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秘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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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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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听到了一个小女娃的尖叫!”

    我的目光看向了剪刀,冬爷接着描述道:“我当时耳朵都被***绿稀屎堵住了,听的不是太清楚,还以为是幺妹儿你没跑掉又回来了呢,吓的我啊,赶紧的抹脸往空地跑!结果一睁眼,是姒家的那个小姑娘正拎着一盏煤油灯,站在通向大坑的入口发抖呢,她一看我盯着她了,吓得扭头就跑!”

    “不是我胆小,是你们几个也太吓人了啊!一个一个跟青梅家里贴的绿巨人似的,眼睛都血红的看着我,身上还爬着那么多小黑点点,我根本就认不出来你们谁是谁好吗!”剪刀回忆起那一幕来,惊魂未定的抚了抚心口。

    怪人从包里摸出一支能量棒来,作为感恩的奖励递给了撅着嘴埋怨的姒家四小姐。

    “我怕这姑娘也被我们牵扯进来,就赶紧让她回去,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千万别回来,结果咧,林医生这家伙又把人凶狠狠的叫住了,说几近昏厥的小王爷是她家的耗子,让她快点回头救人!”

    林医生很平淡的迎着我们的目光说道:“我可不想死,我还有事儿没办完。”

    剪刀“哼”了一声,张嘴又要抱怨,怪人立刻拆开另一根能量棒,塞进她的嘴里把话堵住了。

    冬爷挺不好意思的说道:“反正……她最后就那么冲进坑里来了,我一看她手里有煤油灯,想起来那玩意儿的里面存着灯油和火,正是我们需要的!我就和林医生使出最后的力气来把危险的家伙们引向旁边,让小剪刀把煤油灯里的东西浇在小妹儿你留下的那半拉火线上!”

    有些洁癖的外科医生终于把衣服都洗好了,双手冻的通红的坐到我旁边来烤火:“幸好有你留下了一半能拯救我们的工程,不然那一壶灯油还不够用的。”

    “那些该死的蜘蛛还挺聪明的,我刚泼好油和你那一半的酒精瓶子连在一起,它们就知道我要干啥了,放开医生它们就朝我涌了过来,快把我给吓哭了!”剪刀边说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能量棒补充被吓跑的能量。

    我本来就挺喜欢这小姑娘的,听大家这么一描述,我更觉得她以后也是个能成大事的人,要换做是我,也许还没有她成功的几率高,我的泪腺那么发达,肯定是当场就泪奔了……

    “剪刀的动作很麻利,眼看就要被围攻的时候,她直接把煤油灯砸了出去,里面的棉灯芯一下子就把那一长条的易燃物给烧起来了!”冬爷语调激昂的说道,“我日,从来没那么痛快过!火烧的不要太他妈快!从坑里的煤油一条线就烧到洞口,把蛛都给烤的有些融化了!那些涌上去的蜘蛛啊,噼里啪啦的炸了起来……”

    “还烧着了我的袖子。”林医生向我展示了一下他身上类似藏族同胞服饰的奇怪外套,淡淡的接了一句,“不仅烧着了,可能坑里产生了什么恶心的气体,还发生了小规模的爆炸……根本来不及躲闪。”

    我听得很爽,虽然没亲眼见到,但是可以想像的出当时的场面有多么的壮观、多么的惨烈了。我用酒精、火药、毛巾、废纸,加上剪刀补充上来的煤油构成的那条火线,一点烧灼起来,会开辟出一条势不可挡的通道来,一直通到自由的洞口去!

    “所以你们带着小王爷和剪刀,就那样也从山崖的半截摔下来了是吧?”

