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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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处心积虑
第四百二十一章 处心积虑
“我希望是个男孩,像你。”萧长歌挑眉看他。
苍冥绝一笑,伸手覆上她的头发:“将来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男孩女孩都会有,像你也好,像我也好,总之都是我们的孩子。”
萧长歌不由自主地想到多年之后的情景,他们会白头偕老,一起度过后半生,心里就泛起一丝甜蜜。
突然,捂住嘴又开始呕吐,可是却什么也呕不出来。
苍冥绝一点忙也帮不上,自责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蹙着眉头,心疼地看着她,恨不得自己代替她受这个苦。
“长歌,难受吧?有什么办法能不吐呢?是不是怀孕都会这样?”苍冥绝揽住她的身子,轻柔地吻着她的发丝,有些束手无策地道。
萧长歌懒洋洋地埋在他的胸膛里,闻着他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顿时安静下来,总算好些了。
“只要是怀孕了都会这样,过几个月就好了,不要担心。”萧长歌安慰他。
听着她的话,苍冥绝还是提心吊胆的,一直护在她的身边不敢离开。
苍冥绝陪着她躺在床上,窗外的阳光微微地照射在他们的身上,难得暖和的午后,寂静得像是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人。
“你今天明明可以躲的,为什么还挨了临王那一刀?”萧长歌突然想起方才的事情,觉得他应该还有其他的目的。
苍冥绝点点头:“我是故意让他刺伤我的,这样父皇才能定他的罪,让他坐实杀人的罪状。”
“这么说,临王没有杀戎安?”萧长歌把自己的猜忌说了出来,她知道只要是她问了,他就不会欺骗自己。
“戎安确实被临王刺伤了,不过性命无虞,父皇迟迟肯定段贵妃的罪,只能通过临王敲山震虎,让父皇处置段贵妃。”苍冥绝声音渐渐地冰冷起来。
“父皇不处置段贵妃是为何?段贵妃已经被打入天牢,就算召回,也不可能是贵妃了。”难道是嘉成帝想留住段贵妃陪他?
苍冥绝倒是有些理解嘉成帝的做法,他知道自己年迈,不想再去给自己找不痛快,也不想伤人,能留下段贵妃便留下,也算是给自己的一个安慰。
“父皇在听闻临王一事时便晕了过去,很大可能会卧病在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父皇不想在最后还有人命葬送在他的手上。”
只是,恐怕嘉成帝最后的这愿望是实现不了了,因为段贵妃,必死无疑。
“父皇他,病重垂危吗?”萧长歌眉心一跳,缓缓问道。
苍冥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闭上眼睛安抚她,也是安抚自己:“太医是这么说的。”
陪着她躺了一会,直到萧长歌睡去之后,他才慢慢地坐了起来,温暖的大手将她额前的几丝碎发拢到耳后,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出门,往尚书府的方向而去,今晨原本是要找戎剑商讨接下去的动作应该怎么进行,却被突如其来的临王打断。
不过也好,倒也顺了他的意,这下更有话柄可拿了。
进了尚书府,戎剑从后院的一处小房间里面出来,府中清一色白衣,看上去还真是像有人逝世一般。
“太子殿下您来了,这边请。”戎剑引着苍冥绝到了正堂里面说话。
苍冥绝坐下,关心地问道:“戎公子的伤口如何了?”
戎剑点头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犬子的伤已无大碍。”
“这次让戎公子受伤假死,真是难为他了,等事成之后,我定为戎公子安排另外的身份进京,这段日子且委屈一下。”苍冥绝喝了口茶,甚是可口。
这次的事情能够顺利地进行下去,还是多亏了戎安,若是没有他相助,又怎么能够轻易抓住临王?
戎剑听着苍冥绝感谢的话,连忙起身道:“太子殿下,您这是折煞老臣了,老臣能够帮太子殿下做点事情是老臣的荣耀,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太子殿下的感谢呢?”
苍冥绝的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扶着他站起来:“戎大人,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戎大人此次助我,来日必定回报。”
太子的许诺对于戎剑来说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未来的天子不仅感谢他,还许诺他的将来,看来尚书府门楣光耀指日可待了。
“多谢太子殿下,能为太子殿下做一点事情,老臣求之不得,只是这件事情尚未结束,还需要老臣做些什么吗?”戎剑问道。
当然,他今日过来,目的就是要让戎剑把这件事情继续下去。
只要逼得嘉成帝再也无可奈何,只要让他处置段贵妃,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戎剑一一记下需要做的事情,苍冥绝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没有丝毫的违逆,做好了这件事情,将来荣华富贵可谓享之不尽啊!
