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能停”陈杰摇下车窗问那个走过来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也不解释,蛮横无理地喊道:“不能停就是不能停,赶紧开走”陈杰的脾性,肯定不会就这么听话的走了,何况开车的还不是他。梁健清楚陈杰和小五,忙在后面提醒:“算了,我们换个地方。”陈杰见梁健已经发话,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气鼓鼓地合上车窗,看着小五掉头离开重新找地方停车。被这么一闹,三人也不打算在刚才那家饭店吃饭了,又重新找了一家。饭菜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寻常的家常菜,说不上好吃,也说不上不好吃。好在还算干净。三人填饱了肚子后,略作休息了一会后,就准备再次出发。谁料,刚从饭店出来,就迎面撞上了刚才那个中年男人。不过,这一次,他手里还拽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条蓝布裙子,扎着一个马尾辫,样貌不算惊艳,但五官端正,倒也透着股小家碧玉般的清秀,放在这样的“古镇”,应该也是算得上一个美女了。本书来自品&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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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6 路有插曲
016路有插曲这本来也没什么,虽然和这中年男人刚才有过一面的不愉快,但三人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当做没看到也就过了。只是,好死不死,交错而过的时候,落在后面的小五忽然被那小姑娘一把拽住了胳膊。“救我”这一声喊出,听到的可不止小五一人,还有梁健陈杰,和那个中年男人。梁健他们三人回头,和那中年男人一对视,都立即警惕了起来。小五一边按住小姑娘抓着他胳膊的那只手,一边轻声问梁健:“怎么办”怎么办路见不平自然是拔刀相助,虽然梁健的身份应当谨慎,但这一次他是悄悄出来,这里也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对方,也只是一个看着十分普通的中年男人,问一问总是无妨的。想着,梁健瞄了一眼中年男人拽着小姑娘的那只手。手上的力气应该不小,因为可以明显看到,他拽着的地方,都已经通红。再看小姑娘,眼中的惊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看到这些后,梁健不再犹豫,正要开口,却不料反而被那中年男人抢了先。“放开”他一边吼,一边就伸手去掰小姑娘那只拽着小五的手。手刚触及小五的手背,梁健心道一声不好,就听得那中年男人啊地一声惨叫了出来。他那只手以一个违反常理的姿态被小五捏在手里。梁健无奈地叹了一声,对小五说:“先松了吧。”小五松开手,那中年男人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气急败坏地吼:“你们想干什么”“你先松开这个小姑娘。”梁健说道。中年男人看了看梁健,又看了看小五,不肯松手。小五忽然动了,一手过去,在中年男人胸口砰地一拍,男人顿时踉跄着退了开去,捂着胸口,面上一阵潮红。而那只拽着小姑娘的手也松了开来。陈杰见状,立即将小姑娘拉到了身后护着。梁健看了看中年男人,看他虽然脸色不太好,但并没什么状况,想来小五下手应该也有分寸,便放了心,转头去看那小姑娘,小姑娘脸色苍白,看着三人,眼中的惊恐却是一点没少。陈杰问她:“你能跟我们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小姑娘转头去看了一眼那中年男人,忽然间就落下泪来。令梁健想不到的是,陈杰一个大男人,看到这小姑娘落泪,却忽然间手足无措起来。