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说说姬十二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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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黛宫主看招吧!”顾还卿一点反悔的机会也不给她。
轩辕黛几不可见的微蹙眉头,然后点头。
顾还卿伸出纤指,如指点江山一般,一一指着这些山峰,振振有词:“宫主,十女峰乃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老天爷的神奇之作,若遭破坏,未免可惜。保护大自然匹夫有责,我希望宫主别乱用内力,将这独一无二的美景摧毁,便是残缺了也不好看,宫主你说是不是?”
“……”轩辕黛。
忽然,顾还卿话峰一转,精神抖擞地道:“黛宫主,我的条件就是――你不能毁坏这十座山峰!”
轩辕黛负手于对面的山巅,她广袖飘飘,宛若乘风,心里却沉沉喟叹:一切都是宿命,天意弄人。
“谁说不是呢!”顾还卿叹一口气,不胜唏嘘,脸上却依旧带着笑:“都是我这破身份闹的,辜负了十二对我的一片心,且害得他要众叛亲离,成为不忠不孝之人。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对他是真心的,我不会害他。”
轩辕黛眯眼看着眼前美丽而优秀的少女,眼里泄露出无数的惋惜之意,语气不无惺惺相惜:“顾还卿,本以为我们能成为一对让人羡慕的好婆媳,也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忘年交,谁知造化弄人。看在以往我们那么好的份上,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她唯美浪漫的如一朵娇艳欲滴的紫玫瑰。
明丽艳阳下,顾还卿亭亭立于十女峰的第五峰之巅,万千青丝在空中飞舞迭扬,一身薰衣草颜色的衣裙,外罩同色轻纱,正随风飘举,翩跹如梦。
“谢黛宫主夸奖,咱们可以开始了!不过宫主我有一个条件。”
轩辕黛甚至觉得,也许不用几年光景,顾还卿已能超过一切武林高手,傲然站在她的面前。
这是实话,轩辕黛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像顾还卿这样的奇葩――她的功力每日都在涨,可谓一日千里,迅猛的让人不可思议。
轩辕黛负手微微一笑,并无骄傲之意:“你也不必夸我,等你到了我这年纪,未必不比我强。”
黛宫主不光驻颜有术,且深谙美丽之道,她的武功招式使出来都非常的雅致好看,如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粗鲁与违和感。
顾还卿在半山腰回头,毫不吝啬地夸赞:“黛宫主棒棒哒,这招白云出岫,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会使者只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小丫头片子,这么嚣张!待会打到你哭。”轩辕黛被气笑,华丽的衣袖一展,人已如美丽的凤凰袅袅冉冉升向空中。
“不必!”顾还卿笑语嫣然,明眸生辉,纵身跃上山峰的一刹那,她洒下笑语串串:“黛宫主,反正我不会输,你还是做好和我文谈的心理准备吧!”
为显公平,轩辕黛大度的展现一宫之主的风采,非常大气地道:“顾还卿,你可以定一个时间,或者限制在多少招数内,如果超出,我愿赌服输。”
“可以。”无论上哪里打,轩辕黛都无意见,仿佛抓住顾还卿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如囊中取物。
“黛宫主,我们上山顶武谈。”顾还卿提议:“这样既不会影响到别人,也不会让别人发现我们。”
十女峰最关键也是最有趣的地方,则是这十座山峰的大致样子相同,粗略一看,都一个样,如闹十胞胎。
十女峰,或称“十仙女峰”,也称“神女峰”,顾名思义,就是这里有十座神女模样的山峰屹立,座座陡峭入云,直插云霄。
此时秋高气爽,风和日丽,轩辕黛以手遮额,仰头看了高耸入云的山峰一眼:“十女峰!”
