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激动地伸出两只小手在空中扑了几下。逗得几个大人忍俊不禁。
“璃茉，夏凌晨他不知道去哪儿了，但是他一早就安排好了婚礼所有的细节，就等你回来做个准新娘了。”宋小笛抱着小包子，一下下逗弄他吐泡泡的小嘴。
白璃茉仰头环顾了四周，他可真够忙的了。
连着几天白璃茉都看着一群人各种忙碌，也许是白璃茉无意中说过羡慕古代人结婚的喜庆感凤冠霞帔，夏凌晨竟然还原似的准备了一个盛大的古典式婚礼。
“这。。。。。。”白璃茉盯着眼前古色古香的一条街道，有些讶然，竟然还借用了古装戏的拍摄地。
“别可是了，”宋小笛一把将头推到了路中央，“走吧，今天就是你的大喜日子，你沐家的亲友以及白家父母和小可也都来了。他们都在大厅候着呢。”
“这么隆重？”白璃茉感觉有些虚幻和不真实，按照古时候的习俗，婚嫁前男女双方都不能见面。夏凌晨果真给了她个惊喜。
凤冠霞帔，艳光闪闪，一抹胭脂豆蔻，唇瓣鲜红，如今的她在古铜镜子前，明亮动人，肤如凝脂，眉如柳黛，风华照人。
门外的锣鼓喧天，盖上喜帕，宋小笛扶着她一步步走过门槛，踏入喜轿，轿子外的喧哗都没有白璃茉此刻内心的激动更让她忐忑。
喜轿缓慢而庄严地一步步移向街角的另一头，整个队伍后面是十里红妆，长长的队伍，喜庆的唢呐声让白璃茉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新郎踢轿！”
“咣当”一声，白璃茉手上拿着一根红菱，跟随着眼前的身影在旁人的扶持下一步步向前走。踏过火盆，缓步移动到大堂。
喜帕下的视角有限，但白璃茉依旧能感受到满堂宾客的喜庆热闹，红菱的另一端，白璃茉知道是心爱之人，牵着她一步步走上高堂。
曾经，白璃茉幻想过他们的婚礼。
“呐，凌晨，你知道吗？我最羡慕的就是古时候的新娘子了，那般庄重正式，喜气洋洋，披上凤冠霞帔，不知道比现在的婚礼美上多少倍。”
“好啊，那我们以后就举办一个古典式的婚礼吧，我八抬大轿迎娶你如何？”
“好啊。说话了，不许反悔。”
凌晨，我终于成为你一个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拜天地！”缓缓地弯腰向前拜天地。
“二拜高堂！”沐家夏家白家的长辈都高兴地看着这对新人。
“夫妻对拜！”
呐，凌晨，这一拜下去，我们这一生一世都要永结同心，不离不弃，好吗？
“送入洞房！”“哦哦――！！！”四周的宾客开始大声的起哄。
夏凌晨手握着红菱，直到最后这一霎那，他后悔了，他早就想说给璃茉一个轰轰动动的婚礼，让她幸福地生活下去，他已经是病入膏肓的人，怎么还给得起一生一世的爱？他原想着让沈琰代替他，可是最后一刻，他后悔了。
璃茉，原谅我的自私，就算今天和你拜堂成亲的人是我，未来陪你度过未来漫长而美好岁月的人一定也不可能是我了。
新房里，白璃茉欣喜而忐忑的坐着，意外的是，夏凌晨没招呼多久宾客就径直走到了新房里。
沈琰看着远去的夏凌晨，心中那抹心疼的感觉难以磨灭，夏凌晨早在几日前来找过他，带来了他的病例，脑癌中期，他一直消极治疗，因为即使最先进的脑科专家也只有百分之五不到的可能性能痊愈，治疗，只不过是延长被病痛折磨的时间罢了。
夏凌晨一身喜服，玉树临风，然而大红的额喜色也没办法掩盖住他脸上的苍白病态，勉强微笑着揭开白璃茉头顶的喜帕，一入眼，就是白璃茉那绝美的容颜，刹那芳华。
“璃茉。。。。。。”
娇羞的白璃茉抬起头，看着夏凌晨，看他脚步不稳，以为他喜酒喝多了，就上前扶住他坐下。
