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瞎话。”
樊贤妃见庆隆帝滴水不漏,她旁敲侧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遂转移话题,撇着红唇道:“轩辕王妃此次可是名声大噪,我们的轩辕王为她不惜冲冠一怒为红颜,就不知她值不值得轩辕王如此待她?若是不值当,臣妾可真为轩辕王抱屈啊!”
言外之意,他知道。
庆隆帝阖上眼睛:“龙氏行事神秘,不会轻易让人知道他们的住址,你对龙氏知之甚少,自是不知。”
“可是……”樊贤妃眼珠一转,掩唇娇笑道:“可是轩辕王妃的娘家究竟在哪啊?只怕没人知道吧,陛下知道吗?”
有美人相伴,殿内春意融融,庆隆帝享受着美人小手的按揉,一边懒洋洋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十二那个王妃是龙氏后裔,东陵珺是她母亲生前的好友,龙艳光死时,无人可托,又怕夜氏加害,只能托给他了,也是走投无路,无可奈何吧。”
这个时候,福阳殿里,樊贤妃跪于龙榻,伏在庆隆帝耳边小声私语:“陛下,轩辕王这么做真的合适么?会不会让世人诟病?他先前不是口口声声称轩辕王妃回娘家休养去了吗,为何轩辕王妃会休养到东陵郦王府中?这可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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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教训的是,儿臣这就去办。”太子诺诺称是。
“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庞皇后柳眉一竖,冷然地道:“老三这些年一直空着正妃之位,只怕就是在等待这个契机,你若连他都输了,怎么跟姬十二斗?”
“废太子妃?”太子有些迟疑,抬眸看着庞皇后,讷讷地道:“这合适吗?她父亲可是……”
庞皇后再次笑了笑,不置可否,反而对太子道:“你那个太子妃,找个理由废了吧,如今各国皇子和帝王听闻燕然郡主凤命临身,皆蠢蠢欲动,想去求娶,你三皇弟已打算去东陵了,你可不能落在他之后。”
太子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望着庞皇后:“母后有了好计策?”
“至于轩辕黛母子重不重建沧月,其关键之处还是在你父皇,若你父皇有赞成之意,咱们想言设法打消他这个念头就是了。”庞皇后说的极是轻描淡写。
“怎么是谣言呢?”庞皇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狭长的眼眸划过一丝诡谲难辨的光芒:“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诚然是谣言,那也还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呢,传着传着,也就成真的了。”
太子皱了皱眉头:“母后,我们当务之急,是阻止姬十二重建沧月,提郦王的女儿做甚?难不成母后真信了那些谣言,真以为这世上有凤星临世?”
“皇儿,母后听到一则消息,说是东陵的燕然郡主乃鸾命之身,凤星降世,生来是要做皇后的人,娶她的男子,早晚都会是一国之君,你怎么看?”
故而庞皇后十分的头疼,这要真让轩辕黛当了女帝,日后必是后患无穷,姬十二可不会兄友弟恭,他只会嫌你碍手碍脚……
庞皇后真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她极想说姬十二是侥幸才攻下了夜焰,奈何这理由连她自己都说不通——换个人去侥幸侥幸看,看夜焰那些能征善战的武将不把你撕了,还有夜焰的兽军,那些野兽可不跟你讲侥幸。
这一点,倒真像他娘,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可就这样一个看着娇气无比的少年,谁都以为他会靠着爹娘碌碌无为一辈子,结果他个龟孙子的出奇不意,一下子就把夜焰那么强的国家都一锅端了。
再说姬十二,明着暗着以前都是个药罐子,能吊着一口气,活下命来就不错了,时至今日据说都还有一味药没找到,身上的寒毒犹未根除。
何况轩辕黛不老的,早晚不被那些比她年轻漂亮的比下去,能仗着美色得意一辈子不?
