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妹妹看出破绽,陶丽娘只好佯装不经意地道:“可我怎么听说她好像是犯了什么事,被侍卫们抓的关起来了。”
陶丽春被姐姐问的不耐烦了,垮着小脸,用绣鞋碾着脚底的几片花瓣,闷闷不乐地道:“真没骗你,管事的鲁妈妈宣布的,还能有假?”
陶丽娘当时一脸疑惑,向妹妹再三确认。
陶丽春不知道姐姐为何对尹小翠那么感兴趣,不过还是告诉姐姐,尹小翠病了,回家去养病了。
陶丽娘并不知情,只拉着妹妹找了一处不易被人发现的僻静处,细细的问妹妹尹小翠的情况。
昨日,云绯城想知道陶丽娘为什么要模仿顾还卿,于是便偷偷跟踪陶丽娘。
及至次日懒懒的醒来,她才猛然记起――忘了跟姬十二提云绯城和陶丽娘的事了!
于迷迷糊糊之间,顾还卿似乎觉得忘了什么,然而姬十二火力集中,把她收拾的忘乎所以,无暇他顾……
在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挑逗下,她很快的迷失了自我,沉沦在他男性的魅力之下,只低低的反抗几声,聊胜于无,却又似欲迎还拒,惹的姬十二急不可耐的吻住了她,欲罢不能。
“……”顾还卿。
提起花非花,姬十二更不满了,他低声咕哝:“别提那扫兴的家伙,这会子要忙的事情多了,哪顾得上他……”
“满口歪理。”顾还卿啐他,拉着岌岌可危的衣衫,想力挽狂澜:“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想知道花非花的阴谋诡计?”
坐怀不乱那是柳下惠,他是姬十二,非柳下惠与天阉。
你就这样躺在我怀里,毫无防备,衣衫凌乱,春光乍泄,玉体横陈,叫我如何能正经点?!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撩人的身姿,明亮的双眸藏火,充满渴望,眸底的颜色浓黑如外面一望无际的夜色,嗓音沙哑的不像话:“而且在床上,你这样躺在我怀里。”
此刻,纱帐外银灯摇曳,跳跃的烛火照在他脸上,他如玉的双颊泛红,清俊好看的眉眼被**熏染的多了一层极致的靡艳,贵气的浪荡不羁在他浑身上下若隐若现,性感的一塌糊涂,叫人几欲窒息!
“正事?”姬十二正手口并用的想取悦她,闻言,便抬眸看她,鼻息咻咻地低喃:“亲亲,你忘了我们在床上吗?床上能有什么正事,不外乎是**尽欢,被翻红浪,享鱼水之欢,登巫山之美。”
“姬十二,你能不能专心点?此刻我们可是在讨论正事?”她不满的去推他。
思考的太专注,以至于里衣被解开都犹不自知,直到有异样的感觉传来,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某人正占据某高地忙活不停,压根未理会她说的话。
顾还卿却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只心无旁骛地思索着:“什么条件于他们都有利,能互惠互利?倘若花非花参予其中,他究竟打着什么鬼主意?”
摩挲来摩挲去,眸色愈来越暗,气息也越来愈急。
“无非是互惠互利,于双方都有利的条件。”手下是柔软无骨的细腻肌肤,光滑柔嫩如上好的丝绸,散发着迷人的馨香,姬十二便有些心不在焉。
她偏头思索:“或者说,龙氏父子用什么条件打动了太子和庞皇后,使得他们宁愿冒着被皇上降罪的危险,也要替龙氏父子从中不遗余力的斡旋与转圜?”
“龙氏父子给了太子什么好处?”
太子不是活雷峰,他也没有帮助龙氏父子的义务,何况庆隆帝恨死龙氏父子了,相信没有人愿意为了不相干的人去冒这个“弥天大险”。
但,太子殿下却一反常态,冒险帮他们说服了庆隆帝,这就有点可疑了。
毕竟,太子若真有什么事儿,龙氏父子也是鞭长莫及――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能帮到太子的地方,其实微乎其微。
顾还卿慢慢剖析:“按说,龙氏父子目前屈居弱势,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让庞皇后和太子利用的地方,太子完全没有必要理会他们所谓的‘投诚’。”
由此可见,太子私底下已和龙氏父子达成某种协议,双方结成了同盟也说不定。
结合之前探子传来的消息,龙氏父子是通过御史阮大人搭上庞太尉这座桥的,然后再通过庞太尉搭上了太子。
“也不无可能,人的野心和**是没有止境的。”姬十二冷笑:“好比太子哥哥,不也在庞皇后和庞太尉等人‘居安思危’,‘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劝说下,开始‘思危’和‘远虑’起来了么。”
若成了大越的附属国,龙氏父子完全可以打着大越的旗号对周边小国兴兵,蚕食鲸吞,一步步把那些国家纳入自己的版图。
思及与禹国毗邻而居的几个小国,顾还卿径直揣摩起龙氏父子的心思:“他们不会是嫌洛国小了,寻思着扩大疆土吧?”
