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道:“我可是有条件的。”
梁健道:“只要不谈钱,都好说。”
华晨笑了笑,道:“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梁健笑了起来,伸出手与他握在一起,一笔交易就这么定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老头从不远处的巷子口走了出来,看到梁健他们在这里,朝这边看了一会后,径直走了过来。
靠近的时候,小五拦在了他前面。老头看看小五,又看向梁健几人,用带着浓重太和口音的标准话,问:“你们什么人?”
沈连清抢着回答:“大爷,我们市里的,来这里看看。”
大爷皱了皱眉,念叨了两声市里的,目光一直在梁健脸上,忽然间,他抬手指着梁健就道:“我认得你,市委书记梁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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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出门不顺
128 出门不顺
梁健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这老大爷竟然认出了他。不过,既然认了出来,就准备上前去打个招呼。可这招呼的话还没说出口,老大爷竟然弯腰捡起个石头就往梁健身上砸。
谁也没料到这老大爷会有这样的变化,石头不小,梁健虽然躲了一下,但终究还是没躲开,砸在了肩膀上,当即,这肩膀就动不了了,钻心的疼蔓延开来,一下子脑袋上冷汗都出来了。
小五一见这状况,也顾不得眼前这人是个老头子,上去就给摁在地上了。老头子被摁在地上了还不老实,动不了手,就开口骂,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但从头到尾他也没说为什么要打梁健。
这突发的状况,让在场的几人都懵了。沈连清和广豫元扶着梁健,华晨一边让他们两人赶紧先把梁健扶到车上去,一边又让小五把这老头先送派出所,不要在这里,免得到时候更多的人看见,闹出更大的事情。
梁健一上车,就径直送到了医院,拍了片后,断裂性骨折,不过还好,没有错位,可以保守治疗。因为断裂的位置问题,不好打石膏,只能先做了简单固定,医院方又建议最好住院观察两天。梁健本不想住院,但沈连清和广豫元都很坚持,便答应住一晚,但只住一晚。
小五将人送到明德那边的时候,娄江源就收到了消息,当时他正和那几个不舍得减车的小领导扯皮,收到消息,立马就将这些人赶走了,拿了东西就往医院跑。
华晨将梁健送到医院后,就告辞离开了。梁健让广豫元送他一程,正好广豫元也有些话要和华晨单独聊聊,两人出了医院,就上了华晨的车。
两人刚走没多久,娄江源就到了。风风火火地带着他的秘书就冲进了病房,看到就沈连清一个人在,诧异地问了一句:“豫元呢?”
“秘书长送华董去了。”沈连清帮着回答。梁健在床上躺着闭目养神,听到声音,就睁开眼,看向他,有些虚弱地问候了一句:“你这么忙还赶过来。”
娄江源道:“我是正好出来躲躲清净。不过,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去城东那边考察吗?怎么还被人砸了?”
梁健苦笑了一下,道:“可能是出门没看黄历,谁知道一个老大爷上来就拿石头砸我!”
娄江源皱着眉头,问:“会不会跟最近网上那些传言有关系啊?”
“什么传言?”梁健迷惑地看着他,问:“就上次煤矿的那些?”
娄江源讶异:“你不知道啊?最近关于城东危房拆迁的事情,网上都吵翻天了!”
梁健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他们吵什么?”
娄江源道:“都是些闲吃萝卜淡操心的狗屁事。一群人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网上打嘴仗,可能跟那个煤矿事情也有关系,总之我们现在在网民心目中的形象不太好。我估计,今天要是换成我,也得被砸!”
梁健沉默了一会,扯开了话题:“你刚才说你出来躲清静,怎么,有人去找你了?”
娄江源道:“别提了。平时有点事找他们推三阻四,现在倒是一个一个积极得不得了!”
梁健笑了笑,道:“人都是这样的,凡是涉及自身利益,能坐得住的没几个。”
“才一辆车,看他们一个个那样子。”娄江源不屑地嘁了一声。梁健笑着看着他,道:“你不用搭理他们!”
娄江源却摇摇头,道:“现在不搭理,怕到时候让他们把车交出来的时候,不肯松口。”
梁健没再接话。娄江源又坐了一会,两人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后,娄江源就起身告辞。他走到楼下的时候,碰到了回来的广豫元。
娄江源问广豫元:“华董已经走了?”
广豫元点头。
娄江源也就没再多问,寒暄了两句后,就各自走了。
广豫元上楼,来到病房,进门没说几句话,就又匆匆走了。小五将人送到了明德那,梁健现在身体不便,他总是要去过问一下情况。
到了公安局,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在闹。广豫元拉了身旁路过一个民警,问:“里面怎么了?”
民警没认出广豫元,看了看他,见他衣着举止都不像是个普通人,回答:“有对小夫妻在闹,具体情况不清楚,对了,你找谁?”
