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又挣扎着起来的,还一个人承担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重量,直到我看清楚,吊住了我们的那根“绳子”,根本就不是绳子,它是从怪人的右手背上直接生长出来的东西,那分明是鬼草啊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从他的身体里,居然长出了鬼草难道我在棺材上看见的那个手臂似的黑影,就是鬼草在往他的身体外面冒芽
“对不起没法儿平稳的降落了。各位,再见。”
他好像是体力到达了极限,猛地向下坠了一坠,然后吐出了一口淤血,却又在拴着棺材的鬼草松开之际,朝我笑了:
“别哭。”
他和我们一起迅速的向下落去,可是我们会活着离开昆仑,他则要堕入万劫不复的弱水渊。
“道哥”
“朝闻道”
所有人都在呼喊着他,却又无能为力。
我觉得整个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分崩离析,万劫不复。
为什么赴死的人不是我,为什么留下来难过的人,不是你
骗子,混蛋
“咚”的一声闷响,棺材砸在地上,散裂开来。我们几个人死了一样,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遥看着万里九天上,那一轮自乌云中挣脱而出的月,一动也不想动,一句话也不想说。
我们的浩劫结束了,可有人的浩劫开始了。
你说,“别哭”。
我再也不会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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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进行到这里,承蒙关爱,已经有了三个年头,两百万字,六个分卷的故事了。这是我生命中最好的年华,很庆幸一路有你,不离不弃。
告别这一章,在新一年的新一卷里,我们将要迎来整个故事最后的结局了。哭过、笑过、爱过,时至今日,经历过掌声,经历过逼迫,经历过失望,经历过那么多的不看好和不得已,我还是不后悔,也不会放弃。
希望这最后一段旅程,还有你们陪着我,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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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向死而生
。
我总是自我欺骗着,试图忘记一些事情。但那个人却能毫无征兆的突然从心脏某处找到冰冻的裂口,一次次蹦出来,让人猝不及防的难过。
咳嗽中,仿佛那把黑曜石祭刀就‘插’在心口上,随着身体的震动一下一下挖开皮‘肉’,痛得厉害。深吸一口气想要控制住震颤,却又吸入了另一些灰烬,只能更剧烈的干咳着,蹲下身来抱住自己。
“怎么了?”
小王爷拎着零零散散的东西走过,见状在我身边停了下来。
我连忙重新站起身,连日来的营养不良使得大脑里一阵天旋地转,我攥着拳头止住摇晃,只能朝他摇摇头,紧紧的咬着牙关,不愿发出任何声音。
没有什么能说的,我所经历的离别,他们也同样经历了。我时刻告诫着自己千万要忍住,宁愿让那情绪堵在心里,堵得血液都供不上来,也千千万万不能把难过说出口。
每个人一定也是同样艰难的约束着自己,各自的心情,绝口不提。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天翻地覆的闹一场情绪,除却发泄外,并不能解决任何一丝的问题,只会感染到所有人都崩溃
我失去了朝闻道,林哲宇目睹了林岳的牺牲,冬爷跟乌日乐又一次告别,巫‘女’知道了父亲的死讯,张小爷千辛万苦也没有寻得到高小雅。
谁也不比谁吃的苦少。
“别走得太快,一旦掉下去,不晓得这硬邦邦的绳子能不能撑住。”
冬爷的嗓音干涩而低沉的叮嘱着,头发被烧掉一大块的耗子哥正弓着身子一点点往前挪步,张小爷掐着手指头,一边催促着一边念念有词。
好在我们还能团聚,张小爷是唯一一个正常从昆仑墟顶峰跟着更路簿走下来的人,耗子是在最后一刻终于召唤到了一只烧得‘毛’都快不剩的青鸟,紧急时刻抓了背着李副官的冬爷一把,这才保住三条命。
耗子身上拴着的那条硬邦邦的安全绳,是在冰层之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挖出来的。我们几个人从棺材上摔下来的时候,除了各自的命和破破烂烂的衣物之外,根本什么物资都没有。后来大明星从昏‘迷’中醒来,口渴得紧,无可奈何下只得挖取一些地面上的积雪放进嘴里,而那层新雪已经被我们的体温融化了七七八八,‘露’出来的冰面下可以看得出有个模模糊糊的弯曲。
当时大明星凄厉的一嗓子,吓得连木然的我都一个哆嗦回到了现实,我们伸头看过去也差点以为那是一条冻住的蛇。
但它一动也不动。张小爷掏出刀子来就开始凿冰,就算是蛇也没关系,至少还能落得点蛇‘肉’充饥不是?可挖到最后,终于暴‘露’在空气中的那条弯曲,很明显没有蛇皮的纹路,它的表面粗糙还带有‘毛’刺,那是一条有过磨损的粗壮麻绳!
