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罂粟岛的那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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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罂粟岛的那段时光-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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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卡特一边从巴洛克身后走出来对我说:“好久不见了,我的朋友。”他的身体看上去恢复得不错。

    “斯卡特,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恢复了,看来我当初救你一命很不应该啊!”

    “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你父亲干了那么多卑鄙无耻的事,我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当初真应该听弗兰克的建议,把你杀了。”

    “可是你没有杀了我。”

    “我真后悔啊!”

    “自从在罂粟岛上提出选举‘神谕者’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父亲会成为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没想到你现在又跟那群可怜的猎魔人联合起来了。”

    “当心我打穿你的头。”欧文立刻用枪对准斯卡特。

    “这是谁?怎么对客人这么没礼貌?我还要让你们认识三位老熟人,这对你和伊莎贝尔来说已经是老熟人了。”

    我顿时警觉起来,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庞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他是尼古拉?辛克莱。他怎么也活着?几千年前,他不是已经战死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也拥有两颗心脏吗?“尼古拉?辛克莱。”我说,“在罂粟岛的那场战斗中你不是已经……”

    紧接着又有两张老面孔出现在我眼前,一个是阿尔法?弗朗哥,另外一个是艾米丽?欧洛尼。

    “你以为呢?”尼古拉笑了笑说,“我们就那么不堪一击吗?”

    “没想到你还活着。”我说。

    “很惊奇吗?告诉你吧,死的那个只是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替身罢了,而杀死我的替身的那个人就是伊莎贝尔的父亲格林?齐格弗里德。”他指着伊莎贝尔,略有一丝开玩笑地说:“如果没有那场战争,我也许会让你做我的新娘。”

    “做梦吧,永远不会有那一天。”伊莎贝尔强硬回应道。

    “别这样,亲爱的,照现在的形势来看,你和你父亲一样,是一群不可饶恕的乌合之众。”

    “别跟他们罗嗦了。”约瑟夫一边说着,一边突然用他的新式射水枪将一股教堂圣水射向巴洛克的脸部。

    巴洛克快速用手挡住了脸,可他的手却在圣水的力量下很快像蜡一样融化掉了。“天哪,我的手。”他痛苦地大叫,“见鬼,快把他们消灭。”

    我们迅速散开,躲到了石柱和雕像后面,受伤的巴洛克被斯卡特和尼古拉护送着安全的撤离了现场,阿尔法和艾米丽带领着剩余的恶灵骨一拥而上,他们的人数是我们的三倍之多。

    我躲在一根石柱后面,被恶灵骨强大的火力完全压制住了,虽然他们使用的子弹不是液态银的,可一旦被击中,也会痛不欲生,甚至毙命。

    猎魔人的战术配合得非常默契,每一支射出的银箭都正中敌人的心脏,由于敌人的数量占优,我们被迫后退到秘密地下室的入口处。在约瑟夫的掩护下,我们进入地下室,约瑟夫是最后一个撤离的,他在临走时引爆了早就装在地下室门上的炸弹,炸药的威力使很多巨石倒下,把入口给封住了。

    在亚瑟的带领下,我们很快来到出口,走出来一看,原来这里是阿尔卑斯山的一角,总算逃出来了。

    “我的朋友,我们只能暂时把你们送到这里了,我还要负责安排难民。”亚瑟对我说,“我本想先帮你们找到你们的同胞,可没想到反而连累了你们。”

    “我们可以帮助你们。”我说。

    亚瑟跟我握了握手,“不必了,你们的同胞还在找你们,跟着我们会很危险。你们快到家了,快走吧,我发誓将这些难民安排好了以后,就去找你们,到时我们继续合作。”

    “就怕你们找不到我们。”

    “你们的那座城堡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发现的,只是没进去过而已。”

    我感到很惊讶,“你真的找到了?”

