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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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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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能有什么打算,不过以命抵命罢了。”牛弘惨淡地笑了笑,看着上官雄又搬了张凳子放在自己身后,坐下叹道:“数十名无辜大臣…唉,现在想来,还是怪我太过急噪了一些,原本就不是很肯定他们有什么瓜葛,可是迫与…唉,”回身看了眼牢中躺着的陈林,惨笑道:“其实现在想来,这陈林又何尝不是和我们一样呢,也许他和柴绍都是恰好碰上凶手下毒要害太子,而他二人不过是一个替死鬼而已。可笑我还一直抓着不放,可笑,可笑啊。”

上官雄听着牛弘这些自责的话中并无半点开脱自己的意思,不由急道:“丞相,你看此事有没有什么转机?这些事可和我们无关的啊。”说罢扯着旁边赵援跪倒,也与自己一起向着陈铁扣头。

陈铁看着二人,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急道:“这…这…”

倒是旁边牛弘发话道:“你们两都起来吧。这事就是皇上来了都没办法,”不管一脸死灰的二人,侧脸看了看陈铁,惨笑道:“丞相,我知道你身体不好,这事本来就和你一点关系没有,可今天我拖着你一起来,让你不但也沾上了点麻烦,刚才人还昏倒在地,牛某对不住你了。”

陈铁连忙道:“牛大人说的哪里话,此事自有凶手,和牛大人无干!就是和两位总管大人也只有看管不言的罪过。”

上官雄,赵援二人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道:“丞相所说不错,我二人不过是看管不严,看管不严。”

“看管不严就是死罪!”牛弘对着二人一声大吼,转脸看着陈铁道:“丞相你就不要再劝我了,我刚才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丞相你出去后和高大人说声对不起,他的儿子我是没办法赔给他了,至于我…就不出去了…”

“啊,万万不可!”陈连惊道:“牛大人,此念万不可有啊,外面还有那么多的国家大事,正需要你去办理啊。”

“不用劝了,我意已决。丞相,这是这牢门的钥匙,你拿着。”牛弘从怀中掏出钥匙递给陈铁,转头看着上官二人道:“你们还不把钥匙也交给丞相!”

“啊!”上官雄,赵援虽然百般不情愿,但看着牛弘怒气冲冲,还是只能将手中钥匙取出一并递给陈铁。

陈铁默默看着二人,又在二人的诧异中将手中钥匙交还了回去,道:“你二人的罪责我暂且不追究。既然牛大人不愿出去,那我就命你二人好生照顾,若有半点差错,你们提头来见我!”看着牛弘道:“牛大人,你什么时候要是想出来了,那就出来,不必…”最后却是呜咽着说不出话来,重重地叹了口气扭过头去。

牛弘叹道:“丞相,你这又何必?”

陈铁却再不说话,站起身向着牛弘一拱手,转身而去,只留下牢房中牛弘的一声叹息在四处回荡…

天牢大门口,陈铁又吩咐了跟上来的上官雄几句,这才回府。

回到府中,正看见房玄龄等人正与侯君集在厅中说话,刚要上前,想了想又停了下来,刚想转向离开,倒是侯君集眼尖,瞧见外面驻足的陈铁,连忙上来笑道:“丞相,你回来了?”

房玄龄等人瞧见,也连忙出来,行礼道:“丞相。”

陈铁先向房玄龄等人一点头,转脸看着侯君集笑道:“才回来,侯侠士怎么有空到我这来?”

侯君集笑道:“刚办完了事,来这里和房大人说一声。刚才都说完了,这就要走了。告辞,告辞了。”

“哦,那我就不送了。”陈铁道:“有时间侯侠士再来。”

“好,再来,再来。”侯君集向房玄龄等人随意地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陈铁看着侯君集离去,这才转头,故做不知地笑道:“怎么今日侯侠士有空到这来了?你们没有怠慢他吧?”

杜如晦连忙道:“没有,没有。”

房玄龄道:“主公,我们先进屋吧。我等有事禀报。”

“恩,好。”陈铁答应了一声,当先进了大厅。众人坐定,陈铁道:“玄龄,你有何事禀报?”