很显然,那绳子不属于我们,不是在坍塌发生的时候掉下来的。如果是在近期被丢在这儿,上面的冰层也不会那么厚。
而且负重攀爬雪山,这个年代已经不会再携带这种粗度的麻绳了,安全‘性’不高也不方便携带,有了攀岩绳以后,它彻底的过时了。
因此这条绳索的发现,足以证明有前人来过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且是有备而来的山外人,毕竟昆仑的原生生物是不需要这东西的。
我突然想起来林岳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你会见到想见的人。
在他的眼中,会以为我想见的人是谁呢?他又是为什么会在昆仑雪山里对我说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在临别之前他还塞给我过一个小物件,说什么“可能是他的”,然而此后我再也没有机会详细的问他什么了,那个物件也在我们坠下悬崖的过程中从我怀中脱落,不知道是不是掉进了弱水渊。
我们目前所行走的道路,是由林岳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既然如此,他应当也在路上发现过异常的踪迹,那个物件也该是他在这儿寻得,然后推测出可能的主人,才在我们会面时那样告诉我的。
可惜那个物件我压根儿没来得及看就‘弄’丢了,只记得它的大小是一只手便可以握住的,表面十分的坚硬。
林岳认为我会想见某个人,自然他本人对于那个人也要多少有些了解才是。其实我、以及我们队里全都想见到的人,是锦夜的大掌柜。我们一行人最初是受了老板娘的委托才备齐物资动的身,可这一路上千辛万苦的只得到了一个握着大掌柜mander战术折刀的‘女’鬼身影,谁也不知道如果活着回去北京,又该怎么像老板娘‘交’代。
但林岳好像没有机会认识大掌柜的,并且那条麻绳早已过时,不会是近年代扛进雪山中的物资,那么如此一来,大掌柜、黄雀、包括全军覆没的宋大拿一队,我们认识的人好像是全都排除掉了。
想起黄雀,也不晓得冬冬跟那个取脑狂魔在最后坍塌的关头去往了何处,冬爷不要命的忙碌着清理路障,同样不敢流‘露’出他的担心。我却隐约觉得他们俩不能那么容易就葬身在昆仑,毕竟早在我们没到达以前,他们已经开始熟悉这个地方了,既然能悄无声息的在昆仑墟顶峰上出现,那按照黄雀的作风也该做好了跑路的准备即使死了,那把火也是由他们引起的。
我们矛盾的迈着离开的步伐,事实上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昆仑的谜团还有那么多没来得及解开,恨只恨大家都是凡人,无法拥有无病无灾的‘肉’驱得以完整的看清世界的秘密,同时也庆幸着,我们离开昆仑的时候,还保持着一具凡体,否则死亡谷的‘女’鬼、人头兽身的怪物就是我们的下场了。
我的心忍不住又痛了一下,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没能一起离开的,不就是因为种种原因,成为了知道谜底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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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力回天丸
!从缝隙撬开,万一扎到里面的罐头,汤汁漏掉了!”
“别……别说了,本王唾沫都要喷出来了。”
大伙儿全都来了‘精’神,眼巴巴的围着那个小木箱。人啊,到了饥饿到这种份上的时候,说句难听的,我们可不就像是一群围着食碗的狗子,全都吧唧吧唧吞咽着口水。我一想到罐头,想着以前它留在记忆中的那股香味,简直兴奋的浑身发热!
“开了开了开了!”
平时总跟我们甩脸‘色’的张小爷,这时候眨巴着他的超宽双眼皮,一点高傲形象都没有的拆掉了两根木条――
箱子里面的东西排列的整整齐齐,从打开的这个缝隙里,我们能看得到的是几只形状不一的容器。
大家皱着眉头相视一眼,不敢把找到食物的热情消退下去,紧接着拆除剩下的木条。略微一倾斜,里面的容器相碰,发出一阵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该是一些陶制瓶罐。
“这箱子,该不是你爷爷林枫留下的?”小王爷伸手‘摸’出一只罐子,左看右看都不像是能盛放食品的容器,然后开了盖子倒出来一些在手上,尽是卷曲的散碎叶子,“本王记得你爷爷不是来昆仑山煮过茶来着……这……这什么味儿啊!”
还没等我们仔细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小王爷一下子站起来把手里的东西丢得远远儿的。我们愣了一愣,突然的就在一阵微风中闻到了罐子里的东西散发出来的那个味道。
怎么说呢……像是熬完一锅中‘药’,剩下的那点残渣又兑了瓶酒。
“这是严重变质了吗?毒‘药’啊简直!”小王爷被熏的朝着林哲宇连连挑眉,“你爷爷的茶叶该没那么重口味,这显然不是能吃的东西,要死人了……快,快把盖子堵回去,再找找其他东西!”