约摸半柱香的功夫,顾还卿在西郊一座山峰停下。
尽管对方是仇人之女,但轩辕黛却有着良好的风度――她让顾还卿挑地方,自己则游刃有余的与顾还卿保持着一个适当的距离。
所以,必须挑个好地方,对自己有利的地方。
她自知逃不过轩辕黛的追赶,轩辕黛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她,估计是要抱着跟她好好打一架的心思,再宰了她……
轩辕黛武功高绝,乃武林第一高手,轻功更是绝妙。顾还卿不敢掉以轻心,出了家门便往西城郊方向掠去,把一身功力发挥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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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哪里还看得到顾还卿和轩辕黛的身影。
“少主!”
“十二!”
吓了何以春和易冬暖等人一大跳,忙闪身避开。
他一下挡住何以春和易冬暖等人的去路,身影快的无以伦比,出手又快又狠,毫不留余地,大有一股遇神杀神,遇佛弑佛的架势!
顾还卿并不停顿,落在院墙上也如蜻蜓点水,瞬间便又掠出,轩辕黛紧随其后,紧咬不放。何以春等人正要带着人追出,姬十二此刻却突然发难。
“那里跑?”轩辕黛脚尖一点,电射而出。
“哇,她要逃了!”众人齐声哗然。
话落,她纵身一跃,裙裾飘扬间,她人已如一道惊鸿飞掠至高高的院墙上。
“好!”顾还卿也干脆:“希望黛宫主你说话算话。”
“当然,也得你武谈完有命再说。”轩辕黛神色淡然:“这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轩辕黛眼多利啊,明知他俩在嘀嘀咕咕,却也沉得住气:“人海战术就不必了,省得人家以为我堂堂沧海宫欺负一个小姑娘,但是,以我个人的恩怨来论,我不介意和你武谈后再文谈。”
顾还卿用手掩唇佯装轻咳,压低嗓音警告他:“你别跟着掺合。”
“亲亲你别怕,我会帮你的。”姬十二小声地说。
顾还卿望了望环伺周围的人,微微莞尔:“黛宫主你是打算对我用人海战术,车轮战还是群殴?”
“文谈还是武谈?”轩辕黛倒也平静。
“黛宫主,我们能否找个地方私下谈谈?”顾还卿气定神闲。
她尽量吸气,安慰自己:她不气,她不气,气死了没人替……
轩辕黛:“……”
姬十二二话不说的退到顾还卿身畔。
“十二,你让开。”顾还卿戳了戳姬十二的背。
闻言,他懂事地点点头,随满脸无奈与担心的浅浅下去了。
顾还卿对聂九灵而言,是无所不能的女神,是顾还卿给他讲的《阿拉丁神灯》里面的神灯,他对她无条件的信任。
“跟浅浅下去。”顾还卿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柔声道:“你们在这里我会分心,不要给我帮倒忙。”
“亲亲……”聂九灵仰着头,望望气势汹汹的轩辕黛等人,又望望顾还卿,敏感的他察觉到了什么,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盛满担忧。
顾还卿将手中聂九灵柔软的小手放到浅浅手中,示意她带孩子下去。
这话够狠、够绝、够辣!
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她还是要给姬十二留点面子,于是没理他,只清清冷冷地道:“还卿,你想看我们母子自相残杀吗?”
――不是她看不起自己的儿子,觉得他是个窝囊废,而是姬十二在顾还卿面前一向如此。
轩辕黛暗地里撇嘴,很想对他说:你做得了主吗,说的这么慷慨激昂?
