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乔云溪回答说。
乔云溪刚回到京城,休息了一日,便被皇后找上门来了。
因为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想法,乔云溪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邀请自己去做客,而做客的目的地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太子的行宫。
可这是皇后的直接通知,相当于命令,由不得她反抗,只得第二天一大早,便赶了过去。
“老婆,皇后这次叫你去太子的行宫,不知道有什么阴谋,你万事小心。”不敬汗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紧张不已,乔云溪的身子还没有好,头上的伤还未痊愈,这个时候他难免有些大题小做。
乔云溪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低着头没有看他:“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担心我了,你今天还要去宫里跟皇上汇报停战协议的情况,才是应该小心一些。”
“如果……”不敬汗定定地看着她,“如果皇后要对你做什么,你就将这颗烟雾弹点燃。”说着,他递了一个红『色』的圆球状物体给她。
乔云溪笑着接过:“你放心,她不敢对我有什么不轨的想法,毕竟,凭你老婆我的功力,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他的。”
不敬汗无奈地摇了摇头,“总之,你还是小心一些。”
“皇后。”乔云溪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身影渐渐与自己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
“云溪,本宫今日召你前来,是想赏赐你些锦缎。”皇后说,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前日,乔大人出行回来,买了许多锦缎到宫里,皇上都赐给我了,”皇后伸出手,指了指榻上的那一大堆布匹,接着说,“你先挑挑有哪些喜欢的,挑完我再跟各宫的姐妹们分了。”
乔云溪走上前去,随手指了指,“就要这匹,这匹,还有这匹吧。多谢皇后赏赐。”
皇后莞尔一笑,说道:“你为金陵国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些都是应该的。”
“皇后,”乔云溪笑着说,“前几日,云溪做了一个梦。”
“哦?什么梦?”皇后面笑心不笑地说。
“我梦到,我还是小女孩的时候,跟丫鬟在家中捉『迷』藏。”乔云溪淡淡地说。
皇后面『色』如初地说:“这是应该的,小孩子都喜欢玩这种游戏。”
“我还梦见,我躲在假山的后面,她一直都找不到我,”乔云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后来我听到我父亲在跟一个女人讲话,一开始,那个女人背对着我,我不知道她是谁,只听到她对我父亲说话,后来,她转过身来假山边找我,我才看清楚她的脸。”
乔云溪顿了顿,一脸的笑意,“皇后,您猜那个人是谁?”
皇后的面『色』土黄,却还仍然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道:“那个人是谁,本宫怎么可能知道。”
“哦?是吗?”乔云溪故作惊讶地说,“我怎么记得当时那个女人提到了太子的身份。”
“你说什么?”皇后的面『色』yu沉,哑声道,“本宫听不懂你说的什么。”
乔云溪莞尔一笑,“皇后,我发现,这个人呀,一上了岁数,记『性』就不大好了,”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小时候的那件事,云溪可还是记得清楚的呢!”
“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你派到忘川悬崖边上的那个刺客,”乔云溪接着说,“如果不是他把我逼到落下悬崖,还真的想不起来这件事情呢。”
皇后面『色』大变,之前她派去的那名刺客,一直都没有回信,她还以为是计划失败了,懊恼自己低估了乔云溪的实力,可今日见到她的时候,看到她头上缠着的纱布,就知道她确实受了些伤。
却没想到,那是她从悬崖上摔下去所造成的,并且误打误撞地让她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的事情,皇后多多少少有些记不得了,那些细节的事情更是无从查起,只是记得自己一直想要杀死对方,想必他们谈话的内容确实涉及到了峰儿的真实身份。
皇后思索了一阵,才开口说道:“云溪,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什么忘川?什么刺客》?本宫怎么听不懂你方才说的话?”
