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挥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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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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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风呼啸,如轻吟,如叹息,更携着树木暴燃的噼啪声及隐约可闻的兽吼和哀嚎,传入汉军将士的耳中。

    岛上黑蛮纷纷窜出山林,逃到海岸躲避火势,却躲不过那弥漫的浓烟,慌不择路的扑腾到海里,口中呜呜的叫喊着。

    大汉战舰上的楼船将官见得此等情形,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摇头轻叹道:“正如教官昔年所言,物竞天择,优胜劣汰,若非大汉强盛如斯,只怕我等汉人也会落得这般下场。”

    同情怜悯,乃是出于人性;心慈手软,却非军中做派。

    “摇桨驶近,放箭射杀!”

    各舰将官不约而同的下令道,他们已晓得岛上黑蛮会生食人肉,且语言不与夫甘都卢及身毒相通,显是难以驯化为奴,只能趁机尽可能灭杀,以免重新登岸后,还要多费手脚,遣将士巡山清剿。

    大火烧了数日,大屠杀却足足持续月余。

    南海水师此番遣来的战舰高达五百艘,楼船将士两万,精壮奴隶亦有万余口,整个安达曼群岛的土著黑蛮全加上,只怕也不到万数,加之焚于山林,溺于海中,殁于箭矢,亡者甚众,待得火势渐小,烟尘散去,侥幸存活者不足三成。

    岛上处处焦土,残余的火头还未尽数熄灭,却也再不见大片植被,再没有野果可供采集,走兽也多是烧成焦炭,幸存的黑蛮聚集在海岸,用石刀切割这族人的尸身,塞入嘴里咀嚼吞咽。

    不知为何,竟对海面上的诸多战舰视而不见,或许是因惊恐和饥饿让他们失了神智,抑或他们不晓得过往数日内,跳入海中的族人已被射杀殆尽,只有他们这群“旱鸭子”得以侥幸存活。

    汉军将官们通过望眼镜瞧得这般情形,多是有些犯呕,心中的最后一丝怜悯同情亦尽数散去。

    “摆侧弦下锚,高爆弩箭齐射过后,步骑登岸清剿!”

    军令颁下,主桅杆上旗令翻飞,各舰排开阵列,弓弦嘣嘣作响,大腿般粗细的弩箭腾空而去,如雨如蝗,带着尖啸扎向黑蛮聚集的各处海岸。

    轰轰轰~~

    神雷炸响,扬起漫天烟尘,泥土和碎肉四处飞溅,一时间无法具体战果,只闻得在短暂的沉寂后,哀嚎再起,端是撕心裂肺。

    汉军将士特意将关在底舱的奴隶们押上主甲板,让他们也好生瞧瞧,知晓厉害,免得日后还想着反抗,凭白作死。

    不少奴隶过往曾见识过高爆弩箭的威能,盖因南海水师在航行途中也不忘日常演训,甚至借着远航的机会,不断操演水战策略,偶尔也会反射高爆弩箭和燃烧罐等火器,看个热闹听个响动。

    然奴隶们却从未得见成百上千支高爆弩箭齐射是何等情境,此时闻得雷声轰鸣,见得烟硝漫天,仿似天地震颤,不禁吓得两股战战,多是脚软,瘫倒在甲板上。

    汉军将士显是颇为满意这杀鸡儆猴的效果,皆是哈哈大笑,却也不敢怠惰军令,放下侧弦悬挂的诸多舟楫,整装出发的步骑校营则押了些奴隶顺缆梯下舰等舟,摇橹登岸。

    登岸后,步骑将士集结到开阔地带,缓缓列阵,这是汉军的死规矩,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得轻敌怠惰,得照着所谓的“标准流程”先派兵布阵,站稳阵脚再谈其他。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布阵完毕,步骑将士则驱赶着阵前的奴隶,让他们在前头先行清道,顺带给伤而未死的黑蛮补刀。奴隶们没甚么兵刃,手中唯有锄头和犁耙,用来反抗汉军无疑以卵击石,但用来对付肝胆俱裂的黑蛮却是足够了。

    他们尽心尽力的做着汉军的清道夫,依着过往惯例,只要他们做得卖力,过后会得赏些好菜乃至少量酒肉。

    莫说看得满地碎肉就吃不下荤腥,唯有吃肉吃腻了的人才会如此,对于鲜少得食油荤的奴隶而言,但凡有得吃,没甚么食不下咽的臭毛病,多多益善啊!