房玄龄看了看杜如晦,道:“主公,今日我等让侯大哥去了一趟天牢,天牢中一共二十三名因为涉嫌太子一案而无辜被抓的官员已然全部身死!”房玄龄看着陈铁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震惊,不由疑惑道:“主公想必也知道,只要我们利用好这个机会,那么就完全可以对京中势力进行一次大清洗,那主公就…难道主公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今天我去了天牢,正好看到。不过二十三人只死了十八人,另有五名尚在昏迷。”半晌,陈铁吐出一口气,淡声道:“谁的主意?”

房玄龄一楞,犹豫道:“是我的主意。”

“不,还有我!”“还有我。”“还有我!”杜如晦,魏征,陈叔达三人眼见陈铁面色不善,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到大厅中间站在房玄龄身前急道。

房玄龄急道:“主公,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他们无关,你要罚就罚我吧!”

杜如晦道:“主公,我认为房兄做的没错,只要我们把握好这次时机,大事可成啊!”

陈铁站起身,穿过众人,来到房玄龄身前,默默地看着他的双眼,转过身来,轻声道:“大家都坐下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 回京

众人看着陈铁,犹豫了片刻终于全部坐下。

陈铁慢慢露出笑容,拍了拍房玄龄肩膀,道:“玄龄,你这次的这步棋走的很对。”见房玄龄马上就要站起来说话,连忙又笑道:“事实确实如此,你也不用谦虚。刚才乍听之下确实有些意外,不过现在想来这步棋确实走对了,玄龄,我得谢谢你啊。”

房玄龄连忙道:“事出紧急,我等来不及禀告主公,还请主公恕罪。”

事出紧急?陈铁内心轻轻冷哼了一声:天牢看守的那么严密,这件事要是不经过长久的计划,不要说毒杀众犯,就是想潜入天牢都是不可能,哪来的什么事出紧急!笑道:“事急则从权,玄龄能当即立断,我就更要奖赏了。这事发生之后,不少朝廷职位都有空缺,等有机会寻个好的让玄龄递补进去,正好做为我在朝中的一条臂膀。”

房玄龄行礼道:“谢主公。不过玄龄想,如今的官位虽然卑小,但正好可以跟随主公左右,这升官就不用了。”

“呵呵,玄龄你这么想也不错,不过万事都有变化,以后看形势需要再说吧”陈铁走回座位,坐下道:“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后面要做的事。”

众人连忙正襟危坐。

陈铁道:“这次二十三名涉及太子一案的官员死了十八名,还有五名也在死亡边缘,牛弘已经自贬入牢,而上官雄,赵援则…”将牢中所发生事情说完,又道:“你们认为下一步,我们该干什么?”

众人闻言尽皆低头沉思。陈铁等了半晌,指着杜如晦道:“如晦,你来说说看。”

杜如晦站起身,道:“以我愚见,此时正益阔大主公势力,趁着这十八名官员之死,递补些主公信任之人,那么朝政自然皆由主公所出了。至于牛弘,以此时情形看,不用主公动手,只要主公将天牢中的消息公布出去,自然有人来求着主公处置牛弘。到时候主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除了这个牛弘了。”

陈铁道:“你的意思是,趁他病,要他命?”

杜如晦一楞,转而笑道:“正是此意,主公一语道破。”

“嘶~~~~”陈铁深吸了一口气,转脸看向房玄龄,道:“玄龄,你可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主公。”房玄龄也站起身,道:“如晦所言实有不妥。”

杜如晦急道:“房兄,你…?”

“哦?那你说说看有何不妥?”陈铁道。

房玄龄道:“如晦所说在目前看来固然不错,但是这一切都是在杨广没有回京的情况下,此时几位殿下年弱,宫中萧后无知,朝中百官这才以主公马首是瞻。可是一旦杨广回京,那么就算主公此时再怎么强势,一旦碰上杨广,百官也都还是听从杨广的,毕竟说到底他杨广是君,主公是臣。”

“那有什么?”杜如晦道:“不是我们都已经定下计策,只待杨广进京便要将他软禁吗!”

