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同样是死一般的寂静。
很快,电话里响起了盲音。
温言把电话放在桌上,把他的烟抢过来,放入口中,狠狠地吸了一口。这种男士的烟,实在太浓烈,呛得她不停地咳嗽,眼泪都流出来了。
凌先生不停地拍着她的背,“怎么能对你妈说这种话?”一边把她手里的烟抢过去,掐灭在烟灰缸里。
“那我该怎么说?”
“她是为你好。你先回……”
“凌先生,你能不能不要推开我?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每次都能主动靠向你”温言双手环抱住他精壮的腰身,下巴贴在他胸口,仰头看着他。
为什么只有三天的幸福时光?
为什么短暂的幸福过后,总会有另一波不幸涌向她?
温言感觉很难受。
凌先生用拇指轻轻抹掉她眼角的泪痕,笑了笑,“我脑袋又没被驴踢,为什么要推开你?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一个非我不嫁的女人,把她绑在身上还来不及,怎么会让她跑了”
温言很快又破涕为笑,“是应该绑紧了。”
他捋了捋她额前的头发,忍不住在上面亲了一口,“你真的怀孕了?难道营业员说的日本产的全世界一流的安全设备也不安全?我要去告他们。”
温言迅速把头埋进他的头下,脸贴着他的胸口,整个人笑得不行,身子笑得乱颤。
她怎么可能怀孕呢凌先生对于避‘孕这件事,做得堪称楷模。她只不过是为了吓吓她母亲,随口掐的理由。
“要不,我们真的可以试一试,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我妈就拿我们没办法了。你放心,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果我有了孩子,她疼都来不及,不会让我去打掉的。”
凌先生看着怀里的女人满怀期待的表情,心里有丝丝缕缕的疼痛,他摇了摇头,“不能,我们不能生孩子。温小姐,我们要理智一点。精神类的疾病很容易遗传,不要让我们的痛苦延续到下一代身上。”
温言被他这么理智的说辞给堵住了,胸口熟悉的疼痛又一阵阵袭来。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每次都坚决要把安全措施做得那么严实,原来他一直都很理智,也早就意识到了这么残酷的事实。
难道她这辈子连做母亲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不要沮丧,我们自己不能生,不代表我们不能有孩子。我们可以去领养,或者其他什么办法。我知道你母爱泛滥,不会让你失望。”
温言听着他的安慰,心里却更难受,“凌先生,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看,这三天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吗?而且,不是所有的精神类疾病都会遗传。我想生我们自己的孩子,你怎么能那么理智呢,你刚才不是也不理智吗?”
“这么说,你是希望我不理智?那我们继续。”他说完,低头就咬住了她。
温言这才发现,刚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竟然已经解开了她开襟毛衫的所有扣子,甚至连里面衬衫的几颗扣子也解开了,内‘衣已经被他卸掉
凌先生果然启动了不理智模式,一手扶着她身前一侧丰‘腴,含住早已经傲立在枝头的蓓‘蕾,用力地吮‘吸。
“痛”温言嘴上抗议,身体却被他这种赤‘裸‘裸地挑‘逗很快卸下防卫,双手忍不住抱着他的头。
他吮‘吸的力度微微有些减轻。
可是,温言很快感觉到他灵巧的唇‘舌像逗弄宠物一样,招惹她,这样的碰触,让她整个人招架不住。
“凌先生,我们……能不能回房间去?”她的声音,已经跟她的心跳一样,很不稳。
凌先生放开了她,“嗯。”
两个人准备起身,结果,催命的电话铃又坚定不移地响起
………………………………
Chapter 74
温言听到这样的电话铃声,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无奈地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声音一如既往地坚定,“温言,我想过了,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在法律上,我是你的第一监护人。在你没有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之前,我就必须管你。所以,你赶紧给我回来”
听到母上大人这么坚定有力的声音,温言真是哭笑不得,想着该怎么回答。
“告诉她,你今天会回去。”凌先生对着她轻轻说道,声音很轻,可温言从他的口型都能判断出来他在说什么。
温言心里有些难受,清了清嗓子,“妈,你说的我都知道。刚才是我不对,不该那样说。你放心,我今天会回去。不过,你也要给我点时间整理下东西吧?”