姬十二寸步不让,旗帜鲜明:“娘,有什么话您问我一样,卿卿的事就是我的事。”
索性不耐烦地对姬十二挥手:“你到一边去,娘有话问还卿。”
轩辕黛看都懒得看她这儿子――她压根没指望他站在自己这边,但凡与顾还卿有关的事,她相信姬十二的心都是向着顾还卿的。
他长身玉立,金冠束发,面若美玉,锦衣拂拂,端地是丰神俊雅,风华卓绝,可他幽遂晶亮的墨眸里却蕴藏戒备――没办法,他正是冷奕口中那个不忠不孝之人……
姬十二挡在顾还卿面前,波澜不惊地望着他娘。
像何以春和易冬暖这样的角色,一个人就足以灭掉江湖上一个小门派,可见其武功有多高。
然而,兵不在多,贵在精,轩辕黛带的全是精兵良将――二十余人,几乎全是沧海宫里数一数二的好手。
轩辕黛并未带太多的人闯进顾宅――大约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这是轩辕族内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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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站队的必要性
亲们,轩娘这里下暴雨啊!停电啊!到处都是水啊!恐怖,这是要我们划船出门的节奏么?亲,你们那里怎么样?需要划船出门么?
………………题外话………………
“若大家信不过我的话,我可指天为誓!今日之言,他日我必兑现!”她目光澄澄地望着众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恰逢此时,顾还卿伤心的吸了吸鼻子,眨着泛红的眼睛,非常难过地开口了:“各位,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夜皇的女儿,但我宁愿不是他的女儿,我会站在我娘的那一边,尽一切力量帮龙家找夜氏一族讨回公道,并帮助龙家崛起。”
众人似乎越来越接受轩辕黛的说辞了。
此话有理,想当初顾还卿从尚书小姐一夕沦为下人之女,那情景可谓众叛亲离,却也没见人把她接回夜焰国去当公主。
轩辕黛还在架梯子:“还卿不是弑父,早跟你们说了,若她真是夜皇的女儿,夜皇早接她回去当公主了,又哪里会不闻不问,也不管她的死活?这不是矛盾重重吗?试问,你们会任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而不急着找回的么?何况夜皇乃一国之君,他会任公主在外面历经艰险却仍无动于衷?我不信!”
顾还卿酝酿出了眼泪,便黯然的低头擦拭眼睛。
她说的慷慨激昂,十分煽情,众人却默默地望着她——你这是怂恿人家去弑父?够狠的!
“不对!”轩辕黛异常严肃地道:“龙艳光已死,龙氏家族的后人几乎绝迹,还卿此刻应当继承她亲娘的遗志,肩负起龙氏家族的仇恨,一把灭了夜氏皇族!让他们血债血偿。”
“卿卿,你别伤心难过。”不知她在酝酿眼泪,姬十二信以为真,马上安慰她:“逝者以矣,生者当如斯,我想你娘肯定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生活。”
顾还卿立刻伸手掩面,状似要放声哭泣——不管是真难过还是假难过,龙艳光是初一的娘,她必须是哀伤难过,伤心欲绝的样子才对。
“……”何以春等人默,然后皆一齐望着顾还卿,目光复杂。
“娘,龙艳光已经死了。”姬十二打断轩辕黛的话,目光怜爱地看着顾还卿:“她死了很多年,死后尸身被人焚烧,只留有一小撮骨灰,大部分都遭人破坏,不知被扔洒到何处。”
“还有,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夜焰后宫从未听过龙艳光的任何消息,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更没有她生过一个公主的传闻。”
“况且你们仔细想一想。”轩辕黛再道:“若还卿真是夜焰国的公主,那她为什么不在夜焰国好好当她的公主,却被人扔在大越不闻不问?难道夜皇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流落在外吗?”
