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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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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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逼你的?那我呢?你把我放在那?从小到大,我哪一次把你当下人看待了?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就这么对我!”

“公主,不怪我,真的不怪我!驸马他早就在外面找女人了,我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他说公主你一天推一天,一年推一年,总是不肯和他…他也是男人啊,他有需要啊,何况以后和公主成亲了,就不能和别人好了,他现在做也是在为和公主成亲之后的日子先讨点利息罢了。”香儿边说边抱住兰陵腿道:“公主,驸马他不是人,你杀了他,杀了他啊,我是被逼的。你不能怪我啊。”

“呵呵呵呵,你是被逼的,我不怪你…呵呵呵。”兰陵此时肝肠寸断,再看看口中血渍未净的陈铁,心中又怒又愧,又狠又羞,再不顾身后跪在地上,抓着从自己身上撕下的衣角狂声嘶喊的香儿,发疯一般跑了出去。

“兰陵,兰陵!”杨广见自己妹妹变的这样,再看看地上的香儿,心中狠极,抬起一脚踢去,也不管其死活,转身对陈铁道:“丞相,这个贱人交给你处置,朕去看看兰陵!”说罢,急步追了上去。

“是,皇上。”陈铁答应一声,看着被杨广一脚踢的缩成一团的香儿,淡声道:‘何太医,你先下去吧。”

第九十七章 直臣诤医

何太医身体抖了一下,却仍然坚持了没有退下,沉声道:“不知大人要怎样处置这个女子?”

陈铁奇怪的看了眼他,失声笑道:“难道我要做什么事还要告诉你不成?”

何太医道:“不敢,只是此女既已有身孕,还望大人手下留情。”

陈铁道:“刚才皇上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这个贱人交给我来处置,难道你连皇上的话都不听了吗?”

何太医深吸了口气,却还是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皇上对此事已经说的清清楚楚,此女确是交由大人处置。”

“那你还不走开?”

“皇上虽然这样说,却忘了此女已有身孕,依我朝律,女犯有身孕者,必先待其产子,然后处刑。”

陈铁慢慢的走到何太医身前,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谁?你是太医,不是谏议大夫,更不是刑部尚书!”

何太医此时心中愈定,道:“正因为我是太医,所以不能见她肚中的无辜孩子还没出世便造此无妄之灾,恳请大人先等她生下孩子,再行处置。”

“呵呵呵,”陈铁怒极而笑,在此时此景,碰上这么一个老家伙,一时间竟然无计可施,只是冷笑道:“好,好…”

何太医看着陈铁,淡声道:“大人病势严重,怒气最是伤身,大人以后若都这样的脾气恐怕…”

陈铁怒道:“放你的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先杀了她,再杀了你!”

何太医道:“信,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何冲知之早矣,愿大人也知之。”

陈铁道:“你是在教训我?”

何太医提了胸中一口气道:“不错,大人若一意孤行,以私怨而费公法,就不当为这百官之首!如我今日苦劝无功,明日必当参奏大人一本,望大人早知。”

陈铁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太医威胁自己,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方道:“你一个小小的太医令,不过是个从七品的小官,朝堂之上无你立足之地,居然敢参当朝一品,你可知以下参上是何罪吗?”

何太医硬声道:“我头有皇天,脚有厚土,何谓无地可立。且同为天子臣,又何分上下,反倒是人有上等下等之分,我持理而参无法之徒,正是以上而参下。”

陈铁自持口舌,如今却被何太医一番话说的气血倒流,胸中怒气横行,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冲口而出,染红了大半衣襟。何太医见壮,连忙上来搀扶。

陈铁一摆手甩开他,坐在凳子上喘了半天气,看了看何冲,再看了看还手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却脸上隐然已有了喜色的香儿,道:“好,好,你行,你带她走吧。你给我滚!”说完,拿起桌上茶碗朝香儿砸了过去,正中她的小腹,这一手暗含内劲,香儿虽然看似不过受了一碗之力,其实腹中胎儿已经没了。

何冲见陈铁如此,也知其怒极,心中虽然有些后怕,却还是道:“皇上已经吩咐将此女交由大人处置,还是大人处置吧。”

陈铁哭笑不得道:“我要按我的办法处置你不让,现在又说让我处置,你还真…”‘真‘了半晌也没有想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看了看地上的香儿,思考了片刻,喝道:“托这位何大人的福,今天我也不想再来处置你了,滚你的吧!不过你回去之后要记得告诉柳述,叫他好自为之。滚!”

