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茯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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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茯若传-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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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了凤仪宫门。茯若称有些烦闷便让王掌仪和海常贵先行回宫去,自己带着清儿去御花园逛逛。御花园景致是极好的,太液池上碧莲新开,绿油油的。清幽见底的小溪旁种着不少的迎春花。清儿见了不住赞许:“这宫里头的芍药花,可比外头的开的更好啊。”

    茯若见了那花开的既是灿烂耀眼。欢喜道:“宫里头的花匠大都是一等一的国手,所以培养出来的花儿,自然会远胜于别处。”

    清儿对着茯若笑道:“方才皇后对小姐很是和气呢,看来老爷夫人以后不用担心小姐在宫里头吃苦了。”

    茯若手里折了一束花,在手里把玩了几下,语气淡淡的:“如今不必再府里了,无论如何待人接物还是要小心些的好。”

    这时从小溪西侧的假山旁,走出了一个宫嫔,看衣着便知位分不高,既是简谱。身边只带着一个宫女。后来见了茯若,便缓缓上前行礼道:“嫔妾常在张氏,向昭容娘娘请安。”茯若只看见张常在的形容,白玉镶珠不足比其容色、玫瑰初露不能方其清丽,如花似玉艳丽中又透着几分清丽,清丽中又透着几分女子与生俱来的秀美,皮肤粉腻如雪,冰肌玉骨,仿佛是画中才有的粉雕玉琢的脸蛋儿。只须俏目一回眸,那鲜花便绽放万紫千红;只须丹唇稍开启,那黄莺便婉转珠玉佳音;只须蛮腰轻摇曳,那翠柳便飘拂春风几度。

    茯若忙让她身边的宫女扶她起来,笑道:“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客气。张姐姐莫不也是来御花园赏花的。这御花园的美景着实令人沉醉啊。”

    张氏听了这话,脸色到有了几分不安之色:“昭容娘娘可真是折煞嫔妾了,嫔妾只是小小常在,怎可与昭容娘娘姐妹相称。若蒙娘娘不弃,还是请娘娘唤我玉璃吧。”

    茯若听了这话,便知张氏乃是谨慎谦和之人,心下又对张氏亲近了几分。便邀她一同逛园子。

    二人慢慢踱步前行,正值初春,御花园中自是一片万紫千红,花间相映。恍若走在花木相融的曼妙世界中。偶有一两只蝴蝶飞过,停驻在花朵上。越发衬得御花园的幽静清幽。间或有几株兰花开的正盛,自是质朴文静,淡雅高洁。与周围四周的牡丹花相较,更显得兰花的清幽出尘。

    茯若见了此景,不觉嫣然一笑,缓步向兰花走去,摘下一朵兰花,拿在手上,细细端详了起来。

    张常在笑道:“昭容娘娘可是喜欢兰花?”

    茯若嫣然一笑:“气如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兰花清秀出尘,乃花中君子,不落凡骨,本宫自是喜欢的。

    清儿在一旁笑道:“张常在有所不知,我们昭容娘娘在家里的后花园有个专门种兰花的兰苑。

    张常在嫣然凝眸,嘴角含了笑意:“嫔妾与昭容娘娘不同,嫔妾最喜牡丹。”

    茯若细细嗅着兰花的清幽,幽然道:“牡丹乃是花中之王,雍容华贵,且又艳丽夺目。自然是惹人垂爱的。”

    张常在去摘了一朵绯红色的牡丹拿在手里,茯若细看那牡丹,开得极为饱满,绯色嫣然,娇妍尽态。

    茯若看了看牡丹,又看了看张常在,笑道:“这牡丹花果然是极好的,但本宫看来,张常在的容貌比之牡丹更娇艳三分呢!”

    张常在听了这话,不觉脸色有些绯红,恰如手里的那朵牡丹:“娘娘真是说笑了,嫔妾怎会有堪比牡丹的美色呢?”

    茯若见她害了羞,越发不依不饶:“张常在如今的脸色正恰如那牡丹花的颜色呢?”

    连一旁的清儿也不觉跟着笑了起来,张常在更是羞的不言语,茯若见她这般,便上前拉着张常在的手道:“方才我只是一番玩笑话,还望张姐姐不要跟我置气啊!”