而在这个时候,小姑娘却嗫喏出一句让三个人都震惊的话:“他是我爸爸。”三人都怔愣在那里,梁健最先反应过来。既然是父亲,可她又喊救命,肯定是有什么隐情。果然,小姑娘又接下去说了:“我考上了大学,但是家里没钱。我爸爸不想让我继续读书,家里还有个弟弟,他想让我嫁给镇上的一个有钱人,这样就可以有三万块钱的彩礼钱,可以供弟弟读书。但是”话到此处,小姑娘说不下去,哽咽得不行。梁健帮她说了下去:“但是,你不想嫁给那个有钱人,是吗”小姑娘点头:“是的,他年纪很大,而且,而且,我想读书。我想离开这里。”梁健转头去看那中年男人,他站在那里,脸色阴沉,但眼神却闪烁着。再看看周围的环境,梁健忽然间有些恍惚,仿佛真的回到了**十年代。这种事情,在如今,还真的是很少了。梁健叹了一声,问那中年男人:“她说得是真的吗”“是不是真的关你屁事。赶紧把她放开,你也听她说了,她是我女儿,我是她爸爸,你们别多管闲事。”中年男人这么一说,梁健就已肯定这小姑娘说得应该是真的了。这事情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管吧,人家是父女,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不管吧,这小姑娘要真的就因此嫁了人,梁健心里也过不去。正在梁健犹豫的时候,陈杰沉不住气了,转头开口就骂:“你这是当爸爸的吗你女儿都考上大学了,你没钱不让她读,那是她运气不好,也无可奈何,但是你竟然为了三万块钱的彩礼让她嫁人,怎么就儿子是儿子,女儿就不是女儿了我看你这爸爸,有还不如没有呢”中年男人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或许是心里心虚,又或者也有那么一丝内疚,竟没有还嘴。只是走过来,拉住小姑娘,就要走。陈杰不让,小五动作更快,拦在了中年男人面前。中年男人一见这情况,梗起脖子,红了脸,喊道:“滚开她是我女儿,你们谁也管不着”“今天还真就管定了”陈杰喊道,说完拽住那小姑娘就走:“走,跟我们走”陈杰这么一来,梁健倒是被懵住了。这陈杰搞什么鬼,这小姑娘有没有满十八周岁还不知道,真就这么把她带走了,回头这父亲去派出所告他们一个拐带未成年,虽然这是误会,但肯定又会是一场好戏。一般人也就算了,梁健和陈杰,一个是市委书记,一个是市委秘书长,摆平这件事情当然不成问题,但终归也是一场闹剧。梁健想拦住陈杰已经来不及。只好转而求其次,拦住了想追过来的中年男人,好声说道:“你先别急。我朋友性子急,过会儿我就让他把你女儿送回来”“不行,你马上让他把我女儿送回来,不然我就到警察局告你们告你们拐卖人口”中年男人气急败坏地喊。“是不是拐卖人口,你心里应该清楚。你应该先冷静下来,听我跟你说几句。”梁健说着,瞄了一眼四周,边上已经有不少人在看热闹了。于是,又补了一句:“是不是拐卖人口,这周围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这话落了地,忽然就有人喊道:“我说老四,你就听听这小伙子怎么说,说不定你可以不用卖姑娘了”卖姑娘三个字像是根针,不仅扎了梁健,也扎了这个父亲。他的脸上一阵挣扎后,终于还是松了口。“你想说什么”“为什么要卖女儿”梁健本想说为什么要逼你女儿嫁人,但话到嘴边,又换了字眼。或许,卖字更容易刺激眼前这父亲内心深处那一丝为人父母的仁慈。果然,中年男人脸上又是一阵挣扎后,忽然神情颓败下来。他突然嚎了起来:“是我没用啊”说着,就哭着蹲了下去。梁健也没催他,等着他哭完,才听他将事情娓娓道来。原来,三万块钱不是为了给儿子读书,而是为了给儿子救命。只是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女儿,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他没说。梁健猜,或许是这个父亲自认为对女儿最后的爱护吧。这镇子之所以“古”,是因为穷。而李四在这镇上,估计是最穷的人了。十几年前,他也是一儿一女,生活美满幸福。可是后来,妻子生病去世,留下了一大笔债。这么多年,债是还清了,可是他这身体也渐渐不行了,本以为再撑几年,或许情况就会不一样了,没想到儿子又生病了。