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娘的名誉赔的起吗?”
她瞪着斗鸡眼儿。
“赔不起也慢慢赔,这样吧,今天,本公子就先把自己赔给你……”
他满脸无辜的商量。
梵音有了终极的危机意识了,这贴狗皮膏药牌子的狡猾狐狸太难缠了。
不行,她得马上离开,远离这只倒霉的狐狸。
否则,以后她一定沦落到被人卖了还的给人家数钱。
因此,就在那个温暖融融的中午,梵音借口出去逛街吃饭,背上自己的包裹,拎着呆呆姑娘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逃走的时候,某肥球将她埋怨了千百遍——
这头蠢猪,难道不知道跟着阁君主子是最安全的吗?
不过这次它变聪明了,没有跟某蠢猪抬杠,它只是悄无声息的用自己独一无二的爪子抹上木炭,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印记,供阁君主子一路追来。
当然,某肥球想得到阁君主子的本领,但是它就想为阁君主子的追妻之路贡献一份力量,就算是那份力量没有啥用处,它一样觉得沾沾自喜。
梵音只顾着逃跑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某只肥球背着她已经将她出卖了无数遍。
她的逃跑旅程方向明确,就是要去西荒国的国都荣越之都。
她要去寻找第四颗翳珀灵珠。
就在这一路,梵音感触颇深。
自从认识了东方弗离,梵音明白了两个词的意思。
一个是“阴魂不散”,另一个是“如影随形”。
她以为,那个中午背着包包偷跑出来之后,她就可以远远地甩掉那个男人。
可惜想错了。
梵音饥肠辘辘的去面馆吃饭,刚踏进去,小二哥就笑盈盈的迎上来:“姑娘里面请,那位客官已经为您叫好了面。”
她抬眸,果然触上了某只紫衣狐狸那笑眯眯的眸子,又是美的一塌糊涂。
梵音咧嘴一笑,佯装风度翩翩,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他的桌前。
下一刻,她狼吞虎咽的吃相还是将她的秉性暴露。
她在吃,人家在笑;她没形象,人家超级优雅;她眼珠子滴溜溜转想着怎么摆脱他,人家神色淡淡的眸子笑意浓浓……
这次,梵音是用上茅房的借口躲开她的。
可是不曾想,当她走了半日,下次从茅房出来的时候,某腹黑男人又等在了外面。
还是那张笑眯眯的脸庞,还是那个副俊美的一塌糊涂的模样。
他提着一个包袱,里面有几套衣服,递给她道:“本公子看你衣服旧了,给你做了几件新衣服。”
此举却惹得呆呆姑娘哈哈大笑,附在她耳边问道:“蠢猪,你老实告诉老子,你进茅房是不是忘记带手纸弄脏了衣服,所以让人家给你送来?”
“你丫的死肥球!滚出去!”
梵音咬牙切齿的,将某只肥球拎着脖子丢了出去,正好被前面的紫衣人接住,免去了责罚。
后来,她再也没有机会惩罚某欠扁的肥球。
半个月的时间,梵音觉得为了甩掉这只狐狸已经心力交瘁了。
他总是神出鬼没在她面前的屋顶上;出现在她吃饭的餐桌上;出现在她睡觉的床边上……
总是无赖的枕着她的肩膀,抱着她胳膊:“你睡了本公子那么多次,当然要负责到底!”
梵音仰天长啸:“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狗皮膏药,老天你宰了我吧!”
某狐狸也仰天哀求:“老天爷,你把她交给我吧,让她任我宰割!”