香儿闻听此言,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再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何冲见这个结果也有点意外,却也不好多说,只好道:“那下官也告退了。”

陈铁吐了口痰,看着中间夹的血丝,笑道:“现在你知道你是下官了?”

何冲咽了口口水,刚准备说话,却听陈铁又道:“算了,你也下去吧,我平身最敬重宁折不弯的直臣,也望你以后能一直如此,方不负你今日之所为。”

何冲深吸一口气道:“大人果贤相也,何冲敬佩。”见陈铁无力的朝自己摆了摆手,坐在凳子上看着地上的那几滩血发呆,一时也有些唏嘘,转身慢慢地退了下去。却没有注意到陈铁那嘴角边的微微笑意。

再说香儿也不管衣裳散乱,就如此披头散发的跑回了柳府,刚到门前就有家丁上来挡住,喝道:“哪里来的野婆娘,竟敢擅闯尚书府!”

香儿此时哪还有什么好脸色,一巴掌就扇了过去,骂道:“混帐东西,连你老娘我都不认识了。”说罢也不去管他,直接往后院跑去,只留下那家丁在那捂着嘴巴恨恨不已。

眼看前面就是大堂了,香儿才猛的觉得不妥,自己这般狼狈样,若是柳述问起来,难道还能直说?只怕到时候第一个要杀了自己的就是这个柳尚书,当下连忙回到自己屋中,换了套干净衣服补齐了妆,连照了三遍镜子,这才走了出来,走不到一半路,肚子已经越发的疼痛,当下也不敢声张,强忍着来到大堂。

此时柳尚书正与四,五个朝臣在大堂里谈话,众人见香儿进来,都站了起来朝柳述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柳大人,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啊,告辞,告辞。”

柳述也笑道:“那各位大人慢走了,陈大人,明天要办的事可别忘记了哦。”

那陈大人道:“明日就请柳大人看好吧,告辞了。”

“慢走。‘送走了几位大臣,柳述上前揽住香儿小腰,笑道:“香儿今天不是去陪公主了吗?怎么有空过来了啊?”

香儿回时路上早已想好了说辞,当下道:“驸马还不知道啊?出了大事了。”

柳述道:“大事?什么事?”

香儿道:“公主得了一种很厉害的病,几位太医都束手无策,而且听说到了以后可能还会传染,公主和我亲同姐妹,怕我也跟着得病,所以叫我暂时先和她分开一段时间。‘顿了顿道:“驸马可要去看看公主?”

柳述皱眉道:“这…最近我公事繁忙,还是过几天再去吧。”

香儿心中冷笑,早知道你会如此,叹了口气道:“也好,公主得了这个病,皇上也是很不高兴,下令谁要敢说出去就杀无赦。我看驸马你也装做不知道好了,不然皇上要是问起驸马这消息从哪听来的,我就…”

“你就怎么了啊?”柳述伸出一手捏住香儿香腮调笑道:“你既然知道后果严重,怎么还来告诉我啊?”

香儿道:“还不是因为人家疼你这死鬼,日后你若和公主成了亲,可不能负了我。”

柳述笑道:“你这般的可人儿,我就算不娶公主也要娶你啊,对了,你有身孕快四个月了吧,来,让我听听我儿子的声音。”说罢就要去听香儿的肚子。

香儿自挨了杨广在自己肚子上踢的一脚,便一直担心孩子难保,这时看杨广来听肚中胎儿,连忙拦住强笑道:“你怎么象个孩子一般,这三月的孩儿你哪里听的出来,要到六月以后才有一点动静呢。”

柳述想想不错,也笑道:“还是你想的明白,那我们就先陪着儿子去后花园玩耍一番如何?”

