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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强硬对峙
宗明依然口气强硬，毫不心慈手软，好像吃了愣个子粉一样。他知道，他必须心硬，坚决严词拒绝，不给马家任何可乘之机，不给他们一丝机会。他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就算是两家杠上，他就是弄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他都要顶下来！他不能做软鳖！做软踹货！他在心里一遍遍对自己说：自己一定要硬起来！和马家顽抗到底！
“我们狂不起来，狂，也是让你们逼得神经错乱了，你们都逼得我们到处借钱借遍了，弄到现在，我们就是借钱也借不到了，我们有心无力，帮不到你们什么了！你就是揪下我的头当球踢也没用，我们一分钱也拿不出来，再就是卖房子卖地卖老婆卖孩子了！房子值不了几个钱，老婆要跟我打离婚，孩子人家要养着，我现在就剩下一张穷皮了！你们随便扒吧！”宗明完全使出一副无赖嘴脸，”我让你不得好处，我自己也没有活路了，你再逼我，大不了咱都不活就是了，反正我是贱命一条！我早已不在乎了！随便你们拿去！用我的贱命，还你们的眼！你们也没有什么亏！我还搭上那么多钱！搭上老婆孩子！我折本更大！再要钱，我反正是拿不出，干脆你们就给我来个痛快的！给我脖子上来一刀！”
“宰了你这样的践人，什么账也顶不了！我们可不愿瞎了这只眼！这笔账你永远欠我们的！你永远还不清！你永远算不了！你们纯粹就是耍态度，不同意我们，就是故意找事，要挑事闹事！我们没让你把我眼睛弄瞎，你祸害了我，你用什么也补不全！你还豁出去了，死绵羊一样，要皮你剥，要肉你割，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鬼样子，你以为这样我们就怕你了？我们让你害得还不够苦，不够惨吗？你还口气强硬，你和谁硬啊？你有脸对我们凶巴巴的吗？弄个死样子吗？我们又不欠你的！慢说我们不说，你们聪明的，早早就给我们准备下了，你们想要解决好，好好解决，最起码有个好态度！你们就没打算好好解决！是我们赖你们的媳妇吗？说实在的，你们压根就没有给我们解决好！你们能半路上撒了把吗？你们不要脸，我们就什么也不怕，你们能拼命，我们就陪着！大不了脑袋搬家！我们就管着向你们要人！不应承我们，有那么好看的！我们都不是吓大的！我不怕你不怕死，我不怕你跟我们耍狠耍横！我不吃你们这一套！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横的愣的不要命的，我都不怕，他们统统怕我！我统统吃掉！大不了咱一锅端！你跟我们耍横斗狠，你还嫩了点，你还没有资格！都是你自己爪子贱，你爪子早瘸了，也不至于惹这种事！惹了事，还跟我们耍态度，别以为我们马家不起火不冒烟的，你们就不怕，就翻了天了，别逼我们，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你有手有爪，我们也有手有脚，你们敢打打杀杀，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我们就坚决给你们点颜色瞅瞅！你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欺负我们过了线，过了杠，我们就坚决回敬你们！你们是不是以为害我们害轻了，还不够重，还这么轻飘飘地说，还和我们斗狠！换我们弄瞎你们的眼，看你们还说这些不说！多少钱能换一只眼睛！我们一向对你们客客气气，你们却逼我们下手，逼急了，我们就不得不下手！”明扬口气也非常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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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死绵羊上大桌子
“我人都交给你们了，随便你们处理，挖眼挖心剖肝切肺，都由着你们，随便你们折腾！这是我说的！我不会有怨言的！你们有什么，就冲我来吧。我撑得住，撑不住大不了一死！我害你们这个样子，我该死！你杀了我，我不会让你蹲大牢，坐监狱，吃枪子儿，我正好还了你的账，顶了欠你的账！咱们就两清了！你们家欠我们的钱，我们不要，你们替我们把外面欠的账还了就行了！我害你一只眼，我还你一条命，你还赚着很多，你赚大便宜了！”宗明把自己交代了。
