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藏锋[综武侠+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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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藏锋[综武侠+剑三]-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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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吹雪此人对于叶且歌来说,说是“见猎心喜”也不为过。她也实在是想要看看,能够和自家哥哥比肩的剑法,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不过既然如今她已经寻到了师父,那么自己自然是要在师父身边,不能跟着陆小凤乱跑的。

    所以西门吹雪什么的……等陆小凤将人请来的时候再看,也不迟吧?

    叶且歌很早便帮着叶孤城整理各种情报,对于陆小凤说的那个大智大通,她也不算是陌生。

    的确不陌生,因为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逐渐接手白云城的情报工作的叶且歌,可以算得上是这个“大智大通”的顶头上司。也就是说,江湖之中传得神乎其神的大智大通,实际上不过是白云城在外的喉舌罢了――白云城主重生归来,又有了血亲牵挂,之前种种自然要重新谋算,而这个由龟孙老爷扮演的大智大通,只是他谋划里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罢了。

    不欲让陆小凤再跑一趟,叶且歌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锦帛,将之递给了陆小凤。

    那张锦帛很轻很薄,上面用工整的蝇头小字记叙了大金鹏王朝的始末,边角处属于白云城的精致云纹也告诉了陆小凤这张锦帛的出处。

    “啊呀叶兄,你简直太体贴了啊。”陆小凤迅速的将那张锦帛上的字扫视了一遍,顺口赞扬道:“你们白云城还真是人才济济,瞧瞧这字,虽然是工整的小楷,却隐约有一股泠然飘逸之感。”

    叶且歌默默的看了陆小凤一眼,点头道:“你心心念念的白云城主,就是他写的。”言罢,看了一眼陆小凤已经僵住了动作,叶且歌又坏心的加了一句:“你可好好留着啊,毕竟是白云城主的墨宝呢,弄坏了兄长会觉得你看不起他的。”

    陆小凤想要将锦帛给叶且歌塞回来的动作登时僵住,他捧着一方手帕,就像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叶且歌看着陆小凤像是被点了穴一般的僵住,忽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心头的郁闷都被一扫而空――有的时候欺负欺负二傻子,的确是挺有意思的。

    叶且歌忽然开始明白,为何前世的时候,七秀坊的姑娘们那么喜欢戏弄自家特产的二少们了。

    一直过了好一会儿,陆小凤才小心翼翼的将这方薄如蝉翼的锦帛收好。然后便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些头疼道:“这事儿算是解决了,不过还不知道该如何请动西门呢。毕竟他一年只出门四次,而今年他已经出门三次了。”

    叶且歌没有说话,却忽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叶英不用看就知道自家小徒弟要使坏,然而他却很是纵容的没有说话。动作一致的摇头轻笑,叶英和花满楼两人不约而同的端起面前的茶盏细品。

    陆小凤只听见耳畔一阵利刃出鞘的声音,还没待他反应过来,便只觉得唇上的皮肤一凉。长剑的残影还印在他的瞳孔之中,陆小凤周身寒毛一竖,两根手指飞速探出,却只来得及碰到叶且歌的青君剑上的一点飞灰。

    叶且歌的动作极快――至少,是让陆小凤难得的失手的快。这其中固然有陆小凤未对她设防的原因,可是仅仅凭着“陆小凤的灵犀一指也招架不住”这一招,叶且歌的实力就已经不容小觑!