    张常在听了这话,只对着茯若宛然一笑:“娘娘乃是从三品的昭容,嫔妾只是一个小小的常在,嫔妾怎敢与娘娘置气呢?还望娘娘宽心。

    随后从花间丛中右边的假山后,来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子,只见她带几位宫女上前走来对着茯若请安:“充仪文氏向娘娘问安,愿昭容娘娘万福金安。”茯若见那文充仪生得“瓜子脸,明眸皓齿,容貌甚是娇美俏丽,身形苗条纤细,婀娜多姿。”

    张常在也向文充仪请了安,只是文充仪眼中满是不屑之色:“原先不过是司制房里的一个绣女,受了皇上的圣恩如今也成了常在了。”

    张常在听了这话,脸上不禁闪过一阵羞愧,只说不出话来。茯若见文充仪肆意羞辱张常在,心下略有不快。文充仪越发得趣,笑吟吟道:“听闻张常在的伯父原是皇商,后来犯了事被抄了家。好像如今他都还在西北部苦寒之地流放。”

    张常在窘得满脸通红。茯若听了文充仪的话,脸上也不免难堪了:“文充仪乃是后宫嫔妃,怎的对着前朝的狱事这般了解,况且张常在虽说原是宫女,但得了圣宠就是皇上的嫔妃了,若是充仪一味挖苦,岂不是犯了嫉妒。”

    文充仪听了这话,脸上便有些不好看了,奈何茯若乃是昭容的位分,不敢与之犟嘴。只冷冷道:“昭容娘娘宽仁待下,嫔妾受教。”

    随后文充仪一脸不悦的走了。张常在抽泣了一两声:“多谢昭容娘娘为嫔妾解围。”

    茯若安慰似的抚着她单薄的肩:“别哭,想着你的将来,你如今已得了圣宠,成了常在,位分虽低,可也是正经主子了,日后一步步晋升,便不会再有人这般欺辱你了,你若是心里伤心,你就想想太祖皇帝身边的懿贵嫔,原先只是一个御花园的花奴,后来得了太祖皇帝的宠幸,生了一子三女,更是成了后宫正二品的贵嫔。”

    张常在听了这话,脸色宽慰了几分,喃喃道:“若是嫔妾真有那日,必当多谢昭容娘娘吉言!”

    御花园的静谧中偶尔传来一阵阵枝丫触碰之声,茯若心下暗暗叹息,入宫以后,位份高也好,低也罢,人都单薄得像的皮影戏,一举一动,半点不由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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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色渐晚,重重宫殿暗云撒满了浓墨浑金的色彩,在暮霞的垂映下缓缓化作了无数重叠的深色剪影,茯若与清儿沿着御花园假山后的小道回永和宫,御花园的假山的曲径小道修筑得极为偏僻,但却是个直通御花园北角的,永和宫及琼露阁与那北角都不过十几步的距离。茯若故挑了这近道回宫。

    张常在被茯若劝解过一阵,心下宽慰些便回寝宫了。茯若带着清儿,二人不过半柱香的时辰便回了永和宫,一进宫门,素莲便一脸焦急的迎了上来:“娘娘,你可去了何处,奴婢等在宫里等的好心急啊!方才两宫太后身边的人来传话说让娘娘明早去请安,奴婢在娘娘许久未归,心里头不免有些担忧了”

    茯若听了这话,倒也不大在意,慢慢坐在贵妃榻上,宫女秀儿上来递了一盏六安茶,茶香缓缓弥漫开,茯若品了两口,神态自得。笑着对清儿道:“这宫里的茶比家里头的茶味儿更浓些,以前家里头的,虽有茶香,但却淡了些。”

    清儿也细细的嗅了嗅渐渐弥漫开的茶香,笑道:“这六安茶是仁惠太后今日派人送来的,自然是好的东西。”

    茯若听了清儿的话,想起一事,眼眸一转,语气疑惑的问着素莲:“两宫皇太后都来传话了,那么明日本宫究竟是先去昭惠太后宫里还是仁惠太后宫里呢?”

    素莲听了这话,不知怎么回话,脸上微微冒了些汗,支吾了几句也说不出所以然来,茯若的脸色渐渐不好看起来,王掌仪出来解围道:“昭容娘娘有所不知,昭惠太后乃是母后皇太后,若是后宫嫔妃请安,是应先去向昭惠太后请安的。”

    清儿听了这话,脸上却生出一丝不满之色,嘟囔道:“若是先向仁惠太后请安,难道就违了宫规吗?”

