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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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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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董策眉头一皱,想了一下,似乎知道了什么,便起身离开阁楼,到了茶厅,见到的是一名有些眼熟的衙役,二人寒暄一番后。衙役道:“董议郎,府令老爷请您即刻前往府衙,说是京城来的度支使到了。”

    “果然!”董策心里暗道一句,便与衙役一同离开艺苑。骑着方淑蔚送他的毛驴赤卢向府衙而去。

    当董策来到府衙一处偏厅中,见到里面已经做了许多人,无一不是金陵府议郎,这其中还有不少老熟人,有几人还是商会里的会员,其中就包括被他坑了一把的翁涧。除此之外,也有不少是艺苑的熟客,甚至还有许久不见的董子权居然也在席间。

    不过这家伙看到董策后,立即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撇过头,不再看这边一眼。

    看着他们个个手持羽扇,董策才想起不知被他扔到那个旮旯里的十三羽。

    这种羽扇,可并非人家诸葛孔明的羽扇,孔明的扇一来可以扇风,二来还能遮挡神色的变化,而这些羽扇就一个巴掌大,是一种象征而已,他自然懒得携带在身上。

    “董议郎!”不少人都起身和董策打招呼。

    “诸位客气了。”董策和这些人寒暄一番过后,正准备寻找一个空座,府衙主簿忽然上前,向他解释道:“董议郎的位子在左手第一席。”

    “多谢。”董策冲主簿客气的拱拱手,便走向席位。

    当董策入席后,才刚刚正坐好,忽然门外走进几人,为首的赫然便是秦麒与一名身着便服,年纪在三十左右的俊朗男子。

    没办法,董策只能与众人一同急忙起身,朝着这两人行礼。

    秦麒笑着给众人介绍道:“呵呵,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圣上派遣到咱们江南巡查物价的度支使‘任耿基’任度支。”

    “拜见任度支!”众人再次施礼道。

    “大家无须客气。”任耿基说完,秦麒便道:“任度支,请!”

    “秦府令,请!”两人寒暄一番,便共同走到上位木榻上跪坐下来。

    “此番任某奉皇命下江南,虽是为巡查物价情况,但同时也希望在座各位能想个办法,把物价降回年前的情况。”任耿基可谓是开门见山啊,一句话便让在做所有人郁闷不已。

    涨价是从金陵开始的,本来是很好控制的,但是结果董策一手推波助澜,导致蔓延开了,现在几乎全国都涨了。

    这其中,宁商的联合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因为若没有他们在外地倒卖,也不可能把涨价之风带出去,反而,会让外地商人看到宁州物价上涨,而抢破头皮的把货物卖进来,从而狠狠赚上一笔,而如此,宁州的涨价也将被扼杀与摇篮了。

    但是董策岂会不知这点,故此扇动了商人去炒物价,导致各地是民不聊生啊!

    不过这关他们什么事?他们是商人,他们的天职就是赚钱,明显的有钱不赚王八蛋,而任耿基这番话,无疑是让他们把手里的货廉价卖出去啊,这可不是做王八,而是变成一只死王八了!

    一时间,大部分府议郎都把目光投向左手第一席位上的董策!

    “丫的看我干什么?”董策心里直翻白眼,他怎么也算是帮助这些人赚到钱了,现在遇到麻烦,怎就不会一起扛了呢?

    “呃……”董策上身微微侧向任耿基,拱手施礼后,道:“任度支想必很清楚,这物价上涨后,如果没有大批的廉价商品抛售,是根本无法把价格压下来的,而我们手里根本没有足够的商品,这件事,恐怕要全府的百姓一起实施,才有可能成事啊,为何任度支不请示圣上下诏书,命商贩把物价降下来呢?如此一来,我们也好做了啊!”(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三十九章 狮子开口

    任耿基撇了董策一眼,便看向秦麒道:“这位是?”

    “哦,这位乃董议郎,董策,董公子离家自食其力,创办艺苑,属我们金陵……。”

    秦麒话还没说完,任耿基已经摆了摆手,道:“哦,原来是董元昌之子,我在京城见过你爹,不过,过的似乎很不如意啊!”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董策说的,但他的目光还是瞥了一眼后,便不在看向董策。

    这意思不言而喻,和我谈事,你还不入流!

    厅内有些人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但也有些幸灾乐祸的,这其中就有董子权和翁涧二人。

    秦麒也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董策,见他神色如常后,心里才安定不少,他真怕董策年轻气盛,和任耿基吵起来,那就糟糕了!

    别人不知任耿基是谁,他却很清楚,若是董策惹恼了他,莫说自己,就算自己父亲出面也摆不平啊!

    可这并非说任耿基是那个大士族的子弟,反而,他是寒门出生,因才学卓越,得丞相殷焕器重,从一个幕僚开始,在三年之内升到四品鸿胪寺丞,这次圣上派他出使,又给了他升了一品,如今已是三品度支侍郎,以他如今还是二十七八的年纪,日后成就必然更为恐怖。

    当然,士族是不可能给一个寒门出生的家伙与他们抢夺那几个稀少的位子,但是,据秦麒从父亲哪里得知的消息,这家伙,乃是殷焕这位丞相皆国舅爷,给他妹妹找的汉子啊!

