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医百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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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医百媚-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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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祁王后娘娘已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这王宫里人头攒动,唇舌上头的话不多时就会辗转进旁人的耳廓里。

    瞧着她这般行了浅礼,复又站直了身子的模样,祁王后面色上头的森冷就越发的浓郁,长得好看又如何,这宫里向来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人,风惜柔的下场,想来无需得她多去提上两句。

    “上官淳耳你又有好得意的,即便是君上替你揽了罪责,那又如何。凭着你的本事,以为就能在这王宫之中站稳了脚跟?上官淳耳,无论如何,有本宫在一天,你就只能是妃,是妾,永不能摆上大雅之堂。”

    祁王后笑得分外的柔和,一派母仪天下之气,就算君上再宠爱上官淳耳又如何,只要她祁代莹还是北周的正宫王后,上官淳耳就只能做妾,永永远远地只能做妾,想要跟着君上站到一块去,别做梦了。

    上官淳耳抿了唇线,却是轻淡地扯了一丝笑意,俊雅如同清竹,“娘娘说得是,娘娘是北周的正宫娘娘,只要您在一日,北周的后宫何人又能比您更为尊贵,可是王后娘娘,若是微臣的日子算得精准的话,娘娘这几日怕是鲜血沁进了喉间有几日了吧。”

    她也不气恼,祁王后的身子如何,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寒疾若是沁进了骨子里头太甚,就算是祁王后听了旁的太医言明这其间里的汤药有问题,又能够改变什么呢,她下的重剂量知母,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是束手无策。

    祁王后一听,怒火蹭地冲上太阳穴间,上官淳耳这话的意思,她怎么能够不知道,她的汤药里被何人动了手脚,上官淳耳心知肚明,怎么,等着她一死,就以为能够坐正了王后位?

    “本宫若是未有想错,上官淳耳姓同上官,便是连四大家族都未有跻身进列,就算是本宫不做这北周的王后娘娘,就你上官淳耳的出身,传出去,莫叫了旁的人笑话。”祁王后好整以暇,将上官淳耳贬得一无是处。

    上官淳耳轻轻一笑,也不动怒,就连面色都未有一丝一毫地改变,她微迈了迈莲步,抬手抚了搁在高脚木架的花盆子上,摘了一枚碧绿,“微臣的确出身不高,又常年喜外出行医,到底是连有些风势变了也未曾可知。微臣想要问一问王后娘娘,祁家的位份又是如何坐得这般安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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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祁家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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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王后唇线一动,却是朝着上官淳耳扯了一抹的嘲讽,上官淳耳越为的风淡云清,祁王后心下的冰冷就越发的重,“上官大人好大的官威,难道说上官大人在置问本宫?”

    这样的声音,带起了分外的冰冽,若是在这之前,上官淳耳怕是要对着祁王后就地一跪,轻呼上一声不敢了。

    如今扯上宫家的事宜,她上官淳耳又有何怕的。将手指间上头的碧绿猛地一松,枝上的叶儿跌落在地界之间,上官淳耳收起了脸面上头的笑意,凑近了祁王后的暖榻,“若微臣说是,王后娘娘当以为如何?”

    她就是在置问祁王后,祁家做得出来的事情,她上官淳耳又有何不敢说的。从君上的口里她隐隐约约听出来,当年宫家谋反一案,其实背地里同着祁家有关。祁家那时送的书信,怎么会在风头正甚之时,到达了先君的桌案。

    她原先还未曾往着那上头想过,但素清的身份,就足以说明问题了,祁家同着外族之人交好,并不打紧,但若是书信往来的内容,就不能不引起人的警觉了。

    祁王后拿了素清来对付她,却让她发觉了一个最大的秘密,宫家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办法,就是谋反。

    谋反之罪来势太急,根本就不会让人有喘息之机,所以,先君才会不顾一切诛灭宫家。偏偏父亲又是忠君爱国之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下,父亲的心死了,也就去了一切的解释。

    若非不是当年她外头行医济世,现如今也不会让她发现,当年的宫家一案,竟然是出自旁人手段的杰作。

    祁王后瞪着几乎抵在她脸面上头的上官淳耳,“以为如何?上官大人以为得了君上的宠爱,便就能在这后宫里阳奉阴违?到底上官大人不是出自名门望族,的确是不了解这般的身份了吧?”