    素莲听了这话,只惊恐地向清儿嚷道:“姑娘这话要是让外人听见了,咱们这阖宫上下的人都要遭罪了。这宫规岂是可以议论的。”

    茯若也瞪了清儿一眼,语气似塞外的一抹寒烟:“越发没了规矩,你要是日后犯了宫规,本宫可不会来救你!”

    清儿挨了茯若的训斥,脸上不由得有些一阵火辣辣的。低下头退了出去。茯若又让海常贵带着手下几个小太监摆好了晚膳,让秀儿伺候着用了晚膳。便推脱身子困乏,要歇息下来。王掌仪又是去伺候茯若沐浴。

    茯若躺在床上,月光如水从窗前倾泻而下,如开了满地梨花如雪。茯若的头发极长,黑且粗,洁白月色下恰似一匹上好的墨色缎子,从纱帐里流出来。王掌仪见了也不禁夸道:“昭容娘娘的头发可真是好,便似油墨一般乌黑。”

    明亮的烛火若漂浮的红光,照耀之下茯若的肤色更似透明的颜色,她望着南窗下一株幽幽吐香的水仙,喃喃道:皇后乃是昭惠太后的表侄女是么?

    王掌仪在一旁替茯若拾掇着衣物,淡淡道:“是的,皇后娘娘的母亲与昭惠太后乃是一母所生的姊妹。”

    茯若手上把弄着自己的青丝,幽幽道:“明日给昭惠太后请安了以后,本宫还是也去给仁惠太后请安吧!若是论辈分,仁惠太后算是本宫的姑母呢!”

    王掌仪和蔼的笑道:“娘娘说的极是,明日大概皇上和皇后也会去给昭惠太后请安的,昭惠太后是先帝明宗的皇后。她的母亲乃是景宗皇帝的胞妹元靖公主。明宗做太子时,她就以良娣的身份嫁入了东宫,后来太子即位,她便被封了慎贵妃,隔了半年便成了皇后,如今的皇上登基后便尊她为母后皇太后。昭惠太后身份尊贵。娘娘明日可万般出不得差错啊!”

    茯若嫣然一笑:“这个自然,自是不能出差错的!”

    翌日,天色微明。茯若便起身了,拉开床边的月影纱,王掌仪和清儿早已带着一干宫女在一旁捧着洗漱用具和衣物齐声请安,接着一个个进来,服侍着茯若洗漱穿衣。茯若本欲仍旧穿着淡色的衣服,但王掌仪却劝道:“娘娘且听奴婢一言,今日乃是去与昭惠太后请安,六宫嫔妃都在,娘娘乃是宫里头位分仅次于皇后和贵妃的昭容,若是娘娘穿着简朴,岂非让其他的嫔妃笑话。”

    王掌仪言语恳切,连清儿也不住在一旁劝道:“是啊,小姐,还是换件鲜艳的衣服吧!免得叫别人小看了去。”

    茯若听了二人的话语,却也换了。挑了件绯红色色刻丝翟雁纹的衣服,两只袖口较往日的衣服略为宽大几分,露出里面用金银双色线刺就的云霞纹,甚是精美。梳了一个朝天髻,两边各带了几枝珠花,至于流苏则选了一对坠有南珠的带上,又戴了一支赤金打造的金步摇。将她整个人衬的华贵无比。

    清儿服侍着茯若打扮稳妥以后,王掌仪让宫女带来镜子。茯若往镜子略看了看,便笑着对身旁的王掌仪说:“让底下人准备肩舆,去长乐宫。”

    茯若到了长乐宫以后,只见皇后和其他的几位嫔妃在哪里等着,昭惠太后仍在梳洗。茯若环视一周,发现敬贵妃还未曾到,茯若向皇后问了安,其他嫔妃都比茯若位分要低,便一齐恭声道:“嫔妾向昭容娘娘请安,愿昭容娘娘万福金安。”

    茯若被这么嫔妃请安,她一眼便看到了昨日看到的张常在与文充仪。便让她们一干人都起来

    皇后见了茯若,脸上露出似雨洗桃花一般的淡然笑容:“宋昭容今日来的可真是早,并且今日看起来容光焕发,想必定是昨日作了一个好梦吧。”