电话那头得到肯定的答复,立刻满意地挂了电话。
“我不想回去,要回去你跟我一起去。”温言放下手机,开始耍横。
凌先生第一次发现,一向有分寸的女人竟然也有这么小女生的一面,可这样的一面,竟然让他觉得更痴迷。但这个时候他往往又是理智的。
“听我的话,今天先回去。我们又不急在这一时。相信我,我能让你妈接受我,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样的事情很快就会发生在她身上。”
温言最喜欢他的这种笃定和自信,让她觉得很踏实,也很有安全感,她忍不住好奇地问,“什么办法,说给我听听。”
“说给你听就不灵了。”他其实什么办法也没有,只不过为了让她先安心回家。
温言感觉到他在糊弄她,不高兴了。明明刚才两个人亲密得像扭在一起的两根螺旋管,这一刻却要强行这么拆开。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烦躁不安。
“走吧,我送你下去。”
“我不走,我说了不走你烦不烦?”温言克制不住心里的火,双手放开他,抱在胸前。
她不只是火,更觉得悲哀。她已经不止一次感觉到,他们的感情之路,似乎从未平坦过。以后会怎么样,她现在竟然一点把握也没有。
可她很清楚,她现在已经彻底沦陷。
“凌先生,你怎么这么混蛋?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现在离开,我怕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我肯定死不了,可是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了。不就是再花个七年十年的时间来愈合,然后我就孤独终老了。”
这种想法,让她突然变得脆弱,眼泪又止不住了。
这一刻的凌先生,听到这样的话,同样不好受。
他很清楚,他爱这个女人,绝不亚于任何人。他心里同样充斥着疼痛,却无处发泄,只好又扯出一根烟,想要点上,双手颤抖得厉害,怎么也点不上。最后只能重新看向她。
“温小姐,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因为你让我变得像个疯子一样。到现在,让我放弃你,我也不会死,不过比死了更难受。孤独终老这种事情,没什么可怕的,我以前就预见过。现在最可怕的是,我能给你创造最好的物质生活,但我没办法保证我可以陪着你一直走下去,不知道我能陪你走多远。在生老病死面前,我真的无能为力。”
他的话,像刀一样割在她心尖上,让她感觉胸口抽痛得厉害,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猛然抱住他,主动索吻。
而他几乎是在同时,扔掉手中的烟盒,一手覆在她的脊背上,一手按着她的后脑,以期唇‘齿间的探入能最深,最重,也最彻底。
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不再经过大脑,也不能用理智来衡量,到底是对还是错,是应该还是不应该。仿佛唯有此,才能抚平两颗绞痛的心。
夜色已经越来越浓,浓过覆盖在他们心里的那片阴影,阴影下面,埋藏着他们看不见的未来。
但他们都是闭着眼睛的,所以,到底是天黑还是阴影,已经影响不到他们。
温言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硬‘挺,流窜在她身体内的像电流一样的东西,已经将她整颗心击碎。她觉得碎了更好,碎了就感觉不到痛了。
当他的手探入她的裙摆下面,她没有按住,却是很配合得暂时离开他的身体,双脚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带着热度的薄薄的布片,沿着她的身体滑落在地。
她清晰地感觉到布片上来自她身体的热度和地板的冰凉,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她感知到的幸福和不幸,轮番夹击着她的心脏。
当她重新坐回他身上,宽大的伞一样的裙摆,像一顶帐篷,严严实实地将他们盖住。
所有的激烈,需要这样一层掩盖,让她觉得心里有一种踏实,一种冒险和刺激之余的踏实,也给了她一丝温暖。
这期间,他们唇齿间的交‘缠一直没有停止。
身体片刻的分离,总会让他们觉得,他们也许已经注定要分离,这一刻他们还能在一起,就绝不能分开。
温言颤抖着双手,摸索着将他身前的拉‘链小心翼翼地拉开。
所有的前奏仿佛早已经结束,现在的一切都已经严重滞后。直到这一刻,他们才不得不终止唇齿间的碰撞,以期腾出精力,应对身体的结合。
温言下意识地跪在他身边两侧,他双手早已钳住她的腰,手心一如既往的灼‘烫。
“凌先生,你不会让我离开的对不对?”她看着他的眼睛,想要找到一点信心。
“不会。”他回答得很坚决,也很果断。
“如果你让我离开了,怎么办?”
“没有如果。”
“万一有如果呢?”
“那一定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让你有更好的人生。”
“你混蛋,为什么要留出这种万一的机会?”