    清剿黑蛮之事进行的颇是顺利,然因岛屿众多,又是连成近愈千里的长串形,汉军用了月余才彻底屠绝了整个安达曼群岛的土著黑蛮。

    待得清剿完毕,汉军要在三座大岛兴建罂粟种植园时,才尴尬的发觉,岛上的大部分林木已焚烧殆尽,剩下的树木压根不够修筑屋舍的。

    ……

    自作孽,自作孽啊!

    好在汉人脑子活,觉着将要留在岛上种植罂粟的多是外族奴隶,也不用住得太好,寻些山洞,或夯些泥墙,再盖上烧焦的草木做屋顶,往上糊泥就好。

    于是乎,诸多简陋的罂粟种植园纷纷动工,楼船将士从战舰上卸下大量的粮油农械,又留下百艘战舰巡视驻守,其余的战舰皆返航,回仰光军港复命。

    其后年余,南海水师每月会遣百艘战舰携大量物资前往安达曼群岛,既给岛上的奴隶们提供补给,也顺带与先前驻守的舰群进行轮调,因仰光军港距安达曼群岛千余里,故除却航行时间,每支汉军舰群巡弋此群岛的时间也就半月光景。

    安达曼群岛上只种罂粟,不种粟麦,顶多再种些蔬菜,这是皇帝陛下密旨中特意言明的,无非是让岛上奴隶只能靠大汉水师提供补给才能好好活下去。

    水师舰群轮调,也是为避免日后有人为了私利,在安达曼群岛整些破事出来。

    罂粟,对现今的世界而言,无异于潘多拉魔盒,大汉若要将之掀开,必得慎而又慎,容不得半点疏忽,免得反噬自身。

第五百零八章 沐王出巡() 
华夏民族自古重视教育,权贵世家向来不吝于为子嗣投入大量教育资源,天家更是如此。

    刘彻从不避讳以权谋私之举,为了让自家傻儿子见见世面,见得阳春三月好天气,便着宫邸学舍为学子们安排了巡游,让这群刘氏子弟出去增长见闻。

    小刘沐因已封了王爵,故除却宫内的近侍和宫婢,旁的臣民多是不再称他皇子,而称之为沐王,抑或在无其他诸侯王在场时,直接唤为殿下。

    沐王小殿下也学会自称“本王”了,然因未曾出宫开府,更未招募僚属,故尚没人称他为大王,他也就没机会自称“寡人”。

    即便如此,刘彻初次见得小屁孩一本正经的板着脸,对这内宰自称本王时,险些绷不住笑意,一旁的皇后阿娇却不顾仪态,笑得花枝乱颤,可把自家儿子臊得满脸通红,从此但凡父母在场,他绝不会对宫人如此自称。

    然在宫邸学舍就不同了,虚年九岁的沐王殿下经过寒休的努力锻炼,已将浑身肥膘减掉大半,虽是瘦了不少,却更显壮实,逐渐展现出刘氏子弟真正的遗传基因,狭长凤眸,阔肩厚背,身高腿长。

    若只瞧刘沐的背影,宫中老人皆觉简直与皇帝陛下和胶东王刘寄年幼时是一模一样的,正因刘寄与刘彻颇为相像,故昔年汉帝刘启才将刘寄封了胶东王,正是刘彻被册为太子前的王爵。

    然刘寄却是遗传了生母王皃姁那对圆杏大眼,却不是甚么含情脉脉的剪水双眸,而是瞪大如铜铃的那种,发起怒来,光是瞪眼就能把麾下将士吓得浑身哆嗦。

    皇帝刘彻倒是也生了对凤眸,然不管是喜是怒,皆习惯性的微微半阖,鲜少似一惊一乍的刘沐般总是睁大双眼,故父子俩实乃形似神不似。

    倒是太上皇刘启多年来种花养草,修身养性,眉眼间渐渐褪去昔日阴戾,虽尚算不得慈眉善目,但却愈发平和,比起父皇刘彻,刘沐反是更像皇祖父刘启。

    学舍祭酒袁盎乃四朝元老,说是看着太上皇刘启长起来的都不为过,眼见沐王殿下随着年岁渐长,愈发长得像太上皇,平日责罚他时心里也有些犯怵了。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沐王殿下虽尚没甚么城府,不会似太上皇那般阴戾,然脾性之暴烈却犹有过之。

    宫邸学舍才设了短短数月,沐王殿下就领着三位小伴读与蒙学馆的刘氏子弟扭打多次,尤是寒休结束,二月重新开馆授课后,战力暴涨的四人便连蒙学馆内年岁稍大的王侯子嗣也彻底揍趴下了。

    若放在后世,这就是赤果果的校园霸凌!