    他笑而不答,“别忘了把我们友好合作的事情告诉你所有的同胞。”

    “我会的。”

    “现在,我要去安置这些难民了。”

    “那好吧,但愿我们在城堡会面。”

    “再见,我的朋友!”

    “再见!”

第四卷:不死联盟兄弟会 第五章() 
第五章、

    我们和猎魔人道别后,我和伊莎贝尔决定进山,寻找离开已久的艾利亚斯,并希望能和我们失散的同胞默契的在那里会合。

    “还有七天就是圣诞节了。”我说,“尽量在平安夜到来之前找到城堡,但愿其他人能够赶在我们前面。”

    “也许……”伊莎贝尔停顿了一下,“他们已经找到艾利亚斯了。”

    “你可真会安慰人,但愿如此吧!”

    我大步向前走着,而她却在后面走得很慢,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走得这么慢。“你能不能快点儿?”我催促道。

    “阿历克斯。”只听她发出一声痛苦地呻吟,接着传来一声栽倒的声音。

    我猛回过头,看到她倒在雪地里,我立刻跑到她身边,慢慢将她扶起。她脸色发青,显得非常痛苦。我当时很担心,“不,亲爱的,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

    她的语气虚弱无力,“阿历克斯。”

    “你到底怎么了?”

    “我刚才在交战的时候挨了一枪。”

    “什么?”

    她的声音更加虚弱了,“阿历克斯,我的生命恐怕到此结束了!”

    “胡说。”我的手无意间感到她的腹部有一阵湿热,我用手一摸,全是血。“天哪!”她到底什么时候受的伤?我全然不知。

    我仔细查看了她的血液,她中的不是银弹,而是一种新型的有毒子弹,时间长了,毒性会突然发作,导致身亡。我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万一这些子弹里面含有那种叫第六欲的病毒怎么办?她该不会也变成恶灵骨的一员吧?我的内心几乎到了最恐惧的边缘,一定有办法救治。我不断安慰她,鼓励她:“你一定要挺住,坚持,坚持,亲爱的,你能行。”

    “阿历克斯,我……我……要死了。”

    她腹部的伤口溢出大量的鲜血,衣服被大面积染红了,沾满了我的手和上衣。我便割开自己的手腕,让血滴到她嘴里,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挽救她的生命,可她竟然连下咽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的眼泪立刻盈出眼眶,自从我的母亲离世之后,我还从来没对一个人这样伤心过。一旦失去她,就犹如失去我的一半生命,而我的另一半生命则是弗兰克,他俩任何一个人的死对我内心的打击都是沉重的,所以我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她从地狱的入口拉回来。我依然在鼓励她:“我们还没到家,你怎么可能死呢?我现在就带你回艾利亚斯。”

    她无力地触摸着我的脸,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十分低沉,“我恐怕等不到了,对不起,阿历克斯!我帮不了你了!”

    我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我该怎么办?我陷入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困境和痛苦。我必须带她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不能有片刻停留,恶灵骨随时都有可能追来。她怎么会中弹?我便开始回忆刚才在镇上激战的一幕,我仍然记得那个婴儿的哭声和伊莎贝尔英勇的表现,难道她是在救那个婴儿的时候受的伤?

    “伊莎贝尔,你太傻了!”我一边亲吻着她的额头,“为救一个婴儿值得你用生命来冒险吗?”

    她给了我一个微笑,用虚弱的嗓音说:“什么都不要说了,如果你是女人,你也会这么做。”

    我摇了摇头,“你要挺住。”我努力用手指抠出在她体内的那颗子弹,她忍受着剧痛,没有发出一声呻吟,也可能是因为伤口麻木的原因使他无法感觉到疼痛。

    其实这完全是我的错,我作为半个人类,听到婴儿的哭声时,去救人的应该是我,而不是她。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负罪感涌上我的心头。我祈求上帝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如果上帝是仁慈的,就请再给我一次机会。那一刻,我仿佛感觉到地狱的深渊在我脚下张开。我再次在自己的手腕上咬开一道伤口,将血液挤出,滴到她嘴里,好让她的伤口尽快恢复。

    当她发现是在喝我的血的时候,便一把将我的手推开。我觉得她的伤口差不多也该恢复了,但从她虚弱的样子来看,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因为敌人使用的这种子弹毒性极强。我让她打起精神和我一起去寻找城堡,“亲爱的,你不会有事的。”

    “阿历克斯。”她坚持着说道。

    “伊莎贝尔,你想说什么?求你了,你要坚持,这点小伤算什么?”

