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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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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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铁慢慢转过头,故意眯着眼睛道:“啊,谁啊?”盯着杨广看了一会,这才似乎回过神来,惊呼道:“皇上!微臣扣见皇上。”说着就似乎要挣扎的坐起来。

“爱卿不要动。”杨广似乎没料到陈铁如此病重,连忙按住他,惊道:“爱卿,你怎么病成这样!”

陈铁凄惨一笑,道:“其实已经好多了,昨天又去了一趟越王府,看到…唉,回来后一晚上睡不着,心里难受啊。”

“唉,爱卿啊,难为你了,爱卿你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连番受到这样的打击。”杨广轻轻拍着陈铁肩膀,道:“丞相你好好养病,缺什么直接叫李连去宫里拿,朕看着你这样子也是心里难受啊。”说着拿手袖擦了擦眼角,哏咽道:“好好养病,啊。”

“谢谢皇上关心了。”陈铁轻轻点了点头。

“恩。”杨广擦了擦眼睛,红着眼睛站了起来:“朕看着你这样子,朕…”抓过身后杨昭的手拉了过来,弯身看着陈铁道:“爱卿,这是昭儿,你见过的。”回身道:“昭儿,快来拜见丞相。”

杨昭虽然在陈铁归京的时候就和陈铁见过面,但在这个时候也不敢托大,连忙道:“杨昭拜见丞相。”

陈铁心说我这不过是病了,怎么看这架势,杨广你别是真以为我要死了吧?不过你要非这么想,那我也就管不着了。挣扎着半坐了起来,深深地看了杨昭一眼,道:“殿下。”,转头看着杨广道:“皇上,你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李连现在有些事都瞒着我,皇上,你可别瞒着我了。”

李连跟着杨广到了门口就停了下来,这时听到这话就是一楞,心里是破口大骂:“好你个陈铁啊,自己什么时候敢瞒着你啊,你比那山里的猴子还精三分呢!要不是…我呸!”虽然恨的牙痒痒,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连忙拿袖子将脸遮着,假装着擦眼泪。

杨广回头看了眼李连,道:“他也是舍不得你再操劳啊。”叹了口气,道:“爱卿,朕准备御驾亲征了。”

陈铁连忙道:“皇上要亲征幽燕罗艺?”

杨广点点头道:“是啊,丞相在朕出征前有没有什么要教朕的啊?”

陈铁想了想,虽然肚子里已经有了腹稿了,但这还不能马上说,得先假装想想。听了杨广的话并不立即回答,慢慢抬头看了看房梁,半晌方道:“皇上能征善战,亲征定能旗开得胜,只是万事小心,还请皇上答应我三件事。”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逐人

杨广连忙道:“丞相请说。”

陈铁酝酿了一下,这才道:“一:请皇上早立太子,这样在皇上出征时可命太子监国,不至于朝中百官慌了手脚。二:御驾亲征,征则必胜。皇上虽然自少年时便南征北伐,战无不胜,但臣还是恳请皇上领兵需多加谨慎,万不可贪功冒进。三,请皇上允许太师宇文化及随行,另外天宝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也一定要随皇上出征!”

杨广闻言愕然,半晌方道:“爱卿所说的一,二朕都有想过,可以直接答应爱卿,只是这三嘛,宇文将军随朕出征倒无不妥当,只是这太师若随了朕去,丞相你又病的这么重,要是京中万一有事,谁来主持大局啊?”

“皇上所言也是,但是臣实在是担心啊。”陈铁早就知道自己说这番话肯定会引起杨广的一些怀疑,但是对于这个宇文化及自己实在是搞不清他到底要干什么,与其将他放在京城坏了自己的计划,索性不如强硬点逼着杨广将他带出去,反正自己现在表现出这个病殃殃的样子,他杨广就算再怎么怀疑自己也不至于会在这个时候拿自己怎么样吧。当下道:“皇上,宇文太师行事稳重,而且直言敢谏,有他在皇上身边臣也能放下心来。至于京师,皇上也请放心,有几位老王爷和牛弘牛大人坐镇,还能有什么事可以发生?”

