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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往事（三）
他的情绪莫明，我的脸蛋又开始红了，连忙拉开他的手：“不许动手动脚。”
他轻笑一声，悠悠地道：“那晚你再次折回，倒想真的把你给吃了。”
我轻哼了一声，想起那晚的事情，他向我表白，和那个掺着血的热吻，我的心跳有些加快。但想到后来他和淳儿发生的事情，不禁又有些黯然和堵心。
“其实那晚……”星墨兮看着我的脸色开口道：“我……”
我突然打断他的话：“你有没有查过楚云的死因？”
星墨兮盯着我的眼睛，我心虚地低下头，我不想听他与淳儿的事情。
沉默了很久，他才继续道：“查过，不过什么也没有查到。王府里可疑的人都抓起来了，什么也问不出来，云也渐渐怀疑我……我开始一直不承认，到了后来，便慢慢不否认了。”
我轻轻地道：“不否认并不代表承认。”
星墨兮唇角扬了扬，露出一丝淡淡地自嘲。
我侧着头想了一会，突然道：“楚云的行为如果是自愿的话，而且她的心机藏得这么深，那么她行事一定很小心，她到你的房间肯定不会让人发现。”
星墨兮点点头。
我抓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着：“第一，要找出杀死楚云的真凶。第二，找出你不在场的证据。第三，找出幕后主使者。”我抬起头看他：“如果这一切是一场阴谋，那么幕后一定有主谋，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你们太原府可曾得罪过什么人么？”
星墨兮眯起眼：“你是怎么想的？”
我皱皱蹙眉，站起来走了几步：“直觉告诉我，有人想离间你们兄弟的感情。”
星墨兮道：“月儿的心思很慎密，不过你还漏了一件事情。”
我奇道：“什么事？”
“楚云。”
“楚云？她不是死了吗？”我奇道。
星墨兮唇边露出一丝讽意，道：“她虽然死了，不过，但是她死前突然跑来跟我说那些话，月儿不觉得奇怪吗？”
我凝神一想，点头道：“没错，你说得没错。楚云既然与云兮大哥相恋多年，没有理由会突然跑来跟你告白，更不用说是在新婚前一夜。难道死的不是楚云？”
星墨兮摇摇头：“我与楚云虽然不亲近，但是绝不会认错人。那晚闯到我房中的确是楚云不假。”
“那，你看出什么来了？”我知道他不会无地放失。
“我怀疑，楚云是故意为之，若真如你所言，幕后之人是为了离间我与离。那么楚云便是那人早就安排好的棋子。”
我惊呼了一声：“这么说，这个阴谋很早时，便开始在进行了？”
“还有一件事情，月儿也许不知道。”星墨兮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慕云便是楚云的亲妹妹。”
这下子，我是真的目瞪口呆了：“慕……慕云喜欢的是云兮大哥，可是你为什么要将她留在你身边。”
星墨兮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我对她们两姐妹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讪讪地闭了嘴。
“她们一样的身世不明，来历不清。在楚云被指为明王妃后，便派人回家乡接自己的亲妹妹上京。不料，慕云未到，楚云便已身死。于是，慕云便一直住在府中。”
“那怎么到了你身边？”我好奇道。
“楚云之死，慕云自然很伤心，不过，我一早便对楚云起了疑心，便只是留意慕云的动静，那慕云显然不像外表显露的那样悲伤。反而与她姐姐一样，渐渐恋上云。”星墨兮嘴角微扬：“世间女子，大多都喜欢温柔体贴的男子。”
我扬扬眉：“你是在说给我听吗？”
星墨兮笑了笑：“半年前，我随口跟云讨了慕云，说百花楼少了一个精通音律的守关者。云让慕云自己拿主意，慕云大概是想试探云的心意，便点头同意，想不到云便真的放她离开了。”
“慕云身在曹营心在汉，真是难为她了。”我摇摇头。
“我暗中调查过慕云的家乡，不过却没有任可进展，因为那个小山村，已被山贼血洗一空了。”
“好残忍。”我惊呼了一声。
“我跟云说起过，不过慕云听到此事，便哭晕过去，病好好几天。云，他是再也不肯相信我的了。”说到这里，星墨兮脸上流露出一丝萧瑟。
“我相信你。”我抓住星墨兮的手：“星墨兮，我相信你。”
星墨兮突然将我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声音微微发颤：“五年了，不被信任。我对这件事情早已经放弃了，你知道吗？”
我在他怀里低声道：“真相永远不会被泯灭，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云兮大哥，一定要找出真相，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真的吗？”星墨兮拉开一些距离，看着我：“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我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点点头，微笑道：“我会一直支持你”
星墨兮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将我拥入怀中，我虽觉不妥，但想到他现在心情不佳，便没有挣扎。月色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斜长，没入幽黑的湖水中。
当星墨兮送我回到秋水苑时，已经很晚了，但是，我的小院里却是灯火通明。
“弯月，你去哪里了。”星云兮冲出来，一脸焦急，当他看到我身后的星墨兮时，脸色一变，将我拉到他身边：“墨兮，你对她做了什么？”