    然在大汉朝,只要不耽误课业,师长多是不管的,宫邸学舍内更是如此,禁卫和宫人皆在旁看着,若是见得下手太狠会出手阻拦,咬人拍砖可不行,刀剑更是不能携带的。

    不管你是皇子还是王侯嗣子,堂堂正正的挥拳互殴,打疼了算你倒霉,打输了就老实听话,谁特么叫你废!

    若是生来文弱的,譬如乘氏侯嗣子刘典,那就得学会找靠山,懂得想办法保护自己,甚至是暗中挑事。

    干架不行,又不懂得团结,徒然自命清高的离群之人,是不适合承袭王侯爵位乃至帝位的,趁早离开宫邸学舍,转往太学,看看是否能跟着夫子们学诗词歌赋或跟着理工博士们学些科学知识。

    总之宫邸学舍的立学宗旨,就是为刘氏宗族培养出精英子弟,培养出一群凶猛的虎狼。

    实话实说,只要大汉帝位还是老刘家坐着,刘彻不在乎是否传承于他的子孙,甚或只要华夏还是炎黄子孙的天下,帝位旁落外姓也无所谓。

    不是他心胸开阔,而是他至今谨记皇祖母昔年所言,世间万物皆非可永久长存,大汉朝昔日是没有的,来日也终将消失。

    秦王嬴政自号始皇帝,想让大秦帝位万世相传,却反是只传了二世。

    严刑,峻法,皆难保社稷传承,唯有不断培养出合格的继任之君,或能多传个数代。

    刘彻不好女色,也不欲广纳嫔妃,而皇后阿娇多年未曾再孕,使得刘彻膝下唯有刘沐这独子。帝皇子嗣单薄,对社稷不是甚么好事,然刘彻也无意改变心意,顶多让自家傻儿子早日大婚,多多繁衍子嗣。

    若实在不行,帝位换人也无妨,反正文帝的皇位真要算起来,也是传承自其兄长惠帝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大汉社稷稳固,刘彻也不想为儿孙操心太多,世事难料,谁都说不准将来会有甚么意外。

    嗯……说是这么说,但自家傻儿子还是要好好培养才行。

    皇帝刘彻闻得沐王殿下已“称霸”蒙学馆,威风凛凛的对着一众“小弟”自称本王了,不禁龙颜大悦,觉着真该好好赏他。

    赏甚么?

    沐王殿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貌似甚么都不缺,就想出宫游玩。

    父子连心,刘彻晓得儿子的心思,觉着让半大孩童常年呆在深宫内苑也确实残忍,似刘沐的小伴读们都是能不时出门游玩的,刘沐没少听他们说些宫外的趣闻轶事,心生向往实属正常。

    刘彻考量许久,恰巧太尉李广前来觐见,说是大河水师呈报,三年来从圁阴船厂购置的铁甲战舰已达两百艘,且都已经过下水验收,正式整编成军。

    依着原本规划,这批中小型战舰将要尽数启航,从上郡圁阴军港顺河而下,直至入海,进行长时间的近海航行操演,为后续建造大型战舰提供参考,以便查漏补缺,河川行船和海上航行可不是一回事。

    刘彻闻得李广奏报,不由福由心至,索性让自家傻儿子和宗亲子弟们长长见识,免得终日捧着那些格物书籍不解其意。

    没错,宫邸学舍是教授格物之术的,不但涉及后世的中小学物理,还包括化学,不过是列入君子六艺中的“九数”课目。

    清河王刘乘身为帝国科学院监,又是刘沐的九数蒙师,早就开始教授刘沐及其伴读各种数理知识。

    宫邸学舍设立后,刘乘除却继续给数位“亲传弟子”开小灶,还特意延请诸多帝国科学院的博士仆射,让他们抽出时间,轮番至宫邸学舍教授九数课目。

    可以说,宫邸学舍的诸多皇室子弟,不管是蒙学馆还是预学馆,无论是君子六艺中的哪个课目,获得的教育资源无疑是现今大汉最顶级的,这也使得日后的刘氏宗族涌现出诸多在各自领域有所成就的大能。

