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高攀不起- 第160部分

　　　　〃看书啊。〃

　　　　〃你这么有时间，现在不是在考大学，你怎么有时间看闲书。〃

　　　　他看着她，笑笑，〃你管的还真多。〃

　　　　她平时是不会管这么多的，但是今天他不是来攻占她的地盘了吗。

　　　　她哼了声，拿着书回到座位上看，他只是那么看着她，他看见她看的书是《海底两万里》他笑起来，说，〃你还看这个书。〃

　　　　这其实是一部科幻小说，里面写了很多千奇百怪的水下世界，写了很多怪物，写一队人的冒险，写她们穿越海洋。小鱼觉得里面写的很神奇，描写的又那么细腻，好像身临其境一般，这种感觉跟看仅用古龙一样，仿佛自己也穿越到了那个世界里。

　　　　她说，〃我怎么不能看吗？〃

　　　　他说，〃只是女孩子不太喜欢看这类书。〃

　　　　小鱼说，〃我就是女孩子，可是我喜欢看。所以你不要以偏概全的话。〃

　　　　他笑起来，低头看着这个漂亮的，固执的小姑娘。

　　　　他还是觉得她很面熟，但是又自觉不认识一个叫容毓的人。

　　　　离开了图书馆后，他第二天还特意问过别人。

　　　　意外的是，他们竟然都知道这个小姑娘，有人说，她是新转学来的，有人说她老早就在这里上学，只是才被人发现她长的漂亮，有人说，她考试门门第一，学习很厉害，有人说，她是老师的好助手，她被很多人喜欢，有很多人想追她。

　　　　他想，这么个小姑娘，确实很招人喜欢，但是看她又觉得她绝对不是那种喜欢张扬的人。

　　　　她就好像是一株水仙一样，用一种很隐晦的方式，引人注意。

　　　　第二天，他在食堂也看到了她，她坐在最里面，一个人吃饭，他笑笑，他觉得这个女孩真的很特别，难怪他们都叫她冷美人。

　　　　小悠自从不再跟小鱼联络，每天中午便一个人在教室里吃饭，她其实很怀念跟小鱼一起的日子，她可以把肉挑给小鱼吃，她想小鱼那么瘦，那么小，或许就是吃不到肉的缘故，她知道小鱼家里的情况，她当初也是因为同情小鱼一个人，所以才会想要跟小鱼当朋友。

　　　　后来，她却发现，她更依赖小鱼，以至于，即使跟她分开这么长时间，她也还是不习惯。

　　　　她叹息着，吃不下去饭，干脆去找沈奕默。

　　　　沈奕默却好像十分适应没有小鱼的日子，他从不提起小鱼，也从不会觉得寂寞，她每天下午去跳舞，他就会跟朋友一起打球，一直到她可以走了，两个人就一起去坐公交。

　　　　他们在公交车上，再也没有遇见过小鱼。

　　　　她有时觉得不知道该跟沈奕默说什么，就会想起小鱼来，小鱼在的话，他们三个总是有话说，有时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小鱼就说，小鱼不说了，沈奕默就说，他们总是一起回家，边走边说，一路都不寂寞，所以好像没走多久，他们就到家了一样。