    每每使臣要来,任耿基便三天两头进宫,明着商议,暗地里谁不知道你干什么啊!

    否则,主的不叫,你专叫副的是何意?不是明摆着把人家鸿胪寺卿给架空了吗!

    故此也不难想象,只要太后一日听政。任耿基便能风光一日!

    “其实圣上也知道,短时间想将物价降下来是不可能了,可诸位也不能什么也不做,任由这般涨下去吧。故此从今日开始,你们每日都要降一些,那怕一两文也行。”说到这,任耿基叹了口气,又道:“本来朝中大臣要提出收新税。但圣上很是担忧江南灾民的情况,怕弄新税后,会让江南黎民人人自危,故此,圣上便让我传话,希望诸位多给予灾民一些帮助,而依我这几日视察看来,情况的确很不乐观,不如这样吧,今日趁早准备一下。明日就开始筹备善款如何?”

    任耿基这番话说出来,显然不是询问众人的意思,而是问你们能不能办到,谁办不到我就办你!

    度支权能极大,掌一国财政收支,地方税使全由他们支配,而税使虽不收盐铁酒茶四大税,但剩下的税收全由他们掌控,也可以说,任耿基可以随便掌控赋税。你们涨价,他就涨税,你们不是靠着行商赚打钱吗,他就明儿个就弄一个商品出入税。但凡出城进城的商品,一律严查,按商品贵重收税,你们都不顾及百姓死活,他又担心什么呢?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威胁,这绝对是**裸的威胁。在场众人谁不是希望税能少些?

    “这小白脸明显是针对我啊!”董策心里暗笑,他的确看出来了,任耿基此行的目的根本不是压低物价,而是让他们帮太平道减轻压力,那么从另一方面来说,不是针对他还是针对谁?

    枪打出头鸟,即便现在许多人都看着董策,这次他也没有吭声的打算。

    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但大伙都知道,这次的善款是跑不了,之所以不吭声,是在盘算到底应该交多少?少了自然不行,多了会肉疼,怎么办?

    “既是善事,何分时辰!”翁涧忽然起身,目视被他声音吸引来的众人,微微一笑,道:“我看就现在吧,从我们开始,等明日在诏告全府,让一些富足的百姓也参与进来,鄙人不才,虽所用都是家父所挣,但我可以用家父名义,捐给灾民五千贯,另赠价值两万贯的物质!”

    “哗!”翁涧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即便他老爹是宁州首富,也用不着捐如此多吧,你让别人怎么办?

    董策听后有些无语,这翁涧虽然三十好几的人了,但这智商真是令人堪忧啊!他这一番话,除了任耿基一人外,算是把在座诸位都给得罪了,也包括秦麒在内!

    而翁涧此刻心里却还在沾沾自喜,认为在钦差面前张脸了,给他们翁家挣了好大一个面子的同时,也能还击董策,把这些商品里难以脱手的全送人了,还能在灾民中博得好名声,简直一举三得啊。

    “在下就没有翁兄这边财大气粗了,物质虽然没有,但银钱在下愿捐赠三千贯。”第二个开口的乃是董子权,别看他们董家没有加入商会,但怎么也算金陵最大物流之一,涨价之风开始时,不知有多少人找上他们,即便他们不倒卖货物,光是出人力就赚了一大笔,自然舍得出点血了。

    有了这两个人开头,接下来,在座的府议郎们都是忍着肉疼,报出了一个远远高出心里价的数目,这其中自然就包括董策了!而且他捐的数额与董子权一样,都是三千贯,没有物质!

    如此一来,一些明白两人关系的府议郎,心里居然难得的笑了笑!

    而董子权,脸色自然是阴沉无比了!

    刚才秦麒就说了,董策是自食其力,而董子权,谁不知道是仗着他老爹,现在捐的也是他老爹的钱,两相比较,孰强孰弱不言而喻。

    这一次绝对是大出血了,所有人心情都不怎么好,自然就认为让他们心情不好的钦差度支使任耿基的心情铁定很好,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简直是出人预料的,这家伙脸色是异常的难看。

    “诸位不是在开玩笑吧,别人不说,据我所知,这位翁公子父亲可是宁州首富,家资怎么说也应该有百万贯吧,却只是捐出两万五千贯,未免太不把灾民当回事了吧,理应再翻一倍。”

    众人还没从任耿基这番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听他又道:“在座的诸位也都一样!”

    什么?

    众人都傻眼了,见过强行索要善款的,可没见过这样要钱的啊!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啊。(未完待续。)
………………………………

第二百四十章 赚回来

    厅内没有一人再开口,因为大伙都处于震惊与愤怒中,但又碍于任耿基的淫威,没人敢发作。

    当然,也有无法藏住愤怒的,如董子权,目光就像是吃人般盯着任耿基,不过人家根本就没瞅他一眼,也怪他坐得太偏。

    而翁涧,这家伙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简直是从天堂掉下了地狱,整个人已经懵了!