杨广犹豫道:“这个宇文太师行事稳重,朕也是知道的,可是…”

陈铁猛然掀开被子,爬起跪在床上,以头触床沿,怒道:“皇上!御驾亲征乃目前头等大事,皇上要是不答应臣的这三件事,那对于皇上亲征臣宁愿以死相谏!”虽然如此还是时刻不敢忘记装病,紧咬嘴唇,全身颤抖,双手抓着床沿不停摆动,似乎随时支持不住,面色越来越痛苦,口中也渐渐留下几行血丝。

杨广本来被陈铁迅速的动作还吓了一跳,这时看见陈铁面容扭曲痛苦异常,但心里又不想就此答应,不由慌道:“可是…可是…”

旁边杨昭见壮,连忙上前来扶陈铁,道:“丞相,不要如此。”

“皇上!”陈铁不管杨昭如何使力,跪在地上就是不起来,口边的鲜血也逐渐滴落在了被子上。

“可是…唉!好吧,朕答应了,丞相你快快起来吧。”杨广看着陈铁身下的被单越来越红,心知再要不答应只怕就要被人说自己不听忠言劝谏了,狠狠的咬了咬牙终于无奈答应道。

“谢皇上,”陈铁咬着牙在红色被单上磕了个头,顿时将额头也染的通红,慢慢抬起头,看着杨广凄惨一笑,眼睛一闭歪头倒了下来。

“丞相!”杨广大惊,连忙上前扶住道:“来人,去宣太医!”

杨广在杨昭的帮助下将陈铁扶着躺下,面色沉静的坐回凳子上,看着已经装晕昏倒面色平和的陈铁,心中暗暗琢磨,他到底要干什么?是真的忠心还是另有所图?自己以前总以为他时日无多才对他多有放松,是不是做错了?不过他一个要死之人,上没有父母,下没有子侄弟兄,他又能为谁呢?

杨昭从李连手中接过茶杯,轻声道:“父皇,茶。”

下意识地接过杨昭递过来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又放回到杨昭手上,站起身,来到李连身前,道:“李连,你出来,朕问你点话。”说罢当先走了出门。

李连连忙一躬身,道:“是。”连忙跟着杨广出来。

杨广走到后面的院子中,挥手赶走了一旁跟上来的侍卫宫女,定定的看着李连片刻,道:“李连,朕当初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一定不会将你留在丞相身边。“李连连忙跪下道:“皇上,丞相的病是长久以来…”

“朕不是问你丞相的病,朕问你,当初朕将你留在这丞相府时是怎么对你说的?”杨广打断道。

李连心说当时你就说了一遍叫我好看着陈铁,怎么现在搞的多关心…对了,看着陈铁?难道皇上竟是恼怒我没有监视好陈铁?不过自己早在害死杨勇之后就和陈铁越走越近,现在要是说错了什么话岂不是连自己也害了?心里虽然惊慌,面上却强自镇定道:“皇上,我知道错了,只是丞相在皇上登基后没几天就去征伐汉王了,然后回来这几天又立即病倒了,实在是没看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啊。”

“…”杨广想想自从自己登基后,确实这陈铁也没在丞相府呆几天,那难道是自己登基之前?不过若是自己问他在自己登基之前陈铁做过什么事的话,岂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当下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不过朕今天一定要搞清楚,为什么丞相他那么在乎一定要太师随朕一起出征!”

李连心里捏了把汗,总算是顶过去了,不过这关于宇文化及的事自己倒真是不知道,要是直接推掉的话万一坏了陈铁事的话,事后他肯定要找自己算账,看来还是得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不过找什么好呢…

杨广见李连半天不回答,气道:“你眼睛乱转什么呢?是不是想编什么故事来胡弄朕?”

李连连忙道:“皇上!我就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欺君啊!我是在回忆这两天的事呢。”

杨广道:“哦?那你回忆出什么来了没?”

李连脑中念头急转,终于想起前日陈铁曾叫罗士信和程咬金去宇文成都的大营里找王君可的事,连忙道:“想起来了!前天丞相曾经叫罗士信和程咬金去大营里找王君可回来,说是要兄弟聚一聚。”

杨广皱眉道:“这没什么问题啊?”