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她就不知道轩辕黛有哪里好,值当陛下魂牵梦萦,恋恋不舍,待她处处与别人不同,非要说轩辕黛哪里强,无非生得格处美丽,可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要多少没有?
得亏她抢在众嫔妃,或者说抢在轩辕黛前头诞下了皇子,不然这太子之位谁知会落到谁的头上?即便不是姬十二,不是还有姬非晚和八皇子他们吗!
为了轩辕黛,庞皇后不知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受了多少气,才把皇宫之位弄到手,而且就是时至今日,人们依然还津津乐道,称她的皇后之位是轩辕黛自动让出来的,她是捡了个大便宜,否则哪能轮到她?
当然不妥当。
这当口,母子俩说话都不藏着掖着,太子也是有什么说什么:“母后甘心让黛宫主称帝?那时候,黛宫主的地位与今日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她早晚要把帝位传给十二,母后觉得这妥当吗?”
这倒是大实话,也正是庞皇后忧心忡忡的原因。
“母后,这万万不可。”太子眸色微沉,朝皇后拱拱手,沉声道:“若果如此,十二便与儿臣分庭抗礼,以十二高傲的性子,他如今便不将儿臣放在眼里,往后还不得爬到儿臣头上作威作福?”
太子立于下首,一身杏黄色的锦纹蟒袍,昭示着他独一无二的储君身份。
“皇儿,听说姬十二有重建沧月之意,你有何打算?”庞皇后摒退宫人,只留了一两个心腹之人,开门见山。
庞皇后姿态优雅地端庄在凤椅上,身着绚丽而华美的凤袍,高高的凤冠垂着长长的流苏,彰显着皇后的威严与尊贵。她不惑之年,但因保养得宜,仍有姣好的脸庞,苗条的身材,雍容华丽而不失端庄。
桌案上摆放着各种时令水果,玲珑而精致的美人瓶闪着玉一样的光泽,宝鼎内熏香袅袅。
庞皇后住在风仪宫,风仪宫红墙鸀瓦,白玉为阶,富丽堂皇,甚为大气,殿内更是布置的万分华丽,光华璀璨,连地面都光可鉴人。
因着姬十二一事,皇后专程召见太子。
姬十二那厢抱得美人归,而这厢,大越却是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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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这顿冤背的,被恼怒的姬十二摁在枕席间翻来覆去练“愤怒的小鸟”——都快折腾死她了!
那怎么还能有落红呢?这里又没有那什么什么膜修复术。
经过片刻的混沌之后,她才恍然想起:哦,貌似昨天姬十二说过,他们两年前就成过亲了。
她觉得好无辜,一点都不懂他为何生气。
顾还卿:“……”
尔后,他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把顾还卿压倒在床上,恼羞成怒地道:“爷又不是牙签,又不是牙签,你还能有落红?还能有落红,那以前我不是白干了?气死小爷了!”
姬十二瞬间懵了:“……”
顾还卿还不怎么清醒,踌躇片刻,仍是说了实话;“我那个,我那个没有落红,你不生气吗?”
姬十二悄悄靠近她,用双臂环着她,慵懒地问:“亲亲怎么了?”
随后,她怔怔地望着锦榻上那张洁白的元帕,微微皱起的眉头。
于是她摸了摸头,面上的潮红将褪未褪,咬了咬唇,偷偷掀开锦被一角往里面偷瞄。
她恍恍惚惚地想起自己似乎嫁给了姬十二,好像还行了周公之礼。
姬十二犹如饕餮,没个餍足,以至于次日顾还卿醒来,整个人都迷迷糊糊,似睡非醒的。
夜真的太短!
