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城下[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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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城下[重生]-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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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对他的态度颇为满意,又叹了口气:“当年你母后入主中宫时,谢家是何等荣耀,可是后来庾氏上位,你又……”

    司马嵘忙安慰道:“孙儿如今已经大好,庾氏也得了报应,太后当放宽心才是。”

    “是啊!”太后点点头,眼角有些湿润,“身为太后,竟要对皇后处处退让,说到底,我毕竟不是皇上的生母,不得不仰人鼻息。好在如今你回来了,谢家又有希望了!”

    司马嵘抬眼,看着巍峨的宫墙出神。

    太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北方:“你舅舅应当也快回来了。”

    “是。”司马嵘低声回应。

    太后转向他:“皇上的身子愈发不好了,我知道你是个有成算的,可还是不得不提醒你,要早做打算。如今你每日闭门谢客,虽做得好看,可也要当心过犹不及。”

    司马嵘与太后到底有几分孺慕之情,再加之利益相关,虽不想与她细说,可还是愿意给她宽心,遂笑道:“太后不必过于忧虑,父皇身子不好,儿子最该做的便是尽孝道,此事急不得。”

    太后欲言又止。

    司马嵘压低声音:“太后只管等着看,毅王操之过急了。”

    太后见他胸有成竹,想了想,最终还是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司马嵘告别太后,刚回到睿王府,就听管家前来禀报:“今日陆大人前来拜访,老奴算着他已是第三次上门,不敢轻易回绝,便让他稍坐了片刻。陆大人没等到殿下,后来又回去了。”

    “他有说所谓何事么?”

    “那倒没有。”

    司马嵘转身,冷冷地看着他:“这才多久,你就敢擅做主张了,我的吩咐都是耳旁风么?”

    管家心下一颤,忙跪在地上:“老奴该死!老奴见他三番四次投拜贴,怕他有重要之事面见殿下,这才……”

    “放肆!本王让你解释了?!”司马嵘垂眸看着他,目光如同寒冰利箭,“本王久居宫中数十载,后又在景王封地养病,这才刚回京,陆大人找本王能有何要事?!”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管家额头直冒冷汗。

    司马嵘看了他一会儿,波澜不惊道:“起来罢,再擅自揣摩本王的意思,这府中就该换人来打理了。”

    管家暗暗吁了口气,以额点地:“谢殿下!”

    正要起身,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忙转头看去。

    门房处匆匆赶来的仆人看着跪在地上的管家愣了一瞬,忙走到司马嵘面前,急急道:“殿下!宫中派人传来消息,皇上晕倒了!”

    司马嵘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迅速道:“快备马车,本王即可入宫!”

    很快,皇帝再次昏迷的消息在朝中悄然传开,几位皇子几乎同时奔到龙榻前侍疾,京中形势再次被王述之掌控。

    王述之每日入宫,但凡司马嵘在的时候都会刻意久留,二人虽不曾私下交流,却时不时目光相触。

    王述之看着御医把脉,以眼神询问。

    御医面色苍白:“皇上比上回病情有所加重,至于何事会醒来,下官……下官……”

    王述之摆摆手,示意自己明白了,待人离开后,侧眸看向司马嵘。

    司马嵘面露倦色,神色却淡然,头也不回道:“这里有本王在,丞相如今实务缠身,早些去处理罢。”

    王述之觉得自己心肝都要碎了:晏清每日装得这么冷淡做什么,好歹明面上丞相与睿王虽无深交,可也不曾结仇啊!