“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他们两个回来时说不但没接到王君可回来,连看都没看到,好像是当时王君可被派去干什么事了。”

“那又怎么了?”

李连连忙接着道:“还带回来个消息,说是王君可在营里一直不受重用,都是被派去干些没什么紧要的小事。”顿了一顿道:“不过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后来丞相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又是气病了躺在床上一天。”心说:反正话就是这么多了,这里面的事你高兴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你要想的是好的方面那以后陈铁自然就不提了,你要想的是坏的方面,那以后大不了就说是你想错了,可不能怪我说错了。

“哦,原来这样。”果然杨广终于松了口气,虽然还是搞不清具体情况,但看样子似乎只是他陈铁与宇文家的私事,至于那宇文化及跟着自己出征对他陈铁能有什么好处杨广倒是不在乎,毕竟臣子不和才是君王之福嘛。杨广心下大定,既然是私事,那就算自己帮帮这个要死之人吧,不管怎么说,自己登基他也算是帮过大忙,就算是答应他临死前的这个要求吧。当下轻笑道:“好了,李连,我们回去,你以后还是这样好好照看丞相,等过几年朕就将你放出去,也做个一方大员!”

李连连忙装做一脸喜色,道:“谢皇上。”

杨广满意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连的表情,道:“走吧。”

第一百四十章 曾经帝胄

杨广回到房中,看着何冲已经将手从陈铁腕上收了回来,连忙上前道:“何冲,丞相的病势如何?”

何冲连忙行礼道:“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病因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个臣就没有办法了,恐怕得等殿下找到我师兄了。”

“你师兄?”杨广转头看着杨昭道:“你认识他师兄?”

杨昭道:“不认识,只是上次丞相在靠山王府病倒后我将他扶了了回来,当时何太医也是说只能暂时稳定,对与医治却没有办法,不过何太医透露说他师兄可能有办法,所以我就命我下面的人多加寻找,因为至今没有线索,所以还没有禀告父皇。”

杨广看着何冲道:“哦?你真有这样一位师兄可以医治丞相?”

何冲道:“是有一位师兄,但不敢说有十分的把握。”

杨广看了看躺着装睡的陈铁,转头看着杨昭眉头一皱,随即舒展道:“恩,你做的很对。”转身对李连道:“好了,朕要回宫了,你等丞相起来多劝他休息。”

“是。”李连连忙躬身道。

将杨广送出府门,目送着他离去不见人影,李连这才小跑着回到陈铁房中。来到床前道:“丞相,皇上走了。”

陈铁慢慢坐起来,虽然没什么大事,但是在李连面前也不敢全然放送,还是假装着咳嗽了几声,拍了拍脑袋垂了垂胸,这才道:“老李啊,刚才皇上叫你出去都说什么了?”

李连道:“就是为了大人你执意要太师随皇上一起出征,皇上起疑了,问我可知道原因呢。”

陈铁急道:“那你怎么说?”

“呵呵,我就说前几天程二爷和罗四爷去找王三爷,结果发现王三爷在宇文成都手底下受了气,然后你听到消息给气病了。就这些了。”李连说完笑道:“至于剩下的就让皇上自己猜吧,反正下次皇上要是说的你满意大人你就认了,要是不满意大不了一推,就说是皇上猜的就是了。”

陈铁一楞,哑然失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办法,不错啊。”看着李连笑着抓着头不说话,陈铁也不由跟着笑道:“你也下去吧,找人把床单换了,我去院子走走。”

“好的。”李连答应一声出了房去。

陈铁看了看前襟还有些血迹,也不在意,穿好外衣走到门外,看着远处的大树上那一点点刚显露出的黄叶,深深地吸了口气…

三日后,杨昭被立为太子,改居东宫。又三日,命其监国,杨广不再上朝,每日只与萧后,宣华夫人在后宫享乐。

半月后,杨广御驾亲征,除去刚刚经历了战乱的并州已经正在交战的幽燕,从其余十卫府中各抽军兵五万,另募新兵二十万,共计七十万,号称百万,打‘御驾亲征、天子远巡’旗号,浩浩荡荡向幽燕杀去。