乔云溪冷冷地笑:“皇后竟然听不懂?看来您不止脑子出了问题,连耳朵都有了故障,听不懂便罢了,反正这件事情,已经是坐实了的。”
“如果你非要将这件事情栽赃在本宫的身上,那本宫该多冤枉啊!”皇后说到。
“呵呵。”乔云溪的嘴中吐出了两个字,而她真正想说的,自然是去你马勒戈壁这几个字,见过装傻的,没见过这么能装傻的,看来这位0皇后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皇后,您听说过二皮脸吗?”乔云溪调侃道。
“二皮脸?”皇后有些疑『惑』。
“就是说,有些人的脸,有两层皮,加起来比咱们的城墙还要厚。”乔云溪解释道。
皇后面『露』难『色』,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指甲不知不觉间自己陷入了肉里。
“皇后,”乔云溪接着说,“看来您跟我爹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如此的程度了,不然太子也不会是我爹的孩子了。”
乔云溪试探『性』地说道,其实她并没有很大的把握来证明这件事情,她在多年前听到的那段话中,皇后还没来得及说清关于太子的那件事情,自己便已经被对方发现了。
她现在,只是想诈皇后一下,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便是最好,自己就有名正言顺地理由拥护着不敬汗“篡位”了。
就算这件事情不是真的,但皇后与乔丞相的关系还摆在那里,想赖她也是赖不掉的。
皇后将脸上所有的和颜悦『色』尽数收去,面部狰狞地说:“既然这件事情你已经知道了,那便更不能放过你了。”
果然正如自己所想,太子是乔丞相与皇后所生。
“哼,”乔云溪轻笑一声,不屑地说,“不能放过我?你觉得你能有办法治得住我吗?”
皇后也笑了,大声吩咐道:“把人给我带上来。”
刚才乔云溪进来的时候,皇后特地将身边的婢女都宣了出去,房间中只有他们两个人,而此刻,她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房间的门突然响了一下,乔云溪朝门所在的方向望去,眼睛定定地盯着那处,不得转移。
步惊峰从门后推门而入,与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乔云溪名义上的父亲,哦不,现在也应该是步惊峰的父亲了。
乔远航此时正一脸沉默,任由自己与心爱之人所生的亲儿子,将明晃晃的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乔云溪的眉『毛』往上一挑,说道:“人家都说,这战场上无父子。看来,在太子的宫里,也没有什么父子之情可言。”
步惊寒冷冷一笑:“笑话,什么父子。”
“刚才云溪与皇后的对话,想来太子是没有听到咯?”乔云溪明知故问。
“听到又如何?没听到又怎么样?”步惊寒也不示弱,干脆耍起了无赖。
步惊寒松开手中的刀,走到乔云溪的面前,捏起了对方的下巴,邪邪地一笑:“本宫就是喜欢你这副聪明的样子,再问你一遍,要不要做本宫的太子妃?”
乔云溪推开他的手,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红唇吐出两个字:“没门。”
站在乔云溪身后的皇后气得脸都快白了,怒斥道:“峰儿,不得胡闹,她是你的妹妹,你们怎么可能成亲?”
乔远航也老脸一白,身子抖了抖。
“母后,我不管她是不是我妹妹,我跟乔丞相又没什么父子情深,何必在乎这些?”步惊峰淡淡地回答道。
乔云溪莞尔一笑,好心地提醒道:“需不需要我提示你一下,近亲结婚的危害『性』,首先,家族遗传病的概率会大幅度提高,很可能会生出畸形儿哦其次,这在道德意义上是不允许的,有个词儿怎么说来着,应该是『乱』lun吧,最后……”
乔云溪顿了顿,接着说:“嫁给你,还不如让我嫁给一头猪,猪起码好养活,饿了的时候还能宰来吃了,嫁给你,你有什么?”
听到那个女人竟然把自己跟猪相提并论,并且还说自己比不上猪,步惊寒气得咬碎一口银牙,别过头去,干脆不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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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爱屋及乌
第85章:爱屋及乌
这个女人,看上去温婉善良,做事雷厉风行,又偏偏有一口伶牙俐齿,让人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种要将之征服的欲望,却偏偏得不到,让他恨得牙痒痒,又爱得要死。
看到她头上的纱布,步惊峰的心中竟生出一股莫名的疼痛,这感觉他有些陌生,但也觉得熟悉,就像是小时在路边拾到的那只小野猫,看到它浑身的伤口,带着痛楚的眼眸,那时的自己,也是这样的难受。
步惊峰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了摸她头上的纱布:“你受伤了?谁干的?”
乔云溪别开自己的头,安静地回答:“这种事情,还用我提醒你吗?太子殿下。”
太子还未来得及发作,一直站在门口附近的乔远航开始发怒了:“皇后,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伤害云溪的吗?”