    陆小凤揉捻着指尖的那一点“飞灰”,顷刻之间就察觉到了异样。他抬手一摸,自己的标志性的两撇小胡子已经只剩下了一撇,只余下唇上的肌肤光滑得不可思议。而他指尖揉捻的,正是自己的那撇小胡子的“尸体”。

    陆小凤有些发懵,叶且歌却已经还剑入鞘,坐在桌边对他笑道:“西门庄主的道,是在与人比斗之间寻求突破。”

    说着,叶且歌的眸色稍微暗了暗,带上了几分跃跃欲试。她的手指拂过自己的碧王青君,而后继续道:“你若是跟他说,你的两撇小胡子被人用剑削掉了一撇,想必西门庄主无论如何也会跟着你来的。”

    叶且歌的话音一落,陆小凤的脸色也已经变了。

    他唇上的一撇小胡子被精心修剪过,另一撇却不见了痕迹,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些滑稽。而比他的胡子更滑稽的是他脸上的神色。

    当那种瞬间就苍白得看不见一丝血色的神色,出现在一个浪子的脸上的时候,难道还不够滑稽么?

    “你疯了?”陆小凤的声音都有些走调了,在这样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有些突兀,却带着毫不掩饰的焦急。

    叶且歌有点惊诧于他的反应,只能转而安慰道:“切磋而已。”

    陆小凤的头却摇得更厉害了。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急道:“你还太年轻,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你知不知道,西门修的就是生死道,和他比剑,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叶且歌却神色未变,只是偷偷望了一眼已经放下手中茶盏的叶英,见师父没有生气,叶且歌才转而对陆小凤问道:“你觉得白云城主的剑,和西门庄主比,又是何如?”

    陆小凤皱了皱眉,还是诚实道:“不分伯仲。”犹豫片刻,陆小凤又犹豫的补充了一句:“或许西门会不敌白云城主。”

    叶且歌点了点头,对陆小凤保证道:“我和兄长至今比试六百七十二场,我败四百一十二场,平三百场。”从叶且歌十四岁开始,叶孤城的剑在她的剑面前就已经不再是压倒性的优势了。

    这些年来,叶且歌明显的感觉得到,自己和兄长都没有原地踏步,他们重来一世,省却很多弯路,却都在向着更高的地方攀登。以后他们兄妹二人谁更胜一筹尚无定论,不过今时今日,已经可以说是并肩前行了。

    这也是她想要会一会那位和兄长旗鼓相当的剑客,于是便敢主动招惹西门吹雪的原因――叶孤城的剑有了羁绊,可是,却也未曾留情。每一战势必横断生死,不留余力,这是叶孤城对叶且歌的尊重,也是对叶孤城自己的尊重。在这样的情况下,叶且歌和叶孤城对战六百余次,二人却都没有性命之忧,足见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谓的“败就是死”,还是能够避开的。

    陆小凤的唇更紧的抿起,最终却只能一声叹息。

    他曾经拿起过剑,所以他知道,那种遇见对手便可以看淡生死的感觉――朝闻道,夕死可矣。所有的剑客但凡执迷于此,就一定会懂得这种感觉。

    所以,陆小凤哑了嗓子,他有许多话想要对叶且歌说,最终却只说了一个“好”字。

    曾经叶且歌在他放下手中的剑,决定做一个浪子的时候没有干涉他的选择,所以,如今面对叶且歌的选择,陆小凤除却无声的支持,也不能再做其他的事情。

    倒是一旁一直在默默的听着的花满楼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担忧,不过他觉出一旁的叶英一直很是平静,便知叶小公子定然是有自己的考量。于是,他也并未多言。

    天色渐晚,众人也不打算再在陆小凤的房间里逗留,所幸上官丹凤为他们安排的住处都在临近,稍稍话别之后,花满楼、叶英和叶且歌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叶且歌回到了房间中的时候,屋内并没有点灯。因着方才师父吩咐她夜晚锁好门窗,所以她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门严严实实的锁好,然后又逐一检查了窗子。

    做完了这一切,她拧了一把帕子,胡乱的擦了手和脸,和衣便要躺到床上。

    掀开被子的刹那,叶且歌闻到了一股清甜软腻的馨香,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水汽,让她有些怔住。而就在她怔愣的空档,床上的那一团开始有了动作。

    当一个光滑赤|裸的身体扑向叶且歌的怀里的时候,叶且歌毫无防备的被抱了满怀的时候,她唯一的想的便是――我为什么要一进门就把碧王青君解下搁在桌上?
………………………………