    “是,下官告退。”王述之转身,欲哭无泪。

    。。。
………………………………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皇帝昏迷不醒,宫中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虽然王述之已封锁消息,京中百姓并不知宫中情形,可朝臣对此却是万分了解的,自然是各怀心思。

    如今宫中没有皇后,便由太后主持大局,度过了一开始的几天后,皇帝依然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太后开始安排几个皇子轮流侍疾,司马嵘也终于可以回府稍事歇息。

    简单沐浴后,司马嵘洗去一身的疲惫,只是双眼依然布满血丝,明明累得很,却丝毫没有睡意,躺在榻上盯着房梁出神。

    对于皇帝的昏迷,他并不担心,根据上辈子的记忆,皇帝必然会醒过来,如今只要盯好毅王,防止他暗中下手即可。

    至于其他几位皇子,一来年纪尚幼不足为惧,二来无论立嫡立长还是立贤,都轮不到他们,他们若敢有动作,在大义上首先就会站立不稳。

    司马嵘虽然心中安定,此时躺在榻上却只觉得周围一片冰冷,室内也寂静到令他发慌。

    习惯了与王述之同榻而眠,自离开丞相府后就再没有睡过一夜好觉,如今已入寒冬,算下来与他分离竟已有数个月了,在一起时不觉得如何,分开后才明白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已经举足轻重。

    闭着眼轻叹一声,下意识摸了摸空空荡荡的身侧,耳中隐约听到熟悉的低笑声,司马嵘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抬手捏了捏眉心,似乎那股携着沉香木的清淡气息也逐渐笼罩而来。

    “晏清。”一道似有似无的呓语在耳边响起。

    司马嵘再次轻叹一声,薄唇微启:“子熙……”

    话音未落,唇被覆住。

    司马嵘猛地睁眼,虽双眼瞪地极大,却因靠得太近反倒看不清,只是熟悉到刻骨的气息与唇上的触感第一时间告诉他来人是谁。

    王述之抵开他的唇瓣,边吻边抬膝上榻,微微俯身与他胸膛相贴,温存片刻又在他眼角轻柔地吻了又吻,这才微微拉开距离,满眼含笑地看着他。

    司马嵘眼底的清冷早已不见踪影,惊喜之余对上王述之的笑眸,顿时露出几分窘色,忙转开目光看向窗口,见之前打开的窗子已经合上,不由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越发无声无息了?”

    “晏清方才可是想我了?”王述之不答反问,眼中透着喜悦的光芒,双手将身下之人搂得更紧。

    司马嵘原先有顾忌一直不回应他的感情,如今话早已说开,自然不会矫情,只是脸皮终究比不上他一半,漆黑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勾着他的脖颈一把拉下,主动吻上去。

    王述之心底发出满足的一声长叹,很快反客为主,待一通痴缠下来,榻旁已堆满七零八落的衣裳,锦被中透出压抑的粗喘声。

    自府中一番清洗过后,司马嵘近身伺候的都换成心腹之人,且这些人在没有得到传唤时不得离居室太近。

    他在宫中时就没有多少宫人伺候,再加上性子清冷喜爱安静,下这样的命令并没有人觉得不妥。

    室内偶尔压抑不住的几声轻哼与闷喘都消散在寂静的夜色中,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王述之满足地抵着司马嵘的额头,又在他脸上蹭了蹭,自知晓他的身份后掩藏在内心深处的所有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司马嵘让他折腾得浑身无力,有心想责备两句,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这段时日,二人虽然什么都不说,可对于王述之心里的不安,他却是完全明白的,情动时看着他眸中浓烈的情绪,那种认知更为明显。

    “子熙……”司马嵘抬手摸上他的脸颊,嗓音有些沙哑,“我打算以后过继皇兄的一个儿子。”

    王述之正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指在他嫣红的唇上拂动,闻言全身僵住,直直看着他。

    “你觉得可好?”司马嵘张嘴含住唇边略带颤抖的手指,眸色温润。

    王述之忘记了眨眼,喉结上下滚动,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一道短促嘶哑的声音:“好。”

    司马嵘猛地皱紧眉头:“你要勒死我了!”