只一会儿,她的脑子就成了浆糊,除了攀附着姬十二,一切都被本能驱使,哪里还知道今夕是何夕。
而顾还卿一如既往的被他带着走,姬十二太熟悉她了。
如今好不容易一尝夙愿,他只嫌夜太短。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用了多么大的意志力和毅力,才能咬着牙不化身为兽,不顾一切强占她。
只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偏生顾还卿的脑子又出了问题,顾还卿的身体状况凌驾于一切之上,于是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好好照顾她,让她回到他身边。
正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正处于饥渴中,做梦都梦到与顾还卿在一起翻云覆雨,嬉笑玩乐。
何况他们这次分别了这么久,且他又是领略过男欢女爱有多么让人**蚀骨、多么让人沉沦的人。
因此,见到顾还卿的那一刻,他心里除了道不完的庆幸,说不完的感激,最想做的,就是扑倒她,与她来一场酣畅淋漓的鱼水之欢——唯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受到真实的她,知道眼前不是梦,她真真切切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姬十二是那么的喜欢顾还卿,言语都不能够表达出他的喜欢,故而他格外的喜欢用这种男女之间独特的方式来疼爱顾还卿。
真正喜欢一个人,总是巴不得她或他从思想到灵魂,甚至整个人都属于自己,而拥有彼此、占有彼此,无疑是最直接的一种方式,亦是情浓的体现。
所谓的合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情到深处是无怨尤,然而男女感情到了极致,除了精神上面的,**方面也总要有一个让感情宣泄的方式或者归宿,仿佛唯有这样,才能让双方真正属于彼此。
姬十二一直很佩自己,从找到顾还卿的那一刻起,他其实就想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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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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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太子殿下也是有备而来,当下胸有成竹的一笑:“轩辕王妃和燕然郡主情份不一般,本宫也得多仰仗轩辕王妃促成此事。”
“殿下。”她抿着唇,坏心眼地道:“想必殿下也清楚,燕然郡主原本也是我大越人氏,可后来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不得不离开大越,如今她心里怎么想的,妾身也不清楚啊。”
太子道明缘由,顾还卿不由微微一笑,就说太子怎么待她这么客气呢,原来是因为燕然郡主。
太子正隔着帘子跟顾还卿说话,本来该她下车拜见太子的,但姬十二不让,太子也一副不予她计较的样子,宽宏大量的出奇,她也乐意不下车。
樊仪琳看的移不开目光,心悸不止,一张小脸红透,双眸含羞带怯,直到她大兄悄悄碰了碰她的衣袖,她才跟着众人起身。
姬十二着紫蟒锦袍,束着玉青色的攒珠盘龙腰带,脚底是淡墨色锦靴,他肤若白玉,五官精致绝美,一双眼尾斜挑的长长黑眸深遂迷人,仿若晶莹闪烁的寒星,鼻挺唇红,乌黑眼睫比女子的还长,一派卓然尊贵地立于豪华的马车前,清俊尔雅,气质出尘,宛若神祗。
此刻正是晌午,但人间四月天,风光无限好,再加上今日天气似晴非晴,太阳躲在云层里,只把白云的边缘描出金边,并不露脸,故而大晌午也气候怡人。
樊仪琳做青衣小厮打扮,跪在她大兄的身后,趁着没人注意她,她微微抬头,充满又惊又喜的目光贪婪地落在姬十二身上。
不知为什么,顾还卿觉得好笑,她直觉姬十二跟她一样,是看见太子的服饰才认出来的。
太子殿子还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以姬十二眼高于顶的个性,往常看见他也是不怎么吱声的,今日居然对他这么热情,忙上前来和姬十二寒喧。
姬十二的清亮逼人的目光掠过太子身上的服饰,不用冷奕提醒,便嗓音清洌地道:“怎好劳太子殿下大驾?”
顾还卿丰盈长睫微霎,这就是太子了,姬十二的大皇兄。
丫鬟把车帘撩开一条缝隙,顾还卿往外瞥了一眼,只是一干人等黑压压地跪于地上,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出,当中一人,着一袭杏黄色的绣金蟒袍,体态微丰,昂首而立,约摸二十四五的样子,五官端正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眉间却蕴满倨傲。
尚未进城门,早得到消息的大臣们在太子的带领下,候在城门外迎接。
快乐的时光,日子总是飞逝一般,过的特别快,纵使姬十二再舍不得,京城却在望。
“呵呵……”姬十二忍俊不禁,胸腔里发出一连串愉悦的笑起,抱紧她坏笑不停。
“……”顾还卿咬着牙,脸憋的宛若桃花,实在忍无可忍,伸手去掐他:“臭流氓!”