    名门?望族?宫家存在之时,祁家不过四大家族排行第二,祁王后倒是在她的跟前提了名门望族四个字。

    上官淳耳闷闷地扯起了一丝笑,气息喷洒在祁王后的面目之上,“名门?望族么?当年若非不是祁家使上的这一手,微臣眼下里,倒的确不是出自名门望族了。微臣好奇,按着王后娘娘的意思,这后宫里,莫非就只有祁家才能知其自己的身份?”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踩着祁王后的痛处说的。朝堂之间,祁林玉都敢教着君上行事了,被罢免官职,不正正是说明祁家太知道自己的身份在何处了?

    祁王后银牙紧咬,想要将上官淳耳身上的血肉都给嚼烂似的,上官淳耳讽刺地话锋一转,将她想要说的话,给补全了,“若非不是祁家,宫家又怎么会全族覆灭,若非不是祁家,微臣又如何能够沦落到如此的地步,王后娘娘,您说,微臣是否也是要来给娘娘叩谢了一番?”

    宫家覆灭?祁王后面上惊疑不定,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扫了上官淳耳的脸,万般不知该要如何消化上官淳耳的这一席的话。

    上官淳耳头首一低,整个身子都跟着后头倾扬开去,她知道,她的这一席话足以让着祁王后心思不断地起伏了。

    终于,终于说出口了。上官淳耳心下里却没能那般的轻松,这是祁家,风家,李家,还有曲家欠宫家的,她已然一步一步地讨要了回来,祁家此次想要逃脱掉,那便就是痴人说梦话了。

    祁王后心思跟着上官淳耳那一席话的落地而起伏不断,听着上官淳耳的这意思,宫家覆灭她已然知晓是何种曲折,那么,若是上官淳耳同着宫家没有关系,是绝计不会说出她会沦落如此的地步,是因着祁家。

    祁王后不由得一沉,“你,你竟然,竟然是宫家的人。上官淳耳,你果然心思缜密,所有的人都被你骗了,都被你骗了。”

    听得祁王后说出来宫家一字,上官淳耳就分外的冰冷,“微臣,可时时记得祁家所做的一切,上官为宫,王后娘娘怕是在这王扣位坐得太久了,连有些极浅明的事情都瞧不清了吧。也是,祁家如今是四大家族之首,旁人又如何能够进得了您们的眼呢?”

    上官为宫,上官为宫!祁王后听得这四个字,整个人都有些气得发抖,原来,打从一开始,上官淳耳就没有想过要跟谁人一道。

    曲凌熙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让她以为上官淳耳跟着曲凌熙不过是想要同她抗衡罢了,却不曾想,上官淳耳竟然是想要掩盖她身为宫家人的身份罢了。

    祁家是四大家族之首,按着上官淳耳眼下的权势,根本就撼动不了,而曲家又与祁家有百年的恩仇,宿怨之下,曲家无疑不是上官淳耳的最佳选择,更加上,当时的上官淳耳,已然得了君上的器重,曲家不可能看不到这般的好处,那么,曲家跟上官淳耳的联合,就是在情理之中了。

    “好大的一手棋局,上官淳耳,本宫果真是没有瞧错人,做为最上等的棋手,你上官淳耳无疑是其间的翘楚。只是本宫想要问上一问上官大人,论及做棋局,上官大人就连君上都给利用了,也不知若是君上知晓了之后,会如何对待上官大人,本宫,可等得起看。”

    祁王后无比地愤恨,怪不得那时候,上官淳耳要在她的跟前接了曲家递上来的好意,看来,就是这般的意思了。

    利用了君上么?上官淳耳叹息了一声,看来祁王后无论如何都是想着叫她心里发堵,“王后娘娘只怕是要希望落空了。王后娘娘以为微臣父亲宫云奕在世之时,为何不对着先君辩解,为何不让先君将事情查清。君上,可是微臣父亲最为喜欢的王子,不知,王后娘娘如今想明透了么?”