梵音倒地装死,她究竟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居然碰上这么一只倒霉狐狸。
后来没多久,她的春天来了……
………………………………
213。213他们第二次成亲
又是半月之后,梵音经过了一个小城。
小镇上热热闹闹,她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一日,竟然是好多女子成亲的大日子。
路上来来往往都是花轿;里里外外都是吹罗打鼓的声音;街上更是人挤人,人挨人,人撞人。
梵音在里面穿行着,穿行着,脑子里面杂七杂八的想了好久。
最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一个坐着新娘子的花轿中魍
因为她想到了逃离某只狡猾狐狸的好方法。
进了花轿,她将新娘子弄晕了。
又跟她互换了衣服,将她藏在轿子中,自己盖上了红盖头,坐在了新娘子的位置上檎。
抬轿的轿夫觉得花轿忽然重了一半,但他们并没有在意太多,抬着轿子往新郎家走。
没多久,轿子到了目的地。
梵音代替新娘子下了花轿,进了喜房,坐上了喜床。
她想的是,先在这位新郎官的家里躲避一下某只狐狸,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再找机会逃离。
如果那个时候新郎官来了,她就一并弄晕,自己再逃出去继续赶路。
以梵音自恋的想法,她这么聪明,藏进花轿里的好方法一定会是某只狐狸想不到的,她自负的认为这次她一定会成功。
斜阳渐渐没下山头,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窗外,昏暗的像个无底洞。
没有月光,没有星光,只有轻微的凉风呼呼的吹着。
不冷,但是越发的体现着夏末将至。
梵音坐在床上,无比焦急的等待着最终的黑夜的到来。
呆呆姑娘蹲在桌子上,正捡着里面的好吃的大快朵颐。
对于梵音这种自作聪明的事情,某肥球向来是不敢恭维的。
它当然知道阁君主子能猜透某蠢猪的想法,因此它并不担心,仍旧奋斗在吃货的大业中。
喜床上,梵音当然不知道某肥球的想法。
她摆弄着裙角,暗自叹息着。
为了摆脱某只阴魂不散的狐狸,她选在夜晚赶路也是醉了。
没办法,谁让她对那只不算坏就是特别毒舌的狐狸那么惧怕呢
惧怕到,她将“远离狐狸,真爱生命”当成了世间真理。
梵音心里面翻江倒海的想了好多,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微风灌进来,吹动了她脸上的红盖头。
不过那盖头很重,倒是没有被掀起来。
她赶忙回神,知道是新郎官要来揭新娘子的红盖头了。
梵音做好了准备,等到他过来的那一刻,马上出手将他弄晕,自己立刻逃之夭夭。
脚步声越来越近,梵音手中的动作也慢慢的提起来。
她没有想到的是,脚步声还没有近前,“呼”的一阵更大的风吹来,居然将她头顶的红盖头掀了开去。
下一刻,忽然一个红衣人猛地扑过来,将她扑倒在床上。
顺势将脑袋枕在了她的肩头委屈道:“你怎么可以那么无情?说好的负责呢?居然忍心差点儿将人家弄丢”
梵音的脑袋像是让人狠狠的劈了一掌,“轰”的一下机灵了过来。
苍天,怎么会是那只狡猾的狐狸?
新郎官怎么会是那个狡猾的狐狸?
苍天,自己怎么被他这么轻易的就压倒了?
“你……我……”
梵音的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
想动动手臂,被他压着袖子;想动动脑袋,被他压着头发;想动动身体,整个都被他压住。
她心头那个惶恐啊
为什么她还是没有摆脱?
为什么这贴狗屁膏药粘的这么紧?
她的身子,像是给冻僵了,再也动弹不得。
东方弗离感觉到了她浑身的僵硬与不自在,嘴角一勾,忽然从她身上撑起了身子。
他笑眯眯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那里是鲜艳的喜庆的大红色,看着暖意融融。
他抬手摸了摸同样大红色的床幔道:“你这么想当新娘子,莫不是你迫不及待想要嫁给本公子?”
“啊?”
梵音惊讶了一声,马上哆嗦着嘴唇,无言以对。
对于某只狐狸扭曲事实的本领,她真的是招架不住啊
“喔,看样子你是默认了。那正好今晚你是新娘子,本公子又是新郎官,也就是我们两个成亲了”
他忽然起身,朝对面桌子上正在大吃大喝的某肥球招招手道:“呆呆,不如你今日当我们两个的证婚人吧”
某肥球听罢,喜滋滋的跑了下来,冲着梵音龇牙一笑。
又狠狠的点头道:“蠢猪,老子说了算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们要是需要过洞房花烛夜的话,老子不介意回避一下”
“过你奶奶个熊的洞房花烛”
梵音没好气的拿起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呆呆姑娘一个轱辘躲了过去。
枕头要砸到它的美食时它狠狠的一脚踹过去,枕头华丽丽的掉落在地上。
又吃了一口,呆呆姑娘开始冲梵音龇牙咧嘴的做做鬼脸。
她狠狠的咬咬牙齿,想要再拿起枕头时,却发现枕头已经被某只狐狸靠在了身后。
“呆呆,为了感谢你方才给本公子证婚,到时候我给你多加一袋子松子。”
东方弗离笑眯眯的说完,呆呆姑娘立刻笑的露出了大白牙。
梵音无奈,那只肥球居然跟某只狐狸变成一伙的了,她就彻底变成孤家寡人了。
末了,她终于哭丧着脸看向东方弗离哀求道:“我说狐狸公子啊我真的有事儿啊我真的有事儿急着去荣越之都,麻烦你让我安安静静的去做事可以吗?”
“嗯……”
东方弗离沉思了片刻,很认真的点头道:“可以”
“那以后你不要再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了成吗?”
“成”
东方弗离答应的这么认真痛快,反而让梵音觉得又惊喜又诧异了。
不过这诧异归诧异,她绝对不敢细想的,她需要趁着这个势头赶紧逃才是正事儿。
“狐狸,既然如此,那我走了你不要跟着了”
于是乎,梵音马上巴拉出自己的包裹,拎起呆呆姑娘,拔腿就往外跑。
手还没有触及房门,某狐狸的声音忽然传来道:“其实,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嘎?”
梵音夸张的转身,“告……告别?”
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她心底生出了一股强烈的不舍。
“你……你去哪儿?”