龙氏父子心思慎密,精于算计,若有诡计层出不穷的花非花从旁挑唆与协助,他们极可能图谋的更远,采摘洛湖的参果只是他们踏出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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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没事找碴(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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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新仇旧怨的,她要借着这次机会一雪前耻,让顾还卿后悔惹了她!
这次正好让她逮着机会,聂九灵是她名正言顺的小叔子,跟顾还卿一个铜板的关系也没有,但聂九灵只亲近顾还卿,对她这个亲嫂子不冷不热,比陌生人还冷淡,她本就气愤不已,早想给顾还卿好看了。
何况她和顾还卿结了仇,几次三番的都被顾还卿落了脸,那心底已把顾还卿恨入骨髓,想法都变得偏激了,成日里就琢磨有什么法子能让顾还卿难堪,最好是能整死顾还卿。
其实申徒晚蝉说的远不止这些,她擅长指桑骂槐,捕风捉影,没事儿还要掀起三层浪,这有事儿,还不要把海水都搅翻啦!
小苇给他二人行了个礼,先看了聂九灵一眼,这才小声而焦躁地道:“三爷的那个公主嫂嫂又来了,真真烦死个人!上次王妃已命人把她扔出去了,她还不知趣,这次做足了准备,硬是拉着聂大将军上门,扬言要告我们王妃拐带她家将军的幼弟,也不知藏着什么险恶的心思。满嘴泼粪,一个劲儿的往我们王妃身上泼脏水,可气的很!”
“怎么了?”云绯城下意识的问。
正在这时,侍候云绯城的那个侍女小苇绕过繁复茂密的花枝,匆匆往这边寻了过来,一见到云绯城和聂九灵,她明显松了一口气,脸色却仍然不好看。
也不想想它小的时候是什么样。
甲甲:“……”关我什么事?穿山甲什么的,跟小爷这威风凛凛的模样相去甚远,能配得上我么?
聂九灵就觉得她笨的无可救药了,这亲是能乱定的吗?他拍着甲甲的头,如找到同盟军:“甲甲,你说我给你找只小穿山甲,先给你们定亲,你乐意吗?”
不过她觉得自己比聂九灵大,仍不放弃劝聂九灵:“不就是定个亲吗?你还小,离成亲早着呢,怕什么,定就定呗。”
云绯城听进心里,寻思,以后也这么干。
聂九灵的样子更酷了,挺着小胸膛,骄矜地道:“当着外人肯定不能这么叫呐,私底下他却是不管我的。”
云绯城被他教训的羞愧不已,惭愧的头都抬不起来,觉得自己是白活了这么大,不过,她关注的重点却是:“你怎么喊他十二啊,不怕他揍你么?”
“十二说过,不打无准备之仗,既要离家出走,岂能没有全盘的计划?”小少年端着俊脸,老气横秋。
“……”
聂九灵用一种“果然就是这样”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在说,笨蛋就是笨蛋。
“我这不是……没有离家出走的经验吗?”她讪讪地给聂九灵解释,自我检讨。
云绯城汗,她哪里想到带什么啊!身无分文的就跑了,都没有想到有什么后果。
便是带了大白,不认识的人一碰,立马送人家一爪子,挠的人家血肉横飞。
听到云绯城的劝告,聂九灵施恩是的斜睨了她一眼,板着唇红齿白的小脸,用脆脆的嗓音酷酷地道:“那你带了甲甲吗?倘若你聪明的带了甲甲,哪个拐子敢拐你?又不是不要命了。”
最主要的是,甲甲对云绯城另眼相待――看在甲甲的面子上,他勉为其难的理她一理好了。
不过云绯城除处,这家伙跟二浅一样,属于自来熟,见到他就亲亲热热的喊九灵,仿佛跟他已认识了八辈子。
再者,七岁不同席,他这份年纪,也知道避嫌――但凡见到陌生女子,皆是漠然走开。
聂九灵是个傲气的小少年,约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也是相貌虽俊,却冷的生人勿近,一般姑娘家跟他说话,他都是不搭理的。
为了打消聂九灵的离家计划,云绯城煞费苦心,以自己为例,现身说法,希望小少年能迷途知返。
“九灵,别离家出走了好不好。”她苦口婆心的劝小少年:“离家出走的滋味可不好受了,姐姐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出去之后,差点被人卖了,小命险些弄没,你看你长的这么漂亮,让拐子拐去咋办啊?”
此刻一看,果然如此,她忙上前,也不顾姿势好看不好看,优雅不优雅,一屁股就坐在甲甲的背上,跟聂九灵离的不远。
云绯城过来,一看甲甲这样,就知道它不乐意――她昨天来的时候,聂九灵正撺掇着甲甲离家,好在甲甲意愿不高,聂九灵无功而返,今天就是担心这小少年再来唆使甲甲,才一大早过来看看情况的。
甲甲恁是不明白,像聂九灵这样,到底是他离家出走啊,还是它跟大白离家出走?
甲甲再也找不到理由了,就连大白,聂九灵都打算好了,一起带走。
可聂九灵也是绝了,他回去想了一夜,给它找了几个大口袋,要它把家当随身带……
偏生聂九灵迫不及待,昨天就逼着它跟他一起走,它趴在自己的那堆家当上,表示走不开……
愁……
聂九灵的要求,它不好拒绝撒!