    我长出了一口气,看到冬爷原先穿着的那件棉质上衣没了,就知道他应该是牺牲了那件衣服,点燃它融掉了洞口的剩下半拉蛛。

    冬爷点点头:“我们四个全处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七仰八叉的一块儿摔了下去,幸好那底下树木挺多的,把我们仅剩的衣服都刮烂了,骨头倒是没断。”

    这个故事应该叫做“天无绝人之路”,如果没有我留下的半截工程、如果没有剪刀的介入、如果没有林医生那句喊话,冬爷他们确实是没有生存的希望了。

    再往后发生的事情,我就不需要他们在赘述了。几个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休息半天回了回魂儿,然后忍着恶心搓掉身上的的荧光绿凝结块儿,才发现他们已经到达了这个山崖的最底层了。

    在最初的时候,他们一定是像我一样头昏脑涨的迷了路,然后碰巧在某一个地方发现了我留下的草结,所以便一路在草丛中寻找着,直到跟上我们的步伐,走到了现在。

    我所剩下的唯一疑惑就是:剪刀是怎么跑到悬崖里救他们的?她走路还一瘸一拐的,看得出她腚确实被打的不轻。平时走路应该还好,可悬崖是那么的高,她如果用了下降器和攀岩绳的话,是需要勒住臀部的支撑体重的,她不得痛死过去啊!

    冬爷摇摇头否定了我的疑问:“她没从悬崖上滑下来,她走的跟小王爷是同样的路线。”

    “通天塔?!”
………………………………

第六十五章 姒家的族谱

    小王爷是从山岩阵上,一路走捷径掉到悬崖中的通天塔山洞中的,如果剪刀和他的路线一样,那么她也是没有经历把人折腾的死去活来的悬崖,是直接从塔底下就钻出来了。

    幸好她没像小王爷一样,把照明工具给撞坏,不然之后发生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救援也不会发生了。

    剪刀点了点头:“对,我二哥说情况好像变得糟糕了,我们家里实在是没有其他的人能够派出去,他的身体还不如我这个刚挨了一顿家暴的人爬山利索呢,就给我指了一条路,让我上东面洵山找人去了。”

    我一楞,她二哥是病怏怏的姒涧苍,原来他知道山岩阵里有一个可以通向悬崖的捷径能走啊!

    “我也不晓得他那条路是听谁说的,反正我正趴在那儿涂药膏呢,他咳嗽很厉害的就推门进来,面色紧张的要死,给了我一管儿奇怪的血,打发我别那么娇气,赶紧的去洵山把三哥找回来,说他可能会遇到危险!”

    我想了想,姒涧苍这个人虽然没啥实权,身体又跟快要入土似的,但是他的头脑倒是很清醒很精明,当初我们刚到姒家的时候,是他首先看懂了冰棺上的拓印地图的,我想他并不是像我们原先以为的那样,对这座大禹的山脉没有任何认识。

    我们把姒家人的行踪还原了一下,得到了这样一个故事:

    姒涧苍把解读拓印地图的方法告诉了姒涧澜,他自己的身体不方便行动,所以原先是打算派他进山找禹陵的,结果冲动的姒老三已经提前走了,他带着鬼路引,还要到了我们给出的拓印副本来,在二哥的默许下、却没有提前告诉他一声,便往洵山方向走了。

    他并没来得急知道山岩阵里其实藏着一个捷径,他也不知道看来好欺负的二哥其实知道很多事情,他只是在隐忍而已。姒老三也没拿到血,便按照最原始的方法,等待着月圆的时候在“i”标记上使用了鬼路引,然后他走到悬崖边儿上,被不知道哪里出现的小叔推下去了。

    这个时候,家里的二哥发现老三给我们送饭实在是送了太长的时间,他摇摇晃晃的进入酒窖一看,根本一个人都没有,而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已经不在竹屋中了。

    小叔已经带着原版的拓印进了山,姒涧苍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他原先的计划,只好把姒家的秘密告诉了不受重视的小妹,让剪刀屁股开花也得赶快的找到老三,要想时间上赶在小叔的前面,必须得使用山岩阵中的那条捷径才行了。

    就这样,年轻气盛的姒老三出师未捷身先死,鬼路引机缘巧合的辗转到了我们手里,姒家小叔杀了自己的亲侄子,却什么也没得到,他此刻应该还徜徉在洵山的某一个地方。

    我们的剪刀用那管血开启了通天塔,拯救了冬爷三人后,和我们这帮擅闯禹陵的外人集合了。

    上天的安排还算是仁慈的,剪刀从塔中钻出来以后,是走进了通往大坑的那个方向,而不是另一侧的洞口,如果她反过来走,她会看到最疼爱自己的三哥已经成为了蜘蛛的食物,只剩下一具骇人的半透明空躯壳了!