广豫元回答:“我找你们明局长。”
民警又打量了一下他,回答:“他在二楼,我带你过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好了。谢谢。”广豫元说完,就进门转弯直接往二楼去了。到了楼上,就看到一对小夫妻正站在走廊上破口大骂,其中那个女人为主力,那唾沫星子喷得快把前面拦着她不让她冲进对面办公室的民警小哥给淹了。女人旁边的男人也隔三差五地骂上两句,相对来说好一点。
广豫元走过去,在女人对面的办公室里找到了明德和小五。
他进去后,明德立马就过来关了门。
“什么情况?”广豫元问。
明德愁眉苦脸,道:“还能什么情况,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头精神有些问题,这女儿女婿也不是个好缠的主。”
广豫元愣了一下后才明白过来,诧异道:“这门外的是那个老头的女儿女婿啊!”
明德点点头:“现在他们非说我们把老头的精神吓出问题了,而且说老头现在身上痛,肯定是我们打他了,非要去医院检查身体,还要我们赔钱,我们不同意就在门口骂!”
广豫元讶然地看着明德:“那你就让他们这样在门口骂?”
明德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不明白,这老头还有个女儿,是我们市里张启生副市长的媳妇。这老头仗着自己有个当官的亲家,加上精神有些问题,平日里没少闹出过事情。出了事情,人家就把精神鉴定往你们面前一摊,然后张启生又架不住儿子要求,来说几句好话,你说我能怎么样?”
广豫元也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个关系。也难怪,这老头明知梁健是市委书记,竟然还这么大胆子,敢拿石头直接砸上来,这要是直接砸到脑袋上,事情就大了。
不过,这事情虽然有这么个关系在,就不见得就不能处理了。见明德这么一副愁眉苦脸束手无策的样子,广豫元忽然对这明德有些看不起,这要是其他小事,看在张启生面子上,和和稀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今天出事的是市委书记,你这公安局长,要论级别也比张启生高,怎么就连这么点魄力都没有了呢!
广豫元想着就道:“梁书记现在在医院里,检查结果已经出来,断裂性骨折,起码有一个月时间,这右手是动不了了。这老头怎么处理,你怎么看着办吧!”
明德一听这话,惊住了,问:“这么严重?”
“你以为呢?”广豫元瞥他一眼。
明德察觉出广豫元态度中的那一丝不多的轻蔑,心里也明白,这广豫元是因为什么。现在梁健住院,他这束手束脚的样子,确实不讨喜,这一点他也明白。于是,也顾不得面子,放低了姿态,请教广豫元:“那你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合适?这要是完全不给张启生面子也不好,毕竟他平时工作也还好,现在年纪也大了,顶多这一届干完,也要退了,这时候要是闹得太难看,估计他这脸上也挂不住,恐怕心里也要有意见。”说到这里,明德顿了顿,看了广豫元一眼,又补充道:“张启生在太和市还是有点影响力。”
广豫元听了这最后一句话,看了明德一眼,他倒是有些明白明德为何会如此顾忌,只是他看透了一半却没看透另外一半。这张启生一个副市长,又怎么会把一个精神病的亲家放在眼里。而且这亲家闹出这种事情来,是在给他张启生脸上抹黑,他恐怕心里巴不得你明德把人关起来,不要再给他添堵了。
广豫元想着,就说道:“如果你觉得不好办,就把张启生一起叫过来,探探他的意思。不过,照我的想法,该怎么办怎么办就行,这次这老头砸了梁书记,张启生祈祷别牵连到他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来搭救他这惹是生非的亲家!”
明德也不笨,广豫元的话说得这么直白了,他要是还不知道怎么做,这公安局局长也好不做了。
他谢过广豫元之后,立即就打电话叫了人进来。
嘱咐了几句出去后,门外那对小夫妻听到他们准备把老头送到精神病院关起来后,又哭又闹,男的还准备冲进来找明德理论,幸好被人拦住了。
可见不到明德,这两个人却在公安局门口耍起了泼。没多久,这老头的大女儿也来了。大女儿一来,倒是先把自己这妹妹女婿呵斥了一顿。等他们安静下来后,这大女儿来找明德了。
明德正准备送广豫元出去,一开门就撞见这衣着得体气质不错的大女儿。大女儿见到明德,两人显然已经见过几次,打了个招呼后,大女儿就道:“明局长,梁书记没什么事吧?”
“情况比较严重,已经住院了。”明德神情严肃的回答。
大女儿脸色变了一下,许是也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语噎了一会后,勉强笑着开口道:“明局长,这次的事情是我们的错,梁书记要什么赔偿,我都愿意承担,不过我爸爸年纪大了,这精神病院也不是什么人道的地方,您看,能不能网开一面,让我把我爸接回家去,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我爸出来闹事!”