“……”他心里苦笑,这个女人,今天很不讲理,可她的不讲理,让他同样难以抗拒。
她用手紧握着他的身体,像是在惩罚他一样,握着的力度,让他喉咙瞬间梗住,整个人呼吸不上来,“温小姐,你的行为艺术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再这么下去,他都要被她折磨得废掉了。
“嗯?马上。”
温言习惯性地咬住下唇,屏住一口气,扶着他,想要找到与他契合的最佳角度。
她想停歇片刻,却突然感觉到腰间有一股向下的力量,几乎是在瞬间,让她整个人滑落下去。
她没有丝毫滞‘涨的感觉。而她胸口屏住的那口气,也在身体落下的那一刻,瞬间释放出来。
他们的视线,像他们的身体,魔缠在一起。
温言空出来的双手,重新抱住他的头,继续深吻。然后,渐渐滑落至他胸前,想从他半敞开的衬衫领口伸入,却不期然地被阻碍住。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扯开他的衬衫,衣扣崩裂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空旷的露天花园里,显得很清晰。
此后,她终于能直接触摸他身体的肌‘肤,很滚‘烫,很光滑,却也带着男‘性特有的粗糙质感。
暗夜下,由远及近,传来海浪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被如水的夜色围裹的男女,最大限度地连接在一起,仿佛在和着海浪的节奏,很有默契地推进最激烈的夜曲。
亲吻一直在继续,唇齿间的碰触的力度渐渐加大,亦如两个人身体相‘撞的力度。
……
后来,温言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她微微仰头,看见了黝黑的天空,像黑色丝绒一般华贵厚实,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碎金一样的闪光体。
没有月亮,没有游云,整个天地间庄严肃穆得让人呼吸不上来。
或者是身体的律动带来的震‘颤,让她无法呼吸,亦或者是几天前在墓园里感受过的一切,让她感觉到熟悉的压抑,还是他们即将要面对的分离……她也不确定是什么。
“你在看什么?”
“天空,星星,还有你。”她低头,重新看着他。
“顺序是不是错了?”
“好吧,我在看你,看你,看你。”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可还是重复了三遍。
他嘴角上扬,没说什么,喉咙吞咽了两下,突然咬了咬唇,“我可不可以从后面来?”
温言感觉到脸火辣辣的,“下次好不好?”她懒得再折腾了。
“上次你也说下次。”
“……”温言不知道为何,有些反感那种屈辱的姿势。
“温小姐,我……”他的头突然枕在她肩膀上,声音轻得像蚊子一样在哼,“我们没带安全设备。”
“偶尔一次应该没关系吧。”
“不行,万一流在你体内的种子,生根发芽了怎么办?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了?不然,我现在出来。”他想要推开她。
温言像赌气一样,抗拒他推开她。
根据她后来通过搜索引擎了解到的知识,“男人忍着不she对身体不好,”她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出这个理由。
凌先生重新抬头看向她,漆黑的眼睛如暗夜一样深沉,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温言同样看着他,感觉他像是要说什么。
“可以体外she。”他终于还是吐出了这几个字,飘渺如飞絮,传入她的耳际。
“看来,还是凌先生更专业。”
“……”他还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上来了。
她同样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胸口,说不出话来。
……
那些绝望的爱和赴死
为我们带来短暂的沉默
我想和你互相浪费
一起虚度短的沉默;长的无意义
一起消磨精致而苍老的宇宙
比如靠在栏杆上;低头看水的镜子
直到所有被虚度的事物
在我们身后;长出薄薄的翅膀
……
暴风雨激‘荡过后,温言终于筋疲力尽,趴在他身上,半点也不能动弹。脑海里却很活跃,偶尔想起在凌先生的书房里看过的诗。
凌先生同样抱着她,头枕在她肩膀上,不时地催促她,“你要回去了。”
他心里想说的却是,不要走,留下来吧,让我们一起孤独终老。两个人的孤独,总比一个人的孤独要温暖。
催命的手机铃声又开始固执地响起。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终于坐直,推开她,帮她整理凌乱不堪的衣服,一边叮嘱她,“回去记得不要跟你妈吵。有空给我电话。明天我去你的工作室看你。嗯?”
“嗯。你记得不要抽太多烟,等你把烟戒了,我就回来。”
“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戒。你不回来我就继续抽。”
“我一定回来,你不许抽”
“你必须回来,不然我就……也不抽了。”他确实想戒,因为知道她闻不惯烟的味道。
她很满意地笑了。
他迅速帮她整好衣服,也随意理了理他身上的衣服,准备起身下楼。
温言看着他全部敞开的衬衫,这才意识到刚才她有多猛。虽然是南方城市,冬天白天不是很冷,但夜晚温差很大,她担心他会冷。遂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抱我下去。”
“嗯?”凌先生诧异了片刻,很快会意,想要将她打横抱起来。
“不是这要抱,要面对面。”她伸开双臂,笑着命令他。
凌先生无奈,像抱小孩一样,双手托着她的‘臀,把她整个人抱起来。
温言双手立刻敞开披在外面的针织开衫,把他整个上身包裹在内;“你的肉‘体和心灵都属于我一个人,谁也不能看,天黑没人也不行,必须包住”
抱着她的凌先生,抬头看着她,笑道,“**和心灵都被打上你的记号了,你觉得还会有人想看?”
“那样最好。”
“……”好吧,再这么闹腾下去,他很确定她走不了了。
清冷的露天花园,激烈过后,重新归于寂静。
………………………………
Chapter 75
警察局,某探视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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