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质疑我?’单驭辰的俊眸瞬时锐利起来,厉声喝道。‘该检讨的是你!你是不是有隐疾还是有什么怪癖?说!’
‘我、我……’
‘喂,离题了。’韩敛一旁提醒着,她好像又要哭了。
‘别插嘴!’瞪了韩敛一眼,单驭辰又转回头叱责她。‘不准哭!哭了一小时还不够啊,看你这样就知道老爱负面思考,这样如何吸引男人?聪明的话就改变自己,让自己成为更好的女人,一天到晚自怜有什么用!’这女的让他很想骂人。
‘哦……’
‘哦什么哦?懂就说是!’
‘是、是!’
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灿织星不自觉地立正挺直,像个被拷问的犯人。
见情势发展诡异,邵更旌悄悄地向韩叙开口:“要不要去阻止那个希特勒?那女的被他吓得活似要上断头台。‘
韩敛反倒玩味地看着这有趣的一幕,另有所图地打量着他们。
‘你不觉得他们这样很好玩?’
邵更旌评估了一会儿,赞同地点头。
‘的确,两人都是红头鼻,滑稽极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
‘不然是什么?’望着他们三人之中最诡计多端的韩敛,邵更旌眯起眸子问。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单驭辰在一旁越说越有劲,不但句句一针见血且咄咄逼人,织星被他训得呆愣如木,不敢怒也不敢言,只有点头称是的分。
‘总之你要耐心点,去掉那十七个男人后,接下来遇到好男人的机率就很大了,你那位命定的男子也正在寻觅你,如果你死了,对他不是很不公平?枉费他那么苦心地追寻你。’
嗯……好像很有道理,她不住地点头。
‘也就是说,别呆呆的辜负那个懂得你的好男人。’
‘是。’她像个乖学生,很听话地点头。
单驭辰吁了口气。随后觉得奇怪,他干么这么认真,又不是社工人员!
‘恭喜两位,能把话说清楚太好了。’介入两人之间的韩敛笑得如沐春风,向织星问道:“想通了吗?‘
‘嗯,是我太傻了……不应该去寻死。’
‘没关系,每个人都会有荒唐的时候,你现在有何打算?’
‘我、我会再找份新的工作……反正也没脸再回到现在的公司上班了。’她不想活在被嘲笑的眼光下,更不愿看到前任男友和新欢恩爱的模样。
‘不如晚上来这里打工如何?’
咦?两男一女全瞪大眼望着韩敛。
‘雇用她?’邵更旌悟出他的意思,原来韩敛打算雇用这女的代替辞职的张妈。
‘如何?PUB正好缺一个人手,要不要试试?待遇不错哦,如果你想辞掉现在的工作,可能需要再多存点钱,现在经济不景气,要找到适合的工作不容易,我看你不如先考虑晚上来兼差,反正也不影响你白天的工作时问。’
韩敛在打什么主意?单驭辰紧皱眉头。叫这个扫把星来当清洁工,她行吗?现在的年轻女子,谁愿意做这种苦力的差事啊?真是秀逗了!
织星一脸意外,对于这突然的建议一时犹豫不决。
韩敛继续说道:“我们的PUB很high哦,疲惫的上班族、功课压力大的学生,以及有怨气无处发的家庭主妇,特别钟爱我们的PUB,来这里兼差可以抒发心情,也可以交到很多朋友哦!‘
‘可是……我不会调酒……’
‘那是我们的工作,你只要帮忙洗杯子和打扫就行了。换个角度思考,就当来这儿改变心情也是不错。’
韩敛的一席话说得她乱心动的,的确,如果她要辞掉目前的工作,必须先存一些生活费,而且晚上兼差又不影响白天的工作,就算辞职了,也有一份兼差的收入可以维持生计,从南部只身来台北就业的她,手头本来就很紧,人家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她怎么能不领情?