儿子是传宗接代的香火,他虽然也喜欢女儿,可是这种时候,他也只能牺牲一下女儿了。听完他的叙述,梁健问他:“你儿子生的什么病”“白血病。”李四痛苦的抱住脑袋。梁健愣住,这病可不是三万块钱就能救回来的。他不知道这父亲知不知道这一点,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病即使是梁健,也是无能为力,如果是一般的病,梁健或许可以救济一下。梁健叹了一声,弯腰扶起那位父亲,他抬头的时候,梁健看他,似乎老了些许。仿佛这一场哭诉,用了很久的时间。但其实只是短短的几分钟。“让你女儿去读书吧。她的学费我来想办法。”梁健说道。中年男人低着头:“那我儿子怎么办”梁健犹豫了一下,问他:“你知道白血病是什么病吗”中年男人沉默了很久,哽咽着回答:“我知道。”梁健叹道:“那又何必再牺牲你女儿的未来和幸福”中年男人沉默了。话已至此,该做的都做了,怎么选择却不是梁健能左右的。他对小五说:“你去把陈杰和那小姑娘找回来。”小五点头。很快,陈杰和小姑娘都被带了回来,明显,陈杰脸上有些不情愿。梁健看了他一眼,他低了头。再看向小姑娘,小姑娘盯着他的父亲,眼里还有恨。梁健心底又叹了一声,转头对那父亲说:“该说的,还是要告诉她。怎么做,应该让她自己选择。虽然,我认为,她应该去读书。三万块钱,真的帮不了什么。”说完,他又对陈杰说:“你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他们。”陈杰愣了一下后,忙翻起自己的口袋来,翻了半天,也没翻出纸笔,又飞快地跑回车子去拿了纸笔过来,将电话号码写给了那小姑娘。“如果你决定要读书,那就打这个电话,学费我们赞助,但是生活费你要自己挣。”梁健说道。小姑娘一听,顿时惊喜:“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去上学吗”梁健勉力笑笑:“如果你想去,就可以去。当然,我希望你先听听你父亲说的。”小姑娘转头去看她父亲。而梁健,则悄悄招呼上了陈杰和小五走了。回到省道上后,梁健忽然想起,他甚至都没问那小姑娘叫什么。也不知陈杰问了没有,想着就问陈杰:“那小姑娘叫什么”陈杰也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光顾着生气,忘了问了。”梁健看了他一眼,说:“以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嗯,我会改。”陈杰说完,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沉默。实际上,这一则插曲,让三人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更加的低沉了。本书来自品&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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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五星晚宴
017五星晚宴三人继续沿着娄江往北,从地图上看,再往北大概二十多公里以后,娄江将会转向往西,而那个水电站就建在转角往西大约三公里的地方。那里也是梁健此次行程的第一段终点。这一路过去,大约开了半个小时。一路上,娄江里的状况比之之前荆州境内要好了不少,虽然水不多,但起码还是有些水的,只不过这些水都被一条条低矮的河堤给拦了起来。这二十多公里路,这样的河堤有不下十处,大坝拦大水,小堤拦小水,如此一来,哪里还能有水流到荆州去。梁健看着这些一路往上,这心里的火,也是在一路堆积。这陵阳市还真是不管荆州的死活。不过,他也明白,这大坝是陵阳政府的问题,这些小河堤,却应该是出自当地村民的手。只不过,无论如何,最终的问题还是在那座大坝上,若是没有那座大坝,又何至于好好一条娄江,却有半条都是干枯的。转过一个山脚,便是那座横亘在两座山之间的大坝。灰色的水泥大坝,像是一头庞然巨兽盘踞在那里,浑身洋溢着冷酷意味,岿然不动。“那里就是陵阳水电站了。”陈杰轻声提醒。