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难过美人关。”君解语说完,抬头猛的望进了然的眼中,“况且,你是我的哥哥,你对长兄有未尽的责任,如今你责无旁贷。”
一声哥哥让了然失神了良久,他敢保证,这是他今生第一次得到君解语的认可,原来做人家的哥哥是这样的心情,难怪当初长兄无论如何都要护她至最后。
“如果你小时候能这么乖巧该多好。”了然笑着感叹。
“如果你小时候能善妒该多好。”君解语同样不咸不淡的回了过去。
两个人相视一笑,内心都有无限感慨,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尽管了然并没有当面首肯,但是在君解语看来这就等于默认,她将结果说与王太后听,孟姒翊沉默的许久,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是她的儿子或者是女儿,她都希望能够好好的,因此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决定,她唯一担忧的便是太上王的记忆能不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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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此生得一人足矣
“母后,人生难得糊涂,父王如此也并非是件坏事。”君解语不是在安慰孟姒翊,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说,想去庙里看看。”孟姒翊的笑容有些僵,因为孟云初就留在寺庙之中,难道说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巧合吗。
君解语拍了拍孟姒翊的手,劝道,“留的住人也未必留的住心,您顺了父王一辈子,不若这次放手,由父王自己来决定去留,可好?”
“我若是能放手,又怎能到了今日呢!”孟姒翊长长的叹了口气,她自认心中装的都是大义,哪怕多年以来她与君民安相敬如宾,她也从未后悔过,但是而今在得到了君民安全部的重视之后猛然失去,这样大的落差她承受不起。
作为子女,尽管君解语看的明白,但是话语皆是点到为止不能多说。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单纯的爱,也没有单纯的恨,当年君解语为了大哥那么想致孟云初为死地,如今也能变得坦然,可见没有什么是一层不变的,唯一不变的恐怕只有白子勋对她的那一颗真心吧。
想到这里,君解语发现自己竟然又有些想他了,不禁无奈一笑,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古人诚不欺我。
而此刻的白子勋心里想的也是君解语,他总是觉得君解语突然想退位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但是除了和他在一起之外,他又想不出更多的了,索性就不去多想,不过内心始终有着隐忧,不足为外人道也。
君解语的退位比想象中的要顺利许多,纵然有一部分反对的声音,但是凭借着君解语的实力与了然的手腕,很快便将所有的不满压了下去。
对于君解语的这个决定,有的人说是与胡靖轩有关,因为听说胡靖轩另结新欢,似乎要娶另一位女子为妻,君解语为情所困,才会选择的退位。
但是有的人不这么想,认为以君解语这般算得上手段高超的人想要对付一个女子绝对是绰绰有余,定是因为了然功高盖主,君解语为了天下安宁不得不做出退让,至于说君解语承认了然是她的兄长,也就是当初宫变死去的王太子,纵然面上没有人怀疑,但是实际上相信的人并不多,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太为玄妙了些。
登基大典上,君解语身穿一身红衣,最后一次**站在最高处,哪怕她一句话不说,她身上的气度也自成一片风景。
“不会后悔吗?权利这个东西可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求而不得的。”了然身着一件墨绿色的外衫,把玩着手中的扇面,丝毫没有将要成为一国之主的自觉。
君解语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白子勋,笑道,“我只知道。有的人不抓紧多和他相处一刻,我会遗恨终生。”
“妹妹,我从未做过一个哥哥应该去做的事情,今日,我真心愿意为你抗下所有重担,只愿你能幸福快乐!”了然的表情一向是带着漫不经心,但是此时却格外的认真,他想告诉她,他的妥协并非全因她的逼迫,还有着并不算格外温暖的亲情参杂其中。
君解语点头,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将手中的玉玺交到了然的手中,她不顾官员们满是诧异的眼神,牵过白子勋的手,光明正大的离开制高点。
这时众臣才恍然,原来不是胡靖轩红杏出墙,而是君解语自己另结了新欢,不由得看向胡靖轩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同情,只是胡靖轩依然面目表情,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波动来,因为没有人比胡靖轩更为清楚,他始终是君解语生命中一个小小的配角,如今配角没有了利用价值,便可以退出,还大家一个自由。
于是本该满是规矩的继位大典便在两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中草草结束,新王上位之后的第一道旨意便是为胡靖轩赐婚,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女子赐予他,算是了然借用君解语之手卖了一个人情,毕竟胡靖轩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了然还是打算继续重用他的。
而第二道圣旨就是为自己赐婚,光明正大的迎娶一次知琴。知琴听后,感动的哭了半晌,让了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以往对知琴太疏忽了,以至于明明是一件小事却让她如此的感动。
其实,这只能说了然在男女之情上太过于单纯,并不太懂女人的脑回路。
纵然知琴并不在乎外界的眼光,因为爱情也不在乎有没有名分,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渴望着被所有人认可,渴望花名正大的站在心爱的人身边。
然而仅仅是如此简单的要求,却让她一盼就是许多年,就在她快要不抱希望的时候,突然了然又将一切捧到她的面前,告诉他他不是不给她,只是想给她最好的,就冲着这份心意,又如何不让知琴泪如满面呢?