　　　　但是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小悠看着沈奕默，她说，〃小鱼那天来找我了。〃

　　　　沈奕默抬起头来，嗯了声，却明显的不感兴趣的样子。

　　　　她低头说，〃但是她只为了要学校的礼堂，给他们班排练，没再说别的。〃

　　　　他仍旧嗯了声，她看着他，再也不敢说了，她害怕他会生气。

　　　　一会儿，快要上课了，她只好一个人回了班级。

　　　　沈奕默看着小悠离开，他也拎起了衣服，往自己班级走去。

　　　　他抬起头来，能看到初二班级的楼层，他看相了初二五班，看了一会儿，他才忽然想起，哦，小鱼已经去了二班。

　　　　小鱼再也不是从前大家眼中的疯子了，她现在几乎是大众情人，是每个男孩子都想追求的对象。

　　　　也正因为每个男孩都想追求她，所以她的知名度更大了。

　　　　他突然觉得愤恨，觉得不公平。

　　　　她还真是个冷血动物，在没有了她只有，小悠跟自己都变的很奇怪，好像忽然失去了什么一样，那么空荡荡的，但是她却似乎毫不受到影响。

　　　　她根本没有难过，没有伤心，她还是默默地生活着，没有变的糟糕，甚至似乎更加的好了。

　　　　他记得他总是能看到她一个人走过林荫路，那是从教学楼到校门口的唯一的通道，她总是先他们一步离开学校，她抱着她的书，低着头，目不斜视，从不会去看任何人，她穿着格子的裙子，裙子飘飘荡荡的，裙角正到膝盖的地方，她白色的袜子在运动鞋上方轻轻卷着，她从不刻意打扮，但是她那个样子特别的吸引人。

　　　　她梳着漂亮的马尾，偶尔会把头发散开，她的长发越来越长，乌黑的一片，透着亮一样。

　　　　她不知道，学校里很多女孩子在模仿她的样子。

　　　　她从不去看别人，好像在没有他和小悠后，她便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但是他却不能忽略她，他不能忽略这个狠心的，冷血的女孩。

　　　　他后来想想，那天他确实不该那么冲动。但是，试问这个世界上，那个好女孩会主动的伸出舌头，搅乱他所有是思绪？

　　　　哦，她是个坏女孩，他忘记了。

　　　　就算表现的再大方，就算打扮的再漂亮，但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知道，她是个坏女孩。

　　　　他记得，从前他们有许多共同的秘密的，但是，在寒假后，她将之前她说过，让他保守的秘密，都公布了出来，他傻兮兮的想过，你是想要报复我，所以你才公布出来吗，但是你不知道，我还是知道你的秘密，我知道你是个坏女孩，就算你装是再好。

　　　　呵，但是后来他才觉得，他怎么这么想，他太傻了，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根本就没那么重要，她没了他和小悠，她的生活根本没有变化。

　　　　就算她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但是她每天的作息竟然还是一样的。

　　　　早上来到学校，就没怎么出教室，中午吃饭，没了小悠后，她就一个人到食堂里吃，她总是坐那一个位子，从没有过变化，她吃过了饭，就坐在那里写作业，看书，一直到快要上课才离开。

　　　　她下午上完自习课，在自由活动的时候，仍旧会消失不见，从前他总是知道她消失后会去哪里，不是天台，就是那个亭子，但是他现在不知道了，她消失不见，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找过很多地方，不是刻意的找，但是总是会不经意的想要去找，但是他就是找不到她。

　　　　春天很快要过去的时候，她成为老师眼中的红人。

　　　　第二次月考，她仍旧稳稳坐在全校第一的位子上。

　　　　她被报送进高中，几乎是板上钉钉。

　　　　他记得他从前还帮她做习题，在亭子里的那个位置。

　　　　但是她都忘记了吗？她再也不去那个亭子，一次也没去过。。

　　　　他忽然惊觉，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跟他见过面，她再也没来到过他的面前。。

　　　　小悠在没了小鱼后，对她在文艺部的工作都懒得做了一样，她总是在拖拉，办事再也不利索，跳完舞就想走。

　　　　那天，他站在门口等着小悠，他踢着脚下的石子，他想起，从前跟小鱼一起等着小悠的时候，两个人总是一起说话，天南地北的聊。

　　　　天已经慢慢的要黑了，学校里再没什么人，今天小悠被学生会罚了，因为小悠拖拉的事情太多，学生会非常不满。

　　　　他站在那里，看着教室的灯一盏一盏的灭了，看着这个校园从热闹到沉寂。

　　　　这时，忽然一个身影，从一边的矮墙上跳下来。

　　　　他看见，小鱼平稳的站在地上，拍了拍裙子，抱着她的书。

　　　　她抬起头来，也看到了沈奕默。

　　　　她微微愣了愣，然后，便平静的走过来是，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他看见，她穿着校服，裙子在飘着，红色的格子，映衬的她更白净和整齐。