第九十八章 三十不嫁而有子

为了符合自己在杨广面前呕心沥血的样子,陈铁私下请旨休息了两天,等再次上朝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杨广看着陈铁一副病歪歪的样子,没精打采,为陈铁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可惜英才却造天妒,唉,可敬可叹,当下道:“诸位爱卿有何事启奏?”

当下柳述悄悄一扯旁边工部尚书陈林的衣服,陈林心中明白,当下站出朝班,道:“臣有事启奏。”

“陈爱卿奏来。”

“是,皇上。”陈林恨恨地看了眼陈铁,然后说道:“臣要参丞相陈铁罔顾国事,不思忠君,无事而三日不朝。”

杨广这时刚感叹完陈铁,闻言当即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丞相那日进宫不慎旧病复发,朕特旨让他回家修养数日。这么点小事你都没弄清就上来乱说一通,下去吧。”

柳述心里也气着陈林怎么不按前几日商量好的办,偏要自己想出这么个主意,当下也站出来道:“皇上,臣参丞相陈铁身居太子府,不合制度,正是…”

有了兰陵的事,杨广是对柳述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火,只是盼他能有所悔改,这才一直隐忍不发,只是没想到他不但这么多天来一次进宫谢罪都没有,这时更是又别起心腹大臣的苗头来,当时就是火大,气道:“你又怎么了?你怎么不把那个原太子府的原字加上?那是朕赐他的,连朕的决定你都要从里面找出骨头来使坏,朕看你…”

柳述大惊,连忙道:“皇上容臣先把话说完。”

杨广怒道:“还让你说完?朕看连这番话都不该让你说出来,来人啦,给我把他拉下去,压入大牢!”

众人大惊,料不到龙颜竟然大怒,俱都跪下请罪,其中就有柳述死党与中求情。

陈铁看着众人跪着顶着黑压压的一片头颅,冷哼一声,道:“皇上,还是让柳大人把话说完吧,否则就要落个不教而诛的罪名了。”

杨广哼声道:“他们敢!众爱卿暂且平身,柳述你把话说完。”

“是,”柳述并不敢起身,又磕了一下头,道:“皇上,臣没有说皇上赏赐有何不妥,只是在早些年臣与丞相大人相交之时曾听其说,他若为官,当以百姓之事为己事,决不贪一世之富贵,而有片刻之忘民,不知丞相可有此言否?”

陈铁心说你还好意思说早年与我相交,但此时明知此事是他无中生有,却又不能否认,不然总不至于说自己就是贪图富贵吧,当下只好道:“不错,虽然不是原句,但意思却是不差。”

杨广看着柳述道:“丞相这话不错啊,你还有什么话说?”

柳述道:“臣读‘战国策‘时,曾见到这么一段:齐人见田骈说:‘我的邻居之女,不愿出嫁,三十岁了,却有七个儿子。不嫁虽是不嫁。可是比起出嫁的女子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先生不愿做官,而俸禄千钟,门徒百人。不做官虽是不做官,可是福裕比起做官的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完顿了顿,转过脸看着陈铁道:“现在我就问丞相大人同样的话:你不贪是不贪,却住着原来只有太子才能住的华美的府邸,忘民也没有忘民,却在这朝堂之上也再无一言为民请命了。请问丞相大人,这就是你的原意吗?”