    不得已,上官淳耳还是将话朝着祁王后递全了,有些局,早在一开始就已经定好了,父亲在刑场之上的不动声色,君上在刑场之上的隐忍,就已然能够说明问题了。

    不是她上官淳耳聪慧过人,而是她太懂父亲的心思了。那般为了国家都可以忍辱负重,谋反又如何,让着君上坐了君王位,那才是百姓之福,北周之福。

    只是,上官淳耳不免觉着父亲所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一些,为了君上的王位,牺牲掉整个宫家。

    祁王后这一下实在是坐不安稳了,她的气息出得分外的急促,宫家的覆灭,竟然,竟然是为了让君上上位。

    她一直以为,也这般确定,君上当年同着祁家结盟,目的仅仅是想要借着祁家之势而顺利登位,却是不曾想,先君在临世之时,的确下了遗诏要将王位传给君上。看来,先君之所以会这般做,就是想要弥补当今对于宫家所欠的清白。

    而君上,也就趁着这机会,告诉先君事情的来龙去脉,进而让着先君更为的对宫家谋反一案存了猜疑,这样一来,君上顺利登位,就是志在必得了。

    君上在登位的第一时间,就是将先君的妃嫔殒葬,亲兄手足砍杀,这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参与了宫家一案的人,统统只能有一个下场。

    祁家,借着宫家的覆灭坐稳了四大家族的首位,君上却借了祁家的手按住了其他三家,也嫁接了朝堂间的锋利之刃。

    祁王后哈哈笑出了声来,雪白的牙齿间透的是诡异的血色,她的眼里有了泪花,原来,不是上官淳耳利用了君上,而是,打从一开始,祁家,还有她祁代莹,仅仅只是君上的棋子,利用的工具。

    那她又算什么,她祁代莹对君上是一片真心,哪怕那时候父亲已然劝解了她无数次,只是她太过于期待君上的宠爱,太过于在乎君上的心了,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同着君上在一起,更况且君上还许了她王后之位。

    “龙傲天,竟然设了这样一个天大的棋局。代莹对您是真心的啊,君上,为何,为何偏偏只是利用,这究竟是为什么?”

    祁代莹盛怒之下,将桌案上头的菜肴,汤药一股脑地扫在了地上,碎渣子跌得地界到处都是,上官淳耳退后了两步,纯白色的绣花鞋间,连一丝的渣子都未有被扫到。

    她听着祁代莹的这一声声地悲泣,其实心下里却是满满地无奈,对于君上来说,祁代莹的确是一位只爱君上的王后,只是可惜的是,祁代莹她姓祁,只要姓祁,就注定好了只有这般的命运,只要姓祁,就是宫家的宿敌。

    朝堂之间祁家已被曲家所压,再也无翻身的可能,听得君上提及,祁老丞相的身子骨已病入了膏肓,就算是华佗神医在世,也是回天无力,大抵也就是这几日,老丞相怕是要受不住了。

    上官淳耳看着已跌坐在地上的祁王后,却是摇了摇头,这样满头散发的祁王后娘娘,到底还是有一些让她心软,她的眼瞳微微闭了一闭,却是缓缓地往着后头退去,这样的一个对手,她的确是打心底头的佩服。

    这一局,终是宫家赢了。父亲同着君上布的这一手局,终是打了个平手,终是,让着所有的人衬了心,如了意。

    祁家欠下的债,如今该是要还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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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你不是她

    延福宫高立的殿匾还盈盈闪着纯色的光亮,经了阳光的反透,叫人险险睁不开眼,上官淳耳瞧了一眼天色,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好久都未有见着这般的好天色了,临着夏季炎热之时,也该要到来了吧。