我屏住呼吸,看着不死心的大明星伸手又捞出来一个比较扁平状的小罐,一打开,这下看得清楚内部是装着厚厚一层深褐‘色’的膏脂状物体,一看周围的人连连摇头往后退,大明星一甩粉红‘色’的头发把脸别到一边去,我便知道这玩意的味道肯定又很怪异――
一呼吸,满肺的狗皮膏‘药’气味。
耗子仰天长啸一声,又取了箱子里的几只瓶子,结果无一例外,全是些散发着古怪气味的奇怪物质。
“这补寄箱,是医‘药’箱,没有吃的。”林医生接住了耗子气得差点要扔到地上去的一只最大的罐子,很淡然的伸手进去,捏出一把干枯的残枝类物体,“喏,鱼腥草。”
每个人的神情都失望到极点,赶紧离开那个散发着浓郁中‘药’和变质味儿的箱子,只有熊皮巫‘女’突然来了兴致似的凑到了跟前,林哲宇则拨‘弄’出一只细长颈的瓶子,倒出一些淡黄的粉末,跟地上的雪掺和在一起,送到了气若游丝的李副官嘴里。
“终于可以……让我死了吧。”
本来浑浑噩噩的李副官这会儿突然清醒起来,一副大义炳然的模样:“我总算……不用成为你们的负担了。”
“胡说些什么,这又不是砒霜,是三七粉。”林哲宇面无表情的搅合着粉末和积雪,放在手心里搓搓,然后一团一团往他嘴里硬塞,“止痛、散瘀,最适合你这种内伤,再苦也要吃下去。”
一心等着赴死解脱的李副官满脸的痛苦,又没有力气阻止面前这个暴力的医生,只得强行吞咽着超苦的大力回天丸,我们刚‘露’出心疼的神情,林哲宇转过头来又说道:
“我建议你们把箱子里其他的‘药’品吃下去,多少能让你们活得久一些。”
大明星赶紧摆摆手往后缩,我刚心说就是饿死也不能吃这种可怕的东西,冬爷就盘‘腿’坐下来,胡‘乱’抓了一把茶叶状的东西,闭上眼睛放在嘴里大嚼起来。
“中‘药’总比烧过的枯树枝好一些,虽然都是草吧……但眼下已经没有其他吃的了,桃树枝都找不到,死在半路我是不甘心。”他一口吞咽下去,差点呕出来,赶紧捂着嘴巴,“噢……味道还行,真的还行……”
张小爷跟着坐在他旁边,手指头蘸了点余下的三七粉,呲牙咧嘴的‘舔’了起来。
“十多年前有一次,老子下斗让个不知道在里头活了几百年的怪猫儿吓住了,从山顶一直滚落到半山间去,摔得一身伤贴了二十片膏‘药’。”耗子叹了口气,抱起了那罐狗皮膏‘药’似的膏脂,“那时候养伤几个月,一吸气都是膏‘药’味儿,妈的吃饭喝水睡觉都是膏‘药’味儿!老子还说这辈子有伤再也不贴膏‘药’了来着……现在……”
耗子伸手挖了一弹就一副要升天的表情吞了下去。
“现在,就当做吃膏‘药’,比贴膏‘药’来得要效果好吧。”大明星拨‘弄’着箱子里剩余的东西,选了个盛放液体小壶,一仰脖子,“来,干了!”
我一看大家都陆陆续续开始吃‘药’,胃里火烧火燎的确实难受的厉害,想着多少比起烧焦的树枝来说,这算高级保健食品,便一同嚼起了奇怪的叶子。
一口下去,像嚼了一张画了蜡笔画的纸,噎得我直翻白眼!唯有熊皮巫‘女’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箱子,半晌突然来了一句:
“这些东西,是我妈妈的。”
“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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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撤离雪山的人
!
这一下,打消了我们之前的数个疑问。箱子的主人不是大掌柜、不是黄雀、不是林岳或林枫,而是第十五师和喀木!
可问题紧接着又来了:第十五师的驻扎点有两个,一个是冰崖下那扇炸开的大门内,一个是雪山上那个古老的行刑山洞,可这个箱子,却出现在了离开昆仑的道路上?
我和耗子在山洞内听到过那台老旧录音机里的争吵,其中的一个男人态度强硬的要求整只部队撤离昆仑,我们看到的山洞中也只剩下一些空壳物品,那么通过这只箱子是不是可以证明,第十五师和我们都走上了正确的那条道路,从这儿可以平安的离开?
说道这儿,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巫药真的有让人恢复体力的法术,大家一下子都来了精神,抱着剩余的瓶罐就重新向着前方行进起来第十五师都从这儿走了,那我们从这儿走也应该没问题啊!
只有熊皮巫女还是表情凝重的跟在最后,她是完全不了解当年的历史,却又比我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想要了解:如果当初喀木一直和周兆丰、和第十五师在一起,那最后的结局不该是爸爸死在沼泽里,妈妈返回死亡谷外的村落终了此生啊!
木箱子没有把手,不可能是由喀木自己人力背到这儿来的,只能是放在推车之类的运输工具上带着行进。所以我在想,这箱子板板正正的埋在冰层里,说不定就是当时喀木已经离开了部队返回了死亡谷,第十五师里虽说军医为主,可对于巫药无从下手,所以为了减轻负重把这箱药品留在了这儿。
根据之前看过的日记,林枫说第十五师一开始实验进行的非常不顺,他们也使用过极其残忍的手段将心脏移植手术放到无辜的**人类身上进行过,后来喀木来到基地,她的巫术对科学实验产生了不小的帮助,没过多久,他的日记上很突然的写了一句,实验成功了,他们全要离开。
那个时候的日期,停留在1970年,也就是说第十五师这儿撤离已经过去了四十年。
沿着雪道再走一走,林岳留下的更路簿就彻底没了指示,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