    除了他们二人,也还有三位心智算不上成熟的家伙,或怒或哭的看着任耿基,至于董策,则和一些年长的府议郎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表现的极为淡定,可心里却早把任耿基祖宗八代给问候一百遍了。

    而任耿基,此时根本没有理会众人,只是微微侧身,对有些呆滞的秦麒拱拱手,道:“我看就这样吧,回头我会安排人负责收善款,届时还望秦府令极力配合。”言罢,任耿基便起身向外走去。

    董策看着任耿基的背影,再回头望向一脸锅底黑的秦麒,心里乐了!

    “今天到此为止,诸位议郎回去准备吧。”秦麒说罢,似乎连鞋子都忘了,脚上套着足衣就往外走。

    众人这才纷纷起身,谁也没心情寒暄了,都是一脸愁容的沉默离去。

    而董策却故意等到最后才走出偏厅,也果然没出他所料,才离开偏厅不久,府衙主簿便找到他,说道:“董议郎,府令在后堂恭候。”

    “有劳主簿带路。”董策拱了拱手,便跟随主簿一同去了后堂。

    当董策来到后堂时,还没进去呢,就听到掀桌摔杯的声音,他心里苦笑一阵,也不急进入,直到里面秦麒的声音传出来:“董策可在门外?”

    “在!”董策回应一声。

    “进来吧。”秦麒说完,董策才进入后堂,他看也不看翻到的案几,目不斜视的盯着秦麒的脚。问道:“不知府令老爷找在下所为何事?”

    “你别明知故问!”秦麒冷哼一声,道:“可有什么办法?”

    “在下也没良策啊。”董策刚说完,没等秦麒发怒,他继续道:“不过这度支使究竟何人?竟敢如此显威。连翁家的钱也敢碰!”

    秦麒这下真是怒到头晕脑胀了,居然没在意董策的问题,特别是有关翁家的情况,这是鲜为人知的事,知道的人都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虽然董策也碰了,不过他的情况不同,他这样做只会让翁涧吃苦头而言,稍后随便运作一下,便不会让翁家照成亏损,当然,也不会赚多少,而任耿基则是实打实的抢啊!

    “不过是一介贱宠,仗着太后撑腰,居然不把桓王放在眼里。此事回头我必要禀报桓王!”秦麒是气愤十足道。

    “贱宠!”董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词,但也不难想象,应该是太后的男宠了!

    董策真没想到这次来的钦差,居然是这等人物,也难怪为什么行事作风如此高调了!

    但话说回来,秦麒胆敢如此直言,显然是不担心怕被人听到了,不过也是,士族称霸的官场就有这点好处,里面都是他们的人。即便有人去告了,也会有更多的人证明是捏造,反而给他们拔出奸细的机会。

    “董策,我不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这贱宠吃吃苦头!”

    “这……”董策摇摇头,道:“恐怕不行!”

    “什么!”秦麒眉头大皱,瞪着董策道:“你平日里是何等的足智多谋,怎么今日却想不出一个妙计了呢?”

    “并非是没有计策!”董策拱了拱手,道:“只是若我们现在针对度支使,太后会怎么想?”

    秦麒一愣。但并非是惧怕,而是董策这番话里的“现在”二字!

    “你是说,等他离开宁州后,我们在下手?”刚说完,秦麒便立即摆摆手道:“万万不可,他出了事,很可能导致一场战事啊!”

    秦麒知道很多,自然顾虑很多,他想对付任耿基,不过是想让他吃哑巴亏,而非杀了他啊,因为那样牵扯可太大了,会让殷家有借口伸手到江南来。

    “府令老爷误会了。”董策笑笑,继续道:“我的意思并非要对度支使如何,只是针对善款一事,咱们可以做许多文章,他不是狮子大开口吗,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为他大力筹备善款,就以他今日的之言,很值得咱们宣扬,而我们也起了带头作用,相比百姓会很乐意多捐一倍吧!”

    秦麒听后脑袋一歪,上下打量了董策许久,忽然笑道:“你啊你,心也太黑了!”

    秦麒不笨,自然清楚董策的话中含意,他们明着是帮助任耿基,实则是在给他抹黑,他们官商不好开口,那就让百姓的悠悠众口去传扬吧!

    只是如此一来,好不容易静下来的江南,怕要再次掀起风波了!

    针对这件事情,董策和秦麒又细细的商讨了许久,直到确定如何运作才万无一失后,董策这才离开了府衙。

    等回到艺苑,董策立即让孟峰准备六千贯,这笔钱对于他而言,说实话不肉疼才怪了!

    毕竟,在这场涨价风波中,董策赚得虽然多,但多数还是商品,没有变成现钱,若非孟峰往湖州一路靠倒卖赚了不少,让艺苑的流动资金从一万贯升到三万,现在拿出六千也不成问题。

    这样说或许感觉没什么,但换成刚领一千块工资,回家你就扔了二百进茅厕,会心疼不?

    “没想到,这度支使竟如此嚣张跋扈,的确有必要给他一点教训!”孟峰从董策口中得知任耿基的事后,也是怒不可及。

    “对了,这节骨眼,董兄明日还要去姑苏吗?”

    “去,怎么不去?”董策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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