只是,它和聂九灵的感情也不一般――幼时刚找到顾还卿的时候,都是聂九灵在照顾陪伴它,对它的要求无有不应,几年下来,也结成了深厚的感情。
志向是远大的,它也努力在朝这个目标迈进,况且它喜欢目前的生活,也舍不得离开顾还卿和姬十二等人――离家出走之后,谁还能像姬十二这么纵容它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姬十二对它和大白简直有求必应,比“亲爹”还亲爹……
它要变成名副其实的“甲大王”,超越龙女的大甲!
甲甲不想离家出走,它现在年纪小,还需要顾还卿的血,走了之后,个子会长的很慢,也长的很小,不利于它的发育,届时长不过那个叫龙女的驭龙兽,且能力也差,会很没面子的!也会被一些“兽”耻笑,它高傲的自尊心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目前它碰到一难题――聂九灵要拉它离家出走……
甲甲勿需谁理解,它自得其乐就行了。
守财奴样十足!常常叫顾还卿牙疼望天,一脸淡淡的忧伤――你说一只兽,要这些东西有毛用?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更不能往头上戴,收集一大堆,没事就用爪子扒拉着把玩,比人都还热衷于这些东西,到底是啥怪癖啊?!
比如:顾还卿的金箭;姬十二扔给它的宝石,恰好忘了收回;或者谁掉了一个铜子儿和包银的头钗、簪子一类的,不幸被它拾到,它可不会拾金不昧物归原主,只会统统都收纳到自己的洞穴里,俨然谁拾到就是谁的!
别看甲甲是一只兽,它的家当却很多,不过它嗜金如命,爱“财”成性,那些家当也无非是些金银宝石之类鸡零狗碎的东西――
“甲甲,收拾好家当没有?我们可以走了吧?”
甲甲正趴在洞穴门口,一脸的忧虑与彷徨,时不时甩一下粗长尾巴,不是很高兴。聂九灵骑在它的背上,对着它的脑袋说话。
与谢静羽道别后,径直去花园找甲甲。
云绯城妙目一转,便也不再追根究底。
谢静羽不知道她知道多少――不过不管她知道多少,她都只能回答:“是我不小心挂花的。”不然事情捅破了,谢静媚也许不会拿她怎么样,却会把气出在她的姨娘和妹子身上,谁叫她的姨娘和妹子心思不纯,以前算计过谢静媚,被谢静媚记恨着。
她有些试探地问道:“这个应该不是花枝挂的吧?”她隐隐约约还是听到了一点,心里觉得疑惑――谢静羽摔的地方都没花枝,更无荆棘,不可能被花枝划一道血口子。
谢静羽苦笑抚脸,云绯城忙叫她别摸别摸――她刚才摔到地上,手上也弄脏了。
云绯城又指了指她的脸的血痕,目露同情:“你那脸上要……要上点药吧,不然这么好看的脸留下疤痕,多可惜啊!”
衣裙沾上了水,秋风一吹,凉嗖嗖的,谢静羽低头看了看,点了点头。
她指了指谢静羽身上脏污的衣裙:“你要不要去先换衣裳,有什么问题我们待会儿再说?”
“呃……要这么说也可以。”云绯城觉得,不必跟每个人解释甲甲是何物,就让人家当它是宠物好了。
谢静羽静静地点点头,柔声道:“听说是王妃的宠物。”
“你知道甲大王吧?”她问谢静羽。
于是她大大方方的回答谢静羽的问题:“我去找甲大王。”
虽然自己来历不明,但也只是最初有些自艾自怜,还为此跟谢轻衣大吵了一架――都是她在吵,谢轻衣没吱声……过了这么久,云绯城早不自卑了,反正谢轻衣和卿卿都说让她以前怎么过,现在就怎么过。
现如今知道了,她们原来是娘亲的娘家人,也就是谢轻衣外祖家的人。
云绯城知道谢静羽,但也仅限于知道与认识――两人既不熟稔,也不了解,只是通过谢轻衣的介绍,知道有这么一家人,却不知道她们就是大名鼎鼎的谢家人。
谢静羽是认识云绯城的,这是位相当幸运的姑娘,一直被人宠着,没吃过什么苦,即使后来安阳王夫妇不在了,谢轻衣也宠着她,没让她受什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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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变成女人我也认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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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花非花!别以为你变成女人我就认不出你!”顾还卿如惊鸿荡起,势若闪电的扑向那个侍女。
顾还卿骤然离座,身子飞快的逼近申徒晚蝉,在申徒晚蝉以为顾还卿要打她,正欲张嘴喊聂灏救命的时候,顾还卿手一动,一把白色的粉沫如狂风卷雪一般朝申徒晚蝉身后的那个青衣侍女身上撒去。
“闭嘴!没有证据,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信口开河,信口雌黄?”
申徒晚蝉则尖声喊道:“顾还卿你少血口喷人!我们怎么可能对三弟下毒?你这女人心思太险恶了,见挑拨我们的关系不成,便扯什么下毒的幌子来污蔑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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