    而且,崩溃中的她如果再走回头路的话,她还能一并看见冬爷、小王爷、还有林医生的躯壳,最后的结局一定是母蜘蛛们围过来,把她也吃干净。

    目前来说,整件事情的眉目都清晰了起来,令我们最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就是姒涧苍的手里,怎么会有能打开黑曜石之门的那管血?

    “我也问了二哥,他跟我说,那里面存着的是神的鲜血。”

    剪刀幽幽的说道。

    这句话让我和怪人完全的懵了,哪儿来的神?能作为血钥的是东王公,他们姒家也和阿日族一样,都把东王公看做是神明一样的存在吗?

    姒涧苍能把这管血拿出来,也就是说,不用耗子和怪人献身,姒家人是拥有可以打开会稽山脉的全部黑曜石门的钥匙的。

    “你二哥这血是从那儿弄来的知道不?”怪人好奇的问道。

    剪刀甩起两条长辫子摇摇头:“如果他们从小就把家里的事情都告诉我,我还至于隔三差五的闹别扭离家出走吗?他们就是重男轻女的太厉害了,什么都不跟我说,家里一有些事情发生,就把我赶的远远儿的,到山下找青梅去玩儿,我心里能高兴吗?”

    看来剪刀对于自己家族的认知,不必我们深入太多,提到了青梅,我突然想起来,大家都在禹村的乌篷船上赏月的那个夜晚,青梅姐曾经喝的微醺,很自豪的跟我说过,他们和我们是不同的,他们姒家人的身体里,流淌着的可都是神的血脉!

    我知道血型这种东西是可以由父母遗传给孩子的,是不是因为山上的姒家都是一代一代严格传承下来的纯正血统,所以某些大禹血液里的东西他们也可以通过继承获得呢?

    冬爷很快就否定了我的这个猜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根本就不需要带着血液上山了,剪刀虽然是女孩子,但她的爸爸也是正儿八经的姒家传人啊,那么她的血自然也是钥匙,二哥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确实不是这样。喝下麒麟血之后,一个作用是在这个东王公前往北极入棺为安的时候,可以打开那里的那扇门,另一个作用,就是要带上那枚象征着王权的青鸟面具,加冕为静谧之城的王。

    面具的内部,应该和黑曜石中的原理一样,都是需要分辨这个人身体里,到底有没有那一把钥匙,他是不是被麒麟选中的主人。

    既然如此,那么每一位东王公,或者用耗子的话说,每一个长着长尾巴白头发的徐福,都喝过麒麟血,可是他们繁衍下来的后代,还是得重新得到麒麟的认可才行。我亲自接生的小尾巴之前还一直在喝麒麟的奶呢,可到了他登基的时候,还不是照样得摄入一丝血液。

    所以血钥这个东西,非得某一个本体直接获得才行,连直系亲属都继承不来。

    剪刀手里的那管血,按照他们的思维来推算,那似乎是来自于大禹本人的身上。

    可是这个神人已经死了啊……就算他和那条光龙一样活了四千多年,可如果姒家二哥可以那么随随便便的就能找到他,还能“嘿,祖宗,给我接一管血”的话,这个禹陵和守护了它四千年的姒家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冬爷搓了搓山羊胡子说道:“其实一个古老的大家族里,要想保留一件珍贵的东西很多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我接触的几个大古董商手里,就有两三千年一代代流传下来的‘传家宝’啊。”

    “血可以保存四千年不干涸不腐坏吗?”怪人转头朝着专业的林医生问道。

    “不能。”他回答得非常干脆,“除非,一直条件苛刻的冷冻着。”

    这下我们可就更诧异了,这不是短短几百年前才出现的问题,大禹那个时代不存在现在这种发达的医学技术,要说保存一个人的血液样本至今,那是让我们无法想象的事情。但是,林医生提到了“冷冻”这两个字,我不得不联想到了冰封在北极的那些苍白的尸体!