杨广此去,战将千员,其中翘楚者有京营殿帅、天宝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光禄大夫、柱国裴仁基,临潼关总兵、四宝将军尚师徒等等。文官百位,以太师宇文化及为首,另有礼部尚书、楚国公杨玄感,兵部尚书柳述随驾出征。一时间,京城重臣去者近半。

此时陈铁尚不敢张扬,依房玄龄之计,每日朝不上,门不出,只在府中休养,有人来见,或不见,或于病床上以病容相见,总之示之以弱势。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直至杨广亲征整整半月后的这一日。

房玄龄与魏、杜、陈三人一起来到陈铁房中,向着站在窗前的陈铁背影先行了一礼,直起身,房玄龄轻笑道:“主公,今日杨广已去了整整半月,我们的计策可以进行了。”

陈铁慢慢回过身,眼光一扫四人,叹了口气,来到桌前,将早已写好的一封书信拿了起来,回到四人身前,沉默半晌道:“玄龄,书信我已经写好了,你们由谁去交给李靖?”

陈叔达上前一步,道:“主公,我去吧,”

陈铁点点头,将信递到陈叔达手上,拍了拍他的手背,道:“这里面有一封写给李靖的书信,还有一纸是我亲笔所书的公文。叔达,此事至关重要,此去一路之上可能并不太平,你要多加小心。”

陈叔达轻轻一笑,道:“丞相放心,并州虽然刚刚战乱,可是有李兄在那坐镇,想来无事。另外我也不是全无准备,我有两个家人,还有些武艺,这次我让他们两人也随我同去,想来无碍。”

陈铁听着家丁二字就是眉头一皱,想要说话,但张了张嘴还是忍了下来。

陈叔达看出陈铁犹豫之色,想了想笑道:“本来是不想说出来的,但看主公如此为叔达担忧,叔达我也不再相瞒,叔达先父乃前陈宣帝,我为其第十六子,原封义阳王,废帝陈叔宝是我兄长,陈亡归隋后便隐去原来出身,做了一个小吏。我那两名家丁乃我当初为王时兄长所赐宫中侍卫,武艺非凡。”

陈铁闻言大惊,急退了两步,侧脸见一旁房杜等人也是一脸骇然,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一眼陈叔达道:“叔达竟是位殿下!”

陈叔达闻言连忙跪倒道:“叔达虽然出身前朝帝王之家,但国破家亡,从不敢以自己为贵。叔达现在为主公之臣,主公切不可如此说,真是愧杀叔达了。”说罢以头触地不起。

陈铁闻言心下就是一松,面上笑容一闪而过,连忙上前扶起道:“叔达之心,我已知之,快快请起。”

房玄龄待陈叔达站起后,调笑道:“相处数载,竟不知叔达为帝胄,可谓玄龄无目了。”

陈叔达闻言大怒,忿然作色道:“房兄,此言何意?若叔达往日有何不到之处,尽请明言!”

房玄龄本无恶意,见陈叔达发怒,连忙道:“玄龄一时口快,叔达莫怪。”见陈叔达面色犹有不善,眼睛一转,又上前弯身行了大礼,道:“叔达,你也知平日里我房玄龄为人如何,可是那般计较之人?刚才一时口快,叔达你就原谅则个吧。”

陈铁见状,也连忙道:“叔达,玄龄并无恶意,你就原谅他吧。”

陈叔达也知房玄龄刚才不过调笑之意,只是自己本来就怕陈铁见疑,没想到他还如此说话,这时见他向自己赔了罪,再看陈铁也并没有什么异色,当下也就顺势道:“还要房兄莫怪小弟刚才无礼。”向着房玄龄也行了一礼,站起身看着陈铁道:“主公,那叔达今天就去了。”

“恩,此事拜托叔达了。”陈铁后撤了一小步,慢慢抱拳弯身,向着陈叔达行了深深一个大礼道。

陈叔达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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