‘听起来很不错,可是……’就不知那个人有没有意见?畏缩的眸子偷偷往单驭辰那儿瞟去。
意外的,他笑了,很吊诡的笑容。
‘这个工作很适合你。’单驭辰开了口。
‘是吗,呵呵。’她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你最适合扫厕所,太好了,我逃过一劫,今晚你就开始上班吧!’笑容的背后原来隐藏着不怀好意的阴谋。
她呆愣了下,讷讷地道:“我、我还没答应……‘
‘你敢不答应?’威胁的面孔逼至她眼前。
‘我——’她被他的气势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都是你害我输了赌注必须扫厕所,你敢不答应,嗯?’
‘那个……’
‘有种你说个不字。’
被逼到墙角的她感到全身发毛,这男人说变脸就变脸,前后判若两人,好、好可怕!
‘我……答应。’她脱口而出,乖乖点头。
‘很好,乖孩子,一切交给你,我去睡觉了。’送她一个灿烂友好的笑容,单驭辰对她挥挥手,伸个懒腰。这下没他的事了,不用洗厕所真好!
织星一脸呆愕,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指着单驭辰的背影瞠目结舌地瞪着韩敛。‘他、他……’
韩敛一把握住她的手上下舞动,笑嘻嘻地说:“这是他表现好感的方式,欢迎你加入魔刹俱乐部,以后大家是同事了。‘
‘小心,你会被操死。’邵更旌握着她另一只手寒暄。
在交给她一支扫把后,两人各自回房休息,她一脸错愕又莫名的留在原地,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是误上贼船嘛!
第3章
什么叫祸不单行?不单行就是不只一次的意思,有一就有二,二的后头便跟着三喽!
织星忐忑不安地站在经理办公桌前,墙上的钟过了十二点又零七分,她被足足训了一个小时。
‘那个……’
‘什么?’一脸刻薄相的财务经理狠狠地瞪着她。
‘不是我要插嘴,已经十二点了……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喝——早上迟到两个钟头的人,居然还有脸跟我说休息时间到了?你犯的错我还没数落完,竟敢打断我!你不想混了是不是?’
‘我一直很努力……没有混耶……’
‘你敢挑我的语病?!’
‘咦……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看你!别人的帐目都做得一清二楚,你的偏偏错误百出,亏你还是商专毕业的!你是不是念错科系啊?’
‘您怎么知道?我本来要念家政科的,可是志愿填错了号码,不小心掉到会计科,到现在还很懊悔呢!’她很认真的解释,并哀怨地叹口气。
‘这么说,你进公司也是很无奈的事喽?’
‘是呀——啊不是。’
经理喷火的双眼瞪得她心惊胆跳,不敢多说话。
霎时经理怒火熊熊,像只狮子般地咆哮道:“你当我这儿是收容所啊!回去给我重新更正,要是再有错误就叫你吃下完兜着走!‘
啪哩啪啦被赶出经理室,重重关上的门撞得她一屁股,连带打散手上的文件飘落了一地。
‘糟了!’她慌忙地蹲下身去捡,要是少了一张经理绝不会饶她。
但想不到人在倒楣时连风儿也要戏她一戏,一张文件随着窗口吹进的微风飘向远处,她三番两次扑了个空,最后文件停留在一只鞋下,被人准确无误地踩在上头。
‘哇——别踩呀!’她哀嚎着,等着鞋的主人把脚栘开,但是脚下没动,上头却传来耳熟的嘲笑声。织星抬起头,在看到来人后紧抿着唇,戒慎地盯着对方。
‘你真是本性不改呀,老是出错。’吴次基,抛弃她的第十七任男友,正高傲地睨着她,一旁还跟着其他男同事,他们正要去吃午饭。
‘请把脚移开。’趴在地上的她有些狼狈。
‘你后头还有一张。’
‘啊、是吗?’
她转过头四下张望,没见到呀,回过头却发现脚底下的文件已在吴次基的手中。
‘你怎么还是那么好骗啊,随便说一句就相信了。’
‘请还给我……’面对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她有不祥的预感。
‘让我猜猜,肯定是又被经理训了一顿,是吧?’
‘不要你管。’
‘哟,凶我?枉费我先前对你那么好,过河就拆桥了。’
什么跟什么!明明是他喜新厌旧甩了她,却反过来诬赖她!