    王宫如笼,困了人心,钝了人意,祁王后终其一生想要得到君上的真心,却忘了,自古帝王最薄情,等待有些时候只是另一个人的趁虚而入罢了。

    虽则说,这话的贬低她自个儿的意思,但是,论及在这之间上头,她还是有一些同情王后娘娘的,只是可惜,祁王后姓祁,就注定了只有这般的宿命。

    “上官大人,您还好吧?”因着眼下里知道上官淳耳是女子身,小李子同着上官淳耳隔了半步的距离,从殿里出来,上官大人的面色就非常的不好。

    上官淳耳极长地叹息了一声,她听得这一道绵长的声响,终是摇了摇头,“还好。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你可会怪本官瞒了你这些事情?”

    小李子抿了唇线,弯着的身子稍着直立了一些,“奴才人微言轻,又能说上些什么呢。大人向来有自己的想法,当年若非不是不得已,大人又怎么会瞒了身份。所以,对于奴才来说,大人对奴才有滴水之恩,奴才仅知此一,别无他想。”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说得真真是好。好得,让人的心沉重如被转了极重的水银,性命之前,宫家为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还宫家的清白,旁的,就算是会怪她心思狠绝,她也绝计不会动摇半分。

    “快,快去请上官大人留步,快去。”一阵急促的吵闹声从背后的延福宫里传了出来,一名侍女得了吩咐快步地奔出了殿门。

    “上官大人,上官大人,请留步,请留步,大人。”侍女的声线越发的近,上官淳耳迈动的脚步一丝未停,好似未有听得清那话。

    侍女急了,两步上来拦了上官淳耳的路,“上官大人,请您留步啊,大人。”声线分外的急切。

    上官淳耳的眉间一挑,小李子从后侧踏了出来,指着侍女就呵责了一番,“大胆奴婢,连上官大人都敢拦,活得不耐烦了?”

    “请上官大人恕罪,王后娘娘不好了,奴婢也是不得已啊,还请上官大人快去瞧一瞧王后娘娘吧,大人。”

    侍女听得小李子的话,猛地跪倒在了地上,上官大人她自然是不敢拦,但情况紧急,她不敢不拦。

    上官淳耳将两只手交叠在身前,凑近了跪在前列的侍女,“王后娘娘不好了?口吐鲜血,还是身形犯怵?”

    哎?上官大人怎么知道王后娘娘的病疾的,都说上官大人的医术精湛,看来果不其然啊。侍女连连点头,应着上官淳耳,“娘娘先是口吐鲜血,整个人跌倒在地上,身子不停地抽搐,像,像是冬间打冷摆的模样,大人,求你快去瞧一瞧吧,王后娘娘的身子拖不得啊,大人。”

    得了侍女的肯定,上官淳耳拢了拢她鬓边的发际,动作分外的细致,也,分外的缓慢,与着侍女的焦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回去回了孙肃江,此事本官已无能为力,叫着王后娘娘好自为之吧。”

    不再更是着侍女期待的目光,上官淳耳终是迈开了脚步,带着小李子缓步往着前头而去,面色尤其的冰冷,她早在延福宫里,便就已然明了祁王后的寒疾沁进了心脉之处,请她去救,她可不想担个有意为之的罪名。

    虽则说,这其间的知母是出自于她的手,但是,按着祁王后的傲气,就算是知道出自她的手,又怎么会向旁人坦言,这堂堂一国王后被侍医所害,传出去,她上官淳耳的性命事小,但这王后的名声,以及位份,就会得到极大的损害。

    做为大夫,她向来秉着行医济世之念,做为宫家的女儿,谁家欠了宫家的人命,就必得要用人命来还。

    侍女僵着身子看着上官大人越走越远,大人,这是要见死不救么?到底是不一样了,得了君上器重之余,又得了君上的宠爱,上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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