梁健眯了眯眼睛,对小五说:“能开上去吗”小五探头望了望,说:“应该可以。”说着,车子就在前面不远处,右转进入了一条略小一些的水泥路,笔直朝着陵阳水电站开去。陵阳水电站自然不能随意进,但大坝后面的场景却是能看清。碧绿的江水在烈日下,平静无波,折射着璀璨夺目的光芒。梁健眯着眼睛,神色冷得像是冬日的冰雪。“我有陵阳市市委秘书长的联系方式,需要我联系他吗”一旁,陈杰试探着问。这是他们原本的计划,在确认陵阳水电站后的水量后,再决定是否直接联系陵阳市领导,商讨开闸防水的事情。有风吹江上吹过,带来一丝水气。梁健迎着风深吸了一口气,湿气入鼻,仿佛这个人都清凉了一些。他胸下的怒火,也小了许多。梁健问陈杰:“让你拍的那些照片,都拍好了吗”陈杰点头:“都拍好了。”“好,那就给他们的秘书长打电话,让他直接接陵阳市市委书记,我要跟他直接通话。”梁健说道。“好。”陈杰说着,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准备打电话。他这边电话刚拨出去,梁健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娄江源的,忙接了起来。电话一通,娄江源就开门见山:“梁书记,你在哪里”梁健看着不远处那被风吹皱的水面,粼粼的波光投进眼底,让他的眼睛迷得更小:“我在陵阳水电站。”娄江源一听,愣了一下后,惊呼:“陵阳水电站你怎么去那里了”“我在想,荆州的问题,要想彻底解决,根源还是在一个字上面。”梁健说道。“水,是吗”娄江源说着苦笑了起来:“你想到的,我也想到过。也尝试跟陵阳市沟通过,但水电站的管理权在他们手里,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我知道。但我们说不通,省里出面,总应该有几分用吧。”梁健说。娄江源一惊,追问:“省里已经同意了”“我还没有跟省里汇报过,但我想他们会同意的。”梁健这话说完,娄江源发了一个音,但梁健还没听清楚,就结束了。梁健想,或许他是想问凭什么这么肯定,省里会同意。但他既然没有再问,梁健也就当做没听到。“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是直接就去省里了”娄江源问。梁健看向走回来的陈杰,陈杰无声地动了动嘴,梁健会意,对娄江源说:“陵阳市的市委书记邀请我去坐坐,你要不一起来”娄江源犹豫了一会,说:“也好,那我现在就出发。”“你把良和村事情的资料带一部分过来。”梁健嘱咐娄江源。“你是想”娄江源话没说完,但梁健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可以直接说服他是最好,就可以不用惊动省里了。”从陵阳水电站到位于陵阳市区的市政府,用了两个多小时。进入市区后,陵阳市的经济明显要比太和市发达,城内的发展规划相比于太和市,要好很多。整个城市给人的感觉也好多。作为西陵省的第二大城市,竟然比不过一个排在中游的陵阳市,梁健作为太和市的市委书记,虽然才只上任了没几天,却依然有种浓浓的挫败感,和强烈的奋斗意志。到市政府的时候,已经过下班时间了。梁健他们到的时候,陵阳市的市委秘书长于振超同志已经等在市政府门口了。陈杰下了车跟他寒暄了几句后,又上了车跟梁健说:“于振超同志说,他们市委书记安排了晚饭,已经饭店等了。”既然是晚饭,那么肯定不止市委书记一人。这样的场面,即使要谈开闸放水的问题,梁健准备的东西,也不好直接拿出来作为跟陵阳市谈判的筹码。看来,陵阳市市委书记应该是清楚梁健此次所为何来,是有所准备的。前面,于振超的车慢慢开着,小五紧跟其后。梁健拿出手机给娄江源打了过去:“你到哪了”“快下高速了。”娄江源回答。“改地方了,我待会让陈杰把地址发给你。你直接到那吧,陵阳市这边安排了晚饭。”梁健说道。娄江源在电话那头一听,笑了一声说:“这老张还真是个老狐狸。”陵阳市市委书记,张恒,今年五十四岁,在陵阳市市委书记任上,已经是第六年。上任以来,陵阳市市委书记经济发展相比以前提速不少,在陵阳市的风评不错,很受拥戴。据说,跟省里的关系也不错。但就像是娄江源说的,这张恒就是个老狐狸。饭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