‘我要回去工作了,请还给我。’
他作状地看了看文件,摇头取笑着。‘连帐都算不好,难怪老被别人算帐。’这话引来其他男同事的笑声。
‘还我!’她羞红了脸,有些气急,伸手要抢回,却怎么也构不着,就这么被他耍得东跳西跃。
突然他放开了手,文件不偏不倚地往窗口飞去。
‘不——’她惊呼,眼巴巴地望著文件随风飘摇,宛如一片渺小的叶子落入都市丛林中。
吴次基耸耸肩,没戏唱了。
‘大家看到了,是她推我的,可不关我的事,走吧,真扫兴。’
另一名同事推着他道:“喂,好歹也是你的前任马子,干么这么狠啊?‘
‘我狠?看看我头上的包,到现在还没消咧!全是她的杰作!’
‘谁教你硬上。’男同事们偷笑着。
‘要不是看上她还有点身材,谁会跟她这种土包子在一起啊?竟然自命清高,还没上垒就被她用电话砸得满头包,想到就有气!’
‘少来了,你是盗垒不成被出局,才会恼羞成怒报复她吧!唉,明明想追的是和她同部门的李香艳,摘了牡丹花却连旁边的小草也要沾惹,太贪心了吧?’
‘谁教她自作多情,一钓就上?跟她交往吃亏的是我哩!那种脱线的女子哪个男人受得了?她该感谢我才是。’
嘲讽间杂着笑声,一点也不忌讳地传人她耳中,织星泫然欲泣,促突然想起单驭辰对她说过的话,她不是被甩,只是碰到一个不适合自己的男人罢了,于是思绪转了个弯,吞下想哭的冲动,心情便稽稍开朗了起来。
然而她随即再次叹了口气,飞走的文件得找回来才行,她想,也许她真的不适合从事这一行。
傍晚时分。
织星累得趴在办公桌上,她花了许多时间找回文件,整个下午都在赶进度,又加了半小时的班才好下容易将帐目表交出去,此时总算可以稍作喘息。
哎……她已累得头昏脑胀。
‘织星呀,听说你今天又被刮一顿了。’
微高带些娇嗲的音调来自同部门的李香艳,她手持干湿两用粉饼,不停地在脸上补妆,听似好意的关心,其实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
‘是啊,哈哈……’织星敷衍地笑笑,但心里却想着,她干么笑,李香艳抢了她男友,应该给她一个坏脸色看的!
‘财务经理的挑剔在公司是出了名的,你老是被他抓到把柄,小心饭碗不保哪!别说我没提醒你。’
‘谢谢。’笨!应该骂她鸡婆才对呀!
‘这是我新买的口红,如何?’李香艳做出双唇微噘的性感模样。
‘哇!好漂亮……’她不假思索又脱口而出。
‘是吗,再看看我昨天买的衣服,瞧。’
李香艳解下外套前扣,只见规炬的外衣下,竟然藏了另一种无边春色。
织星一脸诧异,脸红得跟苹果一样,忍不住低叫:“好、好暴露。‘
‘这样才性感呀,男人最爱了,美不美呀?’
‘好美……’她老实点头,不解地问。‘可是,为什么要穿这样呢?’
‘当然是去电男人呀,花了我三千块呢!’
经她一提醒,织星的笑容没了,那男人指的当然是吴次基,她差点忘记李香艳抢走她男友了,而自己竟还跟对方有说有笑。
将她沉下的脸色看在眼底,李香艳呵呵直笑。
‘别这样嘛,又不是我去勾引次基的。’
才怪!
‘是他死缠烂打追求我,我也没办法嘛!’
哼,狗男女!