顾还卿正要点头,他又着重补充:“且地点还是在床帷之间。”
“哦!”姬十二俨然明白了的样子,他抱着她,垂眸盯着她白皙中透着红晕的肤色,眸色微暗,嗓音沙哑地道:“那你是夸我像驴子一样能干吗?”
说快了,顾还卿连忙改:“分桃断袖。”
“背背山?”
顾还卿继续汗,许久一本正经地咳了咳,非常严肃地告诉他:“此为女人夸男人的话,如果男人夸男人,就是背背山。”
“怎么不说话?不是你说是夸人的吗?我待会就出去夸冷奕他们。”姬十二不怀好意的瞥着她坏笑:“不过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吧,不然夸的人家莫明其妙,遇上那混帐的,还以为我用驴子骂他们,那怎么办呀?”
“……”顾还卿登时傻眼。
“是吗?”姬十二似信非信地亲了她一口,撩起她一簇乌黑油亮的长发说:“有用‘驴’字夸人的吗?那我以后也这么夸人。”
“没,真没骂你。”
“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
“夸你呢。”顾还卿自然不会傻的说实话。
他狐疑地捧起顾还卿的脸:“什么意思?”
本以为是夸人的意思,但顾还卿前面才骂他衣冠禽兽,不可能这么快就夸他。
姬十二自然不明白潘驴邓小闲是什么意思,高帅富,勉强能理解一下,大意是又高又富有。
顾不卿不止一次觉得姬十二符合“潘驴邓小闲”,又高又帅,貌比潘安,家财万贯那都是谦虚了,关键是他对她好的没话说,处处以她为优先考量,整天都很闲的围着她打转。这也罢了,他还有一个,咳,一个威武雄霸的,块头颇大的小弟弟。
说白了,就是男人中最吸引女人的那一类型。
此为《金瓶梅》里王婆为西门庆总结的“泡妞秘芨”五字箴言,意为男人要吸引女人,必须具备此五大要素。
所谓“潘驴邓小闲”,就是说潘安之貌,驴的行货,钱多的跟汉代大富翁邓通似的,且还能小心周到,闲得有功夫伺候女人。
顾还卿点头:“对,你不是衣冠禽兽,你跟潘驴邓小闲有一拼,比高帅富还高帅富。”
姬十二觉得很委屈:“我哪里衣冠禽兽了?夫妻敦伦,天经地义,体现出咱们是多么的恩爱。”
但即便这样,顾还卿仍对姬十二不满意,觉得他需索无度,那方面太强,活生生的一衣冠禽兽――对着她一双老人腿都兴致勃勃,不是衣冠禽兽是什么?
如今姬十二怕把顾还卿的腿折腾坏了,着实收敛了不少,寻思着两人来日方长,花样留待以后玩,这时候还是老老实实的用些传统姿式,只要服侍的顾还卿快活就好。
以前两人在床笫间百无禁忌,什么老汉推车、观音坐莲、后入、背入等等,五花八门,花样繁多,左右两人年轻,仗着身体柔韧性好,把个男欢女爱搞的像做瑜珈。
就连两人燕好的时候,他也格外小心。
不知道的时候还不要紧,现在知道了,他连路都舍不得让她走,害怕走着走着,她的腿“叭嗒”一声,折了……
不过一切还是以顾还卿的身体要紧,尤其是她的腿,姬十二格外挂心――他总觉得她那两条瘦骨伶仃的腿不顶什么事,俨然一碰就碎了。
姬十二一听,顿时收了玩乐的心思,又命车队加快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