“琴儿,我从来都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以后跟了我会不会后悔?”了然将知琴抱在怀中,难得变得不自信了起来。
“我也不够好,咱们一半一半,刚好合成一个圆。”知情将手与了然的相扣在一起,表情像是一个偷了腥的猫,“再说,我该担心你后不后悔才是,毕竟娶了我以后你就彻底失去和别的女子在一起的权利了。”
“我不会!此生得一人足矣。”了然将双臂收紧,他不轻易下承诺,但是说出去的话便是一辈子的事情,是知琴教会了他什么是温暖,也是她教会了他爱的真正含义,这样的女子他又怎么忍心辜负呢。
了然和知琴的婚事被安排在半个月之后,了然想邀请君解语与白子勋参加,可是却被君解语拒绝了,“我早就认定她是我的二嫂了,即便是不参加婚礼也是一样的。而对于我来说,与子勋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是格外珍贵的。”
尽管了然不舍,但是却并为多加挽留,半开玩笑的道,“果然是有了夫君就忘了哥哥,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步入二人世界的步伐了。”
君解语笑了笑,与君民安和孟姒翊拜别,便同白子勋一同离开,当然与他们一起的还有荼蘼与小言诺。
本来白子勋是打算劝荼蘼寻找自己的生活的,可是荼蘼却不肯,哪怕她得不到爱情,但是至少她还有友情,有与言诺之间的类似于母女之情,她不想回到醉花葬,过着今天或许与明天没有什么分别的生活。而白子勋终究觉得是他与君解语欠了荼蘼的,因此便也没有坚持。
而君解语对荼蘼的存在则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毕竟白子勋对她的爱是有目共睹的,她并不担心他会与别的女子牵扯不清。
竹林,是君解语和白子勋的爱情开花结果的地方,也是在这里有了言诺的出生,尽管君解语对那段记忆比较模糊,不过却是不可磨灭的,所以她当初会选择这里隐居。
如今竹林依然郁郁葱葱,仿佛世事的纷扰都不曾出现过一般,就连当初住的屋子也都保持着原有的模样。
“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到这里看看,只是没有想到真的有一天我们能一起回来。”白子勋的嘴角依然笑着,可是君解语却从中听到了一丝苦涩的味道。
“对不起。”君解语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情不自禁说出这三个字,但是一切仿佛从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结局。
白言诺也许是总被父母忽视,因此心思变得格外的敏感,她扯了扯君解语的袖子,仰着头问道,“娘亲,我们是不是会一直生活在这里,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望着言诺期待的眼神,君解语忽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话,只能茫然的低喃,“永远究竟有多远。”
本来应该欢乐的气氛忽然变得沉重了起来,白子勋忽然笑着牵起言诺的手,哄道,“我为你专门收拾了一件新屋子,咱们看看去。”
小言诺的智商比普通的孩子还要高出许多,哪里不知道这是爹爹在为娘亲解围,但是明知如此,她还是没有选择过多的为难君解语,而是随着白子勋去了。
当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手牵着手越走越远,荼蘼终究忍不住说道,“其实他们要的并不多,夫人又何必如此吝啬,连一个承诺都不肯给呢。”
“没有希望,就没有绝望。”君解语的目光中承载着无法言说的哀伤,她也想能和心爱的人一生一世,然而有的情她注定要辜负,一切都是她太自私了而已。
荼蘼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她是爱白子勋的,可是这种爱终究与君解语和白子勋之间的感情不同,所以并不能十分理解他们的心理,但是她仍旧希望他们能够好好的,看着他们幸福,她也会觉得那是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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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白子勋,你这个大傻瓜
在竹林的生活无疑是简单却又充实的,每日清晨,君解语会和白子勋一起吐纳,修炼自身的修为,尽管他们的实力在经历过许许多多之后早就与在醉花葬不能相比,但是也算是强身健体。
上午他们会一起教言诺习字识礼,弥补那份一直空缺的父爱与母爱,他们能给孩子的财富并不多,而这满满的经历也必然会成为小言诺的一笔无形的财富。
然后,下午他们会一起下棋,一起看夕阳,手牵着手有过竹林的每一个角落。
而晚上他们会相拥而眠,可是除了亲亲以外,却不曾发生过任何越举的行为,不是他们心如止水,只是白子勋始终觉得自己用的不是原来的身体,如果和君解语结合那也不仅仅是他自己,他不想委屈了君解语。