    王述之忙将箍在他身上的手臂松开,怔怔地看了他许久,忽然再次将他抱紧,埋首在他颈间摩挲着,喃喃低语:“晏清……晏清……”

    司马嵘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让他蹭出满头大汗,哭笑不得之余,又是觉得心底某块空落落的地方突然被填满,踏实又心安。

    “晏清……”王述之抬眼深深地看着他,满足地轻叹一声,“朝闻君意,夕可死矣。”

    二人相拥片刻,司马嵘转头看看沙漏:“你几时回去?”

    王述之一脸不情愿:“唉……这才刚侍完寝,就要被踢出去了……”

    司马嵘:“……”

    王述之又恢复常态,笑看着他:“晏清放心,我心里有数,外面还有护卫在暗处守着,我总不至于自己贪恋温柔乡,让他们在外面喝凉风过夜。”

    司马嵘:“……你已经贪恋了。”

    王述之没有半分羞愧,笑着在他鼻尖轻咬一口,随即恢复正色道:“皇上若是醒不过来,你有何打算?”

    司马嵘对皇帝早已没有任何父子之情,如今皇帝病重,他私底下不见任何忧虑哀伤之色,闻言只微微牵起唇角,嗤笑一声:“会醒过来的,只要毅王有打算,我便可高枕无忧。”

    王述之见他说得如此肯定,不由挑了挑眉,若皇帝真能醒过来,按照毅王那性子,他们的确不用做什么大的安排。

    “既如此,你何不将那位神医请到京中来?”

    司马嵘一愣。

    王述之笑了笑:“皇上昏迷越久,毅王越不希望他醒过来。”

    司马嵘双眸划过一丝亮光:“好主意。”

    二人又低声说了会儿话,王述之终于决定离开,起身前忽然想起盘旋在心头的疑问:“晏清,你上辈子因何丧命?”

    “……”司马嵘神色淡然,“病故。”

    王述之微愣,心中酸涩,摸了摸他的鬓角,未再多言。

    。。。
………………………………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又过多日,皇帝依然不见转醒,每日仅能喂一些流食入腹,不仅面色苍白,人也消瘦得厉害,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去。

    毅王司马阔跪坐在龙榻旁盯着他的脸,双手在袖中握紧,想到昨夜几位大臣在自己王府中说的话,不由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

    睿王无意于皇位?哼!那帮老匹夫还真让司马嵘那副伪善的模样给骗住了!嫡出皇子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怎么可能没有怨恨?若无意于皇位,何必在太子被废后急着赶回京城?

    身后传来脚步声,司马阔瞥了眼旁边的沙漏,缓缓松开双拳,起身朝走进来的太后与司马嵘行礼:“太后,皇兄。”

    太后关切道:“阔儿脸色瞧着不大好,必定累得很了,赶紧回去歇着吧,这两日就由嵘儿在此守着。”

    司马阔微笑道:“无妨,这是为人臣为人子的本分,倒是二皇兄,身子毕竟好了没多久,可要注意歇息。”

    司马嵘笑了笑:“多谢四弟,为兄身子确已大好,那神医本事了得。”说着忽然面露惊喜,转向太后道,“那神医既然能将孙儿多年的顽疾治好,说不定也能将父皇救醒!”

    司马阔眼角一跳,连忙抬眼看向太后。

    太后怔了怔:“当真?”

    “孙儿不敢保证,但神医的确医术高明,不妨让他来试一试,说不定会有转机。”

    太后听了微微点头。

    “此事不妥!”司马阔说完发觉自己似乎急了些,忙稳了稳神色,蹙眉道,“父皇龙体尊贵,岂能随意让宫外之人诊治?那么多太医在此,难道还比不得一个方外游医?”

