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挥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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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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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汉立朝后,军政诸事多承袭秦制,唯国力难及企及。历代汉帝更因匈奴势大,忍辱负重六十余载,便连南越赵佗都割据岭南,臣而不朝,奉而不尊,对汉廷阳奉违,甚至自号南越武帝。

    如今燕北,河朔及雍凉尽皆收复,匈奴不敢再南下牧马,若再将岭南纳入大汉版图,陛下当可宣之天下,大丈夫当如朕!

    刘彻自是不晓得岁数不小的孙全还有这等血念想,站得片刻,眼瞧朝阳升空,驱尽清凉,忙是转离去。

    三伏天的头毒得很,大清早便是又闷又,站在高台上挨晒,那是傻缺才干的事,智者不为。

    刘彻回到椒房,本想睡个回笼觉,才发觉寝内更是闷得紧,只得作罢。

    自从知晓皇后阿有宫寒之症,老医官便入住宫中,宿在偏的厢房,专门看顾阿,为她调养子。

    阿非但不能再吃寒凉之物,更是要少受寒气,故而这个夏天,寝内再不能似过往般用大量冰块直接降温了。

    三伏天没冷气,这特么真会闹出人命的!

    阿早从小暑时节就得夜不能寐,胃口亦是大减,再加上她不能再多吃辛辣刺激的食物,更不能再喝冷饮,真真要了亲命。

    如此生生熬了十,到得这初伏就再撑不下去了。

    刘彻见得自家婆娘有气无力的瘫在竹制摇椅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跟熊猫似的,想着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好在是到了休朝期,索再似前年般到南山那处河谷庄园避暑好了。

    阿闻得刘彻的盘算,自是欣喜不已,去年本就没能出城避暑,她倒颇是怀念刘彻口中那甚么采菊东篱下的庄园生活了。

    阿此番倒是没打算邀两位好闺蜜同往,只因大汉皇后记仇得紧,前些天她与南宫和楋跋子赌赛蹴鞠,竟意外落败,足足输掉两斛上好的南珠,可把她痛了好几。

    现下不乐意见那两个家伙小人得志的嘴脸!

    刘彻倒也觉得人少了清静,便是应下,只是尚要带上老医官,大长秋卓文君和长秋詹事丞苏媛,毕竟阿已开始服用调养子的药膳,非但不能停,更要有专人打理,每三诊脉,以调整下顿药膳的各式食材和分量。

    此番帝后出行除了死士外,还要带些郎卫,毕竟羽林卫已编入卫尉府,再如前年般随意动用难免闹出太大动静,搞得人尽皆知。

    在某些层面而言,刘彻是个很体恤臣属的好皇帝,晓得苏媛是右中郎将赵立的妻子,索就命赵立领右中郎署的两千郎卫随行,反正这些郎卫亦皆是出羽林卫,前年也曾去过河谷庄园。

    翌清晨,大汉帝后领着人马轻装出城,朝南山纵马疾驰而去,老医官则是坐着车辇,跟着后头的车队缓缓行进。

    因着没摆出甚么天子仪仗,倒是没多少人知晓帝后出宫的消息,即便是知晓之人,多半也以为帝后如太皇太后和太上皇般,前往甘泉宫了。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三百三十七章 白日宣淫() 
南山河谷内菊花遍野,凉风穿谷而过,自是三伏天的避暑圣地。

    然刘彻和阿娇只享受了短短数日休闲惬意的时光,南宫公主便骑马赶来,匆匆入得庄园,没顾得上与阿娇打招呼,径自寻到刘彻。

    南宫公主焦急万分道:“陛下,快去救救十四弟吧!”

    刘彻忙是问道:“十四弟怎的了?”

    两人口中的十四弟即是常山王刘舜,乃是太上皇刘启最为年幼的皇子,因其生母王皃姁是刘彻的姨母,故而比皇兄们与刘彻的血脉更近了几分。

    闻得南宫公主的口气,刘彻亦是心焦,这年月医疗水准低,孩童的免疫力又不如成年人,故历朝历代早夭的皇族子弟数不胜数,就怕刘舜也得了甚么棘手的急症。

    南宫公主却未答话,看了看侍立在侧的数名宫人,面露几分难色。

    刘彻自是会意,当即尽数摒退了宫人,复又道:“快说吧。”

    南宫公主急声道:“十四弟在甘泉宫与宫婢白日宣淫,却被父皇撞见,父皇大为震怒,怕不是要将十四弟活活打死?”