而君解语对这一点也难得的表示出了默契,并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但是内心之中不免有些遗憾,她爱他,可是她在生言诺的时候可谓是毫无知觉,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再为他生个一儿半女,可惜她的时间不多了,不足以支撑她做完想做的事,生而不养也是一种罪过,她不能让所有的孤单与埋怨都由白子勋用未来的无尽岁月来承担。
两个人各怀着心事,一起迎来了在竹林的第一个春节,竹林的人并不多,因此并不算热闹,但是君解语却将里里外外装饰的格外红火,包括贴春联包饺子这种事情她都不假他们之手,完全凭借着一己之力,因为她知道她能陪在白子勋身边的日子不多了,她自私的希望他能够记住他们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子勋,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君解语将圆滚滚的饺子下入锅中,仰着头笑着问道,弥漫的雾气模糊了人的视线,所以白子勋并不知道她的笑意未达眼底。
白子勋笑而不语,可是君解语却能读懂他的所思所想,因为她听到他说的是,和你在一起,可惜,她却只能说声对不起。
“你呢?”白子勋淡淡的反问回去,手却不自觉的握紧,君解语并不是一个善于在他面前掩饰的人,所以尽管他尽力说服自己,可是那种浓浓的不安始终困扰着他,但是他又不敢将这层真相揭开,就怕她转身就会因为未知的原因而离开。
“我的愿望就是希望下一辈子,我们能够在最美好的年龄遇见,然后像凡间所有的夫妻一般相识相知相爱成婚,我再为你生上几个胖娃娃,一家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君解语说着说着语调忽然变得哀伤,从她执着的在阎王殿中跪了几百年开始,她就没有资格谈下辈子,因为她根本就不确定带着满腔仇恨的灵魂还能不能有来世。
“别哭!”白子勋小心翼翼的擦掉君解语情不自禁流下的泪水,那每一滴的眼泪都砸的他内心灼痛,她一向坚强,能让她表示出哀伤的事情并不多,可见她比他更清楚他们之间未来的结局。
“无论如何,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不是吗?”白子勋将君解语搂入怀中,轻轻的拍打她的背,“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几百年我都等过来了,更何况是来世呢,你放心,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够找的到你,没有任何外力可以真正把我们分开。”
“子勋,我求你,少爱我一点。”少爱我一点就不会那么在乎,少爱我一点就不会那么的痛,少爱我一点我才可以安心的离开,君解语有好多的话说不出口,只能努力的呼吸他身上的味道,拼命的告诉自己他还在她的身边。
“我做不到!”这个世界上能像白子勋一般对一具尸体由怜生爱的人并不多,而恰巧他就是一个,且爱的执着,他曾经在最痛苦的时候也想过少爱君解语一分,可是他不能,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完全由不得他能控制得住。
“子勋,对不起!对不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不起三个字成为君解语对白子勋说的最多的话,但是并不是每一句的对不起都可以换来一句没关系,特别于情感而言,君解语不是不明白,只是无可奈何。
“我爱你!”白子勋亲了亲君解语的额头,眼神中满是包容,因为爱她,所以他会迁就,哪怕她无法全然的回应他的情感,但是他对她的爱依旧。
“白子勋,你这个大傻瓜!”君解语抬头,主动吻上白子勋的唇,君解语的吻带着一种倔强与决绝,似乎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今日必然要与白子勋纠缠到至死方休。
白子勋勾起君解语的舌慢慢的安抚,想要把所有的温柔都给君解语,两个人一刚一柔,美好的让人感动,哪怕锅中的饺子早就沸腾了也不自知。
结果可想而知,他们吃的年夜饭就是一锅火大了的饺子。荼蘼很是诧异,觉得这不该是白子勋的水准才对,但是当瞟到白子勋与君解语脸上的红晕之后,她忽然有些明白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恐怕白子勋也是如此了,相比于饺子,他有更美味的东西可以去吃。
而小言诺则表现的无所谓,只要她能和父母在一起,吃什么她根本就不在意,再说对于她这种半是人妖的生物来说,食物美味与否她根本分辨不出来,如果非得让她说的话,她觉得清晨的露珠最是美味。
几个心思不在一个起跑线上的人吃了一顿团圆饭,然后守夜到天明后便各自补觉去。
白子勋本来是不累的,可是脑袋却莫名的觉得昏沉,最后克制不住便失去了意识。
君解语接住白子勋下滑的身体,将他抱到榻前,以前都是他抱着她,她只感觉他的身材消瘦,而今才知道他居然这么的轻。
君解语心疼的抚上白子勋的睡颜,低喃道,“我无情无爱的大半人生路有你陪我走过,那么短短的结局,由我自己来填写,可好?”
白子勋自然是回答不了她的,而君解语也不需要他说什么,只是在帮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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