明德道:“你爸闹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你都跟我保证不会再闹事了,但是,每次都有下一次。行了,你也不用跟我在这浪费口舌了,回家去准备准备,该送的东西都送过去,这精神病院也不是什么监狱,也没什么不人道的,别想得那么恐怖,而且,你爸这毛病,住医院,比家里好。”
大女儿见明德不肯松口,欲言又止。明德有些不耐地摆摆手,让她走。她咬咬牙,走了。
谁料,她这里刚出去,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直接找到了梁健的医院,拎着水果补品一大堆东西,就直接冲进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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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家国天下
130 家国天下
第二天一早,梁健就离开了医院。
刚到单位没多久,梁健就接到了项瑾的电话。项瑾说,她已经在飞机上了,再过几分钟,飞机就起飞了。
梁健震住了。
等他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了。梁健忙让沈连清去查航班,然后安排小五去机场等着。刚安排好这些,忽又想起,唐力还没断奶,项瑾这一次过来,不知道是一个人过来还是带着唐力一起来。想到这里,梁健立即就又给项瑾拨了过去,但电话已经关机。梁健又给李妈妈打电话,还是关机。梁健又给梁母打电话,还是关机。原本有些着急,忽然脑子里一动,这不会是全家出动吧?
想着,梁健也坐不住了,忙给小五打电话,让他回来接上自己,他和他一起去机场。路上,又联系了沈连清,让他以个人名义先在太和宾馆定一个套房。
到了机场后,两人在车上等了大约四十分钟左右,下车到出口处没等多久,就看到项瑾抱着唐力,身旁跟着霓裳,身后梁母和李妈妈一人拉着一个大行李箱,还背着两个大保姆包,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出来了。
梁健和小五忙迎了过去。
一家人见面,都激动,但大人都懂得抑制,可小孩不会。霓裳老远看到爸爸后,就啊地一声尖叫了出来,声音之大几乎震慑了半个大厅的人。霓裳飞也似的朝着梁健跑过来,恨不得自己长上一双翅膀,犹如乳燕投林般,扑到梁健的怀里。
梁建刚抱住,她就哭了。
“爸爸,我想你了。”稚嫩的声音带着哽咽,一句话差点将梁健的眼泪说出来。左手刚抱起霓裳,小五就要过来接,梁健躲开了,道:“没事。”
项瑾三人走了过来,小五忙去接行李,梁健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暂时‘残废’,尽管有心想抱抱项瑾,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相视一眼,项瑾眼眶有些红。
梁母最先忍不住,盯着梁健的右肩膀看了好久,又心疼又忍不住抱怨:“怎么这么不小心?”
旁边小五想说话,被梁健抢了先,他不想让梁母他们知道得太多,免得担心。就道:“自己不小心。没事的,医生说,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好了。”
梁母还想说几句,梁母抢过了话:“我们也别站着了,先上车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大厅,上了车,直奔宾馆,先安顿。因为是沈连清用个人名义定的房间,宾馆方面并不知道梁健的家里人来,所以倒也静悄悄地进去安顿了下来。安顿好后,梁健放心不下单位的一堆事情,也顾不得和项瑾温存一下,就准备走。
话还没出口,就被李母叫到了一边。
李母神情严肃,道:“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第一,你手这个样子,也该休息一下。第二,项瑾和孩子大老远的过来,就是担心你,想看看你,人一来你就去上班,把她们扔在这里,项瑾再好,心里也总是会不舒服的。”
梁健有些犹豫,这个关口上,手头上很多事情,每天都很忙,昨天已经耽搁了大半天,今天再耽搁一天,有些事情,牵一发动全身,说不定就得耽搁好久。
李母看出了梁健的犹豫,又说了一句:“古人说家国天下,为什么家是第一个,然后是国,最后才是天下,意思就是要告诉世人,是先有家才有国的。你要是连家都顾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去处理家之外的事情?”
李母说的话,不无道理。想想跟项瑾结婚到现在,自己亏欠她的甚至太多。再想想今天在飞机场刚见面时,项瑾那红红的眼眶。梁健的心里就软了下来。
她再坚强,也终归是个女人。可自己,这个丈夫做得太不称职,甚至连父亲这个位置都缺席了太多。
想着这些,梁健朝李母点头,道:“那我打个电话安排一下工作。”
李母笑着点了点头。
梁健正准备要去打电话,李母却又叫住了他:“你等等。”
梁健问母亲:“怎么了?”
李母递过来一样东西,红红的,喜帖。
梁健接过时,在脑袋里过了一圈,好像最近没有人通知他要结婚了,而且他在永州的地址,知道的人也不多,这些人里如果有人要结婚,肯定也会先电话联系他的,应该不太会一声不吭就把喜帖发到家里去。一边疑惑着,一边梁健翻开了喜帖。看到喜帖上,新郎的姓时,梁健这心里就忽然突了一下。
“他们发来的喜帖,说想让我和你一起回去参加这个婚礼。我还没答应他们,想听听你的意思。”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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