    “我想回城堡。”

    “好。”我立刻将她抱起,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一步一步朝山上走去。

    寒风凛冽,白雪皑皑。云杉树林遮天蔽日,让我们看不到路的尽头,我迷失了方向,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山和树。在这寒冷的夜晚,我只能凭感觉寻找城堡。伊莎贝尔需要坚持,她现在不能倒下,这连她自己都明白,她一旦放弃,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为了能使她坚持下去,我不断跟她说一些美好往事,她偶尔也用虚弱的声音帮我补充一两句,好像是在故意逗我开心,更是在缓解自身的痛苦。她还给我讲述了一段她的刺客生涯,她坚持着为我讲述了她在1815年刺杀普鲁士王国的弗雷德里希伯爵夫妇的全过程。她声称自己的刺客生涯执行了七百九十六次刺杀任务,总共杀了九百一十六人,真可谓是罪孽深重。她认为自己落到如此地步,完全是上帝对她的惩罚,即便是死了,她也觉得心安理得。

    我不管是不是上帝在惩罚她,我都会尽全力保护她,让她渡过难关。

    一连又过了两个昼夜,还好近几日一直阴天,没有太阳,这对伊莎贝尔来说很幸运,她表现得很坚强,可她的伤口却感染得很严重,掌管痛苦的恶魔也在不断折磨这她的灵魂,使她生不如死,但我始终坚信会有救治的办法。接下来的两天里,我一直用我的血为她提高生命力,但她却浑然不知。直到平安夜来临时,我们仍没有找到城堡,弗兰克他们的消息我们也一无所知,亚瑟和欧文也不知去了哪里。我们的时代难道就此画上句号了吗?这会是奥古斯特家族历史上最耻辱的一天。这个平安夜对我们来说简直是悲惨之夜,没有欢笑,没有团聚,只有痛苦和悲伤。

    伊莎贝尔越来越虚弱,她目前活着的地方恐怕只有思维,她只能用自身的超自然力量来拖延死亡时间。我还清晰的记着我们在艾利亚斯的第一个平安夜。伊莎贝尔的歌声又重新在我耳边回荡,当时有我、弗兰克、伊莎贝尔、西蒙尼兄弟、莱克尼亚兄弟、以及玛格丽特,那一幕仿佛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伊莎贝尔,你还记得我们在艾利亚斯的第一个平安夜吗?”我问,“你当时还唱了一首歌,还记得叫什么名字吗?”

    “《平安夜》。”她强打起精神说。

    “对,对,对,是《平安夜》,你能给我唱两句吗?背几句意大利导演皮埃尔?保罗?帕索里尼的长诗也行。”

    她无力地摇摇头,突然咳嗽了一声,吐出了大量发黑的血块,被血块覆盖的积雪冒着热气,很快融化掉了。

    我用手擦了擦她嘴边的血,“好吧,我给背两句,你好好听着。我生活在死寂的战争年代。”她咳嗽不断,痛苦万分,我一边为她擦拭流到衣领上的鲜血,一边用抖动地嗓音低吟:“没有意志。”她咳出大量血块,使我心痛欲裂,“坚持,坚持,亲爱的。”我相信城堡会突然在我们前方出现,我继续低吟诗词:“爱着我恨的世界,蔑视它,迷失于它的悲惨……在意识的一个阴暗的耻辱中……”

    “你背得……不错。”她很艰难地说。

    “谢谢!”

