了摸脑袋,道:“天珠说你和魏缘是这样来着,问我这代表了什么”
果然,果然如此。上官澜将搂着小徒弟腰的手又加大了三分力气。
被震得体内乱窜的气息在上官澜的一个用劲下悉数散去,武念亭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却是一反常态的推了上官澜一把,生生和他隔了一臂之远。并道了声你衣服上有香味,脏的话。
一时间,一整天围绕在上官澜心中的担心、惊惧、戾气不翼而飞,而是有些欣喜的再度拽过小徒弟,道:“你说什么”
“身上都是魏缘的味道,我不喜欢。”
小徒弟这是吃醋了吗
如果说他上官澜原来不能断定他在小徒弟心中到底是个什么位置,可现在小徒弟的这一句话却令他觉得世界最美妙的事不过如此。
漫天的惊喜充溢着上官澜的心。他一把抱了小徒弟如飞而去。
龙奕真诶诶了两声,哪还看得见上官澜、武念亭二人的影子。
锁好夜静深,天猛过来拍了拍龙奕真的肩,提醒道:“奕真,你摊上大事了。”
。。。
………………………………
153 这一课,如何?
再说上官澜,抱着小徒弟一路飞奔,方向是引凤山庄方向。【鳳/凰/ 更新快请搜索】
武念亭自是不依,抗拒着挣扎着要下来。上官澜哪肯松手,不停的道着‘乖啊,别动’的话。
可是,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她和拥有一流功夫的师傅比较起来,她哪是师傅的对手。师傅只稍稍一用力,她便在师傅的怀中完全动弹不得。武念亭怒了,抻手抓向上官澜的脸,毫不留情。
上官澜一笑,小心避过。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师傅笑得比夏夜的星空还要灿烂,肯定是因为日间那个魏缘的原因。师傅不是答应过她要和她一起照顾她姥爷的吗,为什么又去沾染别的女人?师傅是忘了当初的承诺了吗?越想越恼,师傅越不让她抓他的脸她就偏要抓,最好是抓得他破相才能解她心中的不爽。一迳想,武念亭的小手一迳就没停过。
恁了小徒弟在他怀中发泄着不满,也恁了小徒弟不停的伸手要抓他的脸,上官澜只是小心翼翼的避过却不阻止。
看着像发怒的小狮子般的小徒弟,上官澜直觉得再也没什么东西能够和这个时候的小徒弟相比。
上官澜一路笑,而武念亭是一路恼,二人很快便至引凤山庄。
一进小徒弟的寝房,上官澜便迫不及待的将小徒弟放下,抵在了门后。接着便抬起了她的下巴,毫不犹豫的低头攫住她的红唇。
武念亭愣了愣,这这这……算什么?她还没让他滚远些呢,再或者让他将这身被魏缘沾染了的衣物给烧掉?他却在这里准备再次培养两情相悦吗?
感觉到小徒弟的不走心,上官澜撬开她的唇畔,在她的小舌上轻咬了一口。
一个激灵中,武念亭被迫从是要将她师傅踹远些还是剥了她师傅的衣物烧掉的纠结中回过神。脑中突地就冒出热情和缠绻两个词。
她师傅这急促的气息应该是代表了这两个词吧。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很想看清楚近在咫尺的师傅是什么模样,但房中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不公平,师傅肯定在玩计谋,这是明显不让她看清他的神情的节奏。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总是不让她看他?
她不满,开始抗拒。
她越是抗拒,他则越发的动情。二十余年来的冷情冷性早在那个狂乱的夜毁于一旦。男女情爱这种事,一旦沾染上了,便比罂粟还要毒,欲罢不能。
这几天虽然总在知府衙门,可有谁知道他忍受着怎样的煎熬。于是只想将手头的事尽快交待完毕,好尽早回到小徒弟身边,然后和她一起回京城。
一边尽情的吻,一边阻止着小徒弟的反抗,感觉到小徒弟不能呼吸后,上官澜才松了口。
二人都喘着粗气。
“天珠。”他哑着声音喊她的名字。
“嗯。”武念亭的声音有些紊乱。
“喜欢吗?”
“喜欢什么?”她有些糊涂。
“这个。”
语毕,上官澜再度压向小徒弟的唇。从浅尝轻试到辗转反侧再到长驱直入,直搅得他的心都有些狂乱了他却仍旧有些不满足,诱道:“天珠,你可以试着学学我方才的举动。”
此时,武念亭的脑中已是一锅粥。因了师傅的热烈,她完全忘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事情怎么就到了现在这一步。
在武念亭犯糊涂的功夫,上官澜的唇若蜻蜓点水般的落在她的额头、鼻端、唇畔。
不一样,这一次真的不一样,没有二郎山初吻之时的疼痛,倒又有了那天为了培养两情相悦时的柔柔的、痒痒的感觉。可这感觉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不再似猫抓般的难受,倒有了丝丝的期待。
在她期待的功夫,师傅的唇却只停留在了她的唇畔,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在唇畔辗转反侧。并时不时低喃着“学学看”的话。
说不清心中的感觉,似乎有好奇,她不再抗拒,而是踮起脚,有样学样的想去亲她师傅的唇。偏巧,上官澜避过了。
因了避开,似乎有点心痒难耐了,武念亭有些急,于是去追逐她师傅的唇。当终于攫住的时候,她很是学以致用,学着她师傅的样子撬开他的唇,学着她师傅是如何辗转反侧,学着她师傅是如何长驱直入。
上官澜一震,抱着她小蛮腰的手迅速收紧,很快,他变被动为主动。
唇舌嬉戏,武念亭似乎终于有点明白什么是两情相悦的味道了,手不知不觉的便伸出环绕着上官澜的脖子。
这是不是就是两情相悦了呢?