星墨兮懒洋洋地道：“路上偶遇，便顺路送她回来。”
“弯月，你有没有事？”星云兮关切地看着我。
我心中温暖，微笑道：“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吗？刚才，刚才，自己出去走走，想着比赛的事情，就走远了。”
星云兮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以后想去哪里，吩咐下人陪你，不然便找我陪你，别一个人到处跑。”
我点点头：“我知道。”
“手为什么这么凉？”星云兮抓起我的手，放在唇边呵了一口气搓着。
星墨兮斜倚在门边，目光莫测地看着我们，唇轻轻一勾，转身直径走了。
黑暗中，慕云看着星墨兮的背影，渐渐露出一丝诡笑，又将充满恨意的目光放在我与星云兮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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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假设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抽空参加比赛，我都在忙着暗中查案。
“别人的姑娘都是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怎么我的好姐姐你一天到晚不是泥就是土，要不然就是墨呢？”小梨替我挽起袖子：“洗洗手，该吃饭了。”
味口不是很好，我用筷子戳着饭菜：“小梨，云兮大哥与楚云是怎么认识的？”
“你慢慢吃，我慢慢说，好不好？”小梨摇摇头，小梨的性子很八卦，不过人缘却极好。
我连忙点点头。
“楚云姑娘是遭人打劫，跌下山崖，正巧明王爷路过，将她救了下来。听说她连腿都跌断了，是明王爷背了她上山的呢。”
“后来呢？”我追问道。
“后来，便理所当然的太原府里养伤，然后就与明王爷在一起了。”小梨道。
“就这样？”我有些失望地放下筷子，又是英雄救美的戏码，一点新意也没有。
“听说楚云姑娘才学渊博，又擅长音律，很得明王爷喜爱。只是她性子温和，甚是柔弱，动不动就掉泪，就如个水做的人儿一般，这点到是与姐姐挺像的。”
我脸蛋微红，辨道：“我哪有？”
“有人昨儿晚上还哭来着。”小梨道：“看着脖子上的挂饰哭，看着玉铃铛也哭。”
我有些头痛：“你不是睡了么？”
小梨叹了一口气：“姐姐，你的事情，小梨也帮不上忙。但是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心痛你，你不是说我们是亲人吗？你有什么心事，便跟我说说，好不好？纵然我不能帮你，听听你说，也是好的。”
我微笑道：“你既知道我爱哭，便应该知道我心里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都是小事不打紧的。”
小梨神色一黯，低下头，片刻又抬起头笑道：“今儿，我看到厨房里的水果可新鲜了，既然姐姐没味口吃饭，我便去洗些来给你尝尝鲜。”说完，收拾碗筷下去了。
我则在想着小梨说话的。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星墨兮的声音响起。
“你说，一个不足百人的小山村，是如何养出两个如花似玉，才学渊博又精通音律的美人呢？”我看着他。
“月儿想到了什么？”他跨入房中坐下。
“听说，楚云的腿曾经断过？”
“没错，也是因为如此，她与离相识并住进太原府中。”
“她在大婚期间，腿完全好了吗？”我问道。
星墨兮摇摇头：“没有，楚云治了大半年才下床走动。其间，因为下人伺候不周，害她跌下床来，又重折了一次，所以在大婚期间也只是缓步行走，虽与常人无异，却不能疾行。”
“那就行了。”我敲了敲桌子：“一个人的腿骨，如曾经折断过，而且是连折两次，两三年之内也别想好利索？”
“月儿想说什么？”星墨兮看着我，微微皱眉。
“这两天，我想来想去，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我看了他一眼：“如果楚云根本没死呢？”
“不可能。”星墨兮一口否认：“我亲眼看到她死在我床上的。”
“你亲眼看见，可是确认过吗？”我追问。
星墨兮双眉一掀，似乎想到了什么：“你继续说。”
“我查过，她第二次摔伤后，便换了侍女采儿，而采儿是她入府不久后新买的丫环，在她死之后采儿也下落不明了。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采儿与这件事情一定有莫大的关系。”
星墨兮长松了一口气：“你说得对。其实关于采儿失踪我也有查过，只是后来，因为与云的关系越来越差，便将此事弃之不理了。太原府购买丫环一般都是有指定的人牙子，这采儿便是他们带来的，只是却不是在乡下买来的，而是半路捡来的。”
“捡来的？”我扬扬眉。
“多半是串通好的。”星墨兮露出一丝冷笑。
我想了想，道：“第一，我们已经确定了，楚云是一枚棋子，但是幕后人暂时不明。第二，如果我养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能歌擅舞的大美人做为棋子，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让她牺牲的，更何况，她的牺牲并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第三，她死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在场，也就是说她换一个人替她死，也同样没有人知道。”我看着星墨兮：“我问过当时的情况，简直是一片混乱，因为是被凌辱至死的，所以不好声张，甚至没有验尸。”我咬咬唇，又吞吞吐吐道：“听说，云兮大哥抚着她的棺身哭了三天三夜才下葬的。”
