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羽怔住,赫连绝知道北堂墨这个人他倒是不奇怪,只是他怎么会知道北堂墨跟皇嫂关系匪浅?连自己都不确定,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北堂墨是否会帮助他们。
他又转过头来看着步惊羽,“你先在这儿休息,我进去了。“
步惊羽点了点头,“多谢。”
赫连绝没有回应他,转身推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门响的声音,屋内的三人都惊住了,齐刷刷地望向他。
“我当是谁呢,”此时的皇后已经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脸的嘲讽,“原来是无绝宫的宫主大驾光临。”
“怎么着?”步惊峰也跟着附和,抬起胳膊一把勒住乔云溪的脖子,将她的身子拉过来,挡在自己的身前,“来救你的姘头了?”
“无耻,”乔云溪低声抗议,“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荒淫无度,欲求不满吗?”
步惊峰捏住她的下巴,扭过她的脸看向自己,“你竟敢说本宫无耻?你们两个干的事就不无耻了吗?”说着,他又看向渐渐靠近的赫连绝,“别以为本宫不知道,当日你服了凤求凰之后,把你救走的人是谁。”
“哦?太子您说当日把她救走的人是谁?”赫连绝明知故问,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帘后闪出,他将手中的折扇抛出,硬生生地打到了那人的膝盖上。
风行闷哼了一声,跪倒在地。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太子亲卫吗?怎么见到我要行如此的大礼?”赫连绝莞尔一笑,丝毫不把他看在眼里。
风行的双手撑地,有些吃力地站起来,抽出腰间的剑向他扑去。
虽然风行武功了得,但因为多多少少受了点伤,再加上与赫连绝之间的悬殊差距,已经渐渐落了下风。
见到风行从帘后闪出的时候,乔云溪吓了一跳,她这才发现,原来帘后还站了一个人,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这个风行的身手,她早就有所听闻,上次见他的时候,也只是跟他过了两招,根本看不出来他的身手。
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小可,只是相比于赫连绝,还是稍稍有些逊色。
乔云溪察觉到身后的人一僵,微微一笑,“太子,只怕是您也没见过风行这副狼狈的模样吧?怎么样?我这个姘头您看着还满意?”
步惊峰恼怒,勒住她的胳膊不由地用了力,却发现对方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不多时,战斗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赫连绝抢过风行手中的剑,将他一刀封喉。
似乎还是不解气,又扼住他的喉咙,将他的身体举起来,挥动手中的剑,将他的头颅割了下来,。
风行的头在地上滚啊滚,在步惊峰的脚边停了下来,那张熟悉的面容此刻变得惨白。
“风行真是……您的好跟班,您看,他连死了……都不想放过您呢。”乔云溪说的有些吃力,但话语依然强劲。
步惊峰浑身一震,眉头紧蹙,闭上眼睛,将那颗头颅踢开。
“太子,有话好说,别舞刀弄枪的。”赫连绝淡淡地开口,手中的剑上一滴滴鲜血还在往下低着,沿着他走过的路,滴成了一条直直的袖线。
“本宫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步惊峰死鸭子嘴硬。
一旁的皇后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说道:“赫连绝,你看清楚了,现在乔云溪跟皇上都在我们手中,到底是你占优势,还是我们更有利?”
“既然皇后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赫连绝抬手捋了捋自己的衣裳,抬起头,眼中尽是冷峻,“如果你放了他们,我还可以考虑给你们一条活路。”
“哈哈哈哈……”皇后仰头大笑,“给我们一条活路?如果今日我们没把这件事情做成,早晚是活不下去了。你以为,本宫真的想活着出去?”