    “这段是选自……《葛兰西的骨灰》第三部分的最后一节。”

    “对,亲爱的!你记得这么清楚,你一定会没事的。”

    之后,她突然决定要和我一起寻找艾利亚斯,便要求我放她下来,而我却不肯,最终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竟然从我的双臂上跳了下来,还好我及时拉了她一把,不然她就会摔得很严重。她觉得只有坚持走路,让自己觉得乏力,才会证明自己还活着。但我还是不放心,便架着她的一只胳膊继续寻找城堡。

    我们又艰难地翻过一个山头,再次进入一片云杉林,我忽然意识到这片云杉林我们以前来过,说不定艾利亚斯就在附近。而此时,那些熟悉的狼嚎声再次从远方传来,这无疑只会给我们雪上加霜,我担心我俩今晚要命丧于此。我们登上一座小山峰,在一棵高大的云杉树下停住脚步,然而就在此时,我看到了离开多年已久的艾利亚斯。

    当时,我突然来了精神。“城堡。”我指着城堡大喊道。

    “我们到家了。”伊莎贝尔说。她的声音很虚弱,但又很兴奋。

    “走吧,亲爱的。”我架着她的胳膊继续向前迈进。

    这一刻,我们几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狼群的嚎叫声已无法对我们造成威慑,危险对我们来说已不再可怕。我们踩着厚厚的积雪,穿过零散的云杉树,一步步离城堡越来越近。

    突然,一个高大男子从前面的一棵树上跳了下来,双脚深深踩入厚厚的积雪当中,挡住了我们。他目光凶煞,穿着皮革大衣和皮靴,蓬乱的长发和胡子上沾了一层冰屑。我俩立刻停住脚步,打量着那个男子。他是狼人,他的名字和面貌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可我没有丝毫畏惧的样子,而是很平静地说:“费尔南多?勃朗特,我们又见面了。”

    “是的,原来你还认得我,混血儿。”费尔南多说。

    “原来你们还没死,看来你们知道我们会来。”

    “没错。”一个耳熟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立马转身,原来是狼王之子克鲁格来了,他还是那么强壮,身后跟着几十个狼人。在他的命令下,所有狼人把我和伊莎贝尔团团围住。

    克鲁格贴着包围圈走到费尔南多身旁向我喊话:“阿历克斯,没想到你终于落到了我的手里,我知道你会来,因此我在此等了很久,你终于出现了,那天要不是有别的吸血鬼来捣乱,你早就死了。”

    “你们这么多人来对付我们两个人,你觉得有意思吗?”

    “我不跟你绕圈子,干脆直说吧,你有两条路可走。第一:你亲手杀死你可爱的女友,然后自己自杀。第二:让我们当着你的面杀先死你可爱的女友,然后把你杀了。”

    他说的话分明是想让我俩都死,他知道我是不会杀死伊莎贝尔的。“我还有第三个选择。”我说。

    “请讲。”

    我鼓足了全部勇气,“第三个选择就是:我俩回城堡,把这里变成你们的墓地。”

    他哈哈大笑,狂叫道:“听见这个蠢货说的话了吗?他说要把这里变成我们的墓地。”

    其它狼人也大笑起来,觉得我的话很可笑,根本不可能实现。

    “那我只能为你的行为感到遗憾了。”克鲁格看了一眼费尔南多,“你先干掉那个姑娘,阿历克斯一定要留给我。”

    “等等。”另一名狼人插上说,“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尝尝这吸血鬼女孩是什么滋味。”

    “你还是歇着吧,劳恩斯。”费尔南多藐视的语气对他说。

    “这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克鲁格改变了主意,点头同意让那个叫劳恩斯的狼人亲自动手,费尔南多也只好听从克鲁格的。

    劳恩斯一步步向我们走来,他的眼球变得又红又亮,像两颗红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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