    司马嵘见一旁守着的太医院季院判面色不悦,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我卧榻多年无转机,最后是由神医治好的。”

    季院判皱眉摇头:“睿王殿下此言差矣,那神医或许的确医术了得,可殿下的腿疾主要还是多亏了那里的温泉泡养。”

    司马阔赞同道:“二皇兄还是谨慎些的好,方外游医毕竟底细不清不楚,让他进宫给父皇诊治,要是父皇有个万一……谁都担待不起。”

    “父皇总不能一直这么躺着,四弟连试都不愿试一下么?”司马嵘神色黯然。

    司马阔本想暗刺他居心叵测,没料到竟被反咬一口,不由恨得咬牙:“皇兄言重,父皇身系天下,此事自然不能草率决断。”

    司马嵘看向太后:“神医的底细一察便知,至于医术,宫中还有这么多太医,开出来的药方让每一位太医过目,总不会出什么岔子,太后以为如何?”

    太后朝他看一眼,斟酌着点头:“有太医院把关,倒是可以一试。”

    太后没有异议,此事很快就定下来。

    太后借着无人之际,拉着司马嵘焦急道:“嵘儿,你怎么糊涂了?毅王已经拉拢了半数朝臣,你此时最要紧的不是想法子将皇上救醒啊!”

    司马嵘笑了笑,安抚道:“太后放心,请不请神医,皇上都会醒来的,毅王那里就让他先蹦哒两日罢。”

    太后将信将疑,见他神色笃定,最终还是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也罢,既然如此,皇上那里更要看紧了,万不能给毅王动手脚的机会。”

    司马嵘低声道:“父皇身边的佟公公是王丞相的人,他会看紧的。”

    太后大吃一惊:“王丞相!他……”

    司马嵘点了点头。

    太后顿时惊喜:“想不到竟能得到王丞相的支持!有了他胜算可就大了!不过,你不是一直闭门谢客么?何时与他……”

    司马嵘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转开话头:“再等舅舅凯旋归来,我们就更有胜算了。”

    其实司马嵘所说都是为了安抚太后,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自己暂时不需要拉拢任何人,只要等皇帝醒来便可,朝中多的是墙头草,拉拢人心不急在一时。

    不久,司马善收到司马嵘的亲笔信,连忙着手安排车马与身手好的护卫。

    很快,太后懿旨也到了,让他派人将神医送到京城替皇帝医治。

    第二日,司马善乐呵呵地目送车队离开,至于神医,自然还在山中。

    京中毅王府,已至深夜,司马阔与几位幕僚和大臣正低声商议。

    司马嵘虽为嫡出,可他回京不久,根基未稳,且谢卓如今领兵在外,这次皇帝昏迷对自己而言是最佳时机,万一皇帝醒过来,时日久了,就会给司马嵘壮大势力的机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几位心腹显然与他想到一处去了,皆是一脸担忧。

    司马阔想过趁此时机在宫中下手,可那就是弑父篡位了,万一走漏风声,他那皇位怕是也坐不稳,没有万全把握,他不敢表露一丝一毫的心迹。

    更何况,宫中有太后把持,自己往日瞧不起宦官,并未在他们身上下过功夫,此时要想避过别人的耳目难上加难。

    难道当真要等皇帝咽气?

    司马阔丝毫不觉得自己如此大逆不道有何不对,天家无真情,人人皆如此。

    正皱眉不展之际,一名心腹凑近他低声道:“殿下,那睿王不是说要将神医请过来么?咱们不如动动手脚,嫁祸睿王!”

    “不妥!”另一人连连摇头,“万一不成功,让神医将皇上救醒,咱们就白忙了,即便成功,事后也不敢保证不被查出来。如今朝政由王丞相把持,他若执意要查……”

    司马阔见他瞥自己一眼,心知他的意思是王述之与自己疏远了,不由冷哼一声道:“王豫可是手握重兵,不久前还与本王通过信,王述之一介文人,又是晚辈,怎么可能不听他伯父的话,不足为俱。”

    又有一人道:“殿下,与其等神医进了宫动手,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司马阔看着他,眨了眨眼,忽然笑起来:“好主意!”

    几人商议时浑然不知屋顶正趴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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