    “……”

    刘彻听罢,反是松了口气,脸上再无半分急切,唯是眼角微有些抽搐。

    刘舜这小屁孩,不过虚岁十三,搁在后世都没到上初中的年纪,就特么来个白日宣淫,这勇猛的劲头怕是不下昔年的李当户了。

    刘彻是穿越众,不觉得大白天行男女床帏之事有甚么罪过。

    何况刘舜又不似李当户般早熟,反是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怕是毛都没长齐,所谓的白日宣淫能有甚么实质内容,小泥鳅还真能入得桃源洞不成?

    “二姊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刘彻不紧不慢的斟了盏茶,递给南宫公主,出言问道。

    南宫公主接过茶盏,仰着脖子饮尽,缓了口气,方才道:“母后闻知此事,忙是前去劝解父皇,又暗中遣长春詹事鲁瑞回长安请陛下去为十四弟说情,鲁瑞见陛下不在宫内,便转往南山避暑山庄寻本宫,我料想陛下应是与皇后来这河谷避暑了,忙是纵马而来!”

    刘彻颇是讶异道:“男女之事本乃天性,十四弟又年少无知,白日宣淫虽是不妥,但想来父皇顶多让他吃顿祖宗家法,怎的连母后都这般紧张?”

    南宫公主摇头苦笑道:“若十四弟是在自个宫室和贴身侍女胡来倒是没甚么,然而此番是在甘泉宫啊。”

    “那宫婢不会是辖属甘泉宫的吧?”

    刘彻彻底懵圈了,心道自家这弟弟还真是色胆包天,甘泉宫的宫婢都敢碰。

    从理论而言,宫娥亦是皇帝或太上皇的女人,否则何来佳丽三千的说法?

    太上皇刘启禅位后,便迁往太寿宫居住,除带走所有妃嫔外,尚有不少内宰和宫婢,故刘彻才需遣永巷令往民间采女入未央宫填补宫婢乃至内宰的缺额。甘泉宫作为太上皇的避暑行宫,其宫婢亦是太上皇的女人。

    父子共妻共妾本就有违伦常,何况是忌讳颇多的天家?

    太寿宫和甘泉宫的宫婢连刘彻这皇帝都不敢轻易碰,何况是刘舜这小屁孩,他虽因年幼被养在宫里,但除了长辈赐下专门服侍他的宫娥,旁的宫婢皆是不能碰的。

    怪不得史籍记载着,景帝最为宠溺幼子刘舜,虽其骄纵怠惰,多有*之事,屡犯法禁,景帝却皆是宽恕赦免之。

    过往刘彻瞧着这条记载,本还颇是好奇,太上皇老爹本应今年正月便要驾崩的,尚且年幼的刘舜能犯甚么“*之事”。现下看来,怕就是这甚么白日宣淫,还动了父皇的“预备”女人。

    “诶,这叫甚么破事?”

    刘彻晓得父皇偏宠幼子,又有母后和姨母在旁劝着,是不会真将刘舜打死的,但一顿胖揍怕是免不了。

    然而刘彻还是决定前往甘泉宫,倒不是为了帮刘舜说情,反是要借机好好教训他。

    史籍所叙为刘舜多有*之事,“多有”二字意味着绝不止一桩。刘舜年岁渐长,此番若是轻纵于他,日后怕是折腾得没完没了。

    刘彻让南宫公主留在庄园,陪着阿娇,独自领着死士和部分郎卫,前往甘泉宫。

    甘泉宫在渭水之北,离南山将近两百里,刘彻又是晌午启程,顶着毒辣的日头,心里直骂麻麻匹。

    好在近年京畿三辅铺设了四通八达的沥青大道,纵马疾驰不到一个时辰,便是到得甘泉宫。

    刘彻翻身下马,只觉腿软蛋疼,心道怪不得北方游牧民族多是罗圈腿,矮壮敦实的身材,骑马赶路对身长腿直的关中汉人而言,真是受罪啊。

    因着大腿内侧火辣辣的刺痛,他也顾不得甚么仪态,晃晃悠悠的迈着鸭子步,由内侍引着去寻太上皇。

    寝殿后苑的水榭内,太上皇刘启正躺在竹椅上呷着菊花清茶,见得刘彻到来,没有半分意外之色,反是谑笑道:“那个不肖子倒是面子大,昨日刚请动太皇太后说情,今日你这皇帝亦是来了。”

    刘彻摇头道:“父皇这倒是想岔了,儿臣虽是为十四弟而来,却非是为他求情的。”

    “哦?”