从尚书府处出来,苍冥绝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府里。
现在府里又多了一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他恨不得时时都能陪伴在萧长歌的左右,只是事务太多,没有办法如愿。
回府已经是晚膳时辰,苍冥绝出府之前就已经把萧长歌怀孕的事情交代下去,府里的小厮丫鬟个个都小心翼翼,目光全都聚集在萧长歌还未显怀的肚子上。
“今天下午有吐吗?他在肚子里乖不乖?”苍冥绝一进房间便拉着她问长问短,都快成了她的专属管家。
“没吐,他很乖,待在肚子里安安静静的。”萧长歌第一次怀孕,但她是个医生,多少知道一些关于怀孕的事情,只要熬过了前三个月,后面就会轻松很多。
苍冥绝撩开她的衣裳,把大手覆在她的肚子上,微微隆起的肚子还不是很明显,只是摸起来有些感觉而已。
“这样就好,要是不乖,等你出生之后,我可不会轻饶你。”苍冥绝盯着她的肚子笑。
萧长歌伸出手捶他:“还有那么长的时间,等时间长了,一切都会好起来,倒是看你舍不舍得。”
苍冥绝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似笑非笑地道:“好,我舍不得,我心疼都来不及,怎么舍得罚呢?”
他盼这个孩子的到来盼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了这么一天,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事情。
萧长歌笑意盎然地盯着他看,微眯的眼睛闪闪发亮妩媚勾人,仿佛在刻意诱惑他似的,让他不能自持。
苍冥绝身子有些僵硬,最受不了她这个模样,可是现在又不能碰她,浑身难受地如同千万只蚂蚁再爬,却不能让她看出来。
“用膳去吧,孩子肯定饿了。”苍冥绝拉她起来,不再去想。
两人一起走到膳房,丫鬟们开始一道道地上菜。
上的都是萧长歌以往爱吃的菜,不过她现在的口味挑,厨师又经历了上次的事情,所以都做了两份备着。
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就连鸡汤都是去了油腻,十分清甜,醋溜排骨、醋溜鱼、辣子鸡、麻辣虾、醋溜狮子头除了酸辣的就是酸辣的。
还有几道甜点和银耳莲子汤,最后是做的十分清淡的鸡汤,厨师知道孕妇不爱油腻,特地撇干净油,一点腥味和油味都没有。
萧长歌看着满桌的酸辣菜,差点流口水,抓着筷子就去夹,最近食欲大增,尤其喜欢吃酸辣的,一顿能吃三大碗。
可是苦了苍冥绝,跟着萧长歌只能吃这些又酸又辣的,每次吃完饭都要漱口喝水。
“快吃吧,你不是喜欢吃狮子头吗?”萧长歌笑眯眯地夹了狮子头到他的碟子里。
“好。”苍冥绝应下,面无表情地吃下了面前的狮子头。
“是不是觉得很难吃?”萧长歌挑眉问道。
“不会,很好吃,快些吃吧。”苍冥绝扯出一个微笑回应她,当然不敢说难吃。
“你要是觉得难吃,让厨房再做一份好了,你看你,吃的脸色都变了,千万别为难自己。”萧长歌一脸心疼地看着他。
殊不知,苍冥绝却摇头盯着她看,随后道:“说什么话?好好吃饭。”
萧长歌知道他吃不习惯这些菜,但就是想让他陪着自己,看着他强忍着醋味咽下去的样子,她就觉得满心欢喜。
用完膳,苍冥绝算了算,还有八个半月孩子才会出生,难道要他吃八个半月吗?
他被突然间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置信地摇摇头,希望萧长歌以后会改变一下口味吧。
其实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让苍冥绝觉得难受的是晚上睡觉的时候。
她的睡姿一向不好,爱踢被子,趴着睡,总之怎么随心所欲怎么来,苍冥绝一个晚上要帮她盖好几次的被子。
这下怀着孕,操心的就不止一个人了,还有肚子里的小豆芽,可不能把他凉到压到了。
于是,苍冥绝在睡前和她约法三章:不许踢被子,不许趴着睡,不许晚睡。
萧长歌睡前连连点头应下,谁知,睡起来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该有的恶习全部暴露,苍冥绝被她折腾的一个晚上不敢睡。
她要是趴着,他得把她翻个身,避免压到肚子里的小豆芽,有时自己难受了,也不能说话,把她抱在怀里吻了又吻,才压下心里的那股欲火。
不过,只要看着她的脸,就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就连拥有她,都觉得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事情。
夜色浓浓地洒进这个房间,苍冥绝睡不着,总觉得怀里的感觉不大真实,真怕睡着了,一夜醒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支着身子,侧看她,微眯的眼睛里一直透着浓浓的喜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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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安胎之术
第四百二十二章 安胎之术
次日,临王在尚书府门口打算刺杀戎剑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京城,而戎剑也一如既往地在嘉成帝的门口跪着,等待他给一个公道。
嘉成帝卧病在床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苍冥绝在代为处理奏折,有时嘉成帝的精神佳了,会让他拿着奏折念给他听。
“父皇,这几日的奏折您还是别听了,不如儿臣说几个苍叶国好官管制州县的事情给您听吧。”苍冥绝拿着奏折左右为难,故意将话题绕远。
但是嘉成帝又怎么肯听,事情发生了这么久,这些大臣肯定是有异议的,只是不知道会在奏折里面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无妨,你念就是了。”嘉成帝调整好坐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苍冥绝这才从身后拿起早就带过来的奏折,随意摊开一本念了起来。
他一面念着,一面观察他的反应。
这些奏折说的都是戎剑的事情,都在为戎剑抱不平,要拿临王处置,以及天牢里的段贵妃也是罪魁祸首。
嘉成帝听到后面,竟然冷笑起来,深邃的眼眸突扫向了苍冥绝:“你以为如何?”