    嗯……不是所有官二代和富二代都是纨绔废材的,换在后世,若有孩童自幼得到中科院士和文学巨匠的亲身指点,且自身头脑不至蠢到无药可救,光是耳濡目染数年就足以受益终生了。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虽说有良师教导,但大汉毕竟不是后世的工业社会,皇室子弟们虽学了不少理工知识,但在平常生活中鲜少能找到可供参照的实物。

    譬如火车轮船,即便沐王殿下难得大方的拿出不少模型,让诸位族兄族弟观看,但他们也顶多瞧个新奇,看看热闹,还是闹不懂为何要学这格物之术。

    让他们去看看真正的轮船和……火车!

    大汉现今不止造出了轮船,便连火车也真正付诸实现了,只是还属于最初级的小型机车,且也没有足够的钢铁大量铺设铁轨,唯是在圁阴城建造了一条短程的双线铁轨和两列火车,用燃煤轮机的火车头拖着,在圁阴船厂和军港间往返运送大型部件及舰炮和蒸汽轮机等重物。

    沐王殿下乃皇帝陛下独子,瞧这情形,册为储君只怕是早晚之事,身份何等尊贵,可容不得半分闪失,否则怕是要社稷动荡了。

    皇帝陛下发了话,群臣不好劝阻,宗正卿刘歂却忠于职守,在苦劝未果后,毛遂自荐要亲自随行。

    他不得不如此,且先不说沐王殿下,但凡那些王侯子弟们有半分差池,刘氏宗亲们非闯入他的府邸,讨要说法不可。

    他们不敢向皇帝陛下问罪,还不敢拿他出气?

    宗亲子弟都看顾不好,要宗正卿是吃屎的啊?

    太常卿刘买却不以为意,虽说他的独子刘典也会随行,但那小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看着终日闷不吭气,实则贼滑得紧,倒是颇像广川王刘越的。

    况且皇帝陛下对沐王如此着紧,岂会不思虑妥当?

    确如刘买所料,虽说京畿五大骑营皆已出征,然长安城内尚余六万城卫,两万羽林卫及一万郎卫。

    皇帝刘彻索性调拨了殿内中郎署的三千郎卫,加五千羽林卫,由殿内中郎将仓素统率,护卫沐王“出巡”上郡。

    三月中旬,沐王殿下奉旨出巡,在大队人马的护卫下往上郡去了。

    宫邸学舍的王侯子弟们倒也没尽数随行,盖因蒙学馆乃是招收虚年六岁至十二岁的孩童,有些年岁过小的不宜舟车劳顿,有的才刚开始学着骑马,是没法跟着去的,哭闹也没用。

    预学馆的学子们倒是半个没落下,且多是骑马随行,实在撑不住,跟不上的,才会登上舆车,与蒙学馆的族弟们同乘。

    若无病痛或非远行,文官不坐轿,武将不乘车,这是秦汉两朝的潜规则,不守也可以,只是不免招人嘲笑,热血少年们是好面子,丢不起这人!

    殿内中郎将仓素颇是体谅他们,有意无意的走走停停,中途还在数座大城略作休整,八百余里宽阔平坦的沥青大道,硬是用了月余方才走完。

    沐王殿下不但能欣赏沿途景致,还能在诸多内卫和暗卫的护持下,偶尔乔装到各城游玩,连坊市都去过了,着实欢腾得紧,压根不晓得他那不靠谱的母后,此时正在长安椒房殿里唉声叹气,惦记着这个小没良心的不肖子。

第五百零九章 巽加求和() 
经过近两年的大兴土木,仰光军港及军镇已大抵竣工,暂代执掌的大行令张骞又命匠师着手规划城垣,以便尽速让汉军将士押着奴隶兴建城池。

    依着皇帝陛下与诸位重臣议定的谋划,仰光军镇负有重要职守,须严禁泄密,故不宜让商贾百姓进入,意即是说,仰光军镇不似朝鲜半岛的釜山军镇,可军民两用,便连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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