　　　　她穿这裙子是很漂亮的，她腰肢很细，这身衣服掐腰又是十分明显，他觉得这样看她，她的腰肢就好像一只手就能握住，好像电影里那些过去欧洲的贵族，她们拼命的让自己腰肢纤细，那样，跳起舞来，才会漂亮，而她，她的腰原本就那么瘦弱，瘦弱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抱住她。

　　　　她看着他，从他旁边走过去。

　　　　在她迈走之前，他却跟上去，他说，〃你又去做什么坏事，从上面跳下来。〃

　　　　她抱着书包，看着前方，声音清淡的说，〃在等小悠吗。〃

　　　　那个声音那么的平静，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昨天，她们还一起上学放学坐公车一样。

　　　　这个狠心的姑娘。

　　　　他说，〃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要去告诉学校，你总这样不守规矩，真不像话。〃

　　　　她看着沈奕默，〃你不要告诉别人，那我也不告诉别人，你跟小悠早恋，你们还打啵。〃

　　　　他一愣，看着她，笑道，〃好啊，你告诉别人去，别忘了跟大家说，我也跟你打过。〃

　　　　她看着他，〃那老师会气死的，校长会把你从学校开除。〃

　　　　他说，〃不会的，你怎么舍得我被学校开除。〃

　　　　她微微笑了起来，她不常这样笑，但是从前他就发现了，她笑起来很好看，她的嘴唇红红的，眼睛亮亮的，她笑起来，嘴角跟眼角都弯起来，好像月牙一样。

　　　　她现在那表情就是那么好看，她幽幽的笑起来，好像朵漂亮的白兰花，〃是啊，我不舍得，跟你打啵很舒服。〃

　　　　他就说，她真是个坏女孩，好女孩怎么会说这样的话，用这样平静的，自然的口吻。

　　　　他看着她，〃你去哪里？〃

　　　　〃我回家。〃

　　　　〃怎么这么晚？〃

　　　　〃放心，我不是小悠，就算我很晚回去，也不会有人会把我怎么样。〃

　　　　他的口气里有不放心？他明明只是那么随意的一说好不好。

　　　　是啊，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知道怎样对自己最好，她知道怎样才安全。

　　　　正是春末夏初，学校已经老旧是石板路，花岗岩的路牙，每个石板的缝隙里，都夹着一点幽暗的绿色，那是漂亮的青苔。玉兰花刚刚开败，红色的花瓣散落一地。

　　　　她就踩在那些花瓣上，慢悠悠的向前走着。

　　　　他说，〃你怎么不交朋友了，那么多人追你。〃

　　　　〃没有我喜欢的。〃她说。

　　　　他看着她，心里却是暗暗的高兴的，他说，〃你喜欢什么样的，那么多也没喜欢的？〃

　　　　她看了看他，没说话。

　　　　他说，〃嗯？怎么了？〃

　　　　她向前走着，〃没人愿意跟坏人交朋友。〃

　　　　他心里微微顿了顿，她的意思好像是在说，任何人都会喜欢小悠那样的好女孩，而不会有人喜欢她这样的坏女孩。。

　　　　她看着他，〃我要走了，你回去。〃她向前走着，却拌在路牙上，险些倒了。〃

　　　　他忙拉过了她，将她环进了怀里。

　　　　她的眼睛撞进了他的眼眸，那波澜不兴的眼底，满满的都是他。

　　　　他忽然心动，好像那一天一样，他很想用力的咬她。

　　　　他说，〃你可要小心点，不要这样绊倒，要是被色狼看到了，一定会吃了你。〃

　　　　她薄薄的唇瓣微微的动了动，然后她轻轻的说，〃我是故意的。。〃

　　　　他脑袋里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轰然倒下。

　　　　而他，就那么劈头盖脸的吻了下去，不顾一切的。。

　　　　＊

　　　　沈奕默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家。

　　　　他承认，小鱼总是给他小悠没有给过他的那种感觉。

　　　　那时，他只觉得，那是男人的劣性根，那是因为是个男人在那样的环境下都把持不住，那不是爱，不是喜欢，那只是受身体支配的***。

　　　　是啊，那只是***而已，他多少次的告诉自己。

　　　　他心里觉得很对不起小悠，小悠是那样单纯善良的孩子，她不象是小鱼，即使没有人支持，小鱼也活的那么好，过的那么风生水起。

　　　　比起来，小鱼好像是在阳光下的仙人掌，不管环境怎样恶劣，不管到底周围有什么危险，即使是在苍茫戈壁之上，她也能长成仙人掌的密林。

　　　　但是小悠不同，她就是水里漂亮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然而，离开了水，就无法存活。