就在两人似乎都有点情难自控的时候,几个熟悉的画面飘过武念亭的脑袋,她眉头一蹩,一把将上官澜推开。
“天珠,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熟悉?上官澜‘呃’了一声,突地想起那个中了媚毒的狂乱的夜,俊脸微热。好在漆黑一团,小徒弟看不到。
小徒弟不说还好,一说起那夜,上官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师傅,我的媚毒真的是吃解药解的吗?”怎么方才脑中晃过几个相当美艳的画面,而且那些画面似乎也是这般激烈来着。
“当然。”
“可我觉得现在的一幕很熟悉,似乎那晚上也有过。”
“那肯定是你做梦。”
“梦?”
“梦中有我,是吗?”
武念亭点了点头。
“你美美的做了一场梦,不过,为师守你一晚,很是辛苦。”说这话的时候,上官澜底气都有些不足,确切的说,那一晚,享受的是他,辛苦的是小徒弟。
“师傅,今天奕真和我讲了一飞的事。”
当然知道小徒弟雨花楼的大帐房陈一飞。但此番情形下,上官澜是不想和她谈及那个陈一飞的。他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又抱住了小徒弟,想将方才的事进行到底。
小徒弟再度推开他,道:“一飞的家散得七零八落,和他爹娶了太多小妾有关。”
好吧,抱不到,亲一下小徒弟的唇角也是好的。是以,上官澜再度敷衍了事的‘嗯’了一声后倾身,低头,攫住了小徒弟的唇畔。
武念亭用手抵着师傅的胸,不让他有更进一步的作为,道:“师傅。”
“嗯。”
“徒儿以后会有师母吧?”
“嗯。”
“几个?”
“一个。”
“那师母定然非常漂亮吧?”
“嗯。”
“师傅会爱师母吗?”
“嗯。”
“怎么个爱法?”
“入皮、入骨、入心。”
“那就是非常爱的意思吧?”
“嗯。”
“师傅,那般爱的话就是宠了吧?”
“嗯。”
“听说女人宠多了会上房揭瓦的吧?”
小徒弟的连番问,终于令上官澜醒了神,将心中那些旖旎情思皆抛至脑后,他恍惚记起一句话,是什么话来着,好像是‘你再这样下去,信不信要跪天珠啊’之话。这话是谁说的来着,哦,对了,是他父王说的。
一时情难自控的他怎么能忘了他的小徒弟是个爱挖陷阱的人呢?这般连番问只怕不知前面又有多少个陷阱在等着他。
他冷静了又冷静,将方才的一问一答都在脑中仔细的滤了一遍。觉得还好,没有什么是要令他跪的事,不过是上房揭瓦而已。
于是他道:“为师可以修葺屋宇。”
“师傅,这般宠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惧内,你有惧内的潜质吧?”
“惧内是一种美德。”
“美德?”
上官澜从善如流,道:“不是所有人都有惧内的资格的。”
“师傅,徒儿长期受你的教导,以后会不会被你同化,养成惧外的人?”
“惧外?”
“妻子是内子,丈夫是外子,受师傅惧内的影响,徒儿以后定是惧外的人。”
“不会。”
“为什么?”
“因为娶你之人待你定然是入皮、入骨、入心的爱。”
他爱她,深入骨、融入血、胜过命,还堤防着她做什么呢?就算她前面要挖特大的一个坑等着他跳,想必他也是甘之如饴的。是以,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搂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天珠,你的师母就是你,为师的妻子就是你,一直就是你。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永远只有一个你。”
“是吗?”说话间,武念亭拍了拍上官澜的胸口,道:“这里的味道太重。”
以往,未经他同意就接近他的人,他的衣物早就换下烧掉了。可今天,事出从急,他倒忘了这一茬了。偏偏小徒弟的鼻子极灵,而现在这身衣服差点就要坏了眼前的好事。
上官澜急忙一把将衣物褪下,扔至一边,想继续搂抱小徒弟。可武念亭却是又一次推开他,道:“我要点灯。”她才不要漆黑一团的看不到她师傅两情相悦时候的样子。
黑暗处,传来他低低的笑声,“为什么,天珠?”
“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师傅真的待徒儿入皮、入骨、入心了吗?”
火折子适时亮起,武念亭抬起头,正好看到她师傅的脸,在火折子的闪烁下,俊脸不再儒雅得似二月的春风,如今她师傅的眼中含着的是不同以往的色彩,斑斓迭起、夺人心魄。
武念亭感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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