苍冥绝知道他是在故意问自己,便答:“七弟是儿臣的同胞兄弟,段贵妃是儿臣的半个母妃,他们都是儿臣和父皇的亲人,再怎么样也没有这些大臣说的这么严重。”
话音刚落,嘉成帝慢慢地双眼通红,恨意直直地杀向了苍冥绝。
寒光迸现:“临王和你积怨已久,段贵妃又是你的杀母仇人,你论起同胞兄弟来就不觉得违心吗?难道你就不想为宸妃报仇吗?这些大臣所上奏折难道就没有你的参与吗?昨天临王刺了你一剑,你就这样放过他吗?”
嘉成帝字字诛心,每个问句都让苍冥绝的心一震。
也是,他是天子,能有什么看不透的。他要奋力保全临王,那么段贵妃就必死无疑。
“父皇,你看的这么透彻,儿臣也不知还有什么能够逃过您的法眼,您卧病在床,就好好休息吧。”苍冥绝扶正他的身子,把他放平。
嘉成帝看着他:“你想怎么做?至少朕还活着,朕还是天子,朕一日不开口,你就一日休想动他们。”
苍冥绝的身子怔住,猛地回头看他,眼睛里含着不解和冷嘲:“父皇,你这么为他们着想,为何不想想儿臣和母妃?当初母妃死的时候找到了凶手,您却不敢动手,现在又是为什么?”
“皇儿,朕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的母妃,我爱她,却给不了她最好的,让她白白被贱人所害。不过那都是旧事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最珍贵的,就是自己的家人。”
所以,这就成了他不杀段贵妃的借口,也成了他自己赎罪的借口。
苍冥绝的脸色有些难看,拢在袖子的手紧握成拳,扣进肉里。
“父皇,儿臣做不到您这样,您安心养病吧。”苍冥绝转身往外走。
开门时听见里面传来低哑的吼声:“你想怎么做?你到底想怎么做?”
他没有回头:“既然您想保全临王,那么段贵妃就由我来处置吧。”
冰凉的春风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吹在苍冥绝的身上。
他大步走了两步,忽而顿住,立在御花园的亭子里没有上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管走到哪里,最终他回去的地方都是太子府,只有在那里,他才会觉得平静安稳,尤其是在萧长歌有喜之后,他几乎不怎么出门,从早到晚都陪着她。
照旧回府,萧长歌这几日的气色好了不少,不过只是喝安胎药的时候比较难伺候,他没唱尝过味道,只是听她说苦。
“娘娘,离大夫说了,这安胎药一天必须喝一次,您赶紧把今天的这碗喝了吧,要不然对您和孩子不好。”天喜端着碗,几乎是恳求地道。
萧长歌不理会她,自顾自地翻着手里的医书,头也不抬地反驳她:“这些都是什么安胎药啊,苦的没法喝,去给我弄些水果来,吃水果就行了。”
天喜伺候了她这么久,或多或少知道她的脾气,见她实在不肯喝,有些难受地看着她,一时语塞。
“不行。”那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两人抬头,缓缓走来一个高挑的身影,不一会走到了两人面前。
苍冥绝接过天喜手里的药:“安胎药是一定要喝的,这样孩子才会健康长大。”
天喜见他过来,松了一口气,识趣地离开了。
萧长歌用医书盖住脸,躺在摇椅上一言不发,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金光。
“听话,不能不喝!”苍冥绝端着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萧长歌懒洋洋地不动。
苍冥绝一把掀开她的医书,对上那张不耐烦的脸,似笑非笑地道:“喝不喝?”
“不喝!”萧长歌倒想看看,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自己。
谁知,他却神秘一笑,端过安胎药喝了一口,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对着她的嘴便灌了进去。
萧长歌一时反应不过来,那口苦苦的药已经顺着她的喉咙滑下去,她皱着眉头瞪他:“你怎么这样?”
“我只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好,若你再不喝药,我就继续用这种方法喂你。”苍冥绝作势还要再来一口。
萧长歌见状,连忙推开他:“不要,我喝!”
苍冥绝满意地把碗递给她,看着她喝的一干二净才罢休。
“以后我都得看着你喝药,你太不老实了。”苍冥无可奈何地道。
“你,以后我一定乖乖喝。”萧长歌一时无言以对,自从自己怀孕后,就连吵架也吵不过他了。
“这才乖。”苍冥绝摸摸她的脑袋,觉得她自从怀孕后乖了不少,温温顺顺的,说什么她都会好好地听着,给他的感觉真实,却也欢喜。
不像从前,总担心有一天她会突然间飞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