赫连绝冷冷地看着她:“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很简单,”皇后将耳边的碎发扶到耳后,笑靥如花,“本宫要你的无绝宫。”
她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峰儿,你先准备着,一会儿赫连宫主要是不同意,立马就把乔云溪杀了。”
皇后对于自己的条件,很有信心,这么危急的时刻,赫连绝都能赶来救乔云溪,足以证明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只是一个无绝宫,他肯定会同意的。
只要自己有了无绝宫,不怕这次的政变失败了,就算失败,她跟自己的儿子也一定能活下来,毕竟,无绝宫的势力,是连皇上都唯恐不及的。
到时候,也许还会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不可能。”乔云溪斩钉截铁地回答,“赫连绝,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要赫连绝为了她放弃自己多年的心血?怎么可能?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不是自己没有搞清楚状况,便拉着步惊羽贸贸然地赶来,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都怪自己太心急了。
其实她完全可以再观察几天动向,只要皇上还健在一天,他们的计划就一天不能成功。
可现在,要赫连绝为了自己放弃无绝宫,这势必会让那两人有所期待,将来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的眼中带着坚定,脸上的倔强让人心疼,话语却让人生出一种安心的感觉。
赫连绝对着她温柔地一笑,摇了摇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皇后,你刚才的建议,我同意了,”赫连绝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这是我们无绝宫宫主所持的令牌,见令牌如见宫主。”
他往上一抛,金灿灿的令牌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抛物线,落到了皇后的手中。
步惊峰心中大喜,将手中的匕首往后收去。
说时迟那时快,感觉到脖颈上一松,乔云溪还没来得及深吸一口气,便反手抓住了步惊峰的手,其他书友正在看:。
下一秒,她使劲全身的力气,集中于两手,将他的匕首一翻转,对准了他的胸口,刀刃渐渐地插了进去。
乔云溪抬起头,看到步惊峰难以置信的眼神,冷冷地一笑。
他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割了喉。
“这一刀,是我替我爹,哦不,我们的爹乔丞相给你的,”乔云溪拔出那把匕首,划向他的喉间,“治你的不孝之罪。”
“这一刀,是我替皇上给你的,治你的不忠之罪。”
“这一刀,是我替赫连绝给你的,治你的出言不逊之罪。”
“这一刀,是我替天下的百姓给你的,治你的贪婪自私之罪。”
乔云溪一刀又一刀地割着,将刚才的一切以及之前的所有,都还到了他的身上。
她的神情依然淡然,脸色仿佛是在切一块砧板上的猪肉一般轻松悠闲。
“乔云溪!”皇后失声尖叫,“你疯了!”
自己的手中刚刚接到令牌,高兴劲儿还没有过去,便看到自己的儿子已经倒在地上了。
而自己的“儿媳”,手里拿着匕首一刀又一刀地在他身上划来划去。
眼看着自己所有的心血付诸东流,她的胸口不可抑制地钝痛了起来。
皇后扑了上去,将乔云溪推到了一边。
乔云溪转过身,站了起来,无辜地说:“皇后,现在太子已经没了,这可怎么办呢?”
“抢来的皇位,让谁来当呢?”她接着说,言语中带着嘲讽之意,“还是说,您要效仿武则天,当第一个女皇帝?”
“是你害了他,是你杀死了峰儿……”皇后的目光呆滞,双手哆哆嗦嗦地举了起来,想要锁住乔云溪的喉咙。
乔云溪一个巴掌挥过去,将她扇倒在地。
“这个巴掌,是你刚才欠我的。”
乔云溪这个人,向来有仇必报,有恩必还,就连一个不痛不痒的小巴掌,也要加倍地还回去。
她扯过皇后手中的令牌,拿在手中宝贝地拍了两下,扔给了赫连绝,“记得,拿回去之后,好好地洗一洗,别沾了晦气。”
“你干什么!”皇后惊呼道,“赫连绝已经答应把无绝宫给我了!”
说着,便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朝赫连绝走去。
“他答应了?”乔云溪脸上带着些疑惑,“他什么时候答应的?我怎么没有听到?”
她又看向赫连绝,眨了眨眼睛,“你听到了吗?”
赫连绝莞尔一笑,配合地摇了摇头。
“就是嘛,我就记得这令牌一直是在你身上的,咦,”乔云溪皱了皱眉,“你拿在手上干嘛?这不是明摆着要人来抢吗?快收起来收起来。”
听到乔云溪的话,皇后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完了。♂6^毛^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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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逆转
夕照国。将军府。
清晨的阳光照在府中的空地上,让人生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夏轩,你快给老子起床。”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北堂墨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就连句“人话”都不会说了。
夏轩困难地睁开了双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伸出手拉住了北堂墨的胳膊。
下一秒,北堂墨整个人便被踹到了地上,紧接着,一只脚已经踩到了自己的背上。
“你说,谁是老子?”夏轩邪邪一笑,不由地点了点自己的脚掌。
北堂墨的脸已经紧紧地贴到了地上,夏轩的脚一用力,背上就狠狠地抽疼。
“你……是……你是……”他说的话模糊不清,但意思总算是表达了出来,估计再过一会儿,自己自认为“堪称完美”的五官就要离他而去了。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明天大街小巷就会传遍这个消息:北堂墨被人踩在地上,窒息而死,英年早逝,实在是太可怜了。
夏轩终于察觉到了他的吃力,放开了他,“行啊,现在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话都敢说了。”
北堂墨从地上爬了起来,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连忙摆了摆手,“不敢不敢……”
看来自己真的只能认怂了,在这个人面前,为什么自己总是被欺负的那一方……
这么想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太委屈了,因为自己说了一句无心的话,就差点窒息身亡,甚至尸体还要变成一张扁平的脸,这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惨的事情了。
想到这儿,他不由地捶胸顿足,“兄弟,我觉得你真该找个媳妇了,抓紧找个人嫁了吧……”
这话放在谁的嘴里,听起来都不会太别扭,可这偏偏是从北堂墨的嘴里说出来的,他还好死不死地说了一句嫁了吧。
不知怎么,他的脑中忽然闪现了乔云溪之前说过的话,顿时感觉菊花一紧。
夏轩听到他的话,不由地白了他一眼:“你想成亲就抓紧的成亲,总是拉着我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他本身就是一个崇尚自由的人,不想被婚姻所捆绑,再加上他觉得有个妻子也没什么好的,每天要顾忌着对方的情绪,还要拖家带口的,再说办婚礼也是一个大麻烦,还不如去一趟勾栏院来的划算……
北堂墨抽了抽鼻子,翻了个白眼:“我没说我想成亲,我就是觉得你这臭脾气得改改了,不然没什么人能制住你了。”
“哟,说话越来越直白了,今天还想从这儿走出去吗?小心我打断你的腿。”夏轩怒道。
“叩叩”地敲门声响起,管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少爷,北堂少爷在您这儿吗?”