‘谁教我是美人呢?美人总是容易遭妒,我很可怜的。’
听不下去了,她决定拿个棉花球塞住耳朵。
‘不过话说回来呀,这也要怪你,都二十岁的人了,起码好好打扮一下嘛,看看你的衣服,这种款式只有菜市场的阿妈会穿,难怪次基会受不了。’
‘是呀,他需要你这种“香艳”来“刺激”他,我打扮又不是给他看的,别再提他,那人已经跟我无关。’灿织星难得口齿伶俐的反驳,心中则不禁在想,奇怪,看得出来吗?这衣服的确是在菜市场买的,她还杀了五百块呢!
‘哎呀,怎么突然变得有个性起来了,不简单哟!不会是外表装模作样,其实内心在滴血吧?’
‘要约会就快去,别打扰我工作。’她负气地说。
‘呵呵,别生气嘛!不妨告诉你,我今天并不打算和他约会,而是去魔刹俱乐部happy,够义气吧?’李香艳再度检视自己的妆,嫌嘴唇不够鲜红,又再次补上几笔。
‘是是,快去吧,省得我耳根……’咦,魔刹?
啊——她猛地站起身。
‘干、干什么叫那么大声!’李香艳被织星突来的大叫吓到,连口红都‘出线’了,原本完美的唇色这会儿多了一道红线延伸至脸颊,破坏了她引以为傲的妆。
‘差点忘了要去打工,糟糕!迟到了!’
语毕,织星飞也似地抓着皮包往外冲,无暇再理会李香艳的叫骂。
天色未暗,街上却已见零星的路灯点缀,引盼着夜暮低垂,掀开黑夜的序幕——个属于夜猫子狂欢的时刻。
全年无休的魔刹俱乐部,巅峰时段是从晚间九点开始,平常七点开门后,还有一段准备工作的时间。
单驭辰瞄了下手表,冷哼一声,继续擦拭着杯子。
‘奇怪,织星怎么还没来?’韩敛问。
‘谁知道,八成是吃不了苦逃了,我就说现在的年轻女孩谁会愿意扫厕所?’
‘哼!不知是谁,今早起床被一室的窗明几净给吓得愣住,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呢!’韩敛失笑道,想到驭辰一脸愕然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也难怪,谁教织星整理得太干净了。
‘不过她真是教人出乎意料,把俱乐部打扫得一尘不染,连我都吓了一跳。’
邵更旌点头附和。‘连厕所的马桶都亮晶晶,上起厕所来不由得坚挺有力。’
跟那无关好吗!两个男人冷冷地瞄了他一眼,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个异类。
门突地被打开,织星气喘如牛地冲进来。
‘对、对、对……’
‘不用道歉了,去换衣服,制服放在小房间里。’截断她的话,单驭辰冷冷的命令。
‘是!’她一溜烟冲进后台,不敢稍有懈怠。
‘何必对她那么严肃?’韩敛问。
‘我是老板,她是员工,不行吗?’
韩敛挑高了眉。‘第一次看你摆出老板的姿态,稀奇哦!’
‘对于新进员工需要严厉一点,让他们一开始就有所警惕。’
可是对张妈和其他员工你就下会这样。韩敛心想,但没有说出口。
此时后台传来织星的尖叫声,打断了三个男人的谈话。
‘这个扫把星又在搞什么飞机?’放下杯子,单驭辰怒气冲冲地走向后台,打开房间的门骂道:“你在鬼叫什么!‘
‘别、别过来!’织星紧张地遮住身子背对着他。
单驭辰皱眉盯着她羞红的脸,搞不懂她在紧张什么。
‘干么遮遮掩掩的?’
‘这衣服,前面有个大洞。’
‘那又如何?’
‘如何?’她一脸不可思议地叫道。‘这样很暴露耶!’
他了悟,原来这扫把星害羞呀!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那T恤的设计就是如此。’
‘开、开玩笑,太暴露了,我不敢穿。’
单驭辰一脸不以为然地睨她。原来扫把星是保守纯情派,真是的,再怎么样顶多露一点肉而已,更何况她是平板飞机场,哪有什么看头?
‘你想太多了。’伸手要转过她的身子。
‘别过来呀!’她把身子缩得更紧。
‘真受不了你!’单驭辰用力拉开她双手,逼她转身面对自己,不耐烦地低斥。‘只是露一点胸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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