毕竟夜家将龙氏一族害的不浅,论仇恨,龙氏一族只怕比轩辕族更恨夜氏皇族的人。
所以他们一听到顾还卿是夜皇的女儿,当时也未多想,一门心思的只想着报仇。可此时听了轩辕黛的分析,他们也觉得不无道理。
沧海宫身居要职的宫众,大多是当初沧月太子追随者的后代,也是轩辕一族的中流砥柱,终身以击败夜氏皇族为己任。
何以春等人低头沉思,凝神细想。
众人问什么事,轩辕黛道:“轩辕族的仇人是夜玹和夜玹的后人,还卿目前虽然有人传她是夜皇的女儿,可你们要弄清楚一件事,龙艳光当初是被夜皇用不正当的手段霸占的,夜皇的年纪都可以做龙艳光的爹了。况且龙氏家族与夜氏皇族同样有灭门之恨,不共戴天之仇!龙艳光怎么会明知对方是仇人,还瞎了眼的去嫁他呢!这其中必定另有蹊跷。”
而且轩辕黛此人真不错,见众人争相问怎么处置顾还卿,她扶着姬十二的手臂,居然大义凛然地一扬纤手,说:“诸位,咱们报仇归报仇,可咱们似乎弄错了一件事。”
所幸轩辕黛还有求于她,见她不想见道士,也没有强求。
不过她毕竟不是正主,心里怵道士和法师很正常——万一误打误撞碰上个法力高强的,或者碰到个法海,一金钵把她罩住,那她就惨了……
弄的顾还卿啼笑皆非。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好奇心特重的黛宫主选择相信她,不过她仍有些怀疑,时不时的说要找道士和法师来替她验明正身。
顾还卿为了让她相信自己,也是蛮拼的,嘴巴都讲干了,饮了泉水继续给黛宫主描述现代的一些事情,务必让她对自己生活过的地方有一个了解,明了自己不是骗她。
——这一整天,从顾还卿对她吐露了实话的那一刻起,轩辕黛基本就处震惊与半信半疑中,她对顾还卿讲述的每一件事都异常的好奇,兴味盎然的逼着顾还卿多讲点。
再说,她对顾还卿所描述的那个异世非常感兴趣,如果有可能,她真想见识见识那个神奇非凡的异世!把顾还卿所讲述的那些奇形怪状的玩意儿统统玩一遍,看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
轩辕黛是过来人,兼之她心思玲珑剔透,多多少少也明白顾还卿的心思。
普天下的女子,谁不希望自己在心爱人的眼里永远貌美如花,年年十八?顾还卿的心情大抵如此。
李夫人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因为自己病得形容憔悴,美色不再,不想让武帝看了生厌,唯有死死蒙住被子,遮盖真相,拼命给皇帝留下一个美的幻象。
李夫人最后给武帝的留言就是:妾死后,恳请陛下万不可见妾遗容,这样,妾在另一世界才能不自贱、不惭愧,惟有感激。
李夫人刚开始染病的时候,见武帝来,还能哀哀伤伤,诉说恩情。往后武帝再来,李夫人决然以被覆面,不见武帝了,任谁劝说也没用。
其实顾还卿的心情也不难理解,妙丽无双的李夫人,那位绝世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让汉武帝一生念念不忘的女人,她死在风华绝代的年纪。
顾还卿有顾还卿的顾虑——她总觉得,不管她以后能不能和姬十二在一起,她都希望能在他心目中保留最美好的形像,不到非要说破的时候,她觉得保持原状也不错。
可顾还卿拜托过她,请她暂时不要对姬十二道出实情,等她觉得时机成熟了,她会对姬十二坦诚一切。
难道要跟他说:你心爱的女子她是个妖精?……不,是鬼怪?……也不是,应当是鬼魂……也不对,准确地说,是个异世穿越者。
轩辕黛一脸“蛋疼”的望着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姬十二赶紧差人去找裘浚风,担心他娘亲受伤了。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请老道。
轩辕黛叹了一口气,自嘲道:“当了一回共工,不过没共工厉害,他好歹把不周山给撞折了,我却被山反震的头昏眼花。”
这时候,姬十二走过来扶住他娘,看着他娘额上绑着的手帕,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轩辕黛又看了她一眼,再看看满面不解地望着自己的姬十二,伸指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复又对何以春道:“算了,老道改天请,先祭我的五脏庙要紧。”
“黛宫主!”顾还卿不由提高嗓门。
“她……”轩辕黛一脸便秘地望着顾还卿,俨然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沉吟良久,她突然对何以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