　　　　那时候的男孩子，都会喜欢白莲花，而不会是仙人掌，即使知道仙人掌开出的花，也是那么美丽芬芳。

　　　　可是终究只可远观。。

　　　　第二天，他在下课后，出去找容颜。

　　　　这一次带着负起的感觉，他总想，他就不信，他还找不到她，不就是这么大一个学校吗。

　　　　但是走遍了这个学校的每一个角落，当真就没找到她的影子。

　　　　最后，他想到了她跳下的那个矮墙，他走到矮墙那里，轻易的一跳，便跳了过去，矮墙那边，是学校图书馆，饶过了小湖也能走到，这里比较近而已。

　　　　他想，难道是图书馆？

　　　　但是图书馆学生不许入内，他是知道的。

　　　　他走过去，向里走着，他贴在图书馆的门边，却果然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他轻轻的推开了门。

　　　　里面的两个人，却让他那么一愣。

　　　　是小鱼没错，但是，还有一个男人也在旁边。

　　　　这是他想不到的，他们在聊天，不知道在聊什么，小鱼笑起来，侧头看着那个男的，男孩看起来很要成熟许多，看来要么不是这个学校的，要么就是高中部的。

　　　　她在他身边，竟然有那么几分，小鸟依人般的错觉。

　　　　他停在那里，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不舒服。

　　　　小鱼终于转过头，发现了沈奕默。

　　　　她微微愣了愣，停在那里，那个男的便也转过来。

　　　　他说，〃哦，你朋友？〃

　　　　小鱼看着他，平静的，不说话。

　　　　他识趣的说，〃你们说话，我先走了。〃

　　　　他拎起了书包，从沈奕默旁边走过，他侧头看了眼沈奕默，笑容里带着挑衅一般。

　　　　这里只剩下他跟小鱼了，他走过去，看见小鱼静静的站在那里，跟他对望。

　　　　她笑笑，走过去，将手里的书放回书架里，然后沿着书架走着，边走边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沈奕默跟上去，〃我去看过矮墙后面有什么。〃

　　　　她了然的点点头，踮起脚尖来，将上面的一本厚厚的书拿下来。

　　　　他说，〃昨天。。昨天。。〃

　　　　他深吸了口气，说，〃昨天其实没别的意思，你知道。。打啵儿而已。。〃

　　　　小鱼看也没看他一眼，点头，〃嗯，我知道，打啵儿而已。〃

　　　　说完了，她才转过来，盯着他。

　　　　他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那么点了点头，〃我走了。〃

　　　　她目送他离开，一言不发。

　　　　小鱼早该知道，这不算什么的。

　　　　寒假后，开学一个半月了，她第一次跟他这样面对面。

　　　　她总以为，学校不很大，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偶遇过他，即使看到了，也常常是远远的看到，这一次，却这样意外，她跳下来的时候，正撞见了他，那么毫无预兆的。

　　　　她知道她不应该的，可是当他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试探。

　　　　如果一个男孩，他爱你，但是你的朋友也喜欢他，那么你会不会为了你的朋友放弃他？

　　　　如果是在电视剧里小说里，善良的女主角，一定会放弃？

　　　　就算是小悠，是不是也会放弃？

　　　　但是，她不是善良的女主角，她也不是小悠。

　　　　在发现他看着她的眼神里，都写着对她有感觉时，她忍不住想要争取。

　　　　她注定要当黑天鹅，但是，她的结局，并不是她自己能预料的，也不是小悠能决定的。

　　　　决定权在沈奕默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