她结结巴巴的询问道。
梵音忽然间觉得自己非常矫情。
人家死乞白赖跟着她的时候,她除了逃就是逃。
而且逃了一个多月。
如今,人家要跟他再见了,她反而觉得心里别扭了。
“本公子当然是回家了哎”
东方弗离叹了口气,眸子里面又挂上了忧郁。
“原本,本公子以为出来之后能够讨个老婆回去。没曾想,追逐了一个多月,什么成效都没有。本公子当然要回去了”
蹲在梵音肩膀上的某球几乎笑岔了气儿。
它家阁君主子,永远都这么会装这么会演戏演的就跟真的似的。
打死它大呆呆它都不会相信,阁君主子舍得丢下这头蠢猪回家去。
它依稀记得,阁君主子就爱用这招勾出某只蠢猪的真切情感。
抬头,它果然看到某头蠢猪的脸色变了。
“喂喂喂……狐狸……”
梵音急急火火的又窜了回来,“你这个……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废的,你”
她差点儿说出:你再坚持一个月啊,你再坚持追逐我一个月,说不定我就同意了当你娘子了
还好,还好她很庆幸关键时候停住了
她要去北暝,哪里能够随便给人家当娘子?只怕会拖累了他
就像fèng长欢……
骤然间,她眼底划过一丝阴郁,但又很快便消失掉。
抬眸,看到东方弗离饶有兴趣的眸子时,梵音才尴尬的摸摸鼻子,嘿嘿一笑道:“那个,狐狸,我是说……你放弃也行回家好好跟你家人说说,单身好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喔”
东方弗离起身,“那本公子就听你的话了,回家”
“嗯既然说再见了,那我们就再见我走了”
梵音再次转身,心里面又一阵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怎么,跟他告别好忧伤呢?
“哎,等等”
她的手触及门把手,后面那人急急又叫了一声。
梵音马上扭头,有些惊喜问道:“怎么了?”
她之所扭头这么及时,只因为她心底好想他开口让她停下。
为了这个期许,她一直做好了随时转身的准备。
“临走前,有些事情你需要知道,对你有用处”
梵音脸上的惊喜陡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还以为,他改变主意不回去了……
原来,是她奢望,是她异想天开了。
“什么事情?”压下一阵忧伤,梵音还是开口问道。
她的语气里,带上了淡淡的哀伤。
东方弗离叹口气道:“你知道这小城中,为什么这么多女子成亲吗?”
“成亲还有为什么?到了年龄了,找到对象了,当然啊哟成亲了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梵音不解道。
“这几日,西荒国的摄政王西陵越正在为小皇帝纳妃选秀。”
“西陵越……”
她呢喃了一句。
这个名字恐怕是西荒国中梵音最熟悉的名字。
传言中,摄政王西凉越是一个将妃子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的魔鬼。
他打着选妃的名义将许多姑娘弄进宫中,玩儿腻了之后又残忍杀害了那些无辜的女子。
既然摄政王要选妃了,这就怪不得那么多人成亲
成了亲,就不会在选秀的时候被选上。
东方弗离说的对,选秀,正是她进入西陵国皇宫的绝佳机会。
东方弗离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叮嘱了一句道:“我不在你身边,凡事都要多加小心。打不过,就要早早的跑,知道吗?”
梵音瘪瘪嘴,眼珠子翻向一旁。
那酸溜溜的意思是:你都要走了,我们又什么关系都没有,说这么多好听的话做什么?
东方弗离盯着她的模样浅浅一笑,转身离开时,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走了,你保重”
“嗯……”
梵音应的这一身拐了好几个弯儿,到最后一个弯儿的时候居然带上了一丝丝的哽咽。
她撇嘴,苦涩一笑。
方才明明是她要走的,现在反而换成了他先离开。
“半途而废的臭男人好没有风度的男人,你就不能目送着我离开吗?”
她埋怨了一句,跟着那个紫色身影带出的一阵风走出门去。
梵音的背影消失后,东方弗离才从角落中闪出来,盯着她远去的方向,悠悠道:“云凡,我此生,唯有爱情不会半途而废等我办完了事情,会去找你,我一直等你回归”
他轻声一笑,再次悠悠道:“我怎么舍得不目送着你离去?”
话闭,他紫色的声音飘然而起,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
214我留下他,答应他,才是对不起他
梵音为了一己私利,搅黄了人家的大喜之事,但她向来自私的不觉得亏欠别人。
只要不会害了对方性命不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她是非常喜欢做损人利己的事情。
她甚至都没有丝毫的担心,此时此刻,真正的新郎新娘就竟怎么样了。
顶多,她会在脑海中将一句话过一遍――
新娘子被她捣鼓晕了取而代之,八成新郎也是那个样子被某只狡猾阴险的狐狸取而代之的洽。
反正,她无耻的将之当成他们的命。
梵音出了喜房,宾客们还在痛快畅饮,并不知道新郎新娘不知所踪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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