房玄龄点头道:“确实如此,但是那首先的条件是要他不加提防,我们才好下手啊,要是他时时刻刻防着主公,那么哪里还有工夫下手?然后他再随便找些差错,自然就顺顺当当地将主公踢开了。到时候就算李靖兄控制了京城,可又哪里抵挡的住全国百万勤王之师?”

陈叔达道:“那如何是好?”

房玄龄看了眼还很沉稳的陈铁,道:“此时主公应该到此为止,努力将朝廷中的动荡压下去,再上书给杨广,将此间的事少许说上一些,另外拼命保报住牛弘,那么杨广一旦回京,不但不会防备主公,只怕还会夸赞主公处理有方呢。”

杜如晦道:“那牛弘呢?就这么放了他?毕竟他深得杨家两代信任,只怕日后东山再起啊。”

“呵呵。”房玄龄笑道:“他再怎么得杨广信任,但这几十条大臣的性命在这摆着,难道杨广还能一味相护?再说,那两个天牢的正副总管的生死如今不是正捏在主公手上吗?要真想除掉牛弘,到时候随意让他们做点手脚,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妙啊!”陈叔达击掌,道:“主公,房兄所言有理。”

“恩,”陈铁点点头,道:“那玄龄认为我这份奏折应该怎么写呢?”

房玄龄道:“以事论事,不多做他言,只说太子山崩,牛大人自请入监。但还要皇后与牛大人都写一封奏上,以免皇上以为主公扰乱圣听。”

“恩,玄龄你所言不错。”陈铁想了片刻,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写!”

河间城门大开,内中硝烟滚滚,‘罗’字锦旗与‘隋’字锦旗犬牙交错,呼喝之声之声此起彼伏,也不知有多少军兵于门内拼死争斗;再看外面城墙,上百架云梯依次靠墙而立,城楼之上早已经是火光四起,一团团的浓烟冲天而上,蔽天遮日,浓烟中不时有两边军兵从城楼之上掉落。

“哈哈哈哈”杨广看着何间城仰天长笑,身后虽然还是全副天子仪仗,但自身却着金盔金甲坐于一匹白马之上,手中更有一柄丈二银枪,狂笑道:“又见伐陈之晋王否?哈哈哈哈!”

宇文成都在一旁,道:“皇上神机妙算,罗艺果然中计!”

“哈哈哈。”杨广大笑道:“朕擒罗艺,直如探囊取物尔,哈哈哈。宇文成都,你也去冲杀一翻,配合尚将军一起,务必要生擒拿罗艺父子!”

听到杨广二个月才破了这河间城,但这时却说什么‘探囊取物’,宇文成都在心中就是一阵嘀咕,这时闻言,连忙大声道:“遵旨!”一驾马肚提着溜金铛冲了出去。

宇文成都随着人流冲进城中,抓住一名隋营小卒,便问:“可知尚将军在哪?”

小卒手指城内道:“刚才追着一将冲到前面去了。”

宇文成都听罢,撒了小卒,提马直追,不到一柱香时间,已然看见尚师徒正与一员小将战的真凶,仔细看却是罗成。宇文成都大喝一声:“尚将军,我来助你!”提铛直向罗成砸来。

一旁眼见就要将另一员隋将扎下马的罗艺窥见,连忙一招逼退隋将,不再追击,拨转马头,就来架挡宇文成都的溜金铛。

“当…”“噗…”的两声,罗艺虽然将宇文成都的溜金铛挡住,但却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拉紧马头,一枪斜次里逼开尚师徒,急道:“成儿,走!”

“好!”罗成回头答应了一声,让开宇文成都一铛,猛然一定,看着尚师徒身后道:“杨广?你居然敢来这里送死!”