“来了!”听到声音,北堂墨连忙从床上爬下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走过去开门,“夏叔,找我有什么事吗?”
“北堂少爷,门口有个人来找您,说是从金陵国来的,其他书友正在看:。”夏叔恭敬地说,后背却一直在冒汗,北堂少爷果然是在少爷的屋内睡的,一开始自己还不敢相信,没想到……
北堂墨,现在是有苦也说不出,跳到河里也彻底的洗不清了……
金陵国?难道是乔云溪?这时候她找自己做什么?
“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北堂墨问道。
“是个男人,不过他说有很要紧的事情要找您,您的老乡托他来的。”夏叔回答道。
他的老乡?看来果然是跟乔云溪有关了,还是有紧急的事情,想到这儿,北堂墨连忙迈开了步子,朝大厅走去。
“北堂大人。”一见到北堂墨,飞鹰先是按照惯例行了个礼。
北堂墨受宠若惊,连声道:“免礼免礼,你来这儿找我有什么事吗?云溪怎么了?”
飞鹰在赶来夕照国的路上,已经收到了消息,皇宫内的危机已经全部解决了,“昨日,皇后跟太子将皇上软禁在寝宫中,企图让皇上写下诏书,帮助太子顺利登机。”
“什么?软禁?”这戏码,也太狗血了吧,还不如干脆点发动政变来的痛快,不过,这关自己什么事?等他赶到的时候,恐怕皇上的血都流干了吧……
飞鹰点了点头,“王妃与九皇子赶到寝宫,将皇上救下,把太子刺死,并且将皇上软禁了,所以现在,王妃应该已经无碍了。”
“既然云溪已经没事了,还来找我做什么?”北堂墨有些莫名其妙。
“是这样的,”飞鹰耐心地解释道,“原本去寝宫营救皇上的人应当是楚王爷,但他临时动身前往安家东了。”
“安家东?”北堂墨更奇怪了,“不是之前刚从安家东撤兵吗?怎么又要去了?”
“南诏国的人收到了风声,知道金陵国要发动政变,想着趁这个机会,多攻占几个城池,现在安家东,已经快沦陷了。”飞鹰淡淡地说。
“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先告退了,至于您要怎么做,就是您自己的决定了。”说完,飞鹰便转身出了将军府。
“发生什么事了?”夏轩走进了厅内,看着一脸沉思的北堂墨。
北堂墨的身体微微颤抖,头上的青筋也渐渐明显,终于忍无可忍,他大声喊出了一句话:“妈了个蛋的,连老子的女人也敢碰,不要命了!”
夏轩挑了挑眉,他的女人?自己怎么不知道:“谁的女人?”
听到他的声音,北堂墨连忙说道:“你的你的……”
夏轩的脸色越发难看。
“哦不,步惊寒的步惊寒的……”北堂墨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什么之后,连忙又改了口。
“乔云溪?她怎么了?”夏轩的眉头微微蹙起。
北堂墨在自己的心中默默地将刚才的那人所说的话捋了一遍,他这才反应过来,乔云溪好像并没有怎么样啊……
“额……她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你先听我说,南诏国再次出兵攻打安家东了。”
“他们两国不是签了停战协议了吗?”夏轩有些不解。
“看来南诏国单方面毁约了,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现在乔云溪的老公正在前往安家东的路上,家里的火还没有烧完,又要来帮着百姓熄火,真的是太可怜了……”北堂墨在心里默默地替他哀悼,好看的:。
夏轩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要不要帮你这个老乡?”
“帮是自然要帮的,”北堂墨狡黠地一笑,“不过嘛,也不能白帮。”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跟你说,我觊觎南诏国这块大肥肉很久了,现在他们的精兵都派出去了,守在国内的也都是些老弱病残,既然他们都能单方面撕毁条约,我们为什么不行?”北堂墨说,“上次的仇,我可是还记着呢!”
“我已经决定了,你跟不跟?”北堂墨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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