“凌晨，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不多，就只有几杯而已。”夏凌晨伸出一只手轻柔小心地拂过白璃茉额前的碎发挽在耳后，“璃茉，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
一生有你，夫复何求？
“嘴那么甜，看来不是酒喝多了，是蜂蜜抹多了。”白璃茉笑着调笑她，心中的幸福难以言喻。
盯着她雪亮的双眸，他倾身靠近她的脸颊，璃茉，如果有一天，我没办法再陪你度过未来的漫长岁月，你会不会恨我入骨？
一点点细细地啄着她的脸颊，一行清泪悄无声息地从他眼眶里滑下来。微闭着眼的白璃茉感到一片湿润，缓缓睁开眼，“凌晨。。。。。。”
“璃茉，对不起，我骗了你。”
白璃茉惊讶地抬头，然而夏凌晨一直重复着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凌晨，什么对不起？你说什么？”白璃茉扶起身形晃荡的夏凌晨，只见他推开白璃茉，脚步紊乱地跑出门去，心下就觉得不对劲，夏凌晨的反常让白璃茉内心开始恐慌，胸前的千年血玉似乎感应到她的心慌意乱，一下一下闪着红光，脖颈处的血液开始逆流如那血玉中。
“玉灵，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这么烫？”握着手中的玉喃喃自语，不由他想，她立刻抬脚追出去，正好撞上在走廊拐角处的沈琰。
沈琰看着步摇凌乱，脸色焦急的白璃茉，心中不忍，却无可奈何。“璃茉，你别追了。夏凌晨他。。。。。。”
“凌晨他怎么了？你告诉我！你知道的对不对？”大红的喜服穿在白璃茉身上，而美人眼中却是无尽的恐慌，她想起刚刚夏凌晨的一行清泪和那反复的话语。
。。。
………………………………
第143章 慌乱
眉头紧蹙，沈琰终究是不忍，“璃茉，凌晨他上次手术后，你还记得医生说过什么吗？”
“医生说可能会有隐性的后遗症。。。。。。”白璃茉双眼失神而空洞。
“对，后来，夏凌晨他头部总是隐隐作痛，后来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脑癌。”沈琰眼疾手快扶住了差点晃神跌倒的白璃茉。“治愈的希望渺茫，凌晨他放弃治疗了。”
“放弃治疗？！放弃治疗是什么意思？他不要我了吗？连活下去的希望都不要了吗？！”几乎是绝望地喊出这句话。
沈琰扶住她，“璃茉，治疗的过程及其痛苦，他怕是不忍心让你看到他人生岁月最后一段那么痛苦，不忍心让你看着他一点点走向死亡。。。。。。”
“啊――！啊啊――！！”白璃茉痛苦地仰头大喊，眼泪毫无预兆地顺着双眼框簌簌而下。“这样我就好受了吗？！这样我就不痛苦了吗？你明知道我的岁月有多漫长，你还要抛下我一个人看着你化骨扬灰？！”
鲜红的胭脂伴着眼泪顺着脸颊而流，红色的嫁衣无风自动，断肠痛，泪无言。
沈琰上前拥住她：“小白，我该怎样？怎样你才会少一点痛苦？”
也许是她的喊声太凄厉，前院的人听到声音，赶了过来，就看到新娘痛苦在沈琰怀中，而新郎不知去向。
“小璃儿，怎么了？”沐老太太心疼孙女，上前扶起白璃茉。
“奶奶，凌晨他。。。。。。他得了脑癌，他就要死了，不能和我永远在一起。。。。。。”哭泣声喘着气，白璃茉一句话完，脸色已经难看极了。
众人听到这难以置信的坏消息，倒吸了口冷气。
“我家小晨得了脑癌？那。。。。。。他现在在哪里？”夏家上上下下都震惊得难以说出句完整话来。
“哥哥在这里！”柯暮晚扶着昏迷的夏凌晨远处拐角缓慢而来，原来刚刚伤神过度逃离新房的夏凌晨没走多远，头部就开始阵阵疼痛，竟昏死在了这后院处的一角。
“凌晨！”白璃茉慌忙起身向夏凌晨的方向奔去，“你醒醒啊，你醒醒，你说好了要陪我一生一世的。。。。。。”