第32章 草惹行襟絮拂衣。

    第三十二章。草惹行襟絮拂衣。

    向着她扑过来的是个女孩子,这个认知让叶且歌稍微放松了一些。方才她用来擦脸擦手的锦帕就被她随手扔在不远处,叶且歌一抬手,那还有些湿润的锦帕就重新飞回了她手里。

    将这锦帕抖开覆在怀里那人的肩头,叶且歌稍微用力,将人推远了一些。

    那人也有短暂的错愕,却起身想要勾住叶且歌的脖子――那副架势简直是不将她扑倒在床上不罢休。

    在大唐的时候,叶且歌的红颜之中有温婉的七秀,神秘的唐门,爱撒娇的明教,自然也有泼辣大胆的五毒。最出格的一次,那只毒姐还给她下过男子催情的药物,然后浑身赤|裸的过来缠她。

    那药物对叶且歌虽然没什么影响,却到底让她浑身虚软,知道对方的用意,叶且歌无声苦笑,终归是任由毒姐将自己脱了大半。然后……两个姑娘家自然只能大眼瞪小眼的一起躺在床上睡了一夜,什么也没能发生了。

    眼下这幅光景,还真是……有些熟悉呢。

    叶且歌叹了一口气,抬手飞快点住要扑过来的那人的穴道。想了想,她从自己的里衣里撕下一条白布,将自己的双目遮了起来,这才点亮了一盏蜡烛。

    “姑娘?”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叶且歌对床上僵着的人偏了偏头,询问的意思很是明显。虽然方才的时间很短,可是却也足够叶且歌判定,这人不是她认识的任何一个――到底在叶英身边多年,对于人的气息的辨别,叶且歌还是要比常人敏锐一些的。

    床上那人的呼吸粗重了几分,却死死的咬住了唇瓣,半晌没有说话。

    叶且歌再次叹了一口气,一手撑着额头,有些无奈道:“我没有封你的哑穴。姑娘不妨说说,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大抵是她的态度温和,举止也十足君子,床上僵坐的那人稍微放松了一些。叶且歌没有催促,一直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床上的人才急急开口道:“你们不要帮着上官丹凤,她不是好人!”

    见叶且歌没有反应,那人又急急的加了一句:“我知道所有帮着她的人都跟她睡过……你看,我也很漂亮的,她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床上的女子闭上了眼睛,破罐破摔的说道:“而且,我还是处|子,比她干净多了,所以你不要帮着她好不好?”

    叶且歌微微一怔,面色登时就有些微妙。她对那位一人分饰两角的上官姑娘早就有堤防之心,听见有人说她不是好人,自然也没什么意外的。可是让叶且歌没有想到的是――这位上官姑娘平时到底是什么作风啊?她只是被拉过来的可有可无的小角色,为什么就有人觉得她是看上那位的美色了呢?

    想起宴席上站在上官丹凤两侧,对着他们一行人怒目横视的丹凤公主的两个“侍卫”,叶且歌打了个冷战,不愿意再想下去――若是这个小姑娘说的有几分道理,那那位所谓的丹凤公主的口味……也是真心驳杂啊。

    见她许久没有说话,床上的小姑娘已经拖出了一段哭音,她被点住了穴位动弹不得,眼泪却一连串的往下掉,她抽噎着,不敢高声,只能压抑着对叶且歌道:“求求你不要帮她,她杀了我姐姐,是她杀了我姐姐!”

    到底只是个孩子。

    叶且歌听着这个小姑娘哭得一塌糊涂,终于还是有了动作。

    床上的姑娘周身赤|裸,白皙的胸脯像是揣着两个小鸽子,腰肢也纤细――难怪她敢使出“色|诱”的昏招,因为她的确有这个资本。可是那稚气都没有褪去的脸,却明明白白的告诉旁人,这不过是个还没有及笄的孩子。

    没有解下自己眼前的白布,叶且歌很是自然的将自己的轻重双剑负于背后,然后走上前去,用被子将人捂了个严严实实。隔着被子给她解开了穴道,叶且歌轻声问:“你姐姐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上官雪儿!”