尚师徒与宇文成都原本不信,但想起今日城破之时杨广的兴头,只怕真的来了城中也未始不可能,连忙使了个虚招,退后两步回头看去,却见士卒往来,刀光相印之间,哪有杨广的踪影,再回头看时,罗艺和罗成已然跑的没影。

宇文成都气的“唉!又上他一当!”了一声,大声道:“尚将军,我们追!”打马追去。尚师徒也不甘落后,连忙跟上。

日落西山,在狂笑声中,杨广走进河间城城门,笑看着迎面牵马而来的宇文成都,尚师徒,道:“二位将军,可曾擒到罗家父子?”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下跪道:“皇上恕罪!那罗家父子二人都跑了。”

“哼!”杨广面色顿时沉了下来,道:“朕这一计布了两个月之久,结果被你们一句‘全都跑了’,就毁了朕两月之功!你们说吧,该如何处置你们二人?”

两人都道:“任凭皇上处置。”

一旁宇文化及连忙道:“皇上,他二人虽有过错,但总算还有绵薄之功,皇上,你就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杨广看了眼宇文化及,道:“既然有太师为你们二人求情,那就饶了这回,但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二人连忙磕头道:“谢皇上龙恩。”

“你们起来吧,”杨广等两人站起身,道:“好了,随朕一起进城吧。”

“是,”二人答应一声,拉着马匹靠在一边,等杨广车舆过去,两人跟在其后慢慢前行。

杨广先来到罗艺帅府,瞧了瞧被敲碎散在一边的牌匾,冷哼了一声,踏足进去。扫视厅中平淡无奇,来到桌前将桌上罗艺匆匆离开来不及带走的地图拿了起来,只见地图之上在各个关隘之处皆有标记,上面注有各处守官及其兵力,细细看了一遍,丢回桌上,轻笑道:“这罗艺也算是个人才,不枉朕和他耗了这两个月。”

一旁柳述连忙笑道:“只是他却到底做了皇上的手下败将,由此可见皇上天纵英才,盖世无双…”

“好了,好了。这些话朕都听腻了。”杨广来到桌子后面,坐下道:“以朕看来,罗艺父子所遁必定不远,我们先在这河间城里休息三日,三日后兵发北平!”

厅中众人都大声道:“是!”

“报~~~京中急奏!”门外一声长音由远而近,片刻后一员小校跑进厅中,跪下急速道:“启禀皇上,京中有奏折到!”

“拿上来!”

“是!”一旁宇文化及答应一声,从小校手中接过三本奏折递了上来。

杨广打开第一本奏折,却是东宫萧皇后所写,第二本是丞相陈铁所奏,第三本就是自称犯官牛弘所奏。虽然所说都是相同事情,但以萧后所言最痛,牛弘所奏最是心灰意冷,倒是陈铁所上最是中正平和,不言悲伤,只言前线战事…

三本奏折看完,杨广沉默无语,半晌方才沉声道:“明日起驾回宫,另令宇文化及为正元帅,杨玄感为副元帅,宇文成都为正印先锋,领兵三十万追剿罗家父子!”

第一百五十三章 猛虎出牢

清晨,天还没朦朦亮,大兴城中的丞相府内已经忙的沸沸腾腾。

管家李连急促的催促的自己身旁只要能看的见的家丁,端着衣服、盆子的丫鬟在陈铁的房门那块窜进窜出,门口人来人往都是前来询问的官员。

“这件不行,换一件!”陈铁拨开丫鬟捧上来的便服,拿起一旁的朝服穿了个囫囵,胡乱扣了几粒扣子,抬起头任凭丫鬟两只手在自己领口那摆弄了半天,半晌终于不耐烦地推开丫鬟,道:“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平日里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这么乱。去,打水去。”

丫鬟退开一步,畏畏道:“已经摆在那了。”

陈铁瞧了眼架子上刚摆上的脸盆,眼见还正在冒着热气,旁边另一个丫鬟在那等着。陈铁“恩”一声,却见丫鬟又提了双靴子放到陈铁身前,细声道:“大人,您先坐下,我给您穿鞋。”

“啊?哦…”陈铁瞧了眼那朝靴,答应了一声,扣好了领口,坐回床上,任丫鬟脱掉刚才随便穿的便靴,瞧着那丫鬟急急的样子,忍不住道:“我说你急什么啊?慢点来,没关系。”

“是。”丫鬟不敢抬眼看陈铁,低着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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