“小晚，你扶你哥进屋休息。”夏老爷子发话。众人面面相觑，思索片刻，就识相地找借口离开了。零零散散留下来的人就是沐家的长辈，白家三口，夏家的一干人等。
“要不，让小晨去国外治疗试试，我在国外认识不少脑科医生。”柯延沉默着看了许久，说了句提议。
“没有用的，我和璃茉在国外的这大半年来，凌晨应该已经把所有的治疗办法都考虑过了，所以才会选择消极治疗。”沈琰低着头，自从他得知夏凌晨得了脑癌，已经想方设法地想过，发现真的是无计可施，如果靠医院的长久的治疗，只是徒增钻心之痛而已。
沐老太太被自家大儿媳妇儿扶着，她一生在沐家大宅虽然没出过几次云南，但却经历着各种风雨。“小璃儿，跟奶奶回沐家，我沐家的女儿，要拿得起放得下！”
惊恐地抬头，“不！妈，你劝劝奶奶，我不要回去，凌晨生病了，我要陪着他我不能走！”
“小璃儿，你作为沐家的嫡长女，责任重大，由不得你胡闹，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夏家的孙子命薄，怕是你。。。。。。”怕是你阴气太重，他压不住你啊！
“奶奶！奶奶！我不走我不走啊！”白璃茉被沐老太太拉着就拖出了这座宅子。
“这。。。。。。”夏奶奶在旁边盯着，当下内心复杂，夏氏夫妇眼看着一场喜事以悲剧收场，无奈，进了里屋去看自己那昏迷的大儿子。
沐老太太将孙女拽到了之前她们居住的客房，白璃茉一身喜服此刻已经凌乱，狼狈不堪。
沐璃母亲在一边看着，终究是不忍：“小璃儿，乖，那夏凌晨终究不适合你，你还是。。。。。脱下这喜服吧。”她伸手要帮她换衣服，被白璃茉护犊子一样着急地躲开。
“妈，我不想和他分开，求你了，求你求求奶奶，让我回去照顾他，他生病了，我要陪在他身边，等他康复。。。。。。”白璃茉拉着母亲的衣角，泪水不止，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一旁的沐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沐璃，你的婚姻本应该是男方入赘，你是沐家的嫡长女，你身上担负着不仅是沐家的继承，也是沐家的整个古老家族的发扬，那夏凌晨命薄，恐怕难以让你有孩子了。别怪奶奶狠心哪。。。。。”
“母亲，沐家不是有办法治那孩子吗？”沐璃生母忍不住开口，她想起沐家擅长的苗疆医蛊。“那苗疆医蛊不是。。。。。。”
“闭嘴！苗疆医蛊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用于外人？！”沐老太太一声呵斥，吓得她不敢再说出半个字来。
然而耳尖的白璃茉早就已经听到了，像无尽黑暗中抓到了救命稻草，紧紧地拽住沐老太太的手：“奶奶，求您，我和凌晨已经结婚了，他就是我的人，您有什么办法，救救他吧！”
沐老太太盯着孙女泪流满面的脸，深深叹一口气：“这是苗疆禁术，违背人的生老病死规律是会损自己的命的！这救人的医蛊也只有历代的沐家管家人才懂，奶奶。。。。。我也不会。”
“意思说，意思说我可以救凌晨对不对？”白璃茉的双眼亮起来，从地上爬起来，“沐二伯想法设法要喝我的血，也许对凌晨也有用，我这割脉接碗血给他喝。。。。。”
“胡闹！”沐老太太听她这话，当场气得大喊，“你的血每日喂养千年血玉，怎么可以乱来！”
“小璃儿，还记得我给你的那本古书吗？去拿来看看，也许会有那苗疆医蛊，你的血不要随随便便让人知晓它的效果，这对受用者而言，也只是饮鸩止渴。”这时候，安静沉稳的沐璃母亲一席话才让白璃茉有了些理智。
她匆匆忙忙想起来，那本书她藏在了家中某处。“奶奶，我不回去，我要去救他！”她奔跑着跑出了街角。