    叶且歌的动作像是终于安慰到了上官雪儿,她稍稍止住了自己的眼泪,对叶且歌很严肃认真的说道:“我姐姐是上官飞燕,从陆小凤来的前一天她就失踪了,我还在后花园里捡到了她的金燕子。她一定是被上官丹凤杀了,她的尸体一定被埋在后花园里!”

    叶且歌沉默了一下。她知道,对于一个小女孩儿来说,能查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然而如今局势不明,她也无法判断如今的丹凤公主到底是上官飞燕还是上官丹凤。所以,叶且歌只能对上官雪儿点了点头,安慰道:“或许你姐姐没有死。”死的是你的表姐也说不定。

    上官雪儿却像是已经看穿了很多事情一样的颓然的躺在床上,怔怔的望着床顶失神,脸上也带着一抹沧桑。

    过了许久,她有些意味不明的对叶且歌说道:“我不在乎我姐姐死没死,我只是在想,我们上官家的人可以死――其实亡国那会儿,我们早就该都死了,我也根本就不该出生。可是苟活至今,若是最后死在自己的血脉至亲手里,那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上官雪儿不过十二三岁,说这话的时候,却已经像是看破了许多东西。那语气之中带着的冷漠和绝望,让叶且歌有些心惊,转而又觉得这个孩子有些可怜了。

    “你也觉得很可笑是不是?”转向了叶且歌,上官雪儿的脸上挂着和她年龄并不相称的嘲讽笑意,她说道:“我读过书的,什么大金鹏王朝,其实只是大漠之中很小的小国,国土不及安庆的百分之一,几世累计的财富也不过能够支撑着我们活到现在。可是就这样了,他们怎么还会为那什么国王啊,公主啊的空名头争得你死我活呢?”

    人心不足而已。这个道理叶且歌明白,却觉得说给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实在太过残忍了一些。

    像是难得倾吐多年的心事,上官雪儿索性也不管什么游说叶且歌他们不要帮着丹凤公主了。她盯着叶且歌,转而继续说道:“亡国公主要是也算公主的话,那现在白云城里叶家的女儿才是真公主呢,也不知道我那两个姐姐争个什么劲儿,最后一个把命都争没了。而且说什么复国,要不是现在家里没钱了,恐怕他们都不会想起这一茬儿!”

    噗……叶・真公主・且歌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默默的捂好膝盖,叶且歌只得开口打断了上官雪儿的话,转而叮嘱道:“此事怕有蹊跷,你一个小孩子莫要参与。终归,这世上是非曲直,自有定论。”

    为了让上官雪儿安心,叶且歌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们不会帮助任何一个坏人。”又想起了什么,叶且歌俯下身去揉了揉上官雪儿的头发,劝诫道:“女孩子的身子都是很珍贵的,不要为了任何目的去委屈了自己,不值得的。”

    上官雪儿很少被这样温柔以待,她出生的时候,上官家已经很落魄了。她娘死的早,整个上官家并没有关心她的人,有的也只是给她一口饭,让她不至于饿死罢了。

    如今,被人这样温柔而不带任何目的的摸了头,上官雪儿只觉得自己眉眼酸涩,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可是对于一个坚强惯了的孩子来说,让她在旁人面前流泪,比让她流血还难。吸了吸鼻子,上官雪儿哼了一声,倔强的别过头去。

    叶且歌觉得有些好笑,解下眼前的白布,她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却没有看见小女孩儿的衣服的踪影。无奈的耸了耸肩,叶且歌直接将被子里人横抱起来,低声问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这一次,上官雪儿没有耍什么花招,乖乖的报上了地点。叶且歌利落的翻窗而出,没有惊扰到任何人的便将人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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