    茯若见皇后这番话,恐其有深意,便恭谨温和的笑道:“皇后娘娘过奖了,嫔妾乃是后宫妃嫔,与太后请安乃是礼仪,起得早且打扮整洁都是对太后娘娘的敬意。”

    皇后听了这话,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昭容不愧是世家出身,倒是知书达理啊。一席话下来说的连一点错缝儿都没有,真是叫人佩服啊。”

    茯若听了这话,温言道:“嫔妾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多谢皇后娘娘夸奖了。”

    文充仪带着身边的两个宫女走到皇后跟前,对着皇后笑道:“皇后娘娘,方才嫔妾仔细看了看,好像六宫的嫔妃都来了,只有敬贵妃一人还没有来了。”

    一个穿着浅绿色的纱袖衫的女子缓步走到文充仪身边,笑道:“好像昨日皇上去了敬贵妃的坤华宫,可能过会儿会与皇上一起过来吧。”

    文充仪对着身边那个女子笑了笑:“听了苏才人这话,敢情苏才人你不是吃醋捏酸了!”

    苏才人听了文充仪的话,笑着打了文充仪两下,道:“你这个人总是来笑话我,在皇后面前也不守规矩。”

    茯若见那苏才人头上只挽了一个高椎髻,头上只带了两个碧绿色的簪子,及一颗半大的南珠,看起来甚是简朴,那苏才人的容貌却是极为清秀脱俗的,比之文充仪似芍药花般的娇俏可人,苏才人便似一株木槿花般令人见之忘俗。

    皇后听了二人的言语,脸上早已有些不痛快了,沉吟道:“敬贵妃昨日盛宠,今日或许是起的晚了,再等上一刻也是无妨。反正太后娘娘也还在梳洗。”

    二人听了皇后的话,都噤声道:“是。”

    昭惠太后手搭着身边的洪尚仪缓步走到了长乐宫的正殿,皇后居中,茯若居于皇后右下方,再往下边文充仪,苏才人,张常在及其他嫔妃都对昭惠太后跪下请安行礼。

    昭惠太后示意让众人起来,依次坐下,昭惠太后岁数不过三十上下,生的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实是个出色的美人,且气度雍容,神色间自有一股贵气。皇后在一旁看着太后笑道:“太后,昨日睡得可还好。”

    昭惠太后听了一笑置之:“睡得有什么不好,宫里头的事有你来做主。哀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左右看了看,复又问道:“怎么今日敬贵妃没有到?”言语中已然含了三分不悦。”

    皇后脸上做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昨日皇上去了坤华宫,可能敬贵妃起的晚了也是有的。”

    文充仪也在一旁附和道:“想必是敬贵妃昨日伺候皇上的晚了,现在仍在床榻上酣睡也未可知啊!”

    众嫔妃听了文充仪的话,都不禁笑了起来,不过碍于昭惠太后在此,笑了一两声也就住了口。茯若倒是一直沉静着脸色,最末的张常在也是如此,只在一旁静静的把玩着手上的碧玉镯。仿佛周围的欢笑都与她无关似的。

    昭惠太后望着手中的玉如意,细细的抚摸着,身旁的洪尚仪让手下的宫女,给前来请安的各宫嫔妃都上了茶点。昭惠太后抬头看了看,问道:“听闻前几日宫里新来了一位昭容,不知是哪位?”

    茯若站起来,向着昭惠太后恭恭敬敬行了礼:“臣妾昭容宋氏,见过昭惠太后。”

    昭惠太后细细看了茯若几眼,便让她起来了,对着身旁的皇后笑道:“这宋昭容生得倒美,出身又好,这样的嫔妃在皇上身边,哀家也就放心了。”

    皇后听了这话,脸色便如三月春日的温润阳光,对着昭惠太后笑道:“臣妾也是这般想的,若是六宫的嫔妃们都为皇上诞下了一子半女,那本宫也就安心了,本宫想着宫里头的孩子也就只有两个皇子和一个帝姬,到底还是少了。”

    昭惠太后听了也是笑了笑:“皇后这话说的倒是在理。”

    正殿外的内监尖声道:“皇上驾到,敬贵妃娘娘驾到。”

    殿中的嫔妃都起身,向着走进来的皇上行了礼,皇后倒是最后才起身,直到皇上走到跟前了才行礼,敬贵妃也对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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