“等你俩腿一蹬，直勾了，不喘气了，你们家就找我要人了！那时，就不由得你说了算了！我们不想害你性命，我们也不想弄死你，我们就是不想让你弄瞎我好好的一只眼！多少都还不回我那只好眼！你还要死要活的，不怕死了，我们就不怕不怕死的！就是死，我们也不让你们好死！我们不会便宜了你们的！你放心好了！我就是要你们也尝尝我们尝过的滋味，让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还胡乱和我们摆摆，还一次次和我们犯难为，让你们知道知道一个正常人缺眼少鼻的味道！我不会一铁锨拍死你的，我不会让你一下子就死了，立马就不喘气了，看见你这么个态度，我真想拾掇了你，一刀一刀慢慢杀了你，看看你血糊料烂的样子！千刀万剐的样子！赚个痛快！省得这么不死不活，有口气喘着。你硬，你牛，我们更硬，更牛！你不怕，我们就慢慢好好和你们算算这笔账！清算清算！算个清楚明白！你们不求我，还顶我们，你们不做人事，逼我们，我们更不做人做的事儿！你以为我们是窝屁货，被你随随便便、三言两语就吓住了！我们马家就没有一个孬种！没有秕子、壳子！个个籽粒瓷实！我要杀，就杀你们一窝羊！一锅端！弄个羊杂碎一锅烩！拍死你们一窝羊，我也过过瘾，反正你们不让我好活，我大不了一死，死个痛快！我还不如多杀几个赚赚！你害我害得，让我真不想活下去！真想这么报报仇，解解恨。”明扬瞪着血红的冲血的眼睛，说话掷地有声，一个字恨不得就能砸一个深坑，这是一句句的狠话，完全是被宗明激起来的。
“你们以为你们是人吗？老是说话不算话！一肚子坏水，还冒充什么好心人！你们好，我都已经让你们害得活不下去了，天天缠着我们要媳妇，我们赔了一个，你们还要一个，我们赔了两个，你们还要第三个，你们还有完没完？再这么穷折腾，使劲逼我，干脆，咱们索性一块死，我一铁锨拍死你，省得让你天天向我们喊着叫着追着要媳妇，我一铁锨拍死你，你就不用天天缠着我们要媳妇了，我吃了枪子，也就不用受这份憋屈罪了！”
“你有这个胆吗？”明扬完全是不屑一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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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明火执仗
“你更不是人！你更没有这个胆！”
“我现在什么都敢做！我没有什么不敢做的！我现在就想一刀杀了你！”宗明的眼里充满血腥与杀戮，“当初，我弄瞎你一只眼的时候，我就后悔，我怎么就没有一铁锨拍死你，也让你少受罪，死得痛快！我也不用受你的折磨，没完没了的折腾，一次一次缠着我要媳妇，当时拍死你，那样，你死得干脆，我也少受挫揉，也没有了那些没完没了的一大堆的事儿了！你死了，就不会这么天天闹腾了，向我要媳妇了，死人是不会找我麻烦的！你命不好，让我弄瞎一只眼，我应该让你直接赔上一条命！让你老早就出不了声！不用折腾我们！”
“越看越看，你他妈的真不是东西！”
“你更不是东西！”宗明毫不相让。
两个人对骂上了。
“你是东西！”
“你才是东西！”
“我手头上没有铁锨，有铁锨，你看我不拍死你！我反正是欠你的了，也不差再多欠你一些！我拍死你，一下子就都还清了！你要吗？你还要吗？我还你！还你媳妇！还你媳妇！我现在欠你五千一万，我现在都还你！都还你！这儿正好有一块石头，我照你脑袋，正好开瓢！”宗明环顾四周，终于发现了一块石头，他将石头放在手里，掂量掂量一下，明扬吓得赶紧跑开。
“胆小鬼，你不是不怕死吗？你干嘛吓得跑开？遛马吗？真是一匹好瞎眼马！你不是天天缠着我们要媳妇吗？怎么吓跑了？你害怕了？怕什么，不用怕！我都给你！都给你！你别跑，跑那么快干什么！我给你媳妇儿！你让媳妇给吓跑了吗？你不是一遍遍向我们要吗？怎么不敢接了？真是胆小鬼！小胆鬼！真没出息！”宗明一边恨恨地喊着，一边拿着石头追击着。“你还是马吗？怎么像个兔子似的，跑那么快干什么，你不要媳妇了吗？真不要媳妇了吗？真不要，咱可就两清了啊？”
“媳妇我会要的！你就欠我的！你就应该还！你还牛哄哄的。我不砸你喘不动气，让你老牛大憋气，趴在地上，呼呼淌血，你是不会还我一个媳妇的！你等着！我不怕你不还！你指定得还！我不会待在那里等你打死我的！你和我对命，我还得折腾你够的！你这个狠心贼，害我眼睛不够，还要害我性命！你还嫌害我不够惨！还想杀了我！你还嫌弃事儿闹得不够大！还要要我的命！你够狠毒！我就要好好活，找你们闹腾，让你们一刻也不得消停！你们想利索事情，嫌我们家烦，我们家还没嫌你们家烦！想让我们死，我先让你们死！省得你们再去害别人！你害瞎我一只眼，还态度这么不好，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要脸的！还凶巴巴的，你们好意思凶巴巴的！你们欠我的，就永远欠我的！你们就永远还不清！还有脸在这里和我们吵吵！不能兜事，还要再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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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要不是一再讹我们，我们能恨透你，想杀死你拆吧了你吗？不杀了你，我们全家能有安稳日子过吗？你不让我给你剁上一刀，要不，你就照着我脖子来一刀，咋样？”宗明有点不讲理。
“你就等着我进笆篱子，你想得怪精的！”