    刘启抬眸瞧他,等着听他往下说。

    “父皇还是先赐座吧,最好再赏儿臣盏茶水。”

    刘彻从袖带掏出锦帕,擦着额头和颈项的汗水,无奈道:“母后随口传唤一句,儿臣就得在大晌午疾驰二百里,这孝子不好当啊!”

    刘启瞧着他那惫懒无赖的痞样,不由翻了翻白眼,摆手道:“坐吧,茶水自便!”

    “谢父皇。”

    刘彻口中道谢,却是毫不客气的坐在水榭的石凳上,一手拎茶壶,一手执茶盏,自斟自饮,咕咚咕咚的灌了整壶茶水,方才惬意的打了个嗝。

    侍立在侧的近侍宦官赣褚嘴角抽搐,强忍着笑意,识相的趋步退出水榭,唤宫娥换过茶水,却未再入水榭。

    刘启挑眉看着刘彻,出言道:“说说来意吧。”

    刘彻把玩着手中茶盏,问道:“父皇打算如何处置十四弟?”

    “家丑不宜外扬,事涉天家颜面,不便交由宗正府发落,索性赏他四十廷杖。”

    刘启无奈的摇摇头,显是对刘舜这小屁孩亦是头疼得紧,父母多爱幼子,何况是老来得子。

    太上皇对常山王刘舜和泰安公主的偏宠是人尽皆知的,打不舍得打,骂不舍得骂,甚至比昔年对刘彻还要疼爱。

    或许也不能这般比,毕竟刘启将刘彻视为传承社稷的儿子,爱之深责之切,反是要求严苛,真谈不上甚么宠溺。

    禅位后的刘启见得刘彻坐稳了皇位,对刘舜和泰安再不似对先前的子女般心存猜忌审视,只是纯粹从老父亲的角度去溺爱,几乎毫无底限,就如同太皇太后对幼子梁王刘武般,这或许亦算是遗传吧。

    说句难听的,正因刘舜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废材,对刘彻毫无威胁,刘启才会这般宠溺他,纵容他。

    “四十廷杖……已打完了?”

    刘彻听着都觉头皮发麻,莫说四十廷杖,四廷杖结结实实打下去,成年男子都得皮开肉绽,刘舜这小屁孩自幼娇生惯养,十廷杖就可以直接收尸了。

    刘启不容置疑道:“昨日先打了四杖,待养好了伤再接着打,打完为止。”

    刘彻晓得自家老爹此番是动了真怒,金口玉言既出,是绝难改口的。

    只是打在儿女身,疼在父母心,这道理刘彻还是晓得的,见得老爹亦隐有不忍之色,怕是心里除了愠怒,亦有些后悔震怒之时不及细思,便是下令重责。

    “父皇,十四弟年岁尚幼,且儿臣适才听宦官说了详情,十四弟不过是对那宫婢毛手毛脚,也没真行甚么苟且之事,这等责罚还是有些重了。”

    刘彻自是把此事往小了说,实情是刘舜在扒宫婢的衣裳时,被刘启撞了个正着,虽是犯行未遂,但还是确有犯意的。

    刘启微是扬眉,瞟了瞟他,嗤笑道:“适才你可说此番非是来求情的。”

    刘彻耸了耸肩:“儿臣确非为十四弟求情,只是觉着依照律法,犯行未遂者可从轻发落,且十四弟亦可以赀财赎刑。”

    刘启不怒反笑:“你倒是个好兄长,这法子都能想到,以赀财赎刑,他还在乎那点赀财?若开此先例,日后他岂非更无法无天?”

    刘舜被封为常山王,虽未之国,但封国的租赋还是归他所有的,且他自幼受宠,长辈们从不吝于赏赐,赀财丰厚得紧。即便此番罚他百金,怕顶多肉痛数日,又会故态萌生,甚至更有恃无恐,变本加厉。

    刘彻摇头笑道:“父皇倒是误解儿臣之意了,十四弟的赀财皆因父皇而得,此番他触了父皇忌讳,要赎刑之不能动用过往积攒的赀财,得凭他自个去挣。”

    刘启饶有兴致道:“依你之意,是让他自食其力?”