陈铁料不到柳述竟有如此厉害的词锋,当下也是一楞,思考了半晌方道:“臣闻长者赐,不可辞,长者赐尚且不可辞,何况君王所赐?臣原本扬州城外山中野人,得遇明主,能相从明主而留青史,尚有何求?皇上圣而仁,知铁身体赢弱,故将原所住之府居赐我,更怕我不习惯,竟连下人也没有变动。太子府管家李连服侍太子数十年劳苦功高,却也仍然被皇上留了下来为我管家,皇上之高恩厚义,陈铁何以为报!”当下撩起衣角,也跪下道:“但臣自这几日朝堂之上片语皆无,非是不关心民之疾苦,只因臣任这丞相之职,再不能如太守,尚书一般,以一隅,以一事为念,而因以全天下之子民为念,望皇上知之。”

杨广道:“丞相之忠,朕早已知之,快快请起。来人啊!去给丞相搬张凳子来!爱卿你身体弱,以后就上朝你就坐着吧。”

陈铁连忙大声道:“皇上,臣早已说过,君是君,臣是臣,君前哪有臣位?皇上此言,臣不敢奉诏。”

杨广心里暗暗点点头,很满意陈铁如此回答,却叹了口气道:“既然丞相你如此坚持,那朕也不勉强,只是你日后要小心调养,方才可多为我大隋做事啊。”转头看了看柳述,刚才那阵怒气也过了大半,心里知道这个人虽然人品不堪却还是得留着,说道:“柳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柳述自以为的杀手简被陈铁轻易所破,此时面如死灰,道:“臣,无话可说。”

“恩,朕见你也是一片忠心,如此罚你一年俸禄,你站回去吧。”

柳述料不到杨广如此轻轻就放过了自己,喜出望外道:“谢皇上,”赶忙站了回去。

陈铁知道这是帝王平衡之术,虽然心中不乐,却轻笑道:“皇上辨细明微,更有容人之量,此大隋之福。”

“皇上圣明…”

杨广高兴道:“众爱卿,还有何事?一并奏来!”

柳述深吸了一口气,又站了出来道:“臣有事启奏。”

杨广见柳述又站了出来,心说你怎么这么不识数啊,都饶了你一次了,你还望外冒,当下没好气道:“你还有什么事?还要参谁?”

柳述咬了咬牙道:“臣不敢,此前臣虽然有罪,只是此时事关重大,所以臣还是还说。”

“那你说。”

“是,”柳述道:“并州总管,汉王杨谅上书,突厥最近猛然大肆增兵,似乎又要对我大隋边界进行侵犯,所以希望朝廷能允许并州再征兵十万以备之。”

杨广皱眉道:“他要征兵?丞相,你看如何?”

陈铁道:“突厥犯我大隋之心不死,我们是应该早做准备,不过若是贸然征兵…”但沉吟了片刻,却道:“那就让他征!”

杨广还未说话,自杨广登基以来刚由礼部侍郎升上礼部尚书的杨玄感已经大声道:“皇上,万万不可,并州如今已有甲兵近三十万,若再是征兵岂不更是尾大不掉!”

陈铁却道:“杨大人,为防突厥,三十万人不过勉强,我看就算再征兵二十万都没有关系。”

杨玄感急道:“丞相大人,你,你简直就是…你以为兵是地上变出来的啊?那都是百姓!再说兵招来了,粮食哪来?钱哪来?不都得朝廷掏啊?”

陈铁轻轻一笑道:“钱粮的事你就要问民部尚书(隋初曰度支尚书,开皇三年改为民部,唐时避太宗讳改为户部)李大人了。”

民部尚书李子雄向杨玄感暗暗点了点头,又看了眼陈铁,冷笑道:“钱有,粮也有,但若要征兵却是一点没有。”

陈铁笑道:“李大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李子雄道:“杨大人已经说的清清楚楚,并州虽广,却不是处处布兵,有那三十万人足矣,再若征兵却是无此必要。”

陈铁轻笑一声,知道这是杨玄感一党了,当下转过身对着杨广道:“臣请皇上准太原公李渊回太原辅助汉王征兵!所征之兵可暂由太原公掌管,以备汉王不时之需。”

杨广大喜,道:“准!”

这时众官方才明白陈铁是想拿李渊牵制杨谅,当下也无异议,只有杨玄感疑惑道:“若是由太原公掌管这自然是好,可他毕竟不过一个公爵,而汉王他不但是王爵,更是先帝亲封的并州总管,只怕…”

陈铁打断道:“李渊虽是公爵,他的二儿子李世民却是皇上的义子,封个王爵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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