宗明见人家不上当，就没好气地说：“你比我们精！你们猴精猴精的！你们真有心眼！心眼真多！我看，你们家姓氏有问题，不应该姓马，你们家应该改姓孙，你们家一窝猴子全姓孙！那才和你们配搭！大马猴，似乎也算配搭！一次一次，你们冒充好心人，好像想放过我们，小打小闹的，哄我们一次次掏钱，怕我们一次不愿意拿出那么多钱，就一次次套我们，把我们套牢，套得一个大子儿不剩不说，还让我们欠四乡八里一堆钱！还没完没了接着要！”
“你们家占了老大便宜了，还赚了便宜卖了乖，大声小吆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赚了你们多大的便宜！我看，你们家不应该姓杨，看你们家一个个猴样，你们一个个插上尾巴全是猴子！猴杨，猴模猴样，嘻嘻……”
“你们家不插尾巴也是猴子！精得比猴子少身毛！你们精，我们就是大傻！一次次分批向我们要钱，拿我们当分期付款的银行了！可以现取现兑！我们一次次上你们的当，受你们的骗！你们知道那些人是骗子，故意害我们一次次掏钱！你们从不细细盘问，一点也不细究，随便逮个女人就买，也不管上当不上当，好像太随便了，反正是我们出钱，你们就马马虎虎地娶，你们家反正是有进项，我们家是亏本的！要是你们家自己出钱，你们能那么随随便便就把个骗子领回家吗？头一个受骗上当了，第二个应该注意了吧？可惜，你们还是拿我们的钱完全不当回事，竟然领着个大男人回了家！可笑不可笑，一家人竟然不识公母！把个公子领回家下蛋，结果，娶个媳妇，连摸摸都不让！丢人现眼啊！那么些日子，才好容易把公母识别出来！幸亏没再让人家跑了，可惜，还不如头一个，我们给你们花上三千多元，好歹你还用了几回，过了过瘾头！现在还想要我们掏钱，你们以为我们是冤大头啊，你们的银行啊，随便取用！我们都让你们刮得没有一点油星了！还刮！还没个完！就你们家那个穷坑，无底洞！那个没有媳妇的命，个你们个媳妇也不会用，不知道怎么用，找不对地方！哈哈！不知道往哪里用！哈哈！我们给你们娶一万个媳妇也白瞎！你们算是断子绝孙了！”宗明哈哈狂喜一阵，又嚎啕大哭哭一阵，苦苦笑笑，笑笑哭哭，好像疯了一样。
说话就像弯弯绕，绕来绕去，绕得明扬有点晕。
今天，他不想再和这个疯子周旋下去，他已经没有了心情。他撇下一句话：“我要断子绝孙，我保证让你们也断子绝孙！我整不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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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装疯卖傻
“不要以为发疯发狂，我们就怕了你。你害瞎了我们的眼睛，我们就白挨了你这么一下？你们耍疯，装疯卖傻，我们就不找算你们了？原本不是我们求着你们的事情，我们吃了大亏，还没有找补回来一星一点，你们就敢变脸，给我们使你们的厉害，耍你们的手段！你不知道吗？山上跌死硬腿的，海里淹死会水的，枪打出头鸟，毁就毁你这样的半瓶醋，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说无能还不服气，想厉害还厉害不起来，就只会给一家人带来三灾六难！你能，我们更能！我们不吃你们那一套！我们不能吃了你们的大亏，还让你们夹枪带棒刺挠，还由着你们挑讽格拉刺，反过来再受你们的气！这个世界还没有颠倒，还不至于好人遭殃，坏人猖狂！不可能的事儿！我们万辈子不会掉到你手心里，蹦跶不出来！你放心，我不是你们随便捏的软柿子，我们马家就不怕你来硬的！你想欺负我们，那算是你瞎了狗眼！”明扬有理有力有节地还击宗明。
“不知道谁瞎了狗眼！哼哼！”宗明鼓胀着血红的牛眼睛。
“你到现在还嘴硬！我看你能硬多久！有本事你就硬到底！横到最后！你半斤，我也八两，咱们翻上覆下，谁也比谁能不了多少！你使劲牛！好好牛！我让你保证耷拉牛角羊角！不让你心服口服，我不姓马，改随你姓，也姓杨！”明扬有些气急败坏。
“欢迎你改姓，我没意见，保证不骂你。你反正是没有牛角耷拉，你还是缺个硬角！”
“你嘴就叮当的吧，你就好好使你的厉害吧。我看，我不扎你三锥子，扎得你出血，你们也不会晓得我马家的能耐！我还真不能让你小瞧了，看扁了，我不耍手段还真对不起你！你还真不拿我当回事！你离我最好远一点儿，当心我受不了你的狗屁，拳头落下来，砸碎你的鼻梁！”
“你就好好使狠吧，别给我挠痒痒就行，我等着，专门领教领教。”宗明说得平平淡淡，但平静中隐藏着风暴，潜伏着波涛，到处是暗流汹涌。
“你就不咸不淡地说吧，我受了什么样的罪！你根本体会不到！我几乎就不想活了，我几次都想喝农药死了，我真受不了了，那是什么滋味！我好端端一个人，多么好的一个长相，让你害得人不像人，人里无人，多可怜！我能熬过来，那是我命大！我能活过来，就是想找你们要媳妇，要说法！我不能让我们马家断子绝孙，我们马家断子绝孙，我也一定让你们老杨家断子绝孙！延续不了香火！我指定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你们毁我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