    刘彻意有所指道:“儿臣曾在野史看到,秦惠文王嬴驷为太子时,一度触犯律法,商鞅因太子不能受墨刑,便以墨刑处罚其师。秦孝公更将嬴驷放逐山野数年,待其知晓民间疾苦,懂得人世艰辛,方才召其回朝。”

    刘启不禁皱眉,沉声道:“嬴驷是太子,舜儿是亲王!”

    刘彻不以为意道:“十一弟与十二弟亦是亲王,儿臣的气量不至这般狭小,父皇也不应心存顾虑才是。”

    刘启沉吟片刻,复又问道:“你待如何做?”

    刘彻答道:“不妨将此事交办给八皇兄,让十四弟出宫,隐去身份给八皇兄做个端茶倒水的小厮,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挣取赀财赎刑。”

    “大善!”

    刘启觉着这主意着实不错,老八刘彭祖圆滑世故,连阴狠暴戾的老七刘端都与他颇为亲近,应可把老十四给收拾服帖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换个营生() 
刘舜的伤刚养好,赵王刘彭祖便亲自来甘泉宫接人,还特意带了小厮的粗麻衣裳,让他换上。

    刘舜心里自是千百万个不乐意,偏生与八皇兄同来的还有七皇兄,正站在一旁,双手抱臂,冷冷瞧着他。

    诸位皇兄中,最让他敬仰的自是贵为天子的刘彻,然而最让他畏惧的却是七皇兄刘端,只因刘端有残缺,导致脾异常戾暴虐,内心深处如同盘踞着蝰蛇,真发起狠来谁都敢揍,且是往死里揍。

    父皇已是言明,此番若八皇兄管教不好他,就交由七皇兄管教,这不是把他活生生往蛇窟里推么?

    刘舜感受到七皇兄冷的目光,三伏天里打着冷颤,乖乖的换上粗麻衣裳,跟着两位皇兄出了宫。

    王皃姁倒是没来送自家儿子,去年她送刘越和刘寄出征,不舍中还带着几分骄傲,刘舜这幼子却着实把她气坏了。她的脾与皇后阿有些像,该揍的时候绝不手软,着实算不得甚么慈母,刘舜会这般骄纵,反倒是被太皇太后和太上皇惯出来的。

    因而让刘舜出宫吃些苦受些罪,她全无半分不舍,长子和次子在征战沙场,还不忘送回葡萄孝敬长辈,三子刘乘小小年纪就成了帝国科学院的院监,就幼子刘舜没半点出息,还作出这档子丑事,将她这母妃的脸都丢尽了!

    何况刘舜虽是出宫,又非离京,还有众位亲王照看着,总不至缺胳膊短腿,担心个甚?

    刘舜虽是换了粗布衣裳,扮做刘彭祖的小厮,但皇亲苑的不少宗亲还是能认出他来,只是却也没多过问。

    这年月皇族中人乔装打扮到市井坊间游玩屡见不鲜,连皇帝都常微服出宫,常山王这小孩玩大,喜欢扮小厮就扮吧。诸位亲王都将他当成小厮随意使唤,瞧着他貌似也乐在其中,他们这些宗亲又何必多管闲事,凭白惹人嫌。

    能认出刘舜的世家权贵却是不多,毕竟他鲜少出宫露面,且孩童长得快,隔数不见便换了样,再加上人靠衣装,小孩又没有甚么久居上位的王霸之气,走在街上就是个寻常的小厮罢了。

    于是乎,堂堂常山王刘舜彻底悲催了,除了在赵王府里有独自的简陋厢房,旁的待遇就跟寻常贴小厮差不了多少,比府里的管事吃穿都差。每还得跟着八皇兄出府,到各处作坊乃至工地巡视,鞍前马后的跑腿,真真要了亲命。

    抱怨?反抗?

    刘彭祖只需摇头叹息,道一句:“是为兄无能,着实管教不好你了,看来还得烦劳七皇兄啊。”

    刘舜立马尿都会被吓出来,老老实实变回那无比乖巧的小跟班。

    反倒是赵王妃许氏着实看不下去,毕竟是做皇嫂的,见着小叔子才来王府没几,本是个胖嘟嘟的小白馒头,硬是晒成了黑炭头,忒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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