    “问题是,这里是中国、浙江、绍兴、会稽,这里搁置一个冰柜也不一定能达到北极的效果啊……啊……阿嚏!”

    我吸了吸鼻子,这个鬼地方明明就不是北极,为毛那么的冷!

    剪刀递给我一张纸巾,她也哆哆嗦嗦的,她说原先在上山过了那么多年,也从来不知道悬崖中的季节是和外面不同的。

    “很奇怪,就算是绍兴迎来了冬天,气温也不会下降的太夸张的,这里毕竟是南方地区。但是夏季的深夜,这潭水居然结冰了?”冬爷也更凑近了篝火一些,“如果在悬崖里,有一个能够使温度固定的接近北极气温的装置,那么要去冷冻一具尸体,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了?”

    我浑身有些发毛,我能确定山崖中的寒冷一定是来自于地下的,如果真的像冬爷所说的那样,崖底藏有一个“造冰器”,那么我们会不会在那里看到和北极相似的冻尸呢?

    可即使大家的思维已经跳跃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依旧没有绕出那个疑惑来:姒涧苍的那管血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大禹此时此刻正睡在另一具冰棺之中,他的血液还没有腐坏变质?可姒涧苍又是怎么把它拿到手的呢?

    林医生盯着火焰愣了一会儿神,突然问道:“总得讲点你能够知道的事情,比如,你的大哥叫什么名字?”

    “姒文德啊。”

    我们都有些吃惊,他不是“涧”字辈的?

    剪刀迎着我们的目光,大致讲了一下她家的族谱:

    在这个家里,凡是继承姒家的那个人,名字中间都是文,因为他们的老祖宗大禹,名字是叫做姒文命的。
………………………………

第六十六章 小叔的企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特别的起名规则,在我们那里,小孩子如果和长辈取了中间一样的名字,那就是差了辈了,大不敬呢!

    可在他们姒家,剪刀的爷爷是文字辈的,爸爸是文字辈的,大哥是文字辈的,下一任的传人也是文字辈,只不过下一任的传人目前来说还没出生。

    而那个让我们一直很纠结的姒景莫,果然就是小叔的名字,剪刀的父辈一代,人丁不是很兴旺,总共就只有爸爸和小叔兄弟俩。小叔本来也有个“涧”字辈的儿子,可惜几年前就意外夭折了,他的妻子没过多久也因病去世,所以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小叔的性格随着一个人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古怪。

    他们的爸爸了解弟弟的痛处,总是尽量的照顾着他的,于是下一辈的四个孩子也是尽量的隐忍着,只不过没想到他居然越来越变本加厉,还害死了姒涧澜!

    剪刀对这个小叔失望透顶,她已经知道了三哥的死讯,但是现在想去帮他收尸都不可能了,而且小叔的位置不知道在哪里,她还得提心吊胆的想着独自留在家中的二哥的安危。

    说不定姒景莫没下悬崖,他又返回了竹屋呢?如果他真的决定干掉哥哥留下的孩子们了,姒涧苍那病怏怏的身板谁也打不过。

    我回忆了一下在她家的所见,奇怪的问道:“不应该啊,你家虽然人很少,可是我记得靠近你哥哥房间的那个位置,不是还有个看门的老头,叫什么‘然大爷’的吗?你二哥怎么不把他派下来?”

    “然大爷……是唯一一个外家的人。”剪刀叹道,“他不姓姒,而且,他是小叔那边的人。”

    我觉得更奇怪了,这个家族如此的排外,别说对待我们这些血缘外的访客了,就算是对待他们的亲戚,只要不是本家的,都给发配到了山下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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