星墨兮看着我，眼中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没错，云对她的感情之深，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相比拟的。”
我瞥了他一眼，嗔道：“干嘛这样看我？我只是心痛云兮大哥，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星墨兮，我们，我们这样揭露真相，真的好么？会不会对他……造成伤害？”说到最后，不由得迟疑了一下。但是，不查出真相，岂非又是对星墨兮很不公平，他背负这个罪名已经太久了，总不能以这个为理由，让他再背负下去。
星墨兮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已容不得再退了。就算我们不查，你又当他真的什么都查不到吗？离若真心想办一件事，是绝对没有人可以阻止的。”
我慢慢倒了两杯茶，推到他面前没有吭声，我的确没有立场说些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们一起找到真相。
“而且他现在翻查当年的事件，已经先入为主，以为楚云与你一样是被人陷害的，一心要查到真正的主谋。这样的他，很容易被别人误导。”
我弯眉一蹙，试探道：“你是说慕云？”
“没错。”星墨兮轻啜了一口茶，才道：“就在昨天，慕云向我提出，回到云的身边服伺他。”
“你同意了？”我睁大眼睛。
“找不到理由反对。”星墨兮扬扬眉，微笑的看着我。
我望着他的眼，轻声道：“果然有问题。”
“你要怎么证明楚云未死？”星墨兮皱眉。
我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说服云兮大哥，开棺验尸。如果真的是楚云的尸体，那么，她的腿骨一定有未愈的裂痕。”
星墨兮一震，失态将手中的茶都撒出一些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喃喃地道：“你疯了。云，他一定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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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求证
“云兮大哥，这位姑娘是谁？”我展开一幅画卷。
星云兮一瞥之下顿时呆若木鸡，片刻之后又从我手中一把夺过，厉声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受了一惊，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看来楚云在他心中的位置果然不低，不由得低声道：“对不起，我到你书房找书，无意中看到的。”其实是在星墨兮的帮助下找到的，但是我可不能承认。
星云兮神色变了变，许久才道：“不关你的事，我早就应该将她的画都收起来才是。”
“她是……楚云姑娘吗？”我试探道。
星云兮神色复杂，一言不发。
我咬咬唇，不行，一定要逼他面对，又道：“云兮大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恢复了神色，淡淡地将画卷收起，看样子是不打算与我聊下去。
我如何能让他逃避，似无意又似天真地道：“她跟慕云长得真像。”
星云兮皱了皱眉，温声道：“我还有事，晚点再来看你。”他心不在焉地收起画卷。
我呆呆地看着他仓皇的背影，看来那个楚云在他的心里已成禁忌，我要如何才能说服他面对并同意开棺验骨呢？咬着唇开始打坏主意。
过两日。
我匆匆忙忙找到星云兮。
“云兮大哥，画，画呢？”我故作惊慌地翻着他的书柜。
星云兮摇摇头：“你怎么了，这么慌里慌张的。”
我抓住他的手：“上次，我拿给你看的那副画呀。”
星云兮又开始不自然了：“你找那副画干什么？”
我睁大眼睛：“昨晚，我比赛的时候看到她了。”
“不可能。”星云兮斩钉截铁地否认。
“真的，我发誓我没有看错。”我急急地道。
“弯月，别胡闹了。”星云兮一点也不想跟我提楚云的事情。
“云兮大哥，我没有胡闹，我真的看到她了。”我一口咬定。
“她已经死了，你知道吗？”星云兮第一次如此失态，如此大声地对我说话：“她死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我呆了呆，心底开始滋生内疚，看着如此痛苦的星云兮，我真的还要坚持下去吗？可若是不如此，星墨兮就该一直背负污名吗？
“对不起，弯月。”他开始慌乱起来，连忙抓住我：“对不起，我不该如此凶你，对不起。”
我摇摇头，低声道：“是我不好，我，我先走了。”
“弯月。”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犹豫了一下，才道：“她，她叫楚云，曾是我的未婚妻。”
我迟疑了一下，咬咬牙道：“云兮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楚云姑娘会不会没有死呢？”
星云兮全身大震，紧紧盯着我：“你说什么？”
“我，我……”我手心微微渗汗，不由得紧紧抓着裙子。
“弯月，人有相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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