“我答应你,是在她痴傻的前提下,现在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让我如何放心的下。”皇后低着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看着曾经的爱人,自己竟不知如何向他交代。
乔云溪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自觉自己在这儿呆着太碍事了,况且自己刚刚知道一件这么大的事情,还没太回过神来,便找了个借口:”就算我现在知道了,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些,现在还不足为患,不过,皇后也请小心一些,但凡让云溪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我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乔云溪说着走到乔丞相的面前:“爹,关于刚才的那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了,云溪先行告退,你们三个人好好过日子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皇后自觉自己在没有经过对方同意的情况下,便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默默地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也走了出去。
乔远航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峰儿,你也知道,云溪是你的亲妹妹,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不能做。“
步惊峰的眉头皱了起来,走到他身边,又抬起了手上的刀:“你刚才叫我什么?竟然直呼本太子的名号,乔丞相,你好大的胆子!“
乔丞相并没有在意他刚才的话,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与云溪都是我所生,就像刚才云溪所说的,你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步惊峰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原本他就有些看不惯这个老头子,知道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之后,心中更多的是反感与厌恶,原本以为自己是天子所生,又被封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可有一天,t突然有人告诉他说, 自己其实是皇后与他人所生。
就像是一个人在高空行走,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地,生怕不小心摔下来,而终于有一天,他踩到了那个生来就有的窟窿,摔了下去。
他与乔远航本就没有什么感情,更别说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了,因此,对他来说,他只是摔到了一个软软的垫子上,并不太疼。
尽管如此,他也会发现,自己想要再次登上那天堂的机会,是越来越小了,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自己不会掉下地狱,因此,他需要一个人来帮助她,而那个人,非乔云溪莫属。
就算是自己的亲妹妹又怎样?只要能够帮助自己达到目的,又有什么关系?血缘亲情,不就是这时候拿来出卖的吗?
想到这儿,步惊峰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刀架到了那人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威胁道:“我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妹妹,只要是我想要得到的人,没有得不到的。”
乔远航胸中怒火中烧,终于忍无可忍,无视了脖子上的那把明晃晃的刀,利落地给了对方一个巴掌:“你这个不孝子!”
想着自己与皇后谋划了多年,就是为了能让这个儿子顺利登上皇位,而他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
就算这个儿子平时作风不良,为人阴险,自己也从未如此动怒过,对于云溪,他深知自己欠云溪的太多,从她小时候便开始亏欠着她,而现在,怎么还能将她拖入水深火热之中?
乔远航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儿子,真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步惊峰显然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人能够给自己一个巴掌,想来从小到大,有谁敢动他一根指头!
而这个老头子,竟然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步惊峰觉得自己再不能忍了,胸口的怒火已经烧到了脑袋,毫不犹豫地把刀挥了出去。
得知乔丞相的死讯的时候,乔云溪正在厅中与李连若斗智斗勇。
李连若不仅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乔云溪近日回府后的种种,都让自己心中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
这个女人,似乎是怀孕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但又觉得十分合理,自从乔云溪与王爷上上次回府之后,两人的关系亲密了许多,王爷便再没有踏入过自己的房间了。
这么长一段时间,完全可以为生孩子做充足的准备了。
因此,她特意嘱咐丫鬟,将装有堕胎药的那杯茶放到乔云溪身侧的桌案边,笑着一张脸与那人交谈。
就算这次没把孩子弄掉,也可以保证在一段时间内,两个人不会有孩子了。
“王妃,近日过得还好?脑袋受了伤可要好生养着。”
李连若向来是面笑心不笑,乔云溪也觉得那个笑容实在刺眼,“我受伤了,李侧妃看起来,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李连若嘴角的笑容僵住,连声答道:“臣妾不敢。”
乔云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最好是不敢。”
李连若的目光变得有些阴冷,眼睛不自觉地盯向桌案上的那杯茶,“臣妾只是关心王妃的身体,怕您没恢复好。”
乔云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那翠绿色的茶水,了然地一笑,端起那杯茶,假装喝了一口,“如此,便多谢李侧妃的关心了。”
李连若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亮了许多。
“云溪。”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步惊寒面色不佳地走进了王府的厅堂。
“王爷,您回来了。”李连若先发制人。
步惊寒朝她象征性地点了点头,便直直地走向了乔云溪。
“怎么了?”乔云溪站起来抬起头与他对视,“脸色这么差。”
“乔丞相他……”步惊寒欲言又止,手不自觉地浮上了她的肩膀。
“乔丞相他,殁了。”步惊寒说。
乔云溪呆呆地站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当步惊寒将日期说出来的时候,乔云溪还没能缓过神来,身子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看来,是那天自己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可皇后怎么会允许步惊峰将乔远航杀死呢?大概是皇后没来得及拉住,或者是她当时根本就不在场。
而他会被杀死的原因,恐怕跟自己脱不了干系,虽然自己不是真的乔云溪,但血脉中也留了与他一样的鲜血。
步惊寒急急地拉住眼前摇摇欲坠的人,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庞,胸口传来一阵钝痛。
“云溪,没关系,你还有我。”他不自觉地开口安慰道,将那人拥入怀中。
感受到熟悉的拥抱,乔云溪空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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