“小白！你这是要干嘛去？”沈琰看着她一身红装，披头散发，惊讶而痛心。
“沈琰，你开车来了是不是？送我回家好不好？我现在必须要回去一趟。”
沈琰来不及问个究竟，就点头，将车子开到了白璃茉面前：“上车吧，我带你回去。”
。。。
………………………………
第144章 苗疆医蛊
一路上，白璃茉都沉默不语，她从一开始的慌忙，手足无措，渐渐归于平静，沈琰递上一块手帕，“擦擦吧，你的妆花了。”
白璃茉接过手帕，沈琰也不问她，就自顾自说了起来：“凌晨前几日就来找我了，他说他得了治不好的病，他不害怕死，害怕的是留你一个人在这世上，他说你现在虽然有了沐家的庇护，终究心里过不了那道坎，你还是对沐家有恐惧和排斥，他只希望你以后他不在了，可以活的无忧无虑，无苦无难。”
“他还说。。。。。。让我来照顾你，也许你现在心里已经没了我的位置，可毕竟是曾经真心喜欢过的人，他放心。还说，比起晨光，太阳更能给予你温暖吧。虽然我不太懂，但是我知道，他真的是每一步都认真想好了，想给你个完整的未来。”
白璃茉静静地坐在后车位，空洞的眼睛里因为那句“比起晨光，太阳更能给予你温暖吧。”而闪过痛心的神色。
凌晨，难道你不懂，晨光才是将我从万丈深渊的无尽黑暗中解救出来的吗？我悸动的，渴望的，难以忘怀的，从来都不是骄阳的热烈，而是晨光出现时的希望。。。。。。
到了住宅，白璃茉就跑下车，开了锁，直奔那本古书的房间。翻翻找找，一本枯黄的书出现在她面前，此刻，她才盯着书面上，认认真真地看着那本古书的封面。
封面上古老晦涩的文字，白璃茉根本看不懂这是本什么书。她急切地翻开，发现上面古文密布，密密麻麻之间，还用细笔描绘了古老的图案，这。。。。。。这她哪看得懂吗？
一下子绝望地瘫软在地上，沈琰进门既看到满室的乱象，白璃茉拿着一本枯黄的翻开的书坐在地上。“小白？”他试探地喊着，白璃茉下意识地看向他，“沈琰，我看不懂，我救不了他，怎么办？”
“看不懂什么？”沈琰跨到她面前，敲着她手中的那本书，是这书吗？可是和救夏凌晨有什么关系？
“要不，你试试去请教一下研究古文学方面的老人？”
不行！白璃茉脑海里立刻就出现这两个字，不像是她的意识，而像是有人将这两个字强行输入她的大脑一样。“不行。。。。。。”她跟随者呢喃道。恍然一惊，竟发现刚刚自己竟然和脑海里的意识对话。
她看戏表情担忧的沈琰，“沈琰，我真的累了，你能不能给我个时间休息，你走也好，留也好，但不要来打扰我，好吗？”
沈琰看着她的面孔，还算是和缓，点点头，带上门，出去了。
白璃茉不是傻子，她当然不会觉得自己刚刚是出现什么幻觉了，她潜意识的明白，是这千年血玉里面的血灵在对她说话。然而，现在屋中只有她一人时，她却又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她还记得那玉灵是上一代的沐家掌家人死后所化，她上次在。。。。。。梦中和她说的！
当即她就蹦上自己的床，盖上被子，一遍遍在心里念叨着：“玉灵啊玉灵，快到我的梦里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璃茉果然在自己一遍遍地催眠之下入了睡。
梦境烟雾缭绕，意识清醒的白璃茉知道自己成功如梦了，她光着脚丫在梦境中奔跑，一步步脚印过后，都是水镜般波纹从脚丫点地处层层散去。幻化无形的梦境里空空荡荡，缥缈无形。
“玉灵！我是沐璃，现在的沐家嫡女，你知道的，我要见你